第1章
這個世界太荒謬了。
——我終於忍不住要這樣說。
老天,你在玩我!
我,天草二十六,今年正是花樣年華的二十六歲。
二十六年來獨來獨往,有人找我打架我不怕,找我拼酒我不怕,神棍算命說我二十六歲就死我也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日子過得不知多逍遙自在。
二十六歲大男人,身邊沒個人,說沒有寂寞難耐的時候那是騙人的;
我也從不指望天上能掉下個林妹妹——
但!現在居然從天上給我掉爹娘下來那是怎麽一回事?!=皿
(如月影:小草~說話要有邏輯,不然別人可就聽不懂了哦~^-^~)
閉嘴!人在感情宣洩的時候還要邏輯來做什麽?!
……
……
好啦好啦,我從頭開始說就是了……
那天我一如既往地靠在海波浪的石頭邊上吹風,遠遠地就感覺到有人過來。
出於海波浪守護者的敏銳直覺,我當然要馬上起來看看到底來的是什麽人啦
——原來是一個穿着青色衫,打扮得很有神棍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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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本大爺平生最恨神棍,不過這個人嘛……倒是奇妙地讓我不讨厭。
“你來幹嘛?不會又是來找那個神棍吧?”
神棍來找神棍嘛……也正常……
啧,說起裏頭水淨雲天的那家夥我就頭痛
“尋人?呵,不是,吾只是路過此地。”
——過路?
話說海波浪是偏僻的海邊旮旯,說要“路過”這裏,除非是要出海……
是的,事實上我也确信這位仁兄并不是要出海。
那天跟他聊了半天,過沒幾天他又來了,又是聊了半天,然後就走。
——一而再,再而三……
不但跟我混熟了,還跟整個村子的人都混熟了。
要是換成是別人,我肯定懷疑此人必定另有目的——為什麽看着他我就沒辦法這麽想呢
“你是說你沒親人嗎?”他問。
“是啊,說多少次了,從小到大就我一個。”
“是嗎……”他低下頭,好像在想什麽,然後又問:“你就沒個親近的人嗎?”
“有啊!”——等等,說太快差點漏了嘴:“不過也不多啦,難得跟你倒是蠻投緣的。”
說到這,忽然想起:“喂~要不我們來結拜吧!”
“結拜?”他笑了起來:“以我的輩分,當你哥太小了吧。”
“別開玩笑了——難道說你能當我爹不成?”
他忽然不說話了,然後很誠懇地看着我說:
“不,其實我是你娘。”
“於是……你想不想見下你爹?”
“……………………喂~~~~給我·等·一·下!”
——進度別跳那麽快好吧!
我的頭快炸開了。
“你說你是我娘?”
“是啊。”
“你不是男的嗎?”
“是啊。”
“……你不是道士嗎?”
“是啊。”
“靠!你弧我!”
——什麽跟什麽嘛?!
別以為有性格脾氣好人又長得水,我就不敢、不敢……我是想幹什麽啊我
“是啊,他就是你娘沒有錯。”
如月正抱着茶杯曬太陽。
——喂~別把這種荒天下之大謬的事情說得那麽理所當然好不好
光天化日之下不要睜眼說瞎話!
“我從不說謊,小草你是知道的啊^-^"”
——讓我死吧……
“他之前來跟我談過了……啊,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你才那麽小……”
如月呷了口茶,慢騰騰地說,充滿了懷念的口吻。
——意思是……這是真的嗎……
“其實有親人多好啊——”如月接着說:“這樣子你也是有家的人了。”
家……嗎……
這個詞對我來說還真是陌生得很。
不過,也并非不值得嘗試。
“所以,放心跟你娘回去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不過,在我離開海波浪的那一天……
——如月!你給我解釋一下!全部人都來很開心揮手帕送我走是什麽一回事?!=皿
敢情你們其實是送瘟神吧……好,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