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澀(11)
慕梅背過身去聽趙錦書這樣問她。
“林慕梅,我到底算什麽?這些年在你身邊兜兜轉轉的我到底在你心裏算什麽?”
再一次的,慕梅被趙錦書強行的扳回身去,他們面對面,慕梅終于變得無處逃避,憐憫的愀着他就像尤連城總是憐憫的愀着自己。
“錦書,在聖誕節的這些天我一直和尤連城在一起,我們在鄉下的旅館房間裏哪裏也沒有去,錦書,我離不開那些,派對,珠寶,奢侈品,同齡女孩們羨慕的眼光。”
“林慕梅,不要給我說那些傻話。”趙錦書大聲的吼了起來:“是不是尤連城他傷害你了,我可以幫你?”
慕梅捂住了嘴,笑聲從她的指縫裏滲透了出來:“錦書,你該不會以為尤連城對我用強的吧,還是他對我玩陰的吧?”
趙錦書盯着林慕梅,一字一句,我只知道你不是那種女孩。
停住了笑,慕梅嘆着氣:“我也以為自己不是那種女孩,而且還一直以為着,直到那天你讓我和你到北京去,那時,我不是答應你了嗎?可是回到家裏面對着鏡子我反悔了,錦書,你不知道,其實,體面的生活,雜志上的珠寶華服,派對上的美酒,這些在經過了漫長的沉澱會腐爛了你的靈魂的,就像一些夜幕下的女郎們寧願用自己年輕的身體去換回一個名牌包一樣的道理一樣,因為名牌讓獲得滿足。”
“林慕梅---”趙錦書咬着牙。
慕梅聳了聳肩:“錦書,你給不了我那種生活,你能給我的也許就只有那種舒舒服服的生活,你永遠無法像連城那樣,讓我在仲夏夜坐在刻着我名字的游艇到海邊去度假,你不會在世界各地為我鑄造金屋,你沒有那個能力把我放珠寶的首飾盒填的滿滿的讓我每天随着心情要佩戴那種顏色的鑽石,而連城有!”
趙錦書一把握住了林慕梅的肩,只恨不得把她的肩捏碎讓她再也伶牙俐齒不了。
慕梅吸着氣,趙錦書終于舍得對林慕梅使用暴力了,昂起頭:“怎麽?一直被陽光包圍着的錦書哥哥沒有想到在自己心目中冰清玉潔的林慕梅原來是這幅德行所以惱羞成怒了?”
“要不要,我來告訴你其實是我主動的,昨晚我不是帶你去看飛機嗎我昨晚不是說在飛機上坐在我讨厭的女孩嗎?那個我所讨厭的女孩她就是尤連城一直認定的女朋友人選,所以,我不樂意了就勾引他了,錦書,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狗急跳牆的行為?”
厚厚的毛衣還是阻擋不了趙錦書因為生氣而産生的肺活量,慕梅的手按在了趙錦書劇烈喘息的心髒部位。
“好了,錦書,犯不着和自己過不去,這世界上每一個女孩都希自己望是一個好女孩,可是,很遺憾我不是,回你的北京去吧!我想呆在尤連城身邊不管用什麽手段我都會抓住他的。”
“剛剛,你姐姐的朋友說的那些話你細細的想就會想明白了,一些常識我都懂的可為了讨他歡心我豁出去了,需不要需我和你詳細的解釋自己是怎麽樣的豁出去嗎!要不,咱們就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告訴你,說實在的,現在我站着挺吃力的,我。。。”
Advertisement
“閉嘴,閉嘴!!”趙錦書放開了她,掩住了耳朵:“林慕梅,你給我閉嘴,林慕梅你太殘忍了。”
“我知道,本來想好聚好散的。”慕梅表情淡淡的:“可你傻乎乎的,我的很多暗示你都不明白,我不想在你身上花心思了。”
趙錦書,傷心了,赤紅着雙眼說着。
“林慕梅,但願,我從來沒有認識你,但願,我們以後永遠不會再見面。”
慕梅站在趙錦書剛剛站在的地方看着趙錦書轉過身,看着他狂奔而去,直至他消失不見,慕梅擡起頭對着天空微笑。
好了,終于不用再頭疼于趙錦書太過于單純,終于不用再心疼趙錦書的太過于執着了。
好了,從今以後,再也吃不到趙錦書為林慕梅做得菜了,也不會在生日的這天收到來自于趙錦書的禮物了。
這一天剩下的時候裏慕梅都坐着公車在倫敦街頭游蕩,透過車窗看窗外時有時無的雨水。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椿媽媽在一邊看電視節目,慕梅低着頭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叫她,從西西裏回來後慕梅就沒有叫過她一聲“椿媽媽”了。
“慕梅,吃過飯沒有。”林椿叫住了想回到房間的養女。
“吃過了。”慕梅的鼻子嗆嗆的,想流淚。
“你和尤連城。。。”林椿遲遲疑疑的,最終剩下的話沒有問出。
“是不是想問在聖誕節期間我是不是和尤連城在一起?是的,是的,在聖誕節期間我和他一直在一起。”慕梅擰開了房間門把:“放心吧,椿媽媽,會如你所願的,怎麽都會如你所願的。”
頓了頓:“還有,不要喝酒了,你不是需要保持好的狀态為宋舒悅的不幸慶祝嗎?那你就給我好好保重身體,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就只有你了。”
關上了門,慕梅靠在了門板上,手落在了心髒的位置,真奇怪到現在它為什麽還沒有瘋,是不是林慕梅的心髒比別的人的構造更要奇特?
門外,林椿捂住了胃部,強忍住了那種錐心的疼痛。
當晚,慕梅喝了一點小酒,她自己弄的,一點點的伏加特再加一點點的紅茶然後是大半杯從超市買來的普通幹紅,味道奇怪極了,恍恍惚惚中,慕梅好像是睡着了,在半夢半醒之中她仿佛聽到了來自于她房間窗戶的聲響,像是啄木鳥在用着嘴巴啄着樹木。
迷迷糊糊的,慕梅打開了窗戶想把啄木鳥趕走,她讨厭那個聲音現在她讨厭世界上的任何聲音,窗一開,慕梅看到了趙錦書。
幾米高的橡樹上,趙錦書坐在橡樹開叉的枝丫上,黑夜勾勒出他并不是很出彩的輪廓,如攝像機用膠帶攝制手法所呈現出來的面孔。
慕梅手伸到窗外去,他在她只手指間一伸手就觸碰得到他的臉,順着她的手他的臉像慕梅靠近,慕梅聞到了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
“趙錦書,你喝酒了?”來不及細想,慕梅沖口而出,由于趙錦書的工作性質酒一直是禁忌。
下一秒,他從橡樹一下子跳到了她的窗臺上來,一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像是在發洩,有像是在啃咬,慕梅不敢動,只要她動趙錦書就會摔倒到窗戶下面去,她的房間是閣樓式的和地面有差不多三米的距離。
放開了了她,他目光灼灼。
“慕梅,我死也不相信你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姑娘。”
慕梅只覺得累。
“慕梅,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在乎那些呢?如果我說我就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邊呢?”
慕梅覺得更累了,讓開了身體,慕梅解開睡衣的扣子,借着那點酒意然笑得風情萬種,風情萬種的說着。
“進來吧,趙錦書,如果你覺得在我身上耗費了那麽多年委屈了,那麽。我們今晚就一起睡,今晚你要做幾次就做幾次,做完後我們兩清了,從此後,我就可以不用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那晚,慕梅挨了趙錦書一個巴掌,在淩晨間無比的清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社區裏的孩子們哭喪着臉,會幫他們修腳踏車,會把他們架在肩膀上,會客串他們游戲裏的老鷹,在他們踢球的時候永遠的當守門員的趙錦書在很早的時候拿着旅行袋走了。
在這個社區裏,趙錦書是最受歡迎的人,在這個社區裏人人都愛趙錦書,因為那個不算英俊的中國男孩就像英國人向往的加州海岸陽光。
在凱蒂萬般憂傷的把這個消息告訴慕梅後,慕梅在天剛剛暗沉的時候來到了趙錦書公寓外,鬼使神差的從他放郵包的信箱裏拿出了打開他公寓院子的鑰匙,說也奇怪,趙錦書把可以打開他公寓的鎖的鑰匙都給了她,其中也包挂了信箱的鑰匙,而院子裏的鑰匙其實慕梅也有一把只是後來被她丢了。
進入了院子,慕梅只開了院子裏的一盞小燈,像小偷一樣的把他的山地車洗好還把它擦拭得程亮,又給細細的加固了花架給那些花澆水,這些花其實都是慕梅東一盆西一株的搬到這裏來的,趙錦書把它們養得很好。
做完這些後,慕梅還給趙錦書釘在牆上的籃球架那些斷掉的籃球框網線修補好,趙錦書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在這裏練習投籃了。
離開的時候,慕梅沒有把趙錦書院子裏的鑰匙放回信箱裏。
再次回到尤公館裏是在新年過後的一個禮拜後的黃昏,在西西裏島時尤少爺很慷慨的給了她十天的假期,從那天到現在剛剛好十天,這十天裏在在尤公館裏有有客自遠方而來,在這新的紀年裏,冬小葵終于滿十八歲了。
在一片華燈初上的影像中有人影憧憧,有笑意融融,慕梅站在那裏,聽着宛如夜莺般的女孩的笑聲.
那笑,真好聽,如掉落在盤中的珠子。
“林慕梅,幾天不見你好像又變漂亮了。”調侃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朱亞倫。
背對着慕梅站在尤連城身邊的背影亭亭玉立的人兒回過頭來。
慕梅微笑,怎麽可能不漂亮,知道會見到冬小葵慕梅經過了精心的打扮,黑色的中直發披在肩上,小巧的鑽石耳釘,黑色的緊身毛衣,複古的湖水系的圓形長裙,手臂上還看似随意的擱着披肩,此時,站在一片闌珊的燈火下,有微微的風在吹着她的裙擺。
二零零七年初,慕梅見到了冬小葵。
作者有話要說:錦書哥哥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