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把妹不要臉

20、這是又發什麽瘋?

步槐不明所以地擦掉臉上的口水,又敲了敲窗戶。

郝易哼了聲,扭頭不理。

步槐看着他的後腦勺,也不氣。

輕勾起嘴角,繼續敲。

郝易還是不理。

倒是他的新同桌看不下去,起身把窗戶打開。

看着步槐,臉頰微紅,輕聲問:“你有什麽事嗎?”

步槐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而後又垂下,盯着那個氣呼呼的發旋,“我明天下午有籃球賽,六點半開始。”

“我……”新同桌蘇棠棠聽罷,張了張嘴,臉更紅了。

步槐視線沒挪,繼續說:“到時候有東西給你。”

說完,扭頭就走。

蘇棠棠都沒反應過來,忙伸頭看,人已經走遠。

她摸着「撲通撲通」的小心髒,抿唇輕笑,擡手把臉頰的發絲別在耳後,坐回原位。

輕緩了幾口氣,她側頭,看着氣呼呼撅着嘴的郝易,輕聲笑問:“郝易,你知道剛才那位同學,叫什麽名字嗎?”

“步槐。”坐在前面的同學甲熱情解答,他是個人精,看得門清兒,步槐這樣的男生,只要往那一站,就能把女生殺的片甲不留。

不過至今沒聽說哪個女生得手過,于是他指着郝易,好心提醒,“他跟步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竹馬你知道吧。”剛才步槐說的那話,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跟誰說的。

可貌似這位新同學不是太聰明。

只見她紅着臉,抓了抓齊劉海,表情羞澀又腼腆,聲音小小的,“原來他叫步槐。”

同學甲:……新同學的腦子不太靈光。

21、這次籃球賽是跟校外聯賽,步槐打中鋒。

郝易本來是不打算去的。

他心裏的氣已經消了,就是鬧別扭,需要一個臺階下。

糾結了半晌,想着還是去吧。

但不能明目張膽,大張旗鼓地去,要是被步槐看見……

真是給他臉了。

于是他背着小書包,穿着粉色外套,把帽子戴上。

這樣還嫌不夠,借了同學的眼鏡,又把衣領拉高,遮住嘴。

低頭縮肩,貓着身子奮力地擠進人群,坐在前排。

人可真多啊。

烏泱泱一片,吶喊聲此起彼伏。

郝易心嘆:步槐可真舍得花錢,雇了這麽多水軍。

他擡眼望去,竟然還有舉着步槐應援牌的。

這個價格應該挺高。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

天旋地轉。

暈。

他拿下鼻梁上的眼鏡,擡手揉着眼。

失策失策,這眼鏡度數太高了,早知道應該借一副低度數的。

倏然,一道淩厲的視線穿透場內的熱風,粉碎周遭震耳的喧嘩吵鬧,朝着他刺過來。

郝易只覺得一切都安靜了,只有那道兇猛的視線,像龇着獠牙的惡魔,随時會撲過來撕咬他這頭小豬仔。

戴上,戴上。

趕緊戴上。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郝易微低着頭,雙手支着鏡框,心中默念。

“啊啊啊,步槐,步槐——”

突然乍起一陣歡呼聲,坐在他身邊的女生,激動地站起身,雙腳不停的在原地踏步,嘴裏呼喊着步槐的名字。

郝易聽的小臉直抽抽。

這位水軍,你也太賣力了。

由于氛圍渲染到位,郝易也跟着站起身,順着她的視線,撩眼望去。

就見步槐使出了「火影鬼手」,雙手不停變換運球,躲閃,側身。

對方找準時機劈手奪球,可那球像是長在步槐手掌般,手球一體,輕松躲避攻擊。

場內又是一陣爆炸式的歡呼聲。

對方見形勢不妙,紛紛圍堵步槐,這時步槐使出了「淩波微步」,那游刃有餘的蛇皮走位,愣是沒人能攔住他。

郝易看得熱血澎湃,又迷迷糊糊。

熱血步槐高超的技術和周圍水軍給力的歡呼,迷糊……眼鏡度數高啊,暈乎乎——

接着,步槐迅速猛攻,如生出利爪的野狼,所向披靡,勢不可擋。

極佳的彈跳力帶動颀長的身體,飛向半空。

“哐當——”一個暴扣。

進球,得分。

“啊啊啊——步槐,步槐——”呼喊聲要把整個球場掀翻。

步槐轉過身,勾唇一笑,汗珠從優越的眉骨滑落到輪廓分明的下颌角,繞着性感的喉結進入黑色球衣的衣領。

場邊的女聲尖叫着,瘋狂着,都想做他臉上的汗珠,滾進衣領裏,擦過每一片肌膚,探尋着他身體裏原始的秘密。

步槐像是看出她們所想,黑眸裏浸着晃人眼的笑,與天光相映,一時竟不知道是這天在亮,還是他在發着光。

他就是有迷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往那一站,勾唇輕笑間,令人神魂颠倒。

募地,他掀起衣服去擦臉上的汗液,露出整齊排列的六塊腹肌,人魚線收進腰側,線條漂亮分明。

薄薄的汗液鋪在上面,泛着水光,蘊含着極烈的爆發力,荷爾蒙揮發成氣體,融進空氣中,往四周飄散。

女生們看癡了,聞醉了,呼吸放緩。

一時竟忘了歡呼。

郝易輕舔了下嘴角,咂了咂嘴。

真騷。

22、中場休息,步槐擰開瓶蓋,往嘴裏灌了半瓶礦泉水,視線下撇,洞察着場邊某人的一舉一動。

郝易跟縮頭烏龜似的,縮進衣領裏,帽子戴得嚴嚴實實,眼鏡戴得端端正正,就露出個鼻子呼吸。

一會兒看着地面,一會兒把視線飄到步槐身上。

再以他認為極快的,不會令人察覺的速度,閃退。

步槐莞爾。

餘光一邊注視着他,一邊拿着礦泉水瓶又往嘴裏送了口水。

“學長。”

步槐嘴裏含着水,把瓶蓋擰上。

沒聽見。

“學長。”又叫了聲。

步槐回過神,把嘴裏的水咽下去,垂眸道:“怎麽了?”

這人……好像在哪裏見過,有點眼熟。

蘇棠棠一身白裙,纖塵不染,黑發整齊鋪在背上,齊劉海搭着秀眉,很漂亮很溫婉。

她沖着步槐甜甜一笑,伸出手,“學長,那個——”東西呢,不是說有東西給她嗎?

步槐看得雲裏霧裏,一時摸不着頭腦。

“什麽?”他皺眉問。

“就是——”蘇棠棠以為他不好意思,而後也意識到這個場合好像是不太合适,她一時太過激動和期待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收回手,笑說:“沒什麽沒什麽。”

步槐張了張嘴,看着手裏的水,陡然反應過來,她應該是後勤志願者。

然後,他把手裏的水遞給她,“謝了。”

蘇棠棠頓了幾秒,而後歡喜地接過。

抱在懷裏,低頭淺笑。

農夫山泉,有點甜。

是不是在說她甜呢。

學長,可真浪漫。

郝易目睹着這一切,咬着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

把妹?不要臉。

23、下半場開始。

對方隊伍臨時改變了策略,一上來就朝着步槐猛攻,那架勢不像是打球,像是打架。

步槐他們隊也不是吃素的。

迎戰。

校園賽比不上正規賽,磕腿,蹭肩,裝作無意的大力撞擊。

打擦邊球,都是常事。

雙方愈打愈烈,小小的籃球像是要被打爆了似的。

氣氛焦灼着,此刻球員眼裏好似都不再盯着球。

而是人。

空氣都緊張的仿佛凝固,場外圍觀的人屏息以待,握緊拳頭,等着這場戰役的勝利。

不料,臂腿碰撞間,籃球猝然飛出,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場外。

郝易迷糊着雙眼,察覺有一不明物體極速駛來。

單指勾下眼鏡,定睛一看。

是個球。

他思緒陡然飄遠,世界杯狂熱的氣氛瞬間在顱內呼嘯,令人熱血上湧,腎上腺素飙升。

他微微起身,脖子前伸。

一個頭球。

走你。

「嘭——」的一聲,球面和他「脆弱」的腦瓜産生撞擊,球被擋住,「噠噠」落地,滾了好幾米。

額——

郝易甩了甩頭。

怎麽好像更暈了。

步槐心裏咚咚響,砸得生疼,頓時火星沖頂。

“操——”

他擡腳往那個扔球的對方球員身上狠踹,對方球員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

接着,步槐按住他,左勾拳右勾拳。

打的他直噴血。

24、從醫院出來。

郝易撅着嘴抱怨:“你看,我都說我沒事了,非得讓我做核磁共振,剛才我躺上面被推進去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嗝屁了,推進去把我燒了呢,吓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崩——”話剛落,就被步槐彈了個腦瓜崩。

“你幹嗎呀?”郝易捂着痛處,不滿瞪他。

步槐回瞪,壓着怒火,“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看見球了還不趕緊躲開,還拿頭去撞,你腦子裏都是屎嗎?”

郝易:“也可能是尿。”

步槐:“你——”他氣得原地打轉,臉都黑了好幾個色號,“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郝易聽罷,怒目圓睜,“我什麽時候讓你操過心了?”

說完又小聲嘟囔,“我躲開了,球會砸到別人的嘛。”

步槐的心「噗噗」直響,跟被紮漏的氣球似的。

他輕咳了聲,算是掩飾,“那個,餓了吧,一會兒想吃點什麽?”

郝易仰頭,聲色俱厲,很有志氣的大吼,“我——不——吃。”

他跟戰鬥小乳豬似的,哼哼兩聲,揚起高傲的頭顱,轉身就走。

“可是我給你買了漫畫冊。”

一句話殺滅了他嚣張的氣焰。

能不能有點志氣?

答:不能。

真是恨鐵不成鋼。

郝易原路倒退回來。

動作打臉,咱表情得矜持。

他沒仰頭,只翻着眼皮瞪他,眼白多得像快死過去,“在哪?”冷冷道。

作者有話說:

上一秒,矜持矜持,全世界我最拽。下一秒,啊啊啊漫畫冊,還是親簽的,嘴一個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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