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步槐出事了

第22章 步槐出事了

82、翻過年,步槐就要高考了,學習任務很重。

最近開始在學校上晚自習,第一節 晚自習是上課,有時候是考試,所以步槐只能第二節晚自習在家學。

每天都得晚上九點才能到家。

可今天都十點了,步槐還沒回來。

白念上樓來問:“小易,步槐晚上跟你聯系了嗎?”

郝易穿着小熊睡衣,手裏還拿着手機,他剛剛在房間聽廣播劇。

聞言,點頭道:“聯系了。”

“什麽時候?”

“就是他剛下晚自習的時候,每天晚上八點四十,都會給我發微信。”有時候會給他帶夜宵或者飲料。

今天也問了,他沒什麽想吃的,就沒讓他帶。

突然,他心頭一跳,忙問:“白姨,你的意思是,步槐到現在還沒回來?”

白念點頭,眉間染上擔憂,“我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

郝易打開手機,已經十點十五分,忙翻開通訊錄。

第一個就是步槐。

打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郝易腦袋一空,額頭迅速沁出冷汗。

顫着手,差點拿不住手機。

再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再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

連撥了十幾個,結果無一例外。

郝易紅着眼,急得直跺腳,“怎麽回事呀?”

幾人臉色沉重起來。

郝不聞提議,“要不報警吧。”

報警?

報警意味着什麽呢?

步槐出事了。

午夜殺人案,路邊埋屍案,在逃的殺人狂魔……

一瞬間,郝易腦中把電視上看過的,手機上刷過的,聽人說過的,舊的,新的,一系列新聞全部過了一遍。

聯系不上步槐,他想不到別的,只能往最壞的方面想。

“步槐。”他喃喃自語,如果步槐真的出事了……他想都不敢想。

眼淚簌簌往下掉。

這時,白念的手機響了。

“喂。”她接起,“對,我是他媽媽,什麽?好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怎麽了怎麽了?”郝易頂着淚眼,着急問:“是不是步槐?”

白念:“是警察打過來的,說是步槐進了醫院,具體的也沒細說。”

郝不聞:“那趕快走吧,我去開車。”

步槐爸爸是公司的銷售主管,經常在外出差,已經去了外地好幾天,白念自己是中學老師,常年在家。

大部分時候,家裏只有她跟步槐兩個人。

郝易哭着,瘋了一樣往樓下跑。

跑到最後一層拐彎處,腳下一滑。

“咚咚咚——”整個人順着臺階滾了下去。

“小易——”

白念吓壞了,忙去拉他。

還沒碰到,郝易就迅速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跑,拖鞋也掉了一只。

他聽不見別的,滿腦子都是步槐進醫院了。

傷得怎麽樣?重不重?

是斷了腿了?還是撞到頭了?

還是……

他又想到昨天晚上看的電視劇,男主出車禍死了,女主給他蓋上白布。

步槐呢?是不是也出車禍了。

他去醫院是不是也會給他蓋白布。

一想到這個,他就……

“嗚嗚嗚——”他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明明不久前還問他想吃什麽,要不要給他帶奶茶。

他捏着肚子上的肉,還埋怨他,都是他喂胖的。

怎麽一轉眼就要蓋白布了。

他不要給他蓋白布……

“步槐……嗚嗚嗚,步槐,啊啊啊嗚嗚嗚——”

83、白布是有,但不是蓋的,是裹的……白紗布。

步槐躺在病床上,左臂打着石膏,大爺似的,悠哉悠哉地享受着某人的服務。

“燙不燙?”郝易端着一次性紙杯,給他喂水。

步槐喝了口,笑眯眯道:“有點,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燙。”

“哦哦。”郝易又拿過來給他吹涼。

步槐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狂笑。

總算讓我逮着機會了,還不快心疼心疼我。

往死裏心疼。

哈哈哈……

警察過來,笑說:“小同志勇氣可嘉,改明送一面錦旗給你。”

步槐笑了笑,“應該的應該的。”

原來,步槐給郝易發完微信,就騎車往家去,半路上看見幾個男人拉扯着一個醉醺醺的女人。

手上不老實,各種揩油,想把她往車上拖。

步槐打了電話報警,但要等警察趕過來的話,他們早就開車跑了。

于是就自己沖上去,見義勇為。

對方是四個三十歲左右的成年人,雖然步槐本身有拳擊加持,但畢竟還未成年,身體和力量都沒發育完全。

拼命搏鬥,也沒占到上風,但也不至于吃虧。

雙方打得僵持。

步槐身體上吃虧,但年紀小,出手快速敏捷,多年訓練,早就洞察了人身上的脆弱點。

精準捕捉,拳拳到肉。

警察趕到的時候,步槐正把其中一個人按在地上打,兩人躺在地上痛叫,還有一人起身正準備朝步槐身上招呼。

就被警察按倒在地。

步槐左臂骨折,其他地方都是磕碰傷,不礙事。

就是打鬥過程中,自行車被損壞,手機碎得不能用。

那四人喝了酒,都比步槐傷得重,在其他病房,後續會去警局接受進一步審問。

醉酒的女孩已經聯系了她的父母,把她接回家。

警察走後,白念氣罵:“不知道早點打電話回來?讓家裏人這麽擔心。”平時打歸打,罵歸罵,真出事了,心裏照樣心疼。

步槐低頭喝着喂到嘴邊的水,“那種情況哪裏來得及,我到醫院的時候都快十點了,醫生護士都忙着緊急包紮呢,我總不能說你停一下,我去打個電話,再說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嘛。”

“又給我頂嘴。”白念伸手就想往他身上招呼。

忙被郝易攔下,“白姨,你別打他了。”

步槐輕咳了聲,笑得一臉得意。

有人護着,有人心疼的感覺就是好。

尤其那個人,還是你……鐘意的。

白念放下手,瞪了他一眼,“你是沒事了,小易聽到你進醫院,急得都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什麽?”步槐忙把人拽過來,掀他衣服查看,“傷哪了?怎麽會滾下來?快給我看看。”

誰心更疼,還不一定呢。

郝易沒動,任由他看,心裏記挂着步槐的傷。

聽到他一個跟四個成年人打,心都揪着。

這時候特別乖巧。

手肘青紫,膝蓋破皮。

步槐活動了幾下他的關節處,“這樣疼嗎?”

郝易搖頭,“不疼。”

怎麽可能不疼?摸着都快腫起來了。

“不行,你明天做個全身檢查,不然我不放心。”一垂眼,他腳上連鞋都沒有。

本來還有一只,下車的時候往醫院跑,不舒服,索性連那只也扔了。

“腳擡起來。”步槐眉頭緊蹙,心疼死了。

郝易乖乖哦了聲,依言擡腳。

腳底通紅,有些地方都破了皮,上面還沾着灰塵和沙礫。

“呼呼——”步槐右手捏着他的腳跟,輕輕往他腳底吹,那上面細小的劃痕,都像劃在他心上。

明目張膽,旁若無人。

三個大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觑,眯起眼。

又細細打量了他們一番。“小易,你先跟你爸媽回家吧,這裏有我。”

“不行。”步槐當即反駁,“他明天還要來做檢查,這麽來回折騰,多累呀。”

白念挑眉,“可他晚上在這睡哪?陪護的話,床這麽小,睡一晚多累。”

“他跟我睡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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