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女人是她的雙胞

“賤女人,你竟然還敢回來?”尖銳叫嚣的女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寧婉魚莫名一愣,擰巴着小臉,反問:“你是誰?”

聶巧依冷笑一聲:“才三年不見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別忘了你走的時候那錢可是我給你送去的。”

錢?什麽錢?

莫名其妙!

寧婉魚直接把電話切斷,可那電話立刻就追過來了。

惱怒的接起,有些不耐煩,口氣陰沉:“小姐你打錯電話了,我根本不認識你,別再打來……”

聶巧依怒不可遏:“過了三年你還是那麽無恥,說,你現在在哪?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

“那你就查吧。”

在寧婉魚又要挂斷電話時對方大喝:“別以為耀陽哥舍不得你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你這樣貪婪下賤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你想要的不過就是錢而已嗎,要多少?說個數,我給你,別再纏着他。”

耀陽哥?

龍耀陽?寧婉魚反應過來,蹙起眉宇。

對方聽她安靜下來以為是心虛,鄙夷的嘲笑:“怎麽,覺得我給的錢不如耀陽哥多是嗎?就是貪婪的不想放手?你忘了三年前把耀陽哥害成什麽樣了嗎,還敢纏着他?”

寧婉魚眯眸想了想,她提到的這個女人,有可能是視頻裏的那一個嗎?龍耀陽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人?

“我在錢來客棧。”寧婉魚報出地址,那邊的電話很快挂斷了。

過了十五分鐘,房間的門被一道猛勁的力道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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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門口的是一位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少女,白皙的臉頰因這怒意脹的通紅,氣喘籲籲眼睛瞪的很大。

豎直的馬尾,白嫩的皮膚,很靈動的大眼睛。

見到寧婉魚時她很驚愕,又有些不敢置信,怨恨的指着她。

“真的是你,你這個賤女人!你還敢回來?”說着便舉起手朝她臉扇了過來。

無端被罵寧婉魚的臉色也不好看,反應敏捷的抓住她的兩只手,眉頭越蹙越深。

聶巧依掙了兩下扯不開,不滿的大叫:“你竟敢擋我?”

寧婉魚諷刺性的瞄着她,冷嘲:“難道我還坐着等你打?”

她用力的甩開她,在她又要發瘋的撲上來時攸的站起,冷聲道:“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女人,你認清楚。”

她們只是長的很像,不過連龍耀陽都分辨不出,更何況是她。

這段時間因為那段視頻,那莫須有的孩子,那個幽靈一樣攪進她生命裏的女人,寧婉魚已遭受了太多。

現在這女孩又把她錯認成她喊打喊殺的,寧婉魚很煩,只想擺脫。

對方盯着她,俨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仿佛在看怪物,噗嗤一笑嘲弄她拙劣的演技。

随手順了下頭發,“你說我認錯人?”冷笑:“你這張臉,就是燒成灰我都認識,會認錯?”

不等寧婉魚有反應,她已經撲了過來,用力拉扯她的頭發兇狠而猙獰,像要把她撕裂般。

寧婉魚往後躲:“放手。”她生氣的警告,頭皮快被扯下的疼痛讓她的小臉微微的抖。

聶巧依得意的笑着更緊的揪着她的發:“你對耀陽哥放手我就放手。”

寧婉魚也不再客氣,反手揪住對方的頭發,兩個人你拉我扯的撲在床上厮打一團。

砰的一聲,放在床邊的陳舊木盒被她們揮到地上。

一道白閃的光從木盒裏劃出,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在不遠處,落了地,晶白的光反射進眼底。

聶巧依的手停了下來,把頭一扭,視線筆直的射向地面的光燦。

越是看清那物件笑的越發猙獰,冷笑着轉了過來。

“你還敢說你不是,那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得到的,只有你這個賤人才有。”

她一巴掌甩下去:“下賤的女人,你知道你把耀陽哥害成什麽樣了嗎?還敢回來,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寧婉魚被打的耳朵嗡嗡響,一邊擋她一邊看向掉在地上的鉑金手镯。

在她擡起手腕又要扇下來時,被門外怒氣沉沉的冷音呼喝住。

“聶巧依,住手,你鬧夠了沒有?”

門外,男人陰沉着臉大步走進來,單手扯住正眼圈泛紅的女人往下一甩,聶巧依被狼狽的甩在地上。

從動作的力度看的出來聶新氣的不輕。

同時,他也看到地上的鉑金手镯了,目光一沉,晦澀的看了寧婉魚一眼,神色複雜。

聶巧依控制不了滾滾的眼淚,兇巴巴的指着他咆哮:“你打我?”

從小到大一直把自己捧進手心的哥哥竟會為這賤女人打她,聶巧依覺得心都要裂了。

她蹦起來咆哮:“你竟為了這賤女人打我?”

男人心痛,不忍的轉開視線。

“閉嘴。”他喝止,轉身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被女孩用力甩開,後退兩步,回頭瞪向寧婉魚:“你這麽幫她是想讓這賤女人再害耀陽哥一次?聶新,你也被這女人勾引了嗎?為什麽你們都不相信我才是真的愛他……”

“聶巧依,不要再胡鬧了。”聶新的口氣更沉了幾分。

拽她不動,幹脆抱了起來,她拽着門框的五指被聶新一根一根的掰開,耳邊全是女孩委屈的哭喊聲。

轉身,颔首:“對不起寧小姐,我妹妹讓我寵壞了,任性又恣意妄為,今天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聶新,你為什麽跟這賤女人道歉,我做錯了什麽?明明是她背叛耀陽哥……”聶巧依不滿的大吼。

聲音越來越遠,房門吱嘎關上。

寧婉魚蹲在地上,撿起鉑金手镯,輕手撫摸,摸到它的內側一個W字母的凹痕。

這是收養她的修女在她身上找到的唯一一件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那女人竟然也有一個?

因為角度問題視頻裏只拍到女人的側臉,五官輪廓的确和她很像,像到連龍耀陽都分辨不出,寧婉魚起初也認為那只是像而已。

可現在,她們有近乎一模一樣的臉,同樣的手镯,這代表了什麽她很清楚。

那女人是她的雙胞。

半個小時後,聶新去而複返,折了回來。

看到他,寧婉魚并沒有意外,好像也正在等他。

“對不起寧小姐,剛才的事情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他手扶着門框,視線盯在她的手腕上。

寧婉魚知道他不是為了道歉回來的,轉身坐回床邊:“進來吧。”

聶新走進來,看着這狹小的空間轉個身就沒地方站了,很自覺的站到門口處沒有再靠近。

寧婉魚摸着手镯,垂下頭,直言不諱的問:“龍耀陽在找的這個女人是我的雙胞?”

雖是疑問句,但答案已經肯定。

聶新也沒有隐瞞,點點頭:“我們之前也不知道,萬麗娜曾說過萬家只有她這一個女兒,看到你的臉時根本沒有懷疑,才會錯抓了你。”

W?那女人姓萬?

寧婉魚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輕輕咬住嘴唇。

兒時的記憶突然躍進腦海,被她壓抑在心底深處的痛又跳了出來,畫面閃爍,似乎又回到從前。

小時候的寧婉魚很不乖,很叛逆,她總會哭着喊着纏着修女問一個問題:“姆姆,我的家人為什麽要抛棄我?為什麽我總是一個人?”

每當這個時候修女便會溫柔的抱住她,告訴她:“她們只是找不到你,不是抛棄你,她們愛你。”

二十二年過去了,寧婉魚已不再相信那些安慰之詞。

而現在,這個毀掉了她婚約的女人竟然就是她的姐妹。

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眨掉眼中的水霧,寧婉魚回歸現實。

手镯被她攥進手心捏的五指發白,她擡起頭,聲音裏竟然有一絲絲的顫抖:“她人呢?她的父母呢?”

聶新看着她,深吸口氣,覺得要說的話對這個女孩有些殘忍,卻又不得不說。

“萬家的父母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萬麗娜帶着龍少的孩子藏在某處,我們一直在找,卻沒有找到。”

去世?寧婉魚一愣,沉痛的閉眼。

這麽說,她在世界上唯一僅剩的親人就只有萬麗娜了?

突然想到了龍耀陽:“所以說,龍耀陽那麽執着的說要娶我,就因為我和她一模一樣?”

昨晚他莫名的溫柔眼神沉澱在腦海裏,原來他不過是把她看成了另一個女人。

替身,那男人竟把她當成了替身。

旅館外,聶新敲下車窗對着車裏的男人報告,視線盯着二樓小窗戶裏露出昏暗的光。

“龍少,我已經把萬麗娜的事告訴寧小姐了。”

“嗯。”車裏的男人淡淡的應了聲,指尖的煙升騰起袅白的霧,染了一車廂。

聶新垂下頭,很愧疚:“對不起龍少,巧依又給您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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