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滿天星
◎就四個字,死纏爛打。◎
這大半夜的,特意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咨詢自己的戀愛史?
“陳景遲,你他媽被潘潇魂穿了啊?”周協沒想到他也會八卦這種事,嗆了一句,但幾秒後,又反應過來似乎有哪不對勁,“等等,你不會是...看上誰了吧?”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認識這麽多年,周協深知他這人一向是只要自己不想說,別人就別想從他嘴裏撬出半個字。
交換就交換吧。
周協不着調地說:“我啊,我這張臉還用追嗎?許蔚一見鐘情好吧。”
陳景遲:“等下,你再說一遍。”
“怎麽,不信啊,你不信也沒辦法,許蔚當初對我真是一見鐘情,個人魅力這種事——”
“好了。”
周協被他這莫名其妙的打斷弄得一頭霧水:“什麽啊?”
“錄好了。”陳景遲淡淡地解釋了一句,見那邊似乎沒反應過來,不緊不慢地文件傳到電腦上,然後點開了播放鍵,把手機舉到音響邊緣。
再然後,周協聽到自己剛才那句大言不慚的話,一字不漏地又傳回他耳邊,還循環播放着。
他愣了幾秒,徹底炸了:“操,你是真有病啊,打個電話你還錄音!”
陳景遲:“不錄音怎麽求證?”
“求證什麽?你當我是犯罪嫌疑人呢!”周協暴躁地罵了句,但很快又想到什麽,聲音一下緊張起來,“你不會是要發給許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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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遲沒說話。
周協以為他默認了,也忍不住脾氣上來:“陳景遲,我告訴你,你趁她現在睡着趕緊給我撤回,不然等我下次回國,你就提前叫好救護車吧。”
“你确定?暴力造成人身傷害是犯法,你非要動手的話,還是自己提前适應一下監獄生活吧。”陳景遲無視他的威脅,還是一貫那種漫不經心又欠揍的态度。
周協拳頭都硬了,要是在國內,就是連夜開車,也得去揍他一頓。
但現在身處異國他鄉,除了生氣,別無他法,還是得好好商量。
“陳景遲,我和你說,你現在撤回,咱兩還是——”
“我還沒來得及發。”
靠,周協真的無語了。
“你他媽能別說話那麽大喘氣嗎?”
“是你沒等我說完。”他慢條斯理地解釋了一句。
周協聽得心裏直罵這人兩面三刀,平時表面裝得人模狗樣,比誰都溫柔講理,實際上陰險得一批。
但現在把柄在他手上,也不得不低頭:“行,我的問題,所以你到底想幹嘛?”
陳景遲也是個會适時給臺階的,善解人意地笑了下:“就剛剛那個問題,再請教一遍。”
“追人啊。”周協吃了大虧,不敢再敷衍,而且這人精明得很,根本沒法糊弄。
這回,他認真思考了很久,才謹慎開口,“其實簡單來說,就四個字——死纏爛打。”
陳景遲:“流氓嗎?”
“......也不能這麽說,就是追人你不能太矜持,被拒絕一兩次也別放棄,有些女生就是口是心非的,對你可能也有點意思但不會表現出來,需要多考驗你一下,這時候你就需要多約她們出去玩,什麽看電影,吃飯,去游樂園,反正挑小女生喜歡的那一套來。”
他說起來很有經驗:“還有女生都喜歡驚喜和浪漫,就現在什麽包廣告牌告白啊,廣場布置鮮花蠟燭啊,不行你也試試。”
陳景遲聽得沉默了幾秒,悠悠開口:“如果對方不喜歡這種方式,提前又不知情,這算不算是道德綁架?”
“.........”
周協真的敗給他了,“陳景遲,我原來怎麽不知道你道德水準這麽高呢!”
“一直挺高。”
“給你根杆子你還真敢往上爬,反正,你就各種方法都試試,說不定就成了,我追許蔚時就這樣,她看着面冷不理人,但其實容易心軟。”
陳景遲不太認同:“許蔚對人不是挺溫柔愛笑的。”
“......”被深深打擊到,周協覺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了,“那你說說,你到底看上哪個女生了?”
“你不認識。”
周協不屑地哼了一聲:“搞得這麽神秘,我去問潘潇不就知道了。”
“那錄音——”
周協馬上改口:“行,我不問,才懶得找他,那什麽類型的總能說說吧?”
安靜,漂亮,會畫畫......
陳景遲看着洗澡前被撕下來,貼在硬質小卡片上的兩張創口貼,認真地思考起來。
好像沒什麽詞能準确形容,就是她在時,目光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看她笑,皺眉,思考...各種小表情。
甚至也會有點期待她靠近自己。
前所未有,又很特別的一種感覺。
“說不上來。”良久後,陳景遲敷衍了一句。
周協:“那漂亮還是聰明,或者性感?”
陳景遲:“我困了,挂了。”
“......傻逼。”
自從挂斷那通電話後,譚卿失眠了。
一直到早上下樓吃過早飯回來後才睡着,不過這一覺,也睡到了将近下午五點。
起來時,邰蓉已經回家了。
窗簾倒是給她拉得嚴嚴實實的,餘溫熱燙的落日光線一絲也溜不進來。
昏暗中,她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有兩條新消息。
一條是餘惠萍發的,說自己再過一周左右就回來,還有祝她考到自己滿意的分數。
看來她還是知道自己今天出分的。
和大多數家長不同,餘惠萍從來不會拿她的成績和別的孩子比較,也不會揪着進退步的名次,批評教育她。
關于學業,她說的最多的一句大概就是:挺好的。
仔細想想,在學會接受孩子平庸,不把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強加給孩子這一教育課題上,餘惠萍應該算是個很優秀的母親。
譚卿給她回了一句“謝謝”,然後打開另一條消息。
是邰蓉:問她醒了沒?有沒有吃晚飯?
譚卿摁滅屏幕,打算裝作沒看到,門卻十分不合時宜地被敲響。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譚卿煩躁地拉過被子蒙住頭,但顯然外面那人更能堅持。
她不得不無奈地掀開被子,下床。
剛拉開門,邰蓉趕緊撐開門縫擠進來。
“你剛睡醒啊?”大概是昨天得罪了自己兩次,态度還是有點卑微。
譚卿:“嗯,幹嘛。”
“沒幹嘛,就是我媽今天包了新鮮的餃子,想讓你一塊去吃。”
“不去。”
“別嘛,”邰蓉可憐巴巴地看着她,“有你喜歡的玉米鮮肉餡,而且是我媽讓我來叫你的,說晚上要出分了,讓我蹭蹭你學霸的光環,你不去的話,我也進不了家門了。”
譚卿依舊無情地拒絕:“那就不進吧。”
“不行啊,你不去的話...我媽只能親自來請你了,譚卿卿,譚大畫家?你真的忍心看我無家可歸,風餐露宿嗎?”
她賣萌耍賤一向有一手。
最終,還是耗不過她,半推半就地一起去了。
其實譚卿原來也來過幾次邰蓉家,和自己那的清冷不同。
她家到處都是一家四口生活的痕跡,陽臺上挂滿的衣服,茶幾上的剃須刀,還有沙發上亂丢的玩具。
雖然看着有些擁擠,但又很有生活的氣息。
而且邰蓉她媽趙霞女士就屬于那種刀子嘴豆腐心,愛誇贊別家小孩的家長。
一進門,就開始切水果,拿零食牛奶,譚卿難得覺得自己像個被人念叨的小孩,開始有點不适應,但還是乖乖的全接過來。
吃完晚飯,趙女士大概也察覺到自己在,譚卿放不開。
于是收拾完就帶着邰蓉她弟出去散步,把空間留給倆孩子。
“我媽是不是特啰嗦?”人走後,邰蓉趕緊拿出藏在冰箱的最後一盤楊梅,一屁股窩進沙發裏,打開電視。
譚卿:“其實這樣挺好的。”
邰蓉一臉驚恐:“她天天在你耳邊念,你就不覺得好了,剛才吃飯你聽見沒,她還讓我報黎川或者附近的大學,讓我周末周日都回來。”
譚卿:“那你怎麽想的?”
“我肯定不,不是說好了和你一起去京寧嗎,再說陳景遲也在京寧,以後說不定大家還能偶爾出來吃個飯什麽的,多好。”
還不知道分數,她已經滿眼期待地安排上了。
譚卿也不敢打擊她,一邊聽着她的美好願景,一邊抽空刷着班級群消息。
全是在焦急等待查分的,有人甚至提前去網吧占了位,就怕待會網絡不好卡得進不去。
譚卿心想自己家寬帶的網速還不錯,應該不用擔心這個。
結果下一秒,電視突然“嗞”了一聲,頭頂的燈一瞬間全黑了下來。
“怎麽回事,跳閘了?”邰蓉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去看看。”
她摸黑走到牆邊的電閘開關處,檢查了一遍:“沒跳啊。”
譚卿看了眼窗外一片漆黑:“好像是小區斷電了。”
“不會吧,關鍵時刻掉鏈子,今晚還查分呢,什麽時候來啊?”
“不知道。”
兩人在沙發上默默等了大概十來分鐘,四處依舊一片漆黑寂靜,完全沒有任何要來電的跡象。
最後,兩人還是照着手機電筒下了樓。
樓下已經站了不少人,全是停電了跑下來的。
“怎麽會突然停電的,我兒子今晚還要查分呢?”
“聽說是變壓器和線路壞了。”
“那今晚能修好嗎?”
“這哪知道,咱這小區線路确實太老舊了,以前和隔壁職工宿舍樓共用變壓器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停電一宿。”
.........
人群裏着急的着急,抱怨的抱怨。
熙熙攘攘,只有小孩們開心地跑來跑去,譚卿想着是不是該在群裏問一下,哪個網吧還有空位。
但剛摸出手機,電話響了起來。
是陳景遲打來的,意外又讓她心跳突然震顫了一下,捏緊手機接起:“喂,有...事嗎?”
那邊低聲說了句什麽,但還沒聽清,就被周圍嘈雜的聲音蓋過去了。
譚卿想拉着邰蓉走到安靜點的地方,但望了一圈,卻發現找不見人影了。
回過頭,電話也已經挂斷。
譚卿突然覺得有點失落,但因為自己這邊實在太吵,也不敢貿然打過去,只好邊往人群外走,邊給邰蓉發消息,先找到人再說。
可人群烏泱泱的一片,她眼睛又有點散光,天一黑,視力就會被削弱。
走出幾步,邰蓉的人影沒看到,倒是一個騎着滑板的小孩急急的朝她沖過來。
輪子還冒着彩色的光。
左右都挪不開身,就在預想着要被倒黴地撞上時。
突然,有一抹溫熱的力道握上她手腕,将她整個人往後拉了一把。
頭撞上有些堅硬的胸膛,鼻尖上很快蔓開一股幹淨,清冽又有點熟悉的薄荷香。
像夏日裏的除躁劑,将那紛亂的人群隔開。
她揉了揉額頭,站穩,低頭看了眼扣住自己手腕的修長漂亮的指節,又擡起頭,看向那熟悉的輪廓。
遲疑了一會,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陳景遲?他怎麽會……在這?
作者有話說:
我替陳狗回答一下:來找老婆了。
這一章也有紅包哦!晚一點應該還有一更。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莓莓不卡拉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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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沖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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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