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從明天開始, 夏油傑這些新部員就要每天早上提前一個小時到學校進行初期訓練了。

夏油傑無所謂,因為這并沒有影響他的生物鐘。即使沒有弓道部部活,只要沒有意外, 他都會早起晨練。

下午四點半, 弓道部介紹會正式結束。

夏油傑在校門口跟佐伯俊雄分別,而後他坐上公交車, 來到米花綜合病院。

出于謹慎,夏油傑計劃進入醫院大樓中, 裝內急去衛生間一趟, 趁機放出咒靈隙間女,遠程去303號病房将南條道三的手機摸走。

然而,夏油傑人剛下公交車,他就看到米花綜合病院正門前停着一輛警車, 黃色警戒線已經拉起, 将醫院大樓左側花園連同小半個大樓都圈了起來。

夏油傑面上表情一僵, 心中不由冒出了一點不詳的預感。

不會那麽巧吧?

順着醫院的門縫窗縫地磚縫,咒靈隙間女以着最快的速度竄入目标303號病房中。通過隙間女共享過來的視覺, 夏油傑無奈地在病房中看到了兩名眼熟警員和五名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學生。

警官是夏油傑單方面的熟人,一個叫高木涉, 一個叫小林仁。

尤其是高木涉,這位警官的性格正直又老實, 悄悄欺負兩次……也不算是欺負, 只不過是多次匿名将電話直接打到這位警官的手機上,給他指路去哪裏撿某半死的變态兇手,再在警官上門調查時裝無辜而已。

高木涉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的刑警, 他出現在現場, 必然有人死亡。

死者正是南條道三。

夏油傑目光沉沉。

南條道三死了, 就在九十分鐘前,那個時間點,正是南條道三昨日在弓道場發狂自殘時的時間。他明面上的死因是突發癫疾,失足從樓頂墜亡。目擊人有南條道三的父親、多名醫護人員以及一起來醫院看望南條道三的五個學生。

工藤新一是本次自殺事件的目擊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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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聽說弓道場出事的時候,工藤新一只看到了出事後的現場,聽佐伯俊雄稍微說起過當時的情景,并沒有親眼目睹。而在九十分鐘之前,他是親眼看到了南條道三的崩潰發狂的模樣以及最後從樓頂的墜亡。

他不停地說:他控制不住自己,救救他,他不想死。

南條道三就那麽一邊向衆人求救,一邊瘋狂掙開了所有人的阻攔,對方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人震驚,就連醫院裏膀大腰圓的男護工都制止不住他的反抗,就那麽被他一路沖到了樓頂。

這不合理。

南條道三所表現出來的癫狂呓語與爆發出來的力量,處處透着違和,工藤新一十分懷疑這其中有某種致幻藥物在作祟。

可是,法醫的屍檢化驗并沒有查出什麽異常。再加上南條道三有發狂自殘的前科,他這一次基本會被定義為普通的自殺。

沒有證據,沒有線索,即使工藤新一想要提出異議也沒有辦法。

事實上,這麽“顯而易見”的自殺案,按照警視廳的辦案模式,在确認一遍監控和目擊者證詞後就會被定義為自殺。高木涉警官已經看在之前在飛機密室殺人案上合作過的關系給了他不少便利,增加了許多在小林仁警官看來毫無必要的調查環節了。

工藤新一垂下眼,他想到了那只手機。

南條道三的手機,被南條道三極度恐懼着的手機。

昨天下午,工藤新一拿着那只手機退出病房。出于好奇,他打開了手機,很快就發現在15:30分的時候,南條道三接到了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訊息,黑底綠字,只有三句話。

那條訊息的內容是:

【夠格的玩家!】

【第一關完成。】

【明天同一時間,迎接更多恐怖。】

工藤新一當時心頭便是一緊。

如果這條訊息換一個發送時間,工藤新一會以為南條道三在玩什麽恐怖游戲,但那個時間點實在是太敏感了,正好是南條道三刺瞎眼睛的時間,讓人很難不去思考到這其中的關系。

是某個邪門游戲會盯上了南條道三嗎?

第一關是傷害自己,那第二關是什麽?會不會是傷害他人作為投名狀?

他有想過将這只手機帶走找鄰居阿笠博士幫忙,看看能不能破解出這個未知號碼後的真正號碼,但南條道三不想要這只手機,南條夫婦還在現場呢,他總不能因為南條道三沒有理智的幾句話就将對方的手機占為己有。

工藤新一只能将那只手機交給了南條先生。

他今天再來米花綜合病院,除了想要借機跟南條道三談談外,還有就是懷疑那條訊息最後一句【明天同一時間,迎接更多恐怖】是某種威脅。

工藤新一已經拿出了十分的警惕,沒想到,南條道三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神志失常,一群人都沒能阻止他跳樓自殺。

南條道三死亡後,工藤新一想辦法從南條先生那裏拿到那只手機,結果,那只手機非但沒有接收到什麽新的訊息,那條黑底綠字的訊息竟然被删除了。

工藤新一通過高木涉警官,給手機運營公司去了電話,調查了南條道三手機號碼在這兩天的訊息接收情況。結果,這一查,工藤新一驚愕地發現,昨天下午15:29分到15:30分期間,這個號碼收到的訊息不是一條,而是三條。至于今天,15:30分,他收到了一條訊息。

也就是說,總共四條訊息消失了。

不,不只是四條訊息,根據手機運營公司給出的回應,南條道三在昨天下午15:29分到15:30分期間回了兩條訊息,它們同樣不見了。

一直收着手機的是南條先生,他沒有删除過手機內的任何訊息。南條道三剛才又發生了那種事情,南條先生完全沒有注意到手機是否來了訊息。

從運營商那裏只能查出什麽時間來了訊息,查不出訊息內容。想要複原已經徹底删除掉的訊息,需要一個這方面的專家。

高木涉偷偷答應了工藤新一,等警視廳裏的相關專家将消失的六條訊息複原出來後,他會通知工藤新一。

高木涉做出這個承諾的時候是背着所有人,特別是同是警察的小林仁,因為這種行為本就不合規定。

間諜咒靈·隙間女将這秘密合作同步直播給了夏油傑,這讓夏油傑意識到工藤新一不簡單,連警視廳的警官都給了他特權。

“已經被删除了嗎?”夏油傑靠在公交站牌旁,他拿出舊手機,手指靈巧地劃開密碼鎖,進入訊息垃圾箱,他看着那條依舊存在的訊息,自語道:“我的還在,所以,這算是卡bug嗎?”

“沒必要親自試驗這條訊息真假,這說不定是另類的束縛,選擇任何一項都可能正中對方下懷……要是能知道南條道三手機收到的訊息內容,或許能稍微解析幕後之人的意圖。”夏油傑頭疼地“啧”了一聲,好煩,這種偵探工作一點也不适合他。

果然還是盯着點工藤新一吧。

夏油傑遠程下了這個命令,咒靈隙間女頓時縮小了身體,鑽進了工藤新一的衣兜裏。

工藤新一熱衷推理、死腦筋還有特權,南條道三的死亡疑點那麽多,他絕對不會放棄追查下去。跟着他,說不定能找出五條悟口中的那個有着相同咒力殘穢的第三人,還帝丹高中一個和諧友好的校園環境。

關鍵時刻,他還能順手救一下工藤新一的小命。

不用謝,工藤同學。

***

4月6日,清晨,弓道場

“唔……”一衆弓道部慢跑晨練的成員中,刻意混在隊中的夏油傑扭過頭,盡量避開其他人的視線。他努力抿着嘴唇,想要壓下那個哈欠,但生理性的反應完全不允許夏油傑這麽做,即使他努力閉緊嘴巴,那個哈欠還是跟着呼吸一起成功地溜了出來,順帶逼紅了眼睛,濕潤了眼睫。

夏油傑飛快地眨了兩下眼睛,努力眨幹那點淚水。

啊,好困。

夏油傑努力保持清醒,堅決拒絕下一個可能讓他“潸然淚下”的哈欠。

他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忙了。

先是趁着夜色乘坐飛行咒靈跑到山區裏挖樹。

雖然夏油傑自帶咒靈小弟,但那群小弟們實在是笨手笨腳,為免那群咒靈在挖樹的時候傷到根系,夏油傑不得不撸起袖子分步驟指導那群咒靈挖樹。

羊毛不能瞅準一頭羊身上薅,挖樹自然也不能盯準一座山上挖,免得被人發現。夏油傑一個晚上跑了好幾座山,挑三揀四,總算是挑到了合适的樹,總體重量少說上千斤,一只蝠鲼咒靈沒扛動,又加上其他咒靈一起扛的。

将校園裏半毀的樹木挖出來并栽種下新樹的速度倒是快上許多,有「帳」在,值班老師完全不知道這邊小樹林裏發生的事情。不過,等夏油傑完成小樹林的修複,解開「帳」後……希望沒有吓到勤勞工作的值班老師。

忙活完挖樹、種樹還貼心地澆了水後,夏油傑回到公寓時都淩晨一點了,早就過了他日常睡覺的時間。然而,在挖樹過程中就過了困勁兒的夏油傑精神得很,完全沒有睡意。

睡不着的夏油傑幹脆将外派盯梢的咒靈隙間女召喚回來。

隙間女是夏油傑手上唯一一個能夠跟夏油傑共享視覺的咒靈,但這個共享是有距離限制的,超出一公裏,這個共享鏈接就斷開了。不過,等隙間女回來,夏油傑可以浏覽它的記憶。

南條道三手機裏那四條消失的訊息以及相關回複,以工藤新一為中轉站,落到了夏油傑的手上。

第一條訊息是熟悉的,因為那條訊息跟夏油傑收到的一模一樣,又是【現實被詛咒】,又是【聖杯在手中】,只是跟果斷将其拖入垃圾箱的夏油傑不同,南條道三回複【抓住】,然後進入了第一關。

第二條訊息便是第一關的內容。

【第一關】

【你和一群無聊的家夥坐在一起,你往旁邊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個臭屁的夏油傑,這家夥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讨厭。】

【此時,你得到了一個選擇。】

【你的眼睛?夏油傑的眼睛?】

看到這裏的夏油傑:“???”

他臭屁?難道他還不夠與人為善嗎?

南條道三的選擇是【夏油傑的眼睛】。

夏油傑的眉頭皺起,南條道三選擇了他的眼睛,但出事的是……不對,當時在弓道場,夏油傑确确實實感覺到了異常的力量降臨到了他的身上,想要操控着他的身體挖掉眼睛,只不過因為夏油傑不是普通人,有着足夠充沛的咒力和足夠堅定的意志才免除了被傷害。

所以,南條道三的自殘,其實是反噬?

夏油傑恍然,南條道三不是受害人,他被幕後黑手哄騙訂立了契約,第一條訊息給出的選擇題或許是對方術式觸發的前置規則。南條道三答應了參與游戲,他就成了對方控制下的卒子。

以南條道三為媒介,一定範圍內的人都能夠成為幕後黑手的狩獵目标,而夏油傑就是那個被挑中的倒黴蛋。

夏油傑繼續看下去。

第三條訊息:

【夠格的玩家!】

【第一關完成。】

【明天同一時間,迎接更多恐怖。】

第四條訊息是今天、啊

不,是昨天下午發出的,同樣的15:30分。

【第二關】

【你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愚蠢的同伴根本不知道你正在進行何等偉大的事業。為了證明你的勇氣,你做出了一個選擇。】

【針筒?天臺?】

【不選就死!】

南條道三沒用手機回複這條短信,他用實際行動做出了選擇。

是天臺。

所以他“不顧一切”地沖到了醫院天臺上,然後從天臺上一躍而下。

夏油傑的表情沉凝下來。

線索已經很明确了。

發生在帝丹高中內的詛咒事件,确确實實跟半年前發生在泉川公寓裏的第一起自殺事件有關。而那一次的詛咒事件中,大倉夫人充當了南條道三的角色,而夏油傑則是那個被選擇的大倉裕介,只是跟大倉裕介不同,夏油傑有着足夠的自保能力。

對比如今還躺在他手機垃圾箱裏的那條訊息的時間與南條道三收到邀請時的時間,夏油傑比南條道三更早接到那條訊息,只是他沒有理會而已。

說不定就是因為夏油傑沒有理會那條訊息,所以南條道三收到訊息時才惡劣地将他列為狩獵目标。

只是,目的呢?

夏油傑不意外南條道三選擇【夏油傑的眼睛】,利己是人類本能的私心,他和南條道三又沒有什麽交情,選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夏油傑并不覺得,南條道三剛接到這個游戲的邀請就認為裏面的選擇有着特殊力量,真的能夠影響到現實。

問題的關鍵,是天臺上的第三人。

那是另一個南條道三,還是幕後黑手,這是夏油傑需要盡快确定的事情。

還有大倉夫人,夏油傑想要知道,曾經玩過這個游戲玩家的大倉夫人,現在是否還活着。

夏油傑琢磨了半個小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

他,夏油傑,可是受害者南條道三訊息上寫上了大名的另一個致命選項啊!

高木涉警官看了,會不會将他當成下一個潛在受害者?

工藤新一看了,會不會琢磨夏油傑跟這個恐怖選擇題之間的關系?

夏油傑恍然大悟,旋即氣得想要捶桌子。

他,夏油傑,只是一個想要低調在高中校園中生活的普通咒術師,天知道就這麽對上推理技能max的工藤新一,即使有各種好用的咒靈小弟打掩護,他會不會被扒出那些不适合普通人知道的真相?

夏油傑覺得有些懸。

他雖然跟工藤新一的交情一般,但對于他的推理能力,他還是見識過的。他是想要跟在工藤新一身後搶人頭,但一點都不想被工藤新一盯着當重要線索,雖然他現在知道的東西确實比工藤新一多了那麽一點點。

出于一點同學愛,夏油傑簡單做了一個計劃,誓要藏好一切不科學的地方,保護工藤同學的科學世界觀的同時,不放棄跟工藤同學搶人頭的最終目标。

夏油傑冥思苦想,反複推演,琢磨出一套能夠給點線索又不至于讓自己被徹底盯上的話術後,他終于有了一點睡意。

而在那個時候,天都蒙蒙亮了。

夏油傑一頭栽倒,睡了過去。

三個小時後,鬧鐘頑強地響起。

及至現在,孽力回饋。

困嗎?

誰叫他熬夜到淩晨三點來着。

夏油傑困得要命,卻還要努力堅持,不想在晨練過程中睡過去。

簡單地晨練又領着全體成員拉伸了一遍後,真堂部長走上前,弓道場上已經擺好了五把和弓和箭矢,他一臉嚴肅地看向剛加入弓道部三天的新人們,說道:“想來試試嗎?”

他的建議立刻迎來了全體

新成員的回應。

他們這批新人共有二十五人,原本更多,但因為南條道三的自殘事件,直接退部了小半,如今新加入弓道部的成員中,有弓道經驗的僅五人,其餘都是從其他渠道了解到弓道後萌生了興趣,所以才報名弓道部。

弓道部并不排斥純新人,天賦這種東西很難說清,訓練一兩個月就能上場比賽的情況又不是沒有。

雖說不少弓道大家認為射箭之道不在于中與不中,而在乎一種更為唯心的心正與不正,但比起那種更高等級的心境修行,真堂部長自認只是一俗人,更在乎弓道部在外的比賽成績。

真堂部長掃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新人們,目光在黑發紫眸的少年上稍微停留了片刻,然後才悄然移開。

曾經的劍道部主将,有着極高身體天賦的夏油傑就是他的重點關注目标。

因為只是找找感覺,真堂部長直接讓他們從行射環節開始,前面的禮節略過。

結果勉強湊合。

前四輪的射箭中,上靶有四人,射歪八人,直接射到草地上的有十二人。

終于輪到夏油傑這一組。

标準長度為221公分的和弓,質地為碳纖維和玻璃纖維,拉力在7公斤到20公斤之間不等,新人往往并不了解自己适合哪一個,大多在部長的推薦下選擇15公斤的那把。

露天弓道場的射程是28米,這個距離是近距離弓道競技比賽的距離,标靶的直徑為36公分,靶心直徑只有10公分,雖然弓道比賽并不會因為射中靶心位置而加分。

夏油傑站在道場上,帶着皮護手的手指捏住箭箬,他雙手用力,按照真堂部長的指導,慢慢将弓弦拉開。

很輕松。

下一次他可以試試更大拉力的和弓,比如20公斤。

将雜念撇去,夏油傑直視着靶場另一端的标靶,深紫色的鳳眸死死盯着靶心那渺小的一點。

弓道講究身心合一,那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夏油傑不太理解也暫時做不到,但想着真悟到那個境界應該能夠箭箭命中靶心,想射蚊子就絕不會射到蒼蠅身上,他這才積極地加入弓道部,想要找尋那個竅門。

他調整着呼吸,試圖讓自己進入一個冷靜的狀态中。

倏然,夏油傑松開了捏着箭筈的手指。

“铿!”

一聲弦音,箭矢脫弦而出,向着标靶的方向疾射而去。

“啪!”

箭矢轉眼間跨越28米的距離,正中靶心!

“好!”

真堂部長激動握拳,脫口贊道。

話剛一出口,真堂部長就意識到這個行為的不妥。不過,剛剛在标靶前折戟的其他新成員外加圍觀的老部員們歡呼得比他還大聲,反倒是顯得他要冷靜鎮定多了。

真堂部長悄悄松了口氣,然後止不住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天才!

夏油傑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比起行射,其他弓道過程中的相關禮儀是最容易訓練出來的。

夏油傑放下和弓,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溫和又不失謙虛的笑容來。

雖然偏了一點點,但那個位置,也算是靶心。

夏油傑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28米外的那個标靶,可惜不是他目标的正中心。

但負責拔箭的部員卻在标靶前受到了巨大的驚吓。他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那個标靶,這是正中靶心嗎?這明明是穿透了靶心!

是的,穿透。

夏油傑射出的那支箭,不僅命中了标靶的靶心範圍,箭镞還穿透了标靶,直接射進了标靶後面的小丘牆上。

這麽大的力氣,那個夏油傑看着也沒有那麽壯實啊。

那個部員抓住箭身,用力地将它從标靶上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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