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超市裏, 剛剛以着絕佳的體魄和實力從一衆大爺大媽面前奪得了兩盒打折雞蛋的禪院甚爾拿出手機,一看那號碼, 禪院甚爾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他的手指左右晃了晃, 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最好想說的是跟那邊無關的事情。”禪院甚爾毫不客氣地說道,他已經退出黑市殺手行列,專心家庭煮夫事業, 是良民,良民呢。

[有一個很貴的單子,禪院。]手機那頭傳出的是孔時雨的聲音, 他是黑市有名的中介人之一,有能力, 還識趣,在禪院甚爾出道術師殺手的那段日子, 他們合作還算愉快。

在禪院甚爾結婚和禪院惠出生時, 孔時雨都有送禮物,算是關系一般以上勉強友好的前同事。

禪院甚爾的眉頭高高挑起。以着孔時雨為人處世的習慣, 在禪院甚爾明确表示退出這個行當後, 不管遇到什麽單子, 他都會識趣地不去打擾禪院甚爾才是。

如今這一通電話打過來,孔時雨多半是覺得,禪院甚爾聽了這個單子後,即使已經脫離術師殺手行當四年多,他還是會忍不住心動。

“有多貴?”禪院甚爾直接問道。

[兩個億, 美元。]孔時雨宣布道。

“嘶。”饒是禪院甚爾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禁被這個數字吓了一跳, 心裏有些癢癢的, “誰啊?”

這一筆要是成了, 葵醬就不用每天都辛苦外出工作了……等等,真幹成了這筆單子拿到了錢,他也不好跟葵解釋啊。畢竟,在他的說辭中,他當過牛郎又賣過一陣子體力活,跟殺人這樣的非法行當,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呢。

想想可能會發火的老婆大人,禪院甚爾趕在孔時雨開口前斷然道:“還是算了,我沒興趣摻和你那邊的事情。”

手機那頭傳來孔時雨的低笑聲:[啊啦,是改邪歸正的禪院呢。行吧,我再找別人。]

“等一下。”禪院甚爾忽然道,他的手肘抵在超市手推車的扶手上,壓低了聲音,“我雖然不打算接這個單子,但我很好奇,對象是誰。如果方便的話,稍微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可以。]孔時雨倒是沒有故作神秘地隐瞞什麽,直接道,[是五條悟。]

“五條……是五條家那個六眼?”禪院甚爾若有所思,以着對方剛出生就在黑市有了兩億日円的懸賞金額,十五歲兩個億美元可能大概不算太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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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甚爾知道規矩,不會去詢問幕後的委托人是誰,只來了一句:“他幹了什麽?”

[他幹得可多了,禪院。]孔時雨哼笑一聲,[五條家那位神子,推平了咒術總監部,屠殺了一多半高層,又挨個推平了所有記錄在冊的咒術世家,哦,包括禪院家,活下來的咒術師都立下了束縛,內容不為外人所知,但有異議的咒術師都被他殺了。]

[還有五條家,哇,自己家族也沒放過,族地都炸了。]

[連一些世家隐藏起來的特殊部隊都能找出來,五條悟要麽有一個滲透了整個咒術界的秘密情報網,要麽六眼神奇到能夠看到世家隐藏起來的所有秘密。]

[這些天他到底殺了多少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孔時雨忍不住多說了一些,實在是這寥寥幾日的時間裏,咒術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有一個直覺,這把正在咒術界裏燃燒着的大火,過不了多久就會燒到黑市和詛咒師的頭上。

趁現在,能撈一筆是一筆,撈完他也要跑路了。

“哇哦。”禪院甚爾墨綠色的眼珠锃亮,他感到了興奮。這就是咒術界公認最強的咒術師嗎,即使是他這樣沒有咒力的底層猴子,聽着這樣的傳聞都忍不住躍躍欲試起來。

六眼和「無下限」的細節不是秘密,禪院家自诩五條家宿敵

,即使是在禪院家沒有多少地位的禪院甚爾都知道一些。他手上有能夠中止術式的特級咒具「天逆鉾」,天與咒縛帶來的沒有一絲咒力的身體又足夠特殊,若是偷襲……醒醒,他已經金盆洗手了。

萬一有個萬一,惹得葵醬哭泣就不好了。

至于禪院家的遭遇,禪院甚爾難得給五條悟點了個贊:幹得好!

滿足了自己好奇心的禪院甚爾挂掉電話,他哼着歌,心情極佳地推着手推車,買了一堆美味食材,又去保育園接了禪院惠。

等禪院葵到家後,過于豐盛的大餐大大地震驚了她。

“甚爾,今天是有什麽喜事嗎?”禪院葵抱着兒子,她看着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驚喜之餘,難免有些好奇。

“喜事啊……”靠譜好男人如禪院甚爾,當然不能說他是在慶祝生身家族倒了大黴,他只執起禪院葵的手,深情地說道:“葵對我微笑的每一天,都是我的喜事。”

“阿娜達。”禪院葵一臉感動地撲進禪院甚爾的懷裏,黏黏糊糊。

“親愛的。”禪院甚爾張開雙臂,抱住親愛的妻子,還親了親她的頭發。

被兩個大人夾在中間的禪院惠:“……”

真是夠了,這兩個黏黏糊糊的笨蛋大人。

***

工藤新一是一個行動派,從潛在受害人夏油傑那裏“騙”來了關鍵證物手機後,他當天晚上就來到鄰居阿笠博士家,向他尋求幫助。

警視廳那邊,南條道三的手機恢複出來的信息雖然暗示着這個案子另有玄機,但畢竟沒有确切證據。而且,那個案子已經以自殺結案,南條道三的父母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警方上層自然不願繼續投入人力物力來找麻煩。

如今,這個仍有疑點的案子由工藤新一自己追查,高木涉避開其他同僚,暗地裏給工藤新一提供一些職位範圍內的方便。

米花町二丁目22番地,就是阿笠博士的家。

值得一提的是,阿笠博士,他姓阿笠,名字叫做博士。當然,他本身也有着某名校工學部博士學位,日常愛好就是将那些奇思妙想通過實驗變成現實。

雖然阿笠博士家時不時炸一炸,工藤新一也沒少吐槽阿笠博士盡搞一些破銅爛鐵,但阿笠博士極具發明才能,弄出不少讓人驚嘆的發明,只是從未公開出來。而在電子信息方面,阿笠博士是專家級別的。

工藤新一拿着手機找到阿笠博士,他需要阿笠博士幫助他定位那個未知號碼。對方的號碼只是隐藏起來,但只要能回複信息,就證明對面是一個有效號碼。

阿笠博士與工藤新一關系好,自然不吝援手。

在米花町某廢棄倉庫中,阿笠博士準備好了相關儀器。鑒于南條道三的經歷,雖然不覺得一個手機訊息能夠隔空殺人,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一起準備了一個連環機關。

關鍵物品手機被他們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桌子上,那條被夏油傑之前拖入垃圾箱裏的信息已經被工藤新一複原回來,他還在回複欄裏輸入了【接手】,只是還沒有發送出去。

按照他們的計劃,開啓機關後,最終按下訊息發送鍵的會是重重機關後的小釘錘。他們已經試驗過力道,不會讓小釘錘砸壞這個手機。

一切準備就緒。

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嚴陣以待,全然不知有一只二級咒靈正扒在臨時實驗室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睜着一只又一只眼睛,全方位無死角地死死盯着實驗室裏的一切。

【要在呆毛人類遇到危險時出手阻止。】

【要不漏任何一個細節地将呆毛人類所有動作看下來,然後回去報告給夏油大人。】

肩負着來自夏油大人的神聖使命,隙間女目光炯炯,嘴裏嘀嘀咕咕地重複着自己的任

務,誓要将跟蹤狂、偷窺狂的精神踐行到底。

全然不知自己一直都在被盯梢中的工藤新一将燃燒着的蠟燭放在機關開端的細線下,當連接兩個機關的細線被燒斷時,這個連環機關就開始了。

做完了這個,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退到工廠的角落裏,一人一副墨鏡,往鼻梁上一推。再來一對耳塞,将來自外界的聲音嚴嚴實實地擋住。

雖然他們并沒有看出之前南條道三收到短信上有什麽異常之處,但合理懷疑,這個異常是有時間限制的。目前已被列入懷疑的手段有畫面催眠和聲音催眠,但具體是什麽,還要再确認一下。

其實,比起畫面催眠和聲音催眠的可能,工藤新一更懷疑南條道三第一次受害的時候,兇手就在現場,利用未知手段對他下了致幻藥物,配合着訊息上的內容,誘導了他的自殘。

雖然醫院那邊并沒有檢測出南條道三體內有相關藥物殘留,但比起惡靈詛咒那些不靠譜的鬼故事,工藤新一更相信那個致幻藥物沒能被米花綜合病院現有手段檢測出來。

在這個不科學的案子裏,工藤新一試着以科學的角度來解釋這其中的異常。

工藤新一聽着機關響動時的丁零當啷的聲響,透過墨鏡,看着最後的小釘錘砸下,正中手機的發送鍵。他看向阿笠博士,而擁有着他十分信任的老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叮咚。”

手機發出一聲輕響。

新的訊息發送到了手機上。

訊息抵達的那一刻,阿笠博士噼裏啪啦敲打着電腦鍵盤,開始追蹤這個號碼。

工藤新一走了過去,拿起手機,表情嚴肅地看過去。

黑色的背景上,熒綠色的文字浮出。

【第一關】

【狡猾的盜賊,你竊取了他人的聖杯,成功混入到這個游戲裏。現在,證明你有得到獎勵的資格。】

【水銀?咖啡?】

工藤新一拿着手機,訊息中暗示他不是手機原主的事情讓他心中一緊,在夏油傑将手機交給他的時候,幕後之人莫非一直都在盯着嗎?

還要這個選項,水銀還是咖啡……目睹過南條道三的經歷後,工藤新一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對方的意圖,雖然不知道對方怎樣操作,畢竟,直到現在,他并沒有感覺到異常的地方。

水銀……目之所及,這個廢棄倉庫裏與水銀相關的只有一個汞溫度計,就在倉庫角落裏。而咖啡,阿笠博士來這裏配合他做實驗還特意帶了一個咖啡壺,裏面是剛煮好的黑咖啡,溫度滾燙。

工藤新一心中已經有了抉擇,但考慮着目标咖啡溫度過高,他就想要讓阿笠博士幫忙晾一下。

雖然他沒有察覺哪裏被控制住,心中還在不停地猜測着對方的手段,但在有限的選擇內,創造更多有利條件才是明智的選擇。

然而,還未等工藤新一開口,屏幕上又彈出兩行字來。

【水銀?咖啡?】

【不選就死!】

工藤新一懵了一下,不選就死?

下一秒,巨大的嗡鳴聲在工藤新一腦中響起,他手指一松,手機“啪嗒”落在桌子上。他的雙手死死捂住耳朵,即使他一直有戴着耳塞也無法阻止那些刺耳的噪音往他耳朵裏鑽。

“咖啡,我選咖啡!”工藤新一忍不住喊道,而這話一出手,那些刺耳的嗡鳴聲就消失了。

工藤新一呆了呆,等等,他這就算是做出選擇了?

他下意識看向剛才被他扔在桌子上的手機,他明明沒有輸入文字,但屏幕上已經多出了工藤新一的回答。

【咖啡。】

工藤新一倏然攥住了拳頭,那個幕後黑手果然正在監控他們。

忽然,他感覺到了什麽,他

轉過頭,卻見剛才一直在電腦前忙碌的阿笠博士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他拎着咖啡壺,壺口傾斜,在工藤新一驚恐的目光中,将咖啡壺慢慢舉起。

“阿笠博士!”工藤新一大叫一聲,即使再謹慎,阿笠博士還是被對方成功下藥了嗎?

工藤新一下意識想要躲開,但雙腳就像是黏在地面上似的。無論他再怎麽努力,他也無法發揮運動天賦,躲開熱咖啡攻擊。他想要阻止阿笠博士,但雙手同樣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着咖啡壺距離他越來越近。

糟糕,他也中招了嗎?

工藤新一喊了兩嗓子,阿笠博士始終故我後,他只得閉上眼睛,下意識去計算咖啡壺裏面的咖啡有多少度,會給他造成什麽等級的燙傷。

“嘩——”

伴随着濃郁的咖啡香氣,滾燙的咖啡從壺嘴傾倒而出。

咖啡壺口與咖啡之間的縫隙中,一只非人的眼睛唰地一下睜開。

***

就在工藤新一回複訊息,就此被拉入了不科學的詛咒游戲中時,遠在泉川公寓正在整理信息的夏油傑倏然擡起頭,他擡起手,指尖輕觸耳廓。

“這種牽扯感。”夏油傑眉頭微蹙,自語道:“工藤新一通過那條訊息跟那個詛咒結下了束縛,我這邊也有感應……難道,是因為手機是我的,所以,即使當事人不是我,也能稍微感覺到一點情況?”

夏油傑垂下眼,看向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千葉縣地圖。

在他回到公寓後不久,他收到了佐佐木先生的訊息,他找到大倉夫人了。

大倉夫人在大倉裕介出事後,先是去附近的酒店住了兩天,在警方确認大倉裕介的死因為自殺後,連一場像樣的葬禮都沒有辦。

大倉夫人以着最快的速度辦理了退租,公寓裏的大件家具電器則降價出售,她帶着大倉裕介的骨灰離開了東京,自此就跟新宿區這邊的朋友斷了聯系。

佐佐木先生費了一番周折才确定了大倉夫人現在的住址,就在千葉縣夷隅區陽炎山腳下的舊陽炎村。而那裏,正是大倉夫人的家鄉。

地圖上并沒有舊陽炎村這個地名,好在有陽炎山,距離他所在的地方,隔着一片東京灣,直線距離差不多是65公裏,坐虹龍半個小時就能到。

“看來明天得請假一天了。”夏油傑自語,詛咒這種東西,都是一天比一天更強。時間緊迫,幹脆明天起早去一趟舊陽炎村做調查,配合上工藤新一的進度,一定能盡快解決那個未知號碼帶來的死亡詛咒,揪出在背後搞事的家夥。

解決掉詛咒,再幹掉觊觎他身體的羂索,他還是能過上輕松愉快的高中生活的。

夏油傑捏了捏手指。

而工藤新一那邊,已經做好了被熱咖啡燙傷心理準備的工藤新一遲疑地睜開一只眼,他試探地擡起手,摸了摸臉。

咦,不燙,是溫的啊。

阿笠博士恍惚了片刻,陡然清醒起來。他吓了一跳,手中的咖啡壺“啪嚓”落地,他驚慌失措地抓住工藤新一的胳膊,驚呼道:“新一,你……”頓了一下,阿笠博士有些懵地說道,“沒事啊。”

“我沒事……不對,有事,好粘。”工藤新一抹了一把臉,抱怨道:“阿笠博士,你在黑咖啡裏加了多少牛奶和糖啊。”

“一點點,一點點而已。”阿笠博士比了一個小小的距離,拿起毛巾遞給工藤新一。而工藤新一已經拿起手機,之前的訊息被删除,新的訊息出現在屏幕上——

【夠格的玩家!第一關完成!】

【明天同一時間,迎接更多恐怖。】

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對方一定通過什麽手段盯着我們。”

要不是這一次阿笠博士的咖啡壺出了問題

,倒出來的咖啡沒有想象得燙,他現在臉上至少是一個二度燙傷。

這幕後黑手想要毀他的容,他記住了!

二級咒靈隙間女鼓着大眼珠,它從咖啡壺碎裂的縫隙中盯着工藤新一一會兒,在他們決定搬出這間廢棄倉庫後,它沒有跟上他們,而是循着契約,以着最快的速度趕往泉川公寓。

【要……告訴夏油大人……報告……對,報告……】

***

早上四點,天剛亮,夏油傑在鬧鐘的聲音中醒來。他揉了揉臉,刷牙洗漱,換上一身休閑服,雙肩包裏的東西是昨晚就打包好的。

雖然夏油傑有醜寶二世這個有着特殊才能的咒靈,但用醜寶二世裝點咒具就行了,至于其他……他本人其實不太能接受醜寶二世吐出來的日常用品和食物,哪怕裹上塑料袋也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四點半,夏油傑出門。

電梯門打開,一個頗讓夏油傑有些意外的人出現在眼前。

“安室先生?”夏油傑有些驚訝地說道,“你回來了。”

這位據說半夜前去公司加班抓老鼠的安室先生,可是一走就是五天,看看那皺巴巴的衣服,即使膚色很黑也能夠看出黑眼圈的輪廓,這是什麽世紀滅鼠大戰,打到他這麽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樣?

“啊,是夏油啊。”安室透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我回來了。”

該死的赤井秀一,他跑了。

假名諸星大,代號“萊伊”,即黑麥威士忌,其真名為赤井秀一,為FBI的王牌特工。

都沒有給安室透在大局與私心上猶豫的機會,那個該死的男人就帶着大量的資料情報,逃回到FBI中。即使手段狠辣的組織,也沒有辦法沖進FBI總部處決掉那個卧底。

而安室透,作為跟萊伊有過多次合作的組織情報員,雖然以跟萊伊氣場不和為理由,不吝表現出排斥敵意,倒是在此刻削減了不少組織的懷疑,但在追擊赤井秀一失敗後,安室透還是被上層扔進刑訊部查了一遍。

連軸轉了五天,又是疲憊又是憤怒不甘,安室透的身體倒是沒有多少傷害,但精神上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宛如一根已經繃緊的弦,唯有不斷在心底默念自己一直以來的潛伏任務才能夠勉強維持住岌岌可危的理智。

可是,好恨。

好恨好恨好恨!

【提問:誰殺死了諸伏景光?】

并不存在的窸窣聲響中,有人似乎滿懷惡意地在他耳邊低語。

【選項一,是赤井秀一殺死了諸伏景光。】

【選項二,是降谷零殺死了諸伏景光。】

【選項三,是虛假的正義殺死了諸伏景光嘻嘻嘻……啊!】

安室透的肩膀忽地一疼,他一個激靈,猛然從走神中恢複過來。他的身體近乎本能地動了一下,但很快在強大的自制力下平複下來。

好險。

差點就要出手了。

清晰起來的視線中,安室透看到夏油傑正站在他的身旁,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比自己矮了一截的黑發少年微微仰頭,深紫色的鳳眸看過來,語氣很嚴肅地說道:“安室先生,你現在需要立刻回到家中,洗一個澡然後好好地睡一覺。”

安室透怔了怔,他扳了扳脖子,忽然感覺到很輕松,久違的輕松,他不禁回答道:“我現在感覺非常好,能……”

在夏油傑不贊同的目光中,安室透識趣地改了詞,道:“能立刻洗個澡,再好好地睡一覺。”頓了頓,“夏油,謝謝。”

夏油傑在心中輕哼一聲,然後道:“不客氣,那我走了。回頭見,安室先生。”

電梯門合攏,夏油傑翻開手掌,一顆黑色的咒靈玉正在他的掌心中。

新鮮的咒靈,正

在向三級蛻變的時候被夏油傑搓成了咒靈玉。也不知道安室透這幾天去了哪裏,短短幾天就積累了足夠升級的負面情緒。就他剛才雙眼無神精神恍惚的樣子,這一只咒靈十有八九有些精神方面的能力,讓安室透看到、聽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在火腿三明治的份上,夏油傑又一次出手祓除掉安室透身上的咒靈。

“反正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夏油傑小聲嘀咕,他再有一個星期就要從泉川公寓搬走了,跟這個安室透也不會有什麽交集,那家夥身上再冒出什麽咒靈,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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