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倉夫人也想裝得硬氣, 威脅眼前這個想要挖掘那些過去的少年,要是敢無禮,她就喊村民來收拾他。但這種僞裝太過脆弱, 從村口走到枷場家, 大倉夫人不信他會看不出枷場家的糟糕境遇。

在舊陽炎村,枷場家孤立無援, 且飽受來自其他村民的惡意。

夏油傑看向大倉夫人, 神情肅穆, 聲音清冷地說道:“節哀。”

“謝謝。”大倉夫人的手指用力攥緊,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道:“你想要知道什麽?”

“就說說大倉裕介先生的真正死因吧。”夏油傑直截了當, 他看向大倉夫人的眼睛, 在對方既驚慌又絕望的眼神中,慢條斯理地說道:“從我入住1104號公寓那天, 大倉先生就很不禮貌地打擾了我的睡眠。”

大倉夫人瞪大了眼睛,她的嘴唇哆嗦着,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你說……”她想要反駁,想要怒斥對方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大倉裕介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會打擾到對方。但對上黑發少年清冷通透的深紫色眼眸, 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的,這個世界并沒有一直以來宣傳得那麽科學唯物。

她親身經歷過恐怖難解的事情, 而她的哥哥還有兩個侄女, 則有着一些特殊的天賦。她從前并不相信,但後來, 她信了, 不然也不會跑回村子尋求哥哥的保護。

“哦, 對了。”夏油傑雙手交疊成塔狀,微微抵在下颌處。隔着會客桌,夏油傑平靜地看向大倉夫人,緩聲道:“在大倉先生遇害之後,在我住進1104號公寓之前,陸續有九人住進那裏,而他們無一例外,都死于跳樓,據說他們死于大倉先生不甘的殘念……真是危險啊。”

大倉夫人愣住了,喃喃道:“死、死了九人?”

大倉夫人并不愚蠢,在夏油傑先說被大倉裕介騷擾,又來一個據說之後九人死于大倉裕介不甘的殘念……是大倉裕介不甘的殘念害死了後續住進公寓的九個人,九條人命!

她當初以着最快的速度逃出東京,逃回消息閉塞的舊陽炎村,不敢去接觸東京那邊的消息,竟完全不知道那間公寓裏又死了九人,還是大倉裕介做的?

大倉夫人的眼眶發燙,她想反駁大倉裕介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可想到大倉裕介從11樓摔下時看過來的那個驚恐又絕望的眼神,淚水奪眶而出。她麻木地落着淚,顫聲道:“這一切要從我在美國拍賣下來一個舊倉庫開始說起。”

一年前,大倉夫婦去紐約旅游,他們參與了一場倉庫拍賣。

在美國,那些倉庫租賃人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及時繳納租金,逾期一定時間後,倉庫房東便有權處理掉倉庫裏面存放着的東西。

為了利益最大化,倉庫房東大多會舉行一場小型拍賣會,參與者無法知曉倉庫的具體情況,他們只能在倉庫外看一眼,然後決定是否參與競拍,價高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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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倉夫婦被拍賣主持人口中的潛在利益誘惑到,他們拍下了其中一個倉庫。

收獲并不理想,他們沒有中大獎,倉庫裏的東西并沒有他們期盼的高昂價值,也就沒有賠得太慘罷了。在将裏面那堆東西打包賣去跳蚤市場的時候,大倉夫人發現了一個陳舊的游戲卡帶。

那個游戲叫《詛咒者》。

夏油傑的心中一動,《詛咒者》?

國中畢業典禮那天,寄到了他家裏的匿名快遞中,就有一個名為《詛咒者》的游戲。

大倉夫人的聲音發顫,喃喃着道:“現實已經被詛咒,那是魔鬼的引誘,而我愚蠢地開啓了那個詛咒……我被那個游戲聲稱的12.5萬美金的獎勵迷昏了腦袋。”

夏油傑的眼神冷了下來,果然是同一個游戲。

所以,幕後的人從一開始就盯上了他?先匿名郵快遞

,再匿名發短信,都沒有上當後,幹脆利用南條道三為媒介幹掉他?

大倉夫人沒有注意到夏油傑的表情變化,她回憶着過去的點滴,沉浸在那份懊悔與痛苦中,喃喃着将在過去不敢宣之于口的事情盡數告訴給夏油傑。

大倉夫人被通關游戲《詛咒者》的高額獎金誘惑到了,她特意打了游戲卡帶外包裝上的聯系電話,确定這個獎勵還在生效期後,她将這件事告訴給了大倉裕介,但她的丈夫卻懷疑這個號碼的真實性,他認為這是一種新的詐騙方式,讓她将游戲卡帶丢掉。

大倉夫人有些被丈夫說服,但心裏卻抱有僥幸,萬一這不是詐騙呢。

在回國的時候,大倉夫人将這個游戲卡帶一起帶回了日本。

數月後,在他們想要貸款買房的時候,大倉夫人想起了這個游戲。

12.5萬美元的獎金,一千八百多萬日円,雖然不足以讓他們買下現在住着的這間公寓,但能夠緩和還貸期間的生活壓力。

于是,在那個晚上,大倉夫人将游戲導入筆記本電腦,她選擇進行這個生存游戲。

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大倉夫人崩潰。

現實原來真的已經被詛咒。

在自己的生命與丈夫的生命之間,大倉夫人懦弱地選擇了保護自己,于是,大倉裕介被游戲的詭異力量脅迫着跳下了樓,失去了生命。而丈夫的一條命,僅僅是完成了第一關,證明她夠資格參與這個游戲。

大倉夫人不敢在那間公寓住下去,她逃到了附近的酒店中。

然而,在第二天晚上同一時間,那個游戲再一次找上了她。明明她遠離了存儲着《詛咒者》的電腦,也沒有帶手機,人還在街上,但街道兩邊的LED大屏幕卻浮現出了《詛咒者》的标志性骷髅圖案,只有她才能夠聽到的惡意機械男聲始終追逐着她,迫使她繼續選擇下去。

這是為期五天的生存游戲,良心與生命的抉擇才剛剛開始。

因為她的選擇,她所在的路口發生了一場車禍,三死二傷。沒有人懷疑到情緒崩潰的大倉夫人身上,因為目睹慘烈車禍發生時的其他目擊者都被吓得不輕。

無比煎熬的二十四小時後,第三關開始了。

那是讓大倉夫人最為崩潰絕望的關卡,因為災厄竟然降臨在了遠在幾十裏之外的兄長身上。

電腦屏幕具現出了一棟房子的平面圖和一個像素小人,像素小人發出了她哥哥的聲音,他很疑惑地說:千春?

而游戲提示音冷酷地發來選項,讓她選擇【老鼠】還是【蛇】。

經歷過兩天的游戲,大倉夫人哪裏會不知道這個詛咒游戲的套路,她不想相信電腦屏幕裏的像素小人就是她的哥哥,但她不敢質疑游戲的手段。

她哭着選擇了【老鼠】。

像素小人發出猝不及防的驚呼,他被老鼠咬到了。

那一關,大倉夫人不得不通過不斷的選擇幫助哥哥的像素小人與源源不斷鑽進家裏的老鼠戰鬥,在哥哥的像素小人傷痕累累也成功殺掉所有老鼠後,那一關結束了。

大倉夫人抖着手,撥通了村子的電話。

舊陽炎村太落後了,即使是現代社會,那裏只有一臺電話,就在村子裏唯一的便利店中。

很久之後,她的嫂子接起了電話,說枷場平太被老鼠咬傷了,要送到診所就醫,有什麽事,等過一會兒再電話聯系。

是真的。

這個游戲連她遠在鄉下的哥哥都沒有放過。

大倉夫人想要回舊陽炎村看望哥哥,但又不敢,既因為她心中有着無法排解的內疚,也害怕再将災厄帶給為數不多的親人。

夏油傑的眉頭緊緊皺起,不僅能夠對當事人周邊一定範圍內的人造成詛咒影響,血緣也是詛咒的

媒介之一嗎?

糟糕。

然後是第四關。

大倉夫人的情緒徘徊在兩個極端間,她一方面想着幹脆一了百了自殺算了,省得害了別人,一方面又想着這都第四關了,都被迫走到了這個地步,不如拼盡全力通關,也不枉那些死在了選擇裏的無辜生命。

只是,她又在害怕,萬一第四關要付出的是哥哥他們的命怎麽辦。

就在這時,游戲的第四關給出了一個在她看來無比誘惑的選項。

【你看上去很累,所以,你想要繼續游戲?還是複制游戲?】

【繼續游戲?複制游戲?】

終究還是畏懼死亡的大倉夫人選擇【複制游戲】。她按照指示,将游戲複制成六份,連同她手上的那份原帶,将它們交給其他人。

大倉夫人知道她這樣等于害人,但她還是這樣做了。她沒辦法将複制的游戲親手交給其他人,幹脆選擇将那七份游戲卡帶随機塞入一些人家的郵箱裏。

成功将複制的游戲塞出去後,大倉夫人的游戲時間停止了,她忙不疊地逃出了東京,不敢去看、去想,會有多少人因為她發出去的游戲而遭受厄運。

在哥哥的要求下,她逃回了舊陽炎村,這樣一個遠離城市,連地圖上都沒有标記的小村子。

即使是親身經歷了一次致命關卡而受傷的哥哥,大倉夫人也是含混了游戲的種種細節,不願跟他提起半點。這些事情被她壓在心底,不敢向任何人傾訴,她每一日都在愧疚,卻又不得不在這樣的愧疚下茍且偷生。

她無數次後悔,後悔當時沒有選擇自殺,在傷害他人的基礎上延續着自己的生命。

但她怕死,怕極了。

最初赴死的勇氣被打破之後,她再也沒有了尋死的勇氣。

夏油傑皺着眉,認真地問道:“你還記得塞了游戲卡帶的地址嗎?”

大倉夫人哭着點頭,她記得,她多活了六個月卻生不如死,她的每一天都在那些記憶中輾轉難眠,痛苦不堪。

她回到卧室裏,從枕頭下拿出一張邊角磨損的折紙,将它遞給夏油傑。

夏油傑打開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寫着七個地址,分布在東京的新宿區、澀谷區、中野區、豐島區和文京區,文京區那個住址就在米花町。

說起來,國中畢業那天,他收到的那份游戲卡帶雖然被他丢進垃圾桶裏,但那個游戲外包裝做得挺唬人的,萬一有拾荒的人将它當成可回收垃圾,送去舊物店或者幹脆自己玩,這是要出人命吧。

夏油傑面露沉吟。

姑且将大倉夫人得到的游戲卡帶視作詛咒母帶,她将詛咒母帶複制并散發,人為制造出七個詛咒節點。

考慮到複制并散發詛咒也要講究平衡的咒術界理論,大膽猜測這個游戲不能無休無止地複制下去,不然游戲選項也不會讓大倉夫人只複制六份帶子。這半年裏,拿到游戲卡帶的玩家大概率不會接到複制游戲卡帶的選項,夏油傑之前收到的那個游戲卡帶,極有可能是從這七個詛咒節點流出去的子帶,是大倉夫人之前弄出來的複制品。

夏油傑不覺得自己會被半年前才被大倉夫人重啓的詛咒游戲背後的源頭盯上,所以,後來收到游戲卡帶的玩家們就很可疑了。

是單純想要轉嫁詛咒,還是針對夏油傑的惡意詛咒?

既然是為期五天的生存游戲,若是成功活過五天,12.5萬美元的獎金能不能領取姑且不論,玩家通關了游戲後會不會得到更加符合詛咒游戲風格的獎勵?

比如,開放一部分游戲特權,讓存活下來的玩家能夠借助《詛咒者》的力量,針對性地咒殺某個人?

夏油傑覺得這個很有可能,如果收到游戲卡帶的玩家是一個冷心冷肺六親不認視他人鮮血

與死亡于無物的家夥,踩着其他人的性命活過五天,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這需要一點運氣,看看南條道三的經歷就知道了,有時候游戲選項會給出傷害自己的可能。

而他夏油傑,就是那個被通關者利用特權針對的倒黴蛋。

雖然對方特權有限,夏油傑兩次拒絕都起到了作用,但在玩家身邊,他還是被牽連進去。

即使他能回收大倉夫人複制散發出去的游戲卡帶,但詛咒游戲會不會給某個玩家也來一個複制選項,讓這個詛咒游戲沒完沒了地持續下去,這是一個未知數。

畢竟,這個游戲不能無限制複制是他自己的推測,到底能不能複制,亟待确認。

再者,這個游戲詛咒的傳播途徑并沒有局限于游戲卡帶,卡帶說到底只是一個介質,真正關鍵的是應該是裏面的數據,智能手機比卡帶更加方便。

夏油傑拿出手機,他回憶着之前在游戲包裝盒上看到的聯系電話,幸好他記性不錯,當初随意瞥了一眼的號碼還算清晰地印在記憶中。

夏油傑撥通了那個電話。

鈴響一聲,電話接通了。

“Greetings,this is...”

熟悉到宛如噩夢一般的嗓音響起,大倉夫人的身體立刻抖了抖,她看着會客桌對面的夏油傑,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來。

話筒傳出的是電話錄音,全英語,那人自稱羅伯特·英格蘭德,是該游戲的制作人。他避重就輕又充滿誘惑地介紹了一番《詛咒者》,鼓動着拿到游戲的人去參加,全然未提這其中的危險性。

夏油傑神情平靜,這個號碼還在使用中,也就是說,利用一些手段,他興許可以通過這個號碼追溯到它的注冊地址。

還有,羅伯特·英格蘭德?這個電話錄音是故意将名字和聲音設計成同款,還是說,這個美國鼎鼎大名的游戲策劃師,正是這個詛咒游戲的策劃者?

游戲卡帶需要回收,針對他的幕後黑手要揪出來,但游戲的制造者與傳播者也不能放着不管。只要制造這個詛咒游戲的人還掌握着制造同類詛咒的能力,類似的悲劇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回收游戲卡帶不是一個輕松工作,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難以獨立完成。

這都半年過去了,當初收到游戲卡帶的人家還有沒有活人都是兩說,那些游戲卡帶還能通過別的渠道落到其他人的手上,繼續制造着痛苦與死亡。

工藤新一那邊,局面有些糟糕啊。

原本是工藤新一想要查案查真相,牽連到了夏油傑的頭上,夏油傑不想讓自己被工藤新一盯上,也有幾分想要利用工藤新一智慧和推理能力,他才順勢以着潛在受害人的身份将那只會将他跟詛咒游戲綁定在一起的手機交給他。

以着咒靈隙間女的能力,讓那些詛咒以着最小的效果在工藤新一和他身邊的人身上應驗,沒有問題,但見鬼的,這個游戲還能夠以血緣為媒介,遠程咒殺工藤新一的親人!

工藤新一的父母是名人,他的父親工藤優作是世界暢銷推理小說家,母親是前著名演員工藤有希子,他們倆壓根就不在國內,聽說一年前就移居美國洛杉矶了。

夏油傑倒是想要派咒靈保護工藤夫婦,但怎麽去洛杉矶再找到他們,是一個大問題。

還有疑似游戲制造者的羅伯特·英格蘭德,他的大本營在美國紐約,還是得想辦法出國。行動會有不少風險,羅伯特·英格蘭德本身是一個大富豪,能制造詛咒游戲,說不定還是美國咒術師,手下勢力不容小觑。

而且,怎樣處理游戲制造者是一個問題。

殺掉對方?

呃,從小到大,他只殺過咒靈和惡靈,從來沒有殺過人。

就在夏油傑苦惱

不已,大倉夫人獨自恍恍惚惚的時候,枷場家外傳出了咋咋呼呼的聲音,有小孩子的尖叫聲,喊着什麽“斧頭”,然而比小孩子尖叫聲更加響亮的是一個無比嚣張的笑聲。

大倉夫人立刻站起身,過去虛弱的身體因為這個略顯激烈的動作而搖晃了兩下,眼前一陣暈眩:“菜菜子,美美子!”

夏油傑則猛地轉過頭,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來:等等,那個笑聲……不是吧。

時間倒退回五分鐘前。

陽炎山與舊陽炎村之間的小路上,兩個四五歲大的小姑娘繃着臉,幾乎是一路小跑向村子方向奔去。

而她們身後,一個穿着黑色高專校服,佩戴着金色漩渦紐扣的白發少年則雙手揣兜,邁着大長腿走在她們身後。少年皮膚冷白,雖然因為鼻梁那副墨鏡讓人看不清他完整的面容,但還是能看出他有着極為出色的容貌。

他的唇角翹起,哼着輕快的調子。

可惜,前面的兩個小姑娘欣賞不來他的歌聲,她們跑得更快了。然而,不管她們跑得有多快,白發少年始終綴在她們身後,距離不遠不近。

這兩個小姑娘,一個黑發黑眸,一個黃發琥珀色眼眸,雖然發眸顏色迥異,但她們兩個的五官幾乎一模一樣,正是枷場家的雙胞胎,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

黑發黑眸的枷場美美子背着一個竹筐,竹筐裏是小半筐的野菜和幾只蘑菇,這是她們一早上的收獲之一。

黃頭發的枷場菜菜子則費力地抱着一條大鲶魚,身上衣服濕了大半。那條足有三斤重,嘴巴還被草繩綁住的大鲶魚還在頑強地活着,時不時扭身擺尾想要逃離枷場美美子的魔爪,但雙胞胎中的菜菜子姐姐努力收緊手臂,堅決不撒手。

這可是要給姑姑補身體的大肥魚,她們好不容易才從河裏将它逮住的,雖然,後面那個白毛在這個過程中提供了一點幫助,但別指望她們會感激他。

那個自稱五條悟,張口就叫出她們名字的家夥,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一定是千春姑姑口中專門拐賣小孩子的壞蛋!

“走不動了吧?”身後傳來那家夥氣人的聲音,“小朋友可以向未來五條老師求助哦。”

才不要!

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同步擺出排斥臉,她們憋着一口氣,努力向舊陽炎村村長家方向跑去。

——家裏只有一個柔弱還生病中的姑姑,不能對付那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白毛,惡人要交給惡人對付,沒有誰比可惡的村長更适合對付那個白毛了。

枷場姐妹機智地想道,全然不知她們心裏的小算盤早就被她們眼中的惡人白毛發現了。

五條悟不禁笑出聲,夏油傑家的這兩個孩子竟然還蠻可愛的,比後期殺人無數的詛咒師姿态要順眼多了。

五條悟認為,想要幹掉那個礙眼的佐伯俊雄,夏油傑上輩子的兩個養女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是關鍵,但這對姐妹的出處,五條悟上輩子并沒有查到什麽确切信息,只搞到了一份戶籍證明,登記時間是2007年11月,後來經過調查,那份戶籍是通過一個曾經為盤星教教徒的富豪渠道登記上的。

枷場姐妹在夏油傑叛逃後不久就追随在他身邊,而那個時候,她們兩個才六歲。

剛剛叛逃咒術界,被整個咒術界通緝,即使夏油傑是特級咒術師,在沒有積蓄到足夠力量的時候也不會做那些可能會旁生枝節的事情,比如招攬兩個才六歲咒術師幼崽。

所以,她們只會是夏油傑救下來的。

那個時間跟夏油傑那次舊陽炎村任務時間相近,很難不讓五條悟懷疑那對雙胞胎與舊陽炎村之間的關系。

要不是上輩子夏油傑将那個村子毀得太徹底,六眼都找不到有用信息,五條悟也不至于在琢磨這些事情全靠推測。

不過,能徹底引爆夏油傑心底對普通人的惡意,即使沒有枷場姐妹這一層猜測,五條悟也準備收拾完咒術界後來舊陽炎村看看。

雖然這輩子夏油傑的理論沒有那麽正,上輩子夏油傑的爆發也并非一日之寒,但導火索總要先給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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