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教白綱]還鄉-12
周圍一片黑暗,如同被霧籠罩,但他卻能很奇異地看清楚景物。綱吉蹲下來,很快就在地上找到了兩根木頭,他淡定地坐在地上,開始鑽木取火。
剛開始的時候,綱吉要努力很長時間,長到他幾乎失去了耐性,火才能生起來。而等他在這個鬼地方兜兜轉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幾乎是熟能生巧,或者說,他的自信使生火變得更加容易。
綱吉盤腿坐著,火光似乎把周圍稍稍照亮了一些,也僅是一些而已。他聽見不遠處有怪物的嚎叫,如同夜裏的狼一般凄厲。綱吉不用擡頭就知道,他的左前方是一個電梯。
這很詭異,這個地方,綱吉管它叫鬼樓,連他都說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層,而銜接這些樓層的只有這一個直上直下的電梯而已。每層的空間構造都一樣,不大,僅有一面灰色的牆将空間分層兩層。鬼樓一片死寂,他感受不到生機,待了那麽長時間,綱吉早就意識到這地方只有他一個人。說不絕望那是騙人的。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死了,那他現在又是怎麽回事?地獄不可能這般冷清,與他相伴的只有随時會沖出來要他命的怪物。
如果說綱吉一開始還抱著能出去的心理的話,那麽後來他幾乎是絕望。電梯一次只能傳送一層,而每一層的逃脫都是痛苦不堪的,綱吉的記憶好像出了點問題,他能記住死前的一切東西,卻在鬼樓裏很難想起上一刻的經歷,如同在夢中一樣。
他仔細回想他經歷過的怪物到底長什麽樣子,無果,又想他是怎樣擺脫其他層的怪物的,還是無果,他甚至連他在這一層怎麽回到電梯處都不清楚,而他剛剛還靈光一現想過電梯的問題。
綱吉感覺自己腦子要廢了,他生了會兒火,開始想自己為什麽要生這個火。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上一刻還知道自己的目的,轉眼就忘。綱吉知道,即使他能走出鬼樓,以他現在的狀态,也很難面對他的父母和朋友了。
綱吉對著火發了會兒呆,火焰越來越小,耳邊凄厲的嚎叫越來越大,綱吉恍惚地意識到他生火是為了驅趕怪物。但是他為什麽不躲進電梯?
綱吉看了眼大門緊閉的電梯,對了,電梯定時開放。他恍若掉進了一個大型游戲,等著怪物的獵捕。綱吉開始顫抖,黑暗中,他眼睛已經稍稍接觸到了那漸漸靠近卻忌憚著火的怪物,戴著白色的陰森森的面具,身體卻是一片虛無。
那怪物越來越近,已經沒有了嚎叫聲,綱吉顫抖了一下,站起來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危險正在漸漸靠近,前面是一堵牆,死路。綱吉心裏一沈,轉身就看見一張血盆大口。綱吉彎腰閃過這怪物揮過來的鐵棍,一只手卻扣住他的肩膀,綱吉後腦勺在隐隐作痛,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從茫茫的黑暗迷霧中沖出來,變得清晰無比。
然而背景的黑色還在繼續,那怪物牙齒鋒利,被咬一口便可致命。綱吉怎麽也掙脫不了,忽然手上力道一松,綱吉沒留神向後退了幾步絆倒在地上。
他驚訝地看見一個黑發男人披著西服,用棍子将怪物劈成兩半,從綱吉的角度看,男人顯得尤其高,綱吉呆呆地看著:“雲雀……前輩?”
雲雀掃了眼綱吉:“站起來。”
綱吉瞬間想上去抱住他,他克制住這個可笑的沖動,用胳膊撐著身體,然而總是站不起來,腿已經軟了,他焦慮地試了兩三次,就像是在夢中絆倒了怎麽都站不起來一樣。
雲雀看著他的狼狽樣子,眼睛閃了閃,微微動手,然而他眼神一轉,看到不遠處的人影,便停下了動作,又恢複了平日的冷漠模樣。
一雙手從身後抱住綱吉,把綱吉提了起來:“總坐地上對肚子不好。”
綱吉驚訝地回過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銀發男人依舊笑得很是邪氣:“綱吉君不認識我了?”
“不,不,”綱吉語無倫次地說,“你們怎麽在這?”
白蘭含笑的臉沈了一下,又迅速笑道:“自然是來救你了。”
雲雀忽然冷哼一聲,綱吉這才回憶起來雲雀和白蘭一向不對盤,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這會兒兩人一起活動反而格外詭異。
“那我現在到底在哪裏?”綱吉硬著頭皮問道,他根本沒指望雲雀能回答,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白蘭身上。
白蘭笑道:“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地方,你是在一個類似於夢裏的幻術。而我們兩個只是進入了幻術營造的夢境罷了。”
“夢裏?”綱吉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他承認這裏的狀況确實很像做夢,比如說鑽木取火,他根本不是靠技術生起的火,而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意念。可是有些地方又和夢不一樣。
“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個戒指嗎?”白蘭拉過他的手,因為都是意識體,綱吉沒有什麽感覺,白蘭看著他空白的手,不禁失望嘆道,“看來綱吉潛意識裏根本不承認這個指環的存在啊,明明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綱吉身後陡然升起一股子寒意,綱吉回頭,只看見雲雀正靠在牆上閉目養神,這才放心地瞪著白蘭:“別胡說!”
白蘭吃吃地笑道:“但也幸好你沒有丢下它。這個是地獄指環,我想你的那個神通廣大的朋友應該告訴過你,淩西戰争其實就是圍繞著一種礦物質展開的。”
綱吉坐直了身體,白蘭這是打算把國家機密告訴他了,綱吉一邊感覺意外,一邊有有種詭異的說不出的自豪和淡淡的……幸福。綱吉被自己的想法又雷了一下。
“這種礦物質極其稀少,稀少到它的産物只有幾個奶嘴和指環,大部分都在Avengers盟國裏,而你的這枚,之前屬於你舞會上的目标,威爾。”白蘭輕描淡寫道,“我把這枚指環從他身上取來,只是因為懷疑它可能是密魯菲奧雷之前丢失的一個指環,但到了手才發現竟然是地獄指環。”
綱吉心中一緊,其實腦子已經有點不夠用了:“什麽密魯菲奧雷指環?地獄指環又是怎麽回事?”
白蘭摸了摸綱吉的頭頂,雖然沒有感覺,但綱吉看著白蘭伸過來的胳膊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白蘭又忍不住親了親綱吉的額頭,不管綱吉已經紅透了的臉兀接著介紹。
原來,這種礦産叫做基,是構成世界的最基本的元素之一,它有一個特點,便是可以儲存人的意識。基分為四類,各國科學家們秘密地将世界上有限的基打造成奶嘴和指環,但各國擁有的基的種類也有限,最後導致了彭格列盟國,密魯菲奧雷盟國和Avengers盟國各擁有七個基打造的産品,而種類也很單一。而真正能營造出這種逼真夢境的只有地獄基做成的地獄指環。它能在人将死之時,将人的意識吸收進指環中,把人困在這個指環裏面,若意識體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或者被裏面的障礙所吞噬掉,那麽人體就會陷入真正的死亡。
綱吉聽得心驚,也就是說如果他死在怪物手裏的話,他就真的沒救了。
白蘭看見綱吉的表情,低笑兩聲:“不用擔心,我會救你出去的。”
綱吉偷偷看了眼和白蘭進來一起營救自己的另一個人,雲雀好像根本沒聽見這話。
“你的身體還很柔軟,”白蘭意猶未盡地說道,“看來指環很好地保存了你的身體,讓你不至僵硬什麽的~”
綱吉為他後面的尾音和“柔軟”這個詞顫抖了一下,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到了白蘭口裏,就莫名地多了點被調戲的感覺。
“那你們是怎麽進來的?”綱吉好奇。
白蘭輕松地勾起唇角:“自然是集齊那21個3種基做成的指環和奶嘴。”白蘭說的輕飄飄的,如同看漫畫集齊七龍珠一樣,但這裏面涉及到三個國家的最高機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
綱吉沒來由地一陣心酸,只能低聲嗫嚅:“謝謝。”
白蘭笑:“跟我道什麽謝呢綱吉君,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綱吉又是莫名地一陣悸動,但身後的寒意越來越重,綱吉回頭,雲雀這會兒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定定地看著他,和綱吉的視線對上後,他就垂眼,語氣冰冷無比:“白蘭,收起你哄其他女人的話。”
白蘭眯起眼睛,冷笑道:“綱吉君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我對其他女人從來沒有過這種保證。”
雲雀也冰冷地勾起唇角,眼睛卻看著綱吉:“哦呀,是嗎?我可不覺得你能和澤田綱吉相比。”旋即他話鋒一轉,語氣還是很冰冷,但面色稍有緩和,接著對綱吉說:“你們不适合。”
綱吉沈默半晌,也沒聽出這兩人一反常态在這陰陽怪氣些什麽,他和雲雀很熟嗎?而且他們兩個的談話內容真的很不對勁。
白蘭一把攬住綱吉,又恢複了他一貫邪氣的笑容:“恭彌君,你充其量也只是對綱吉君有好感罷了,又怎麽有資格去阻止綱吉君選擇自己的幸福呢?”最後幾個字吐字清晰卻冰冷至極。
雲雀對綱吉是很有好感,更确切地說,因為接觸不多,所以興趣居多,但聽了這話依舊不爽,他擡眼,一個利刃飛過去:“不用你管。”
果然說上兩句又要打起來了。綱吉身後汗毛直立,最後還是忍不住大喊:“別說了!我再問完一個問題就趕快走吧!”
兩個陰陽怪氣的人同時看向綱吉,一個依舊是面無表情,一個柔若春水,綱吉倍感壓力,他咽了口口水:“我,我是怎麽死的?”
“不許說那個字!”白蘭嚴厲地糾正,後來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趕忙放柔了聲音,“咱們換個詞。”
綱吉莫名其妙地想了想剛才自己的話,才意識到白蘭說的也許是死這個字,就改了下詞:“那我是怎麽陷入昏迷的?”
白蘭這才松口:“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
“那你就長話短說不行嗎!”綱吉咬牙切齒,之前關於自己沒有了戒指就徹底完蛋的悲怆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作家的話:
不好意思啊!因為這一段時間沒連上網絡,沒能接著發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