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教白綱]還鄉-14

綱吉起身的時候,抓住了床沿才勉強站好,五感也漸漸地完全回歸到身上,綱吉嗅到了家裏的味道,還有熟悉的窗戶,熟悉的窗外風景,熟悉的床頭櫃,還有熟悉的……奈奈。

人是一種集合矛盾在一起的生物,縱然綱吉在戰場上無數次地想念奈奈,這次死裏逃生再見母親,心情卻忽然平靜下來,預想中的那些激動的情緒都沒有出現,反倒是因為內心太過激動而平靜下來。

奈奈看上去有點憔悴,綱吉看著奈奈的黑眼圈,不禁上去抱了抱她,奈奈笑道:“綱君長大了,我也就放心了。”

綱吉悶悶地應了聲,只覺得鼻頭發酸。等綱吉已經坐在餐桌旁吃上奈奈做的飯的時候,幻境裏的一切才驀地變得清晰起來。綱吉努力去無視掉最後的那個吻,最後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那個……”綱吉斟酌詞語,“你有沒有看到獄寺他們?”

奈奈笑得答道:“啊啦,獄寺君和山本君麽?他們中間來過一趟,不過後來又被調到戰場上去了。不過他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啊,綱君。”

綱吉笑笑,一股子熱流湧遍全身,他自然知道獄寺和山本是多好的朋友,但奈奈并沒有如綱吉所願提起白蘭和雲雀。

自己被彭格列部隊遣送回國了,他現在已經是平民身份了。綱吉坐在飯桌上想到了這個,瞬間感覺世事難料。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憶幻境中的事,然後白蘭吻他的畫面被迫一遍遍地重放,如同強迫症一般。

我靠!綱吉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吓了奈奈一跳:“綱君?”

綱吉幹笑兩聲:“那個,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現在還有點暈。”

奈奈表示理解,另一方面又補充道:“那行,等白蘭君來了我告訴他一聲你醒了。”

綱吉在嘴裏還沒咽下去的米飯差點噴出來,他結結巴巴地問道:“白、白蘭?”

“白蘭君是個很出色的人呢,”奈奈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卻似乎欲言又止“前兩天天天陪著你,這兩天出去據說是去找方法還沒回來,雖然不知道是用的什麽方法,但你不還是醒了麽?”

綱吉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漸漸瓦解,他不是沒想過見到白蘭就躲著走,但他對白蘭的那個吻确實不算厭惡,甚至說,羞澀成分居多。

綱吉起身正準備回卧室,就聽見玄關處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我回來了。”

綱吉心裏猛地一顫,腳步聲在逐漸靠近,綱吉連頭都沒回,就被人從後面抱住,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白蘭摟著他低笑:“有沒有想我?”

綱吉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首先他們在幻境中的那個吻已經突破了綱吉的心理承受極限,而現實中白蘭這個老夫老妻的動作讓他簡直懷疑自己失憶了。綱吉僵硬地掙脫白蘭,擡眼就看見奈奈正看著他們。

綱吉囧了一下,瞬間有種在外偷情被母親發現的錯覺。但奈奈只是了然一笑:“綱君,我都知道了。”

綱吉呆愣,知道什麽?白蘭已經改抓著他的手腕站在他旁邊,綱吉側頭看了眼白蘭俊朗的略帶疲倦的臉,也知道對方為了救自己确實是做了很多事,而其中自己虧欠的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還清。

“這條路很難走,”奈奈溫柔地說,“剛聽白蘭君說的時候媽媽也很吃驚,但是,這兩天,我真的想了很多,白蘭君為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真正的愛,綱君,所以……”

本該是溫情的話,在綱吉腦子裏卻迅速轉換為兩個字:卧槽!

聽白蘭說啥了?!看奈奈這意思,似乎說了很多子虛烏有的事情。綱吉眼睛一斜,死死地盯著白蘭,少将目不斜視地望著奈奈,唇角挂著綱吉從來沒見過的溫柔的笑:“媽媽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綱吉君的。”

放你妹心啊!你叫我媽叫什麽!這笑容也太假了吧!

綱吉氣得喘不過氣來。奈奈沖白蘭也溫和地笑笑:“之前一直擔心這孩子迷迷糊糊找不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不過交給白蘭君的話,我也放心很多。”

綱吉看奈奈的眼神近乎凄慘,奈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先回房間了,你們兩個慢慢交流感情吧。”

綱吉虛弱地反駁:“不,其實我和白蘭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是他騙……”

話還沒說完,就被奈奈打斷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綱君,我知道你們兩個的感情一開始是不會被大衆所接受的,可是媽媽不是外人,只要綱君開心就好了。”

白蘭捏著綱吉的手腕,中指不老實地在綱吉的手心裏比劃,癢得綱吉差點笑出來,他只能緊閉嘴巴調整自己的表情,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奈奈懷揣著誤會走上樓梯。

等奈奈剛從視線裏消失,綱吉一把掙開白蘭,将他壓在牆邊,近得兩人呼吸都能聽見。綱吉脾氣一向很好,此刻卻被白蘭逼得不得不咬牙切齒:“你什麽意思?我和你好像不是那層關系吧。”

白蘭邪笑道:“遲早會是,而且在你昏迷的時候告訴她的話她比較容易接受,總比以後吓出心髒病好。”

綱吉的氣焰本來就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白蘭說話的時候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此刻說話都帶著哀求:“白蘭,別讓她誤會行嗎?”

白蘭眼神一凜:“你戀母?”

綱吉心中一凜:“你想象力真豐富。”

“恩,綱吉君說什麽都是對的。”白蘭面不改色心不跳。

綱吉哭笑不得,只是臉上的溫度還在持續上升,他清了清嗓子:“總之,你還是向她解釋一下為好。”

“怎麽解釋?”白蘭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說過了我們兩個遲早會到那一步哦~”

“那個遲早是什麽時候,我看是天荒地老。”綱吉怒極反笑。

白蘭忽然湊近他,聲音低啞:“我看是今天。”

綱吉直覺一向很準,此刻準确到極致的接吻預感鋪天蓋地地襲來,一直到綱吉臉通紅地動彈不能,白蘭手指穿過綱吉幾日來沒能剪短的頭發,扣住,嘴唇相貼。這種感覺很奇妙,和在環境中的匆匆忙忙的那一吻完全不一樣,綱吉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在一下一下地跳動,他幾乎忘了外界的所有,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嘴唇上充滿了溫度的碰觸,和白蘭緊貼著他的身體。

綱吉呆了兩秒,白蘭就開始堂而皇之地入侵口腔了。一直到他滿意了才松開手。綱吉臉紅得冒煙,看著白蘭說不出話。白蘭挑眉:“綱吉君為什麽總是不承認喜歡我呢?”

“你自戀。”綱吉無力地評價他的這句話。

白蘭摸著下巴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我并沒有發現我哪裏自戀,但是你說是就是。”這話兇殘到綱吉有了種找到一個好老婆的錯覺,他眼睛掃了眼白蘭的臉,不停地告誡自己白蘭是純爺們,少将職位注定了他是純爺們中的戰鬥爺們。

忽然,綱吉眼前一亮,似乎找出了一條明路:“我們不可能的,你是密魯菲奧雷的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白蘭一時間沒有說話,綱吉緊張兮兮地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忽然變得有些失望和落寞,他潛意識裏還是希望兩人能克服這一層困境。這種沈默持續了十多秒,白蘭忽然道:“綱吉君,是不是有點傷心?”

綱吉條件反射地點點頭,白蘭眯眼,一瞬間變得像只狐貍,但他只是嘆氣:“綱吉君,這條障礙将會永遠存在。”

綱吉又何嘗不知道,他嘴裏忽然發苦,一時間說不出什麽話。他忽然想了很多,他所認識的白蘭是一個與戰場脫節的白蘭,聯想到兩人不熟悉的時候,白蘭給他的壓迫感層多次讓他感覺自己已經離死不遠了,而熟悉後的白蘭雖然會壞心眼地逗他,惡劣地調戲他,但相處的時光相當溫暖,這和獄寺他們相處的感覺也不一樣。

綱吉從來沒把白蘭當做獄寺這樣的生死之交,也從來不會用對雲雀敬畏的态度對待白蘭,他們平等,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綱吉君,”白蘭湊到綱吉耳邊,似低語呢喃,“一旦上了戰場,我們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綱吉一時間心亂如麻,他想到自己時常會因為白蘭的小動作而臉紅。

“也許我們可以先試一下,”白蘭咬著綱吉的耳垂,溫熱潮濕的氣體吹拂著耳廓,同時手指反扣住綱吉的手,這次綱吉手指只是動了下,乖乖任白蘭扣著,“最起碼,可以人生無悔。”

綱吉竟有種想哭的感覺,也許是這氣氛太過旖旎,又或者太過悲壯,他只是用空著的那只手摟住了白蘭,身體相貼時,他如同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源泉,永遠安心的那種。

“啊,恩。”綱吉低聲回應。

白蘭和他悲傷地抱了一會兒,兩人松開時,白蘭露出兩人初見時的邪魅笑容:“綱吉君,你覺得瑞文戴依怎麽樣?”

“瑞文戴依和瑞文戴爾【注:指環王裏,精靈在中土世界的國家】什麽關系?”綱吉囧道。

“從功能上說是一致的,從名字上說,一個是一,一個是二。”白蘭表情嚴肅。

綱吉忍不住了:“明明是山寨吧!”

瑞文戴依是個很著名同時也很安全的中立國,其中不少名人政客最後都改簽了瑞文戴依的國籍。白蘭确定自己确實抱綱吉抱夠了,才邪笑道:“那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加入瑞文戴依國嗎?”

綱吉震驚了,他不敢置信地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最後他終於确定自己沒聽錯,卻恍然感覺剛才的悲怆氛圍完全是自己一廂情願,這貨根本就是故意的,還看了自己那麽多的笑話。但是這個選擇同樣很殘酷,他可以不顧一切抛棄現有國籍加入瑞文戴依,雖然瑞文戴依可以提供給他和平的環境,但是他依舊不放心自己在戰場上的夥伴,更重要的是,奈奈怎麽辦。

“讓、讓我再想想。”綱吉失魂落魄地回答,他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一向不能下狠心,Reborn曾經批評過他若幹次,哪個選擇都很殘酷,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綱吉正要接著糾結,白蘭不知從哪裏拿出兩個證件徹底斷了綱吉糾結的想法。

綱吉面無表情地拿起來一看,正是兩人的轉國籍證明。

綱吉吐血,瑞文戴依的國籍是出名的難弄,白蘭一弄就是兩張,還是在其中一人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弄的。

白蘭趁機摟住綱吉:“我不舍得看綱吉君糾結痛苦,所以就讓我來了結咯~”

了結你妹啊!直接把國籍都了結了!綱吉心裏是有苦說不出,換到白蘭的角度一想,頓覺冷汗淋淋:“傑索家族呢?你可是唯一的繼承人啊!”

白蘭漫不經心地玩著綱吉的頭發:“由政治世家改為經商世家,不是挺好的嗎?”白蘭的眼睛在陽光下格外深邃。

綱吉一時無言,若說他已經知道自己對白蘭恐怕也是那種感情,但剛才還是對自己如此草率地答應和白蘭在一起後悔,那麽現在他感覺自己虧欠得實在是沒有理由後悔。

白蘭漸漸靠近綱吉,唇角的弧度格外迷人:“綱吉君,不嘉獎一下麽?”

綱吉失笑,但因為羞澀動作還是十分忸怩,最後還是白蘭幹脆地吻住他,吻如其人,強勢得讓人難以承受。

綱吉對於兩人的關系還是羞赧得難以說出口,倒是奈奈很是坦然,晚上吃飯的時候,俨然一副把白蘭當自家兒子看的架勢,綱吉糾結了半天,還是沒告訴奈奈兩人的關系并不像她想象中已經持續了那麽長時間了。

而搬到瑞文戴依的計劃,白蘭也沒有再提起,但這項遲早會被搬上臺面,白蘭已經為綱吉耽誤了太多時間處理本國軍情,兩人根本沒有多長的時間進行考慮。

綱吉打著哈欠洗完澡,出門就發現白蘭正躺在自己床上。綱吉沈默了兩秒,走出門看看房間,沒錯,是自己房間,他又走進來:“你走錯房間了。”

白蘭懶洋洋地動了動胳膊,邪笑道:“沒有。”

綱吉很快就想到了一些很不和諧的東西,臉刷地紅了:“我我我還沒準備好和男人那個。”

白蘭噗嗤一聲笑開了,邪魅地看了眼綱吉:“我不會逼你的哦,綱吉君。”

綱吉靠近床,還在想著措辭怎樣把白蘭趕去客房,白蘭手臂輕輕一動,就把綱吉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如同兩人在床上相互依偎。綱吉的臉變得通紅:“白白白白白……”

白蘭把綱吉的手移到唇邊吻了一下,笑道:“我知道我很白。”

綱吉登時無語凝噎,趕緊找了個話題躲避這種氣氛:“啊,我還得給獄寺他們打電話呢。”說罷就要起身,白蘭卻把一個手機放到綱吉耳邊,唇角含笑,但目光卻不懷好意:“我已經給你撥好號了,親愛的~”

綱吉無法反駁,因為電話瞬間就接通了:“十代目!!!”獄寺興奮的聲音幾乎要沖破耳膜,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事,綱吉松了口氣:“獄寺君,我沒事了。”

“我就知道十代目不會有事的!”獄寺興奮不減,“為了集齊那些指環和奶嘴,就連Reborn先生都出動了,但只要十代目沒事就行了!”

綱吉眼眶一紅:“謝、謝謝。”

白蘭趁機吻了吻綱吉的眼睛,綱吉這次沒什麽異議。如果白蘭沒有撩起綱吉的睡衣的話,兩個好友的通話還會正常進行下去。

綱吉一邊努力保持正常的語氣,一邊按住白蘭不老實的手,白蘭低笑一聲,獄寺馬上敏銳地察覺到了:“是誰?”

綱吉吓得立馬松開手,白蘭的手指趁機鑽進了綱吉的下半個睡衣。綱吉有苦說不出,只能支支吾吾道:“白蘭在我家住幾天。”

“白蘭?!”獄寺的聲音立馬變了個調,“十代目,雖然他救了你,可是他絕對不懷好意啊!”

綱吉欲哭無淚,白蘭吻住他的脖頸,手指靈活地纏上他的下身。綱吉從來沒有讓別人這麽對待過,一時間差點說不出話,他知道不懷好意啊!現在白蘭正在不懷好意著!

綱吉低聲“唔”了一聲,馬上捂住嘴,語氣正常地接過話:“哈哈,我,我好像有點不……”

獄寺卻打斷他:“雖說白蘭快要把傑索家族轉型成商業世家,可是我不放心他的為人。”

白蘭的手極其靈活,時輕時重,綱吉只感覺一陣頭暈,緩了幾秒锺才反應過來,但腦子早已不會思考,只能重複一個單詞:“轉型?”

“是啊,白蘭兩年前就開始策劃轉型了,經過兩年的實施,今年就快要成功了,只要他辭去少将一職,傑索家族和政治基本上就不挂鈎了。”獄寺苦惱道,“這人心機太重,十代目少接觸。”

綱吉恩了一聲:“我不太舒服,先挂了啊。”於是他在獄寺的各種關切的告別語中挂了電話。

綱吉似乎已經緩了過來,白蘭自然也發現綱吉如同被冷水淋過一般,他吻了吻綱吉的臉頰:“怎麽了?”

綱吉看著他:“我聽說傑索家族兩年前就開始轉型了。”他剛才都白感動白羞愧了!

白蘭笑眯眯地點頭,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放松,綱吉感覺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忍著到口的羞恥的聲音,白蘭吻著他的鎖骨,輕笑:“綱吉君,無論怎麽樣,我們兩個的障礙都沒了,事實證明,我兩年前的決定是對的。”手上一用力,綱吉咬著牙堅持沒發出聲音。

白蘭轉身去吻綱吉的唇角:“親愛的,叫出來。”

綱吉現在完全贊同獄寺的話,白蘭已經不只是心機重了,他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事實上,綱吉也沒堅持多久。白蘭對此只是一挑眉,調笑道:“果然是第一次。”綱吉羞得差點鑽到地縫裏。

綱吉感覺渾身無力,又被白蘭哄騙著重複了一遍當年住酒店時的經歷,只不過白蘭這次更加大膽,差點把綱吉的衣服都扒完。好在白蘭還算是知道分寸,兩人真的出了這點東西相安無事地睡到天明。綱吉醒來的時候白蘭已經不在房間裏了,綱吉的手有點酸,深感前途無亮這四個字真的是博大精深。

作家的話:

一上來就發現比昨天多了十張票,真的是感激不盡,大家能喜歡就是我最大的榮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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