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教白綱]還鄉-15(完結)

綱吉因為舍不得奈奈,又磨蹭了兩日才答應和白蘭早日前往瑞文戴依。離別這日,若不是克制著,白蘭幾乎以為綱吉會聲淚俱下,綱吉沒忍心告訴奈奈他們已經加入了瑞文戴依國際。

他看著天空格外陰沈,每個人都格外傷心。

當然除了白蘭。

白蘭笑眯眯地和奈奈告完別,等綱吉一臉不舍地到了機場才道:“綱吉君,我們到那裏只是去辦理一些手續,又不是不能在彭格列盟國和密魯菲奧雷盟國居住。”恍若一個驚天大雷劈下來。又不得不承認白蘭說的很對,綱吉扭頭瞪了眼白蘭:“你怎麽不早說?”

白蘭唇角一彎:“我在好奇你會什麽時候發現這個問題。”綱吉默默扭頭。他得承認白蘭說的很對,如果白蘭不提,他可能要很久才能想明白這個問題。所謂關心則亂,放在綱吉身上再貼切不過。

瑞文戴依的國土面積不大,但它作為一個中立國,卻有著所有中立國所具有的良好條件。兩人辦理完手續後,因為心情愉快,又在瑞文戴依停留了一段時間。然而和白蘭作為戀人游玩與和白蘭作為朋友游玩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白蘭一直是瞅準了機會就吃綱吉豆腐,言語調戲也更加明顯,甚至有一次,兩人從船上上岸的時候,白蘭吻了吻綱吉的額頭,當時兩邊的游客絡繹不絕,綱吉只能頂著壓力拉著白蘭快步走出人群。

“你不能再這樣了。”綱吉紅著臉道,“這裏人太多。”

白蘭一挑眉,邪笑道:“你很在意?”綱吉本來是容易害羞的性格,說他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中學時代因為被人說成廢柴綱,加之自己确實不出色,産生了很多悲觀消極的影響。但是這次不同,有白蘭這個比他好一萬倍的人同他一起接受別人的眼光。而白蘭的身份也注定比他要承受的壓力更大。

綱吉沈默了一下:“低調點吧。”

白蘭輕笑,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你遲早得習慣這個問題。況且……”白蘭眸光閃了閃,“沒人敢說什麽的。”

最後一句話極為低沈陰暗,綱吉迅速擡頭,白蘭吻了吻他的頭頂:“把生意做到瑞文戴依不是挺好的麽。”

綱吉雖然震撼於白蘭的野心,還是得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你生意)真大啊。”

白蘭意有所指:“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綱吉又沈默了一下,對於白蘭總是歪曲一些話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仔細一想又發現不太對勁:“你為什麽擅自決定位置?”

白蘭眼神凜冽:“是麽?我可以讓你在上面。”

綱吉紅著臉接不下去了,他現在這種情況還無法想象和白蘭做出那檔子事。但是白蘭似乎很有趣:“騎乘位的話能更深一點。”本質上根本沒變過吧喂!綱吉想象了一下,感覺這事太過恐怖和突兀,甚至有點超乎自己的承受範圍。

白蘭笑了笑:“綱吉君……”

綱吉擡頭望著他:“恩?”

“跟我回趟密魯菲奧雷吧。”

綱吉上次來密魯菲奧雷并沒有好好欣賞其首都對的現代風情,很顯然這次他如願以償了。高樓林立,市中心集齊繁華,衣著整齊的男人和女人們都擠在市中心最繁榮的地方,來去形色匆匆。

白蘭在市中心有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不大,收拾的很好,但是外面很亂,到了晚上光污染也是極為嚴重。據白蘭所講,這是他偶爾回不了郊區的莊園時暫時栖居的地方。綱吉對他用的“莊園”二字狠狠地抽了下嘴角,白蘭此行的目的便是将他辭去少将一職後遺留下的問題處理一下,兩人暫時就現在這套房子裏住。

綱吉第一次看房子的時候,兩個卧室裏都有窗簾,到了晚上,客房很神奇地沒有窗簾了,沒開燈的房間在市中心燈光的照耀下,宛如白晝。綱吉站在窗戶旁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發了會兒呆,再一扭頭就看見白蘭倚著門框,在客廳強光的映照下身材顯得格外修長。

他沖綱吉一笑:“這個房間沒有窗簾了綱吉君,你就先跟我擠一下吧。”

綱吉恍然明白了白蘭非要抛棄有若幹個卧室的莊園而選擇這個小公寓的原因。和白蘭相處的時間越長,他的危機感就越濃。比如說現在,他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還是疲倦占了上風和白蘭躺在一張床上,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一個安靜的人。

一會兒親親臉頰,一會兒滑下身體吻吻脖頸,綱吉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他:“我想睡覺。”白蘭彎彎眼睛:“我确實讓你睡啊。”說完就撩開了綱吉的睡衣開始摸。綱吉兩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因為太過黑暗,他只聽見白蘭吃吃的笑聲。

外面隐約傳來不停的鳴笛聲,綱吉忽然變得躁動不安,吞吞吐吐地說:“我困了。”

白蘭停下動作,動作極其輕柔地穩住綱吉的手心,一片瘙癢,綱吉愣愣地看著白蘭在黑暗中的輪廓,前少将笑道:“睡吧。”他嘴唇并沒有離開綱吉的手心,甚至還惡劣地舔了一下,但是白天奔波的疲倦讓綱吉的感官有所退化,他只覺得身邊一片溫暖,任由白蘭不停吻他,帶著難耐的什麽,很沒有責任心地進入了夢鄉。

綱吉是第一次在白蘭懷裏醒來,身體暖洋洋的,他看著白蘭俊朗的臉,心跳忽然又加速了。綱吉剛要起身,白蘭就睜開眼睛,竟然還帶著黑眼圈。綱吉很是驚奇,要知道軍人最忌諱的就是覺沒睡好,同時軍人的一個技能就是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睡著并且得到最好的休息,但白蘭這樣子竟然像是昨日很久沒睡。

“你失眠了?”綱吉小心翼翼地問。

白蘭用盡量溫柔的眼神看了下綱吉:“綱吉君不用擔心,不是你害的。”綱吉大囧,這很明顯是自己害的吧,他昨天幹了什麽,睡姿不好?說夢話?還是夢游打擾了白蘭的睡眠?

“額,我昨天做了什麽?”綱吉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愧疚之情。

白蘭慢悠悠地坐起來穿上白襯衣,慵懶地看著綱吉:“沒什麽,你睡得很早~”

綱吉打了個寒顫,睡得很早這四個字分明就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他睡得早還有錯?綱吉努力回想昨天睡前發生了什麽,但最後還是無果,這次白蘭吻他他都沒怎麽拒絕,比平時配合多了,而且睡著了不是更配合麽。

似是看透了綱吉的想法,白蘭慢悠悠地穿上鞋,懶懶地接了一句:“有些事情,還得兩個人一起。”

綱吉:“……”他的臉已經紅透了。

從密魯菲奧雷回彭格列走的海上,綱吉可以看出,這艘游輪上至少有兩個女孩對白蘭表示好感,不禁心裏有些難受。而且白蘭還偏偏挂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和她們聊天說笑,綱吉有些氣惱,又聯想到白蘭的風流事跡,心裏更是難受。

他從餐桌上站起來,不理會和女孩說話的白蘭,徑直走到游輪的金色走廊裏。這條走廊上貼滿了油畫,大多是田園風景,用墨很淺,多是淺綠和淺黃色格調,綱吉站在一幅油畫前看了很久,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會對這幅油畫感興趣,總感覺裏面有什麽。

中間是一輪慘淡的太陽,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映照下的枯樹枝反射出冷淡的色彩,整個場景雖然用橙色來裝點,按那抹冷色卻格外顯眼。綱吉看了一會兒心情也平靜下來,細想一下,跟女孩說句話自己都吃醋,真的是沒救了。

但這幅畫給他感覺還是不太對勁,他總覺得畫裏面藏了個人。綱吉在畫裏仔細找了半晌,還是沒能找到根源所在。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奇怪的笑聲:“很厲害啊,竟然能發現我。”

綱吉吓了一跳,匆忙往後退去,畫不停地向下剝落,綱吉這才發現畫的後面竟然真的藏了個人!随著視線的漸漸清晰,男人的面容也全部展現出來,比較惹眼的是他的異色雙眸,看起來有很多個國家的血統,而噙在嘴角的邪魅笑意似乎很是面熟,綱吉想了一下,和白蘭有些相似,但并不完全一樣。還不熟的時候,白蘭的多半是算計人的冰冷笑容,而眼前這位,似有很多考量,但比白蘭多了點人情味。

男人衣著破舊,看起來是長期在外居無定所而沒有時間或者金錢換衣服形成的,令人心生恻隐。

更惹眼的是男人頭上的鳳梨造型。綱吉忍不住笑了一下,男人煞有興味地觀察著綱吉,眼睛一眯,又笑了笑:“哦呀,看來你剛從地獄指環裏走出來。”

綱吉楞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男人發出的奇怪的笑容,語氣有些扭曲:“當術士到了一定的級別都能看的出來,不過……”

綱吉被他的轉折弄的雲裏霧裏,男人卻一把抓住他,将他背對著自己用胳膊勒住脖子,湊到綱吉耳邊低聲道:“不過得先借用你一下。”

胳膊的力度猛地增大,綱吉心跳如擂鼓,呼吸已經變得極其不順暢了,男人對於格鬥方面很是了解,任綱吉有著特種兵的反應力和力道依舊很難将男人的胳膊移動分毫。但所幸還能保持冷靜,他被男人拖著往外走,很快身後就跟了一堆穿著警服的人在追。

男人打開門走上甲板,清涼的海風不停掠過發梢,綱吉才稍稍清醒了些。男人單薄的有些破舊的衣服貼在綱吉身上,綱吉能感受到男人清淺的笑意,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只要能幫我逃脫這群該死的追捕者,我就放過你。”

綱吉被憋得臉通紅,只能唔兩聲,男人稍稍放松力度,還沒等綱吉仔細觀察現在的形勢,一道白影就沖了過來,男人勒著綱吉的脖子率先動作,綱吉眼前一片暈眩,下一秒,他就和男人出現在了甲板的另一側。

白蘭面色陰沈地望著綱吉的方向,眼底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放開他。”

身後的男人顯然不買賬,雖然這男人綁架了綱吉,但是他實在是對男人厭惡不起來,也許是他偶爾洩露出來的人情味,也許是他破破爛爛的衣著和長期逃亡的生活。綱吉低頭小聲提醒:“把我放開,你自己逃就行,我可以把那個男人攔住。”

男人輕笑一聲:“kufufu~,有意思。”

然而笑聲卻是讓甲板上的人都聽得很是清楚,綱吉看見那些穿警服的人一副緊張的樣子,白蘭的臉簡直要殺人。綱吉忽然心情大好,隔了幾秒又唾棄自己的這種想法。

男人湊到他耳邊低語:“六道骸。有緣再見~”

旋即手上的力道一松,男人扶著欄杆向海裏輕松地跳了進去。綱吉心裏驚訝,跳到海裏無異於自殺,可是看那些警官的反應反而是“可惡,又讓他逃了”,雖然男人後期将力道放松,但綱吉還是幹咳起來,很是難受。

白蘭剛要追上去,但是看見綱吉蹲在甲板上幹咳,收去眼裏的狠戾,将綱吉摟在懷裏。綱吉一開始還有些說不出話,隔了好久才勉強沙啞著開口:“我、咳咳,我沒事。”

忽然白蘭将他摁在欄杆上吻了下去,綱吉睜大眼睛,卧槽!甲板上人可多了!綱吉勉強忽略白蘭的臉去看甲板上的情況,那些警官旁若無人地收拾東西走人了,只有一個人留在甲板上。有一個也不行啊!

“以後跟緊我,”白蘭稍稍離開他的唇,低聲命令,“別再受綁架了。”

綱吉自己也不想經歷這種三流狗血劇情……

“他最後給你說了什麽?”白蘭危險地眯起雙眼。直覺一向很準的綱吉選擇了隐瞞真相:“他他他他他說我好運這次放過我。”

白蘭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以往的那種熟悉的邪魅的笑意又回到臉上,驚得綱吉一身冷汗。

等白蘭終於肯放過綱吉,那個留下來的警官就來說明了一下情況,順便補償受驚吓的乘客。原來,六道骸是個術士,因為犯了一些錯誤而被關進監獄,錯誤由於是國家機密,所以不方便透露,但是前兩天六道骸越獄,警方一直在追捕,直到今天發現了行蹤,但他綁架綱吉,并且順利逃脫。

綱吉猛然想起六道骸的那句“有緣再見”,不禁打了個寒顫。

由於白天的事,白蘭幹什麽都和他形影不離,甚至晚上吃飯也是,正在兩人在飯桌上悄聲讨論回彭格列後,綱吉該找個什麽工作的時候,一個女孩嫋嫋娉娉地走過來。綱吉一眼認出是這兩天經常和白蘭說話的女孩。

綱吉心裏不太舒服,埋頭吃飯。白蘭眸光閃了閃,拿出紙巾替他擦擦唇角,動作極其輕柔,配上白蘭微微勾起的唇角,綱吉的臉刷地紅了。

兩人沒對視多久,那女孩就優雅地坐在白蘭旁邊:“您好白蘭先生,真巧啊,又見面了。”

綱吉肚子裏開始冒酸水。

白蘭看著綱吉反應輕笑一聲,旋即挂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是啊,您一直跟著我很辛苦啊。”

女孩咬了咬牙:“白蘭先生雖然有了戀人,但不代表我沒機會啊。”

“哦?”白蘭的視線終於從綱吉臉上錯開,乜斜地看這女孩,依舊笑得雲淡風輕,“我感覺我說我有愛人已經說累了。”

綱吉肚子裏的酸水被稀釋了,恍若這兩天的誤會一下子被解開。綱吉怨恨白蘭無論說什麽話都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根本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拒絕還是迎合。

白蘭把切好的牛肉放進綱吉盤子裏,不再搭理那女孩。

女孩忽然瞪大眼睛,低聲咒罵一聲:“怪不得,原來你們……”

綱吉手一抖,白蘭替他扶住沒握穩的刀叉。

“你們不會有孩子的!”女孩蹬著高跟鞋氣沖沖地走了。

綱吉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些不是滋味,白蘭卻笑了:“你吃醋了?”綱吉不想承認,白蘭還不了解綱吉的性格嗎,他在兩人第一次之前就對彭格列盟國的這個只射腳踝的狙擊手很感興趣,後來他派過去的間諜傳來的關於綱吉的信息也是不少,更何況綱吉很容易看懂。白蘭抓著他的手,手指一根根吻下來:“乖~”

綱吉清清嗓子,想要把自己從這個已經過分旖旎的氛圍中拉出來,但白蘭顯然不給他機會,他湊上去低聲道:“其實我還真的很在意。”

綱吉順口問道:“什麽?”

“孩子。”語氣極盡魅惑。

綱吉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我我我我……”

白蘭挑眉輕笑:“不去領養一個嗎?”

綱吉感覺自己解放了,但是白蘭忽然轉換态度,恍若一下子進入了少将角色:“現在,回房。”

綱吉已經看到白蘭眼睛裏過分強勢的光芒,他忽然意識到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已經很難逃掉,說害怕不準确,又和期待有些距離。他現在只能感覺白蘭手指的觸碰和他清淺的不懷好意的笑聲,綱吉一閉眼,只能認命。

畢竟在白蘭面前,還能有自己反駁的機會?

END

作家的話:

雖然我知道結局卡肉很痛苦= =但實在是寫不下去肉了_(:!」∠)_

還有個番外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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