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三

「怎麽了?」

青年的臉湊到面前,明亮亮的雙眸裏滿是關心,朱九郎總是能察覺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可他所看見的朱九郎卻彷佛都是這個樣子,笑著、開心著,是否他遺漏了什麽?他不相信有人的世界永是光明,更不相信青年看見的總是自己的美好!

他覺得自己遺漏重要的事物,而那正是朱九郎應該得到的。

「蕭令瑀?」

他淡淡地開口。「該回去了。」

「喔……」朱九郎楞楞地回應,轉了個方向,仍舊牽著他的手慢慢地走回禦書房去。

午後,蕭令瑀會和幾個大臣在書房中商讨國事,朱九郎就在他的窗臺外練武,只要轉頭,他便能看見蕭令瑀的身影,收了寒綫,他搔搔頭,只覺今日蕭令瑀說不出的怪,可又摸不清是怎麽回事,他細細思索起這兩日,确實沒什麽特別的情況,蕭令瑀的生活就是這麽單調乏味,每天吃飯、上朝、批奏摺、泡茶,然後睡覺,要找出不對勁的事應該很簡單,因為根本沒什麽不對勁的事!

「朱将軍?」

被他拉來訓練的禁衛軍喊了他一聲,像是很好奇他怎麽練到一半就發起呆來,朱九郎聳聳肩,将手中的寒綫放到一旁,又招招手,宮人非常熟練地将長槍丢向他,他轉身接住,猝不及防地就朝衆人發動攻勢,一時之間刀劍互擊,铿锵聲不絕於耳,讓他訓練了這麽些日子的禁衛軍雖不能取勝,卻也能靠著以衆敵寡擋上一陣,朱九郎長槍在手,一圓劃開逼退欺身銀劍,手指輕轉,槍身又換方向,橫檔迎面攻勢,并同時出掌,雖拿捏了力道,那名禁衛軍還是被擊出幾丈外,他忙收掌喊停。

「小劉,沒事吧?」

被喊作小劉的兵士站起,一面拍拍身上塵土花葉、一面搖頭,衆人這才放下心來,還沒來得及抱怨朱九郎,青年已開始數落他們的招式,然後又編隊重新來過,看著眼前十五人分作三堆各自練習,朱九郎扛著長槍望向天邊,心下正盤算著明日蕭令瑀旬休,不知能不能拉他出宮走走,這整天悶在宮裏,高牆重閣的,人早晚悶出病來……身随意轉,他偏頭看向書房,正迎上男人目光,他咧嘴一笑,蕭令瑀卻又低下頭去看手中奏摺,朱九郎遠遠瞧見書房裏只剩幾個大臣聚在一邊不知讨論什麽,遂大著膽子走近窗臺,朝著蕭令瑀招手。

蕭令瑀看了大臣們一眼,這才靜靜地走到窗邊,朝下看著朱九郎,後者指指雕漆高幾上的水杯,蕭令瑀靜默半晌,終究遞給了青年。

朱九郎喝了水後便将白玉杯放在窗臺上,又瞧瞧蕭令瑀身後那群大臣,低聲問:「還沒議完?」

其實不需要說得那麽輕,他略彎身,卻只搖了搖頭。

朱九郎看似還想說些什麽,但明明張開了口,眼角卻又瞄向蕭令瑀身後的大臣,終是閉上嘴,笑著摸摸他的臉就轉身回去了。蕭令瑀看著他的背影,卻想起方才青年看向深宮高牆的樣子,只是逆著光,那面上的表情他看不真切,可他猜,這齊宮再大,終究大不過無邊無際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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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郎沐浴過後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蕭令瑀又坐在那黑漆牡丹榻上不知發什麽楞,搖搖頭,他走過去握住男人的手,蕭令瑀彷佛夢中驚醒,擡起頭來看向他,朱九郎有很多想說的,像是在想什麽、怎麽了、有事嗎……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蕭令瑀的眼睛像是一張網罩住了他,沉得喘不過氣來。

朱九郎吻上他,斷斷續續地說:「我在這兒……」

蕭令瑀閉著眼,沒去問他為什麽這樣說。雙唇在摩擦壓擠中變得火熱,朱九郎一直不肯放開他,兩舌纏繞,呼吸吞吐間滿是彼此的氣息,滾燙的,并近於甜膩,朱九郎放開他,直接将人抱上床,迫不及待地脫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然後又壓上他。

朱九郎的身體仍帶著沐浴後的熱氣,貼著身軀竟引動溫暖的渴求,蕭令瑀環上他的頸項,感受青年全身的重量,許是因他的主動,朱九郎的吻越發激烈,蕭令瑀幾乎無法呼吸之際,青年抱著他一個翻身,便換了他壓在朱九郎身上。

「怕你喘不過氣。」

看著那大咧咧的笑靥,蕭令瑀突覺懊惱,掙紮著就要起身,朱九郎哪肯讓他如願,抓著人就往懷裏塞,硬是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順帶著将手掌探入他的衣襟,左右使了些力便讓柔順絲衣滑落蕭令瑀雙肩,露出大片胸膛,粗糙的手指并撫上他左邊乳首,揉捏轉弄,蕭令瑀想逃,腰卻被緊緊地扣在朱九郎手下,他只能以手隔開自身與朱九郎的距離,但越是推,青年便報複似的越是加重手上力道。

「唔……放手!」

「偏就不放,誰準你跑了?當心我真将你綁起來。」

「你敢?」

瞧他一雙眼真瞪了過來,朱九郎偏頭想想,當真解下蕭令瑀的腰帶并擒住他的手,蕭令瑀一愣,掙紮起來,卻怎麽也敵不過青年力道,雙手竟當真被牢牢綁住,他使力轉動手腕,卻始終掙脫不開。

「朱九郎,放開本王!」

「別動了,萬一留下痕跡,看你明天怎麽解釋?」蕭令瑀聞言果不再動,一雙冷眸惡狠狠地瞪向他,朱九郎只是笑,輕佻地撫上他的臉龐。「就不放,你又能怎麽樣?」

見蕭令瑀還想說些什麽,朱九郎沒多理會,手掌壓住他腦後逼他低頭,又一次吻上他微開的嘴,蕭令瑀仍不放棄的掙紮著,卻緩緩軟化,朱九郎正要笑,嘴唇竟讓蕭令瑀用力一咬,痛得他直呼疼。

「你真是……本想放開你的,這可是你自找!」

抹去唇上血珠,朱九郎壓倒蕭令瑀,扯開他身上早無作用的單衣,只是男人雙手被綁,衣裳無法全部脫下,他懶得多想,直接撕了省事,蕭令瑀沒再說話,哪怕朱九郎的手勒疼了他,他仍是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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