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金榜題名12

岳父大人親自監考是個什麽感受?

別人不知道,反正俞州覺得……他瞬間精神百倍!

因為當初在知道喬楠的身世時,俞州就做好了這種準備,就算這次會試文德帝不到考場來,他到了殿試中,也是要被文德帝監考的。

既然早晚都要在岳父大人眼皮子下考試,那麽這件事,對于從現代穿越而來,骨子裏對古代所謂尊卑就沒那麽深刻的俞州來說,真的不是個什麽嚴重事。

俞州不僅不覺得緊張,他還覺得特別高興。

文德帝一個皇帝,竟然不惜扮成個衙差來看他,這代表什麽?代表文德帝對他重視,對他好奇,對他這個兒婿滿意得不行!

這如何讓他不高興?

其實。

在知道喬楠身世後,俞州表面上依舊爽朗高興,看上去态度并無什麽變化,可實際上他心裏,是有些擔心和忐忑的。

他倒不是擔心喬楠恢複尊貴身份後,就像那些負心薄情之人,把他抛棄另尋新歡,他相信喬楠不是那種人,也相信他和喬楠之間的感情。

這麽久的相處,他能夠感受到喬楠對他感情的日益增加,只要他不負喬楠,他相信喬楠也必定不會負他。

可俞州不敢相信文德帝這個岳父。

古代人注重門第,喬楠又是文德帝最喜歡的皇子,當初孩子剛出生時,文德帝就能欣喜若狂的,直接帶着兒子一同上朝,接受百官跪拜,享無上地位榮華。

一心想把最好的東西,擺到自己這個兒子面前。

如果不是中途出了意外,喬楠長大後,文德帝肯定會給自己兒子,配個長相家世才華,皆是人中龍鳳的優秀男子。

雖說俞州自我感覺,他非常符合這個優秀男子的條件!

畢竟他不僅有才華,還受後世文化觀念熏陶,對夫郎有着這個時代沒有的平等尊重,他還覺得,他穿越就是為喬楠而來,他們老天爺給賜下的良緣。

但……這是俞州自己的想法,別人可就不一定會這般覺得了。

俞州如今的家世,是怎麽都改變不了的現實和短板,即便他弄出了糧食增産之法,他或許會前途光明,卻終究有限。

因為衆人不知道他內裏乾坤,不知道他腦子裏有着超越時代的見識和知識,不知道俞州有着多麽恐怖的潛力。

所以理所當然,大家目前只會覺得俞州就是精通農事,就是擅長種田,這的确是優秀人才,但讓糧食增産之後……他還有啥用?

也就是文德帝聽過李承巍彙報的,俞州那些私底下驚世駭俗的言論,這才會重新審視俞州,發現他的不簡單。

不過,俞州現在還不知道文德帝心中對他的高度評價……

因此,他便十分擔心,他貧寒的出身,以及目前表現出來的有限才華,不足以讓文德帝入眼。

若是文德帝覺得他配不上喬楠,非要讓喬楠把他這個無用贅婿踹掉,重新找個滿意的哥婿,那咋辦?

可是現在,文德帝竟然迫不及待到不顧身份,為看他扮成衙差親自跑到考場來,如此舉動,就讓俞州放心了。

意識到岳父大人就在身邊觀察自己後。

原本坐姿還有些懶散的俞州,頓時就挺直背脊,表情鄭重的更加努力裝逼……哦不,是認真表現,努力答題。

為了讓文德帝知道,他對媳婦的情誼,讓文德帝千萬別生出換哥婿的想法,俞州還特別雞賊。

在文德帝靠近他時,故意用深情的口吻,小聲地呢喃,

“桌前明月光,疑是我夫郎,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夫郎……夫郎,你等為夫,為夫一定高中功名回家。”

才華家世不夠,用情至深來湊。

既然他的驚天之才現在沒法展現,那就讓岳父大人知道,他有多麽愛媳婦吧,作為疼愛兒子的父親,文德帝肯定會喜歡他這般,對自己兒子情深義重的郎君!

當然,俞州肯定不敢在考場中大聲喧嘩,那會被叉出去的。

他的呢喃之聲,基本就站在他號舍旁的文德帝,能夠聽見。

然後。

想觀察下俞州的深沉心機,到底達到了何種地步的文德帝:……

他之前是不是想太多了?

……

此次出宮。

來看俞州的确是文德帝的目标之一。

文德帝是武将出身,性格是比較雷厲風行的那種,自從心中有了皇位人選後,他就開始為此沉思起來。

其中最值得要考慮的,自然是作為兒子夫君的俞州。

文德帝心胸再開闊,想法再超前,但他到底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還是個皇帝,不可能輕易接受,自家的江山改成別人的姓。

産生扶自己哥兒上位的想法,也是現實情況逼迫,不得不走這條險路。

因為他不如此選擇,那麽等他死後,景朝江山不是落在世家勳貴手中,就是後繼無人改朝換代。

贅婿謀奪岳家財産,這種事情并不罕見。

普通人家找贅婿,尚且要擔心小心,文德帝現在要托付的是江山社稷,自然更加要慎重。

想要知道一個人品行到底如何?那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觀察,是最好的選擇,并且這個場合也需要注意。

文德帝懷疑俞州是個心思深沉之人,自然不會選擇把人叫到皇宮裏面,躲在屏風之後觀察,避免人實在太會演戲。

而科舉考試最是考驗學子心性的時候。

在貢院號舍期間,一個學子心性是否堅韌?脾氣是否暴躁?才華到底如何?都是最能展現的。

文德帝不敢保證他來考場之中觀察,就一定能夠确定俞州的心性如何,但至少能夠保證,他可以看到更多。

于是。

便有了如今他親臨考場的畫面。

然後在觀察過俞州後,文德帝心情就……更矛盾了。

以他現有的觀察和情報而言,俞州才華到底有多少還不能完全确定,但俞州的性格确實很好,主要是對他兒子,似乎是真的特別喜歡。

反正在文德帝的調查中,俞州除了對喬楠喜笑顏開,對其他姑娘哥兒的确都是不假辭色,半個眼神都不會多給。

頗有種他兒子讓俞州去死,估計俞州都會高高興興前去的模樣。

但……俞州卻有推一個殘疾皇子上位的念頭。

如此狂妄膽大的野心,就讓文德帝實在很難相信,俞州是個戀愛至上的人。

偏偏俞州的表現又真是。

文德帝聽着號舍之中,俞州時不時就在那裏小聲呢喃什麽:

“夫郎,我一定高中回家,讓你高興……”

“夫郎,你是天上皎月,我是夜空星光,我倆天造地設一雙……”

“夫郎,我好想你,你可想我了?”

文德帝:……

文德帝實在受不了,轉身走了。

旁邊另一個站得稍遠的年輕衙差,沒聽見俞州的小聲呢喃,不知道發生什麽了,看見同袍突然離崗,有點驚吓懵逼。

年輕衙差趕忙呼喚,“诶!老哥,換崗時間還沒到,你幹啥去?”

毫無所獲的文德帝郁悶,“出恭!”

年輕衙差聞言松口氣,然後趕忙又喊,“那老哥你快點啊,我也想去大恭。”

文德帝腳步踉跄,走得更快了。

俞州望着文德帝離開的背影,笑了笑,這才低頭繼續認真答題。

********

貢院外街巷中。

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停靠着。

文德帝從貢院出來後,就上了這輛馬車。

“宏彰(帝名),看得怎樣?俞州到底如何?”

待在馬車等待的甄後君,看到愛人回來,不由欣喜上前。

一邊詢問,一邊幫文德帝扯掉臉上的胡子,擦掉僞

裝,露出一張雖已經漸老,但仍舊英俊的臉。

只是此刻這張中年俊臉上,全是郁悶之色。

文德帝搖頭嘆道,“難以看透。若他當真性情如我看到的那般,倒是我李氏江山之福;若他全然僞裝,那就真是太可怕了……”

“竟是如此?”

甄後君沒想到竟會聽到這般回答,十分吃驚。

他男人雖說和朝堂那些大臣鬥了多年,都未能全然掌控朝堂,可到底在位多年,當了多年的帝王,眼光見識都是毒辣的。

就算不能全然看透一個人,也應當大致有個明确判斷才是,如今竟直接說出“難以看透”四個字。

可想而知俞州此人,确實特殊之極。

不過,文德帝倒也不是特別擔心,擺擺手,

“罷了,日久見人心,事情短時間內确定不下,暫且看着。倘若僞裝,總有暴露的時候,官場誘惑衆多,到時候自然便能看出來。”

俞州是喬家的贅婿,而喬家只是個商戶,只要俞州高中,喬家便沒有了用武之地,屆時,對方到底是人是鬼,自見幾分端疑。

甄後君有些擔心,“俞州現在如此情深,倘若全是僞裝,那到時候,六兒怕是要情傷了……”

“傷是要傷,但以六兒心胸氣魄,如此磨難倒也并非壞事。”

文德帝握住甄後君的手,溫柔笑,

“走,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別浪費時辰,這便去瞧瞧,咱們六兒到底是何模樣,既像了甄氏族叔,想來也有夫郎風采才是。”

“也應當與夫君相像。”

甄後君紅了紅臉,回握住男人的手,笑容溫暖。

帝後二人相攜前往,心中無比期盼。

馬車最終在京城東城一條街道上,挂着“喬宅”牌匾的宅院門口停下。

之所以是喬宅,而非喬府,是因為當朝規矩,“府”乃有官職在身和爵位門第才能使用,其餘人家只能用“宅”,以區別身份地位。

俞州雖已是舉人,但并沒有官身,府字喬家自然不能使用。

在這個時代,人的三六九等之分真的是處處盡顯,也因此,才會有那麽多人為了改變門第和權利,而不惜一切代價。

帝後兩人到的時候,喬楠正在院子裏下棋。

棋盤是個好東西,包羅萬象,蘊含天地,下棋就像掌控人生,現實中無法訴說的東西,無法完成的理想,皆可在棋盤中盡情的肆意,厮殺,争鋒……

他想要保護他的家人,保護曾經為他付出過所有的家人。

他不能安于現狀,不能滿于現在的幸福,他要思考籌劃,待将來俞州進入官場後,才能幫助俞州應對朝中的勾心鬥角。

還有……将那些潛在的敵人,一個一個的,全部斬殺。

這輩子,他絕不允許再有人破壞他的生活。

喬楠聚精會神的盯着棋盤,一人自己與自己對弈,棋盤之中龍争虎鬥,血染厮殺,刀光劍影,好不肆意快活。

雨竹雖不精通下棋,但也能看懂一二,心緒跟着棋盤落子不斷起伏。

就在這時。

守門小厮突然進來通報,“公子,外面有兩位老爺路過,說是身上不小心沾了髒污,想借咱們家洗漱更換一下衣物,不知公子可否通融?”

“什麽老爺?穿的何種布料?帶了多少随從?又何地口音?”

喬楠并沒有直接同意,而是詢問,以免遇到宵小上門招惹麻煩。

守門小厮雖是新從牙行買回來的,但以前也是大戶家中的下人,很是機靈懂規矩,早有準備。

小厮答道,

“回公子的話,兩位老爺是一對夫夫,衣着布料普通,但氣度像是書香門第中人……随從只有馬夫和兩個丫鬟小厮,口音是京城本地,小的确認過,兩位老爺應當是碰巧路過。”

“既如此,那便将人請進來吧。”

喬楠點點頭,随即吩咐雨竹,“讓人準備熱水茶點候着,莫要怠慢了人。”

京城藏龍卧虎,他們身份不高,只是借過更衣,如此小事倒不用小氣。

當然,這也是他們剛搬到新宅子,家裏暫時沒有什麽秘密,喬楠才會如此輕松随便放人進門。

很快。

小厮就領着帝後二人進了宅院中。

文德帝和甄後君到底是帝後,即便兩人換了衣服打扮,也盡量收斂身上的氣勢,但身在高位,骨子裏養出的尊貴之氣,還是很難遮掩的。

再加上兩人容貌也皆是出色之輩,哪怕如今上了年紀,也還是俊美和英武得很,外加親人血緣的牽引。

喬楠在看到兩人時,原本淡漠的心中,便不由生出絲絲縷縷的好感。

而帝後兩人更不用說。

盼兒子盼了多年,此刻終于見到真人,心情真是難以自持。

若非在身居高位上練出來的強大自制力,兩人說不定都要直接撲上去,抱住喬楠喊上一聲兒子了!

不過雖沒那樣做,但兩人目光卻落在喬楠身上,難以收回。

要是被其他人這般緊緊盯着,喬楠多半會覺得無禮生氣,可面對帝後二人,他卻半點生不出那種情緒。

甚至還不由自主的想與之親近。

所以,原本想讓小厮把兩人領到客廳中歇息的喬楠,鬼使神差的就改變了主意。

喬楠朝兩人露出友好的笑容,主動邀請道,

“我家這宅子剛買下,屋裏重新上了漆色,急着搬進來味兒還未散完。廚房熱水未燒好,兩位老爺若不嫌棄,便與我在院中喝杯熱茶,歇息等待如何?”

喬楠主動相邀同坐,文德帝和甄後君哪有不願意的。

他們原本就是想用‘借地更衣’的借口,遠遠看上兒子一眼就滿足了,沒想到竟還能和兒子說上話,真是驚喜不已。

兩人當即喜悅點頭,“如此,便打擾小夫郎了。”

衆人落座,随即便開始閑聊飲茶。

在交談中,文德帝和甄後君自是不能暴露身份的,所以,便說他們就是京城中一戶清流書香富戶的老爺。

今日出門本是閑逛散心,卻不想路過這附近時,大意踩到了污水坑中,将身上弄得又髒又濕。

因身上實在難受得很,難以忍耐到回家再更衣,于是便向喬家借了地方。

這理由倒是還算合理。

京城地方大,東西南北城街道都相距甚遠,富貴之人生活太好,有些難以忍受的潔癖不奇怪。

再加上心中的親緣好感,所以喬楠并未懷疑。

文德帝和甄後君見多識廣,知識淵博,又有心讨好兒子,三人聊天自然是十分愉快和投緣。

很快,喬楠便稱呼上了兩人一個黎叔(文德帝),一個鄭叔(甄後君),帝後兩人也喚上了楠哥兒。

等文德帝在看見旁邊,喬楠剛才還未下完的棋局時,一眼看出棋局中的龍争虎鬥,肆意厮殺之氣時,眼睛更是亮得發光。

當即便沒忍住詢問,“楠哥兒,這棋局是你自己博弈的?”

甄後君也看向棋局贊道,“龍争虎鬥,潇灑肆意,殺伐果決,好氣魄。”

“黎叔鄭叔過獎了,不過戲局而已。”

喬楠被兩人誇贊,心中莫名喜悅,但嘴上還是謙虛。

“戲局便能如此,楠哥兒認真起來,豈非聖手?我也許久沒下棋了,不知楠哥兒可願與我下一局?”

文德帝看着喬楠眼中滿是精光。

喬楠現在沒事,自是點頭,“榮幸之至。”

于是父子倆人,便開始了執棋交鋒,甄後君在旁觀看。

文德帝是帝王,棋風自是霸氣和強勢,帶着獨屬于帝王醒掌天下權的威勢魄人,讓人想要臣服。

而喬楠歷經兩世,人生跌宕起伏感悟良多,性格不僅沉穩,還有想要努力改變人生,改變周遭不如環境的渴望。

因此,他的棋風不僅充滿殺伐果決的銳氣,高高在上的運籌帷幄,還有種如何都不肯認輸的韌勁兒,以及擋他者死的強大氣魄……

文德帝越和喬楠在棋局中交鋒,心中的激蕩就越深。

待一盤棋局結束。

文德帝深深看向喬楠,露出可惜之色,試探性嘆道,

“楠哥兒心有溝壑,可惜生做哥身,今生只能對鏡花黃,實乃遺憾。”

喬楠聞言卻是搖頭笑,語氣柔和又充滿強勢,

“不……黎叔,我夫君說了,只要有心,便是哥兒女子,亦能鐵甲披寒光,做出一番成就,留與世人評說。”

既然他并不只是個商戶子,他有身在高位又愛他的帝王父親,如此地位和權利,不利用做些什麽事情,實在浪費上天給予的重生機會。

文德帝看着喬楠眼中的澎湃自信,笑意加深,“楠哥兒夫君,對哥兒女子看法,當真是別有不同。”

“嗯,我夫君與其他男子不同,他說我有才,困于後院可惜了,所以我想做何事,他都支持于我。”

喬楠沒忍住炫了一下。

帝後看到喬楠臉上的笑,不管心中如何防備俞州,此時此刻對俞州還是很有好感的。

甄後君很果斷的誇,“楠哥兒夫君當真是個好男子。”

于是喬楠臉上的笑容也更大了,心血來潮主動邀請道,

“過些日子我家的茶樓開業,黎叔鄭叔若是有空,可來看看,我家茶樓有話劇表演……話劇就是一種新的唱戲方式,很是有趣,我覺得兩位叔叔定然會喜歡。”

“好,到時有空我們便來。”

文德帝和甄後君毫不猶豫點頭笑,兒子的場必須捧。

父子三人雖未相認,卻聊得非常愉快和諧。

……

而與此同時。

京城某家茶樓裏,剛剛生産完不久的喬旭,正望眼欲穿的盯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伺候他的小侍很是疑惑不解,

“主子,咱們每天都到這家茶樓來,到底幹嘛呀?這家茶樓的點心,沒有咱們皇子府的好吃,說書也沒東街茶樓的精彩,好無聊的。”

是的,自從生完孩子,身體稍微好點後,喬旭就每天都往這家茶樓跑。

但來了茶樓後,他又不吃茶點,又不聽說書,就一個勁兒的看茶樓外路過的人群,好似在等什麽人般。

若非這個伺候的小侍,是喬旭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知道喬旭沒有奸夫,指不定都要猜測,喬旭是不是出來會情郎的了。

而喬旭……

喬旭天天跑這個茶樓來,自然不是會情郎,也不是腦子壞掉了發瘋。

他就是記得前世,喬楠就是在這裏救了皇帝的,他也想碰個對皇帝的救命之恩當護身牌。

雖說他靠着威脅的手段,成了二皇子正妃,還讓二皇子不敢把他怎麽樣,但這并不能讓他在皇子府真的完全舒心。

皇子府的下人和麗妃,還有那個小姑子淑儀郡主,都瞧不起他的出身,回回都用鄙夷輕蔑的眼神看他。

其他府邸宴客,竟然也不給他下帖子,完全當他這個皇子妃是空氣,真是可惡,讓他氣悶不已。

所以,他就想起了前世喬楠對皇帝的救命之恩。

前世堂哥有皇帝撐腰,別人不敢瞧不起堂哥商戶子,今生他要是也能有皇帝撐腰,看誰還敢瞧不起他的出身!

然後……

然後結果就是,他等到現在,都還沒等到這條街上,有發生哪個富貴老爺當街犯病的事情。

喬旭有點焦躁,嘴裏不斷呢喃,

“怎麽沒人呢?怎麽沒人呢?怎麽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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