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1)
廳的沙發那邊走。
這一次絕不放手。
被醫生告知尿毒症的第一天。趙蘇坐在賓館的落地窗前想了很久。如果只能舍不得一個人,那個人會是誰?
最後數來數去就只剩下朱倩了。
他真的舍不得朱倩。
當年還在南城的時候,趙蘇确實是對巴元有過好感。
在集裝箱垃圾場那裏,巴元舉着木板眼睛眨也不眨地擋在了過臻的前面。好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後來離開了,他成名了。到處尋找巴元。尋找曾經那個好感心動的女孩子。去美國找過臻,接近巴柯,偷偷參加他們的婚禮……一切一切諸如此類的。可越是想拼命尋找當年的蹤跡,就越是發現不對勁。他發現自己愛的根本不是她。揣摩糾結了很久,再仔細整理感情的時候,才發現那樣的好感是因為他也想有一個人可以那樣對他。
從小就被那樣的父母對待過,他也想……有個人……
沒有猶豫的愛他。
從俱樂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未成年職業選手變成了現在電競圈小有名氣的DOC!這一路走來的心酸,磕絆,忍痛咽下之後。才發現剩下來的只有朱倩了。
就在他馬上可以确定這樣的心情,命運像是玩笑一般的再次捉弄他。他知道如果把朱倩留在他的身邊,他能做的只是繼續傷害她而已。
選擇了推開。
他哪裏知道有些人是怎麽也推不開的。
就像巴元說得,朱倩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趙蘇單膝跪在地上。
Advertisement
吓了朱倩一跳,小步後退卻沒成功。反被他拉的更近了。
“……趙……DOC ……一個腎…..而已,你不用……下跪的……”
☆、領證
朱倩至今都後悔當初那麽單純的自己,相信了趙蘇肯定對她絲毫也不感興趣這樣的鬼話。就算敢興趣也只是愧疚償還這樣的鬼定論。才後來一步一步不知不覺在他的套路裏越走越深。
……
早上, 在過臻的公司, 他單膝跪在地上。
朱倩吓了一跳,緊着要扶他起來。
“你要我起來?”他跪着也很高,因為手術之後恢複的不錯, 又或是剛才大動肝火的原因,臉頰上泛着一抹紅暈,“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答應,好好。我答應了, 你快起來。”她哪裏知道要答應什麽事情?
後來莫名其妙地就被趙蘇同學帶去了他住的酒店。
他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整整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朱倩忐忑不安地在客廳裏坐了整整兩個小時。兩個人一句話沒說。
過臻把一切告訴她地時候, 也強調過了。既然趙蘇有意瞞着她, 就說明他不想收她的這個腎。難不成因為這個他生氣了?
朱倩這些年成熟了很多也穩重了很多,但是在趙蘇的面前,她還是那個退居人後羞澀無知的丫頭。她天生對趙蘇有畏懼。畏懼他什麽時候因為什麽事情, 就從她的身邊消失了。
“你,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裏的人突然沖外面叫了一聲, “過來幫我搭把手。”
她愣愣點頭:“哦,哦,好!”
進來的時候,趙蘇已經把床的一邊兒擡了起來:“你幫我使點裏擡點兒。”
朱倩立刻上前。
嘩一下。差點兒吓了趙蘇一跳,瞬間他手上的重量就都被分走了。這賓館的床可不輕。趙蘇這麽一個大男人都有些費勁。她倒好像沒事人一樣。
“你……你力氣還真是……一如既往啊!”他嘲諷。
她笑:“警校這麽多年也不是白呆的。”
趙蘇看她一眼,沒再多說話,自己這邊騰出一只手來伸到床底下。
“媽/的,怎麽掉的那麽遠。”有些吃力,他下巴抵在床邊,半只手臂幾乎都伸了進去。摩挲半天之後才長嘆一聲,“哎呀,找到了。”
朱倩定晴看他拿出來的東西,上滿掉滿了灰。像是戶口本兒。
趙蘇另一只手在褲腿邊兒拍了拍,另一只手舉着拿東西“呼”一吹,正好把灰全數吹在了朱倩的臉上。
“咳….恩….咳…..”她連忙後退一步,捂住口鼻。算是習以為常了。趙蘇正常都會這麽捉弄她。
“跟我走。”他自顧自地往前,也沒回頭。他知道身後的會義無反顧地跟上他。
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沒了陽光,深秋的涼意就開始刺骨了。
趙蘇難得今天自己親自開車。
“你應該還……沒出院吧?”朱倩坐在副駕駛上。早上見他的時候還穿着病服,多半是偷跑出來的。是應該關心問一問的吼。
誰知旁邊的人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我……”
“好好好,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管你的事。我不問了,你別罵我。”朱倩兩手連忙擺,側頭看向窗外。心裏毛毛的。
片刻之後,一雙略帶冰冷的大手從她的頭頂壓了下來,很有重量。因為太過突然,朱倩陡然縮了一下脖子。
趙蘇以前沒對她做過這麽暧昧的小動作,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這丫頭的頭真小。
“怎麽那麽怕我?”他心情一好,咧着嘴,大手輕輕在她頭上揉了兩下。弄亂了她的頭發。
是啊。怎麽就那麽怕他。明明年齡上算下來自己還長他一歲。
“不怕啊,”她嘴硬,“為什麽要怕你?”
也許是心态變了,也許是今天心情尤其的好,也許…….趙蘇看着朱倩,就覺得她今天的特別的漂亮。
到地方的時候,朱倩幾乎是被他催命似得趕下車的:“快,快,快,要來不及了!”
“好,好,好,我盡量!”
她也不問來民政局幹嘛?反正不會是和她結婚。
“填表!”
“微笑!”
一切直到對面的人把紅本遞到她手上的時候,朱倩才意識過來:“DOC,這……你…….是在幹嘛?”
“讨老婆啊?”
趙蘇一把把她手上的結婚證搶了過來,拿出手機拍了張照,上傳到微博裏面。然後按掉電源,拖着朱倩的手就往外跑:“天這麽冷,我們去吃火鍋吧?”
被拉着的人搖搖頭:“DOC,我,你,你手上拿的?我們……我們?”
“我們結婚了!”前面的人見她不動,伸手過來,本來想抱着她走得,但下意識看到了她的那條假肢,沒敢路亂來。只是用力把她拉到懷裏,夾着她往前走,“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是,我怎麽會……怎麽會後悔……可是你不是喜歡……”
“喜歡誰不重要,我的這條命是你給的,我的人現在是你的了。這是你應得的。”他臉有些紅,別說是朱倩了,他現在都雲裏霧裏的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氣勢還是很拽,說得一副,你別得意,老子無所謂的樣子。
“哦!”朱倩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呢?還是失落。
某人低頭的時候,像是意識到自己又說了蠢話。迅速地在朱倩的唇邊啄了一口:“你現在都得到我的人了,還想着怎樣?”偷親完,立刻又高傲地把頭擡了上去,跟個小孩子似得。
可懷裏的人什麽動靜也沒有。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頭擡得太高,什麽也看不見【尴尬】。沒轍,他只好慢慢把頭低了下去。
卻正好對上朱倩滿眼淚水的臉。癟着嘴,那叫一個委屈。
“哭什麽啊?”他的眉頭微皺了起來,似乎每個男人都會讨厭女人在他自以為的浪漫裏哭。
懷裏的人不說話,開始發出聲音。
“唉,我把你怎麽了,你就哭?是,是我不好,偷了你的戶口本兒……”
誰知沒等他說完,朱倩幹脆掙脫開他,蹲了下去,哇哇放聲哭了出來。往停車場走的那麽多對夫妻,各個看着他們交頭接耳的,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呢!
“朱倩,你好好說?怎麽了?你這樣人家還以為我逼婚呢?”趙蘇難得耐心哄女孩子,在她面前也蹲了下去。
面前哭得跟淚人似得女孩,突然擡起頭來:“你……初吻,我的初吻,你又不愛我。幹嘛搶走我的初吻……”
周圍走過的人各個捂着嘴在笑。
趙蘇的臉上青一陣兒紫一陣兒的。
“那你別哭,我們先回車上,我還給你好不好?”
“你……你當我傻啊?那東西怎麽還?”
“你不傻哦?”
話畢,那邊“哇”一聲更鬧騰了。
趙蘇捂着自己的耳朵,咬了咬牙,騰一下站了起來,對着地上的人:
“媽/的,別哭了。”聲音比哭聲還大,“給你臉了是不是?”
朱倩被他一下真不敢再出聲兒了。她是真怕趙蘇。
“唉,這人怎麽這麽對女朋友的?有沒有風度?”周圍的聲音叽叽歪歪的。
朱倩癟着嘴擡頭盯着他。也沒說話,眼淚還是往下流就是沒有聲音。
趙蘇插着腰,吼:“站起來!”
地上的人連忙爬了起來,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正要開口認錯:“對……”
誰知被一把拉進了懷裏,輕輕地,她的額頭正好撞在他的胸口,有點兒硬但是不疼。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澈,慵懶,卻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心疼:
“我愛你,還不行麽?”
我愛你,用我剩餘的全部性命。
朱倩胸口的心跳速度快得要飛了出來。兩手垂在身體的兩側,就這麽被他抱着。被他的雙手緊緊箍者。
兩個人就這麽抱了好久,直到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散光了。趙蘇領着臉蛋兒緋紅的朱倩往車那走。
朱倩感覺自己快被呼吸淹沒了。
就在她開車門要進去的時候,方才一直拉着他的手突然又把她拽了回來,關上車門,将她按在車身上。
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D…DOC……你…..唔……”
趙蘇太高了。幾乎是整個身子壓了下來。一手撐在車身上,一手扶着她的後腦勺,把她往自己的身邊兒招。
是掠奪的吻。想來也是,他那種脾氣的人能有多久溫柔。
趙蘇把她的舌/頭勾/了出來,使勁地/嘬。因為太過銷魂,朱倩都開始不自覺地發出聲音了。趙蘇一聽更是興奮,手不住地揉她地頭發,恨不得就此把她揉進自己的生命歲月裏。舌尖伸出來不住地舔她略帶紅腫的唇。
兩人抱在一起吻了很久之後才收斂起來。
朱倩兩手放在他的/胸/上,靠在他的懷裏,大口喘着粗氣。在警校拉練幾公裏之後,她都沒這麽喘過。
“我們回家?”趙蘇下巴磕在她的頭頂。輕聲問她。
懷裏的人搖頭:“不是說去吃火鍋麽?這次聽我的,我要三鮮的鍋底。”她從來只遷就他吃麻辣的。
趙蘇笑:“好,從今天的開始,把我從前欺負你的,連本帶息的還給你。”
然後,因為他的微博外面跟炸了鍋似的,怎麽辦,我們的男神大大結婚了!哭哭哭……
他們不管,抱在一起,現世安穩。
☆、結局
MOOD是每天5點下班。
巴元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自己開車,坐過臻的車, 反正都在一個公司, 方便的很。
“朱倩和我說,她結婚了。”巴元拉上安全帶,轉頭和他說話。
“和誰?”
“……趙蘇啊, 還能有誰!”她笑,“她讓我感謝你,要不是你,現在她和趙蘇就不是這樣的結局。”
“謝我幹什麽, 我還要謝她呢!幫我解決/敵人。”
巴元聳肩, 算了, 反正他就是打死不想承認好了。
“今晚我媽說讓我們去一趟,吃個晚飯,她做了些……”
“不去。”過臻看着後視鏡, 專心致志地倒車。
巴元愣:“怎麽了, 為什麽不去?我媽可是第一次正式向我提說要見你啊。”
“今晚……我有件大事兒要和你讨論一下。”他神情嚴肅,像是停車庫裏歪七扭八的車子讓他生氣, 又像是他所說的那個大事兒是好大的事兒。
“什麽事?”
“巴元,我們結婚吧。”
“哈?”巴元其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氛圍就這樣聊聊草草地開口了。說實話,還滿心期待可以和訂婚一樣,給她一個驚喜呢!
“恩,是的,我們結婚吧!”過臻再次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只是巴元沒想到他想要的結婚是……是這個意思。
過臻愣是沒肯去陳薇家吃飯。自己和巴元随便做了點兒。吃完之後兩個人抱在一起看了會兒電視。
巴元洗了澡出來之後,過臻還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
“你怎麽還不回去睡覺?明天不上班麽……”巴元拿着毛巾擦幹頭發。随着視線漸漸和他對上,巴元就消音了。
過小少爺那雙如同財狼虎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巴元沒敢靠近,坐在了離他最遠的那座沙發上,佯裝着看電視。她不敢問他怎麽了,怕他回答。
過臻看着她,她看着電視,餘光看着過臻。
敵不動,我不動。
偶爾碰上尴尬的笑點,轉頭沖他幹笑兩聲,然後又轉過去。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多少回了。過小少爺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賴在226室,死活不肯走。
巴元心裏貓爪子搗似得,忐忑難安。因為深秋來了,天氣變涼了。她的頭發幹的有些慢。在沙發上坐了半個小時還有水滴順着頸間留下。
她打了個寒戰。不知道是因為這水滴,還是背後那雙貪狼似的眼睛。
“我有點兒冷,把空調開下來了哈?”
沒等過臻回答,巴元說完就自己去拿遙控器。也沒看他。如果可以,她想盡量回避和他四目相對,怕擦槍走火……
至少可以像以前一樣,冷他一會兒。然後他笑笑也就自覺的回去了。或者講究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巴元到現在還沒有和過臻發生關系過。是指那種關系,那種真正的夫妻關系。過臻在這方面倒是積極地很,只是礙着巴元的意願。他從來沒有強求過。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一個二十四歲的成年大小夥子了。
巴元回來的時候,過臻還坐着。面前擺了聽啤酒。還是度數高的那一種。
“這麽晚了還喝啤酒啊?要不早點兒休息吧?”巴元往玄關出挪了挪,要送他出去的意思。不是她不想,只是陳薇自從在她家看見過臻便服出入之後,多次警告過她沒結婚之前什麽也不許……
沙發上的人不理。歪着頭橫着眉。一只手搭在沙邊邊上。上下打量着遠處的巴元。不多久朝她招了招手。
巴元搖頭。
他笑,又招了招手,把啤酒放了下來,拍拍自己的大腿。
巴元尴尬咧了咧嘴,心裏暗自嘟囔,今天怎麽有一種在劫難逃的預感呢?她單手放在後面捏了捏脖子,稍稍忸怩地走了過來,一本正經地坐在過臻的身邊。
旁邊的人盯着她,繼續拍自己的腿。然後嘴角流露處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巴元看了他一眼,就那麽一眼。“刷”一下,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荷爾蒙都開始蠢蠢欲動了。她說過,過小少爺的臉真是簡直了。逆着頭頂的燈光看過去,棱角五官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
不知是不是美色使然,巴小三鬼使神差地就坐了上去。坐在他地大腿上。
過臻搭在沙發上的那只手收了回來,摟在她的腰間用力一收,把她的臉帶到自己面前。雙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撲在對方的臉上。
“巴元,我說真的,我們結婚吧。”結婚兩個字說的特別重。
“……好,好呀,反正都,都訂婚了,早晚是,是你的人。”巴元發誓,她不想這樣的,結結巴巴的。既沒氣勢有喪失了主動權。
她在某人面前只能這樣,永遠強勢不起來。
過臻壞壞一笑:“你也知道?”
“哈?什麽?
“你也知道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
靜
完了。
最終還是巴元自己親自挑起了這個話題。她已經能感覺到過小少爺的手在她腰間游走了。
她尴尬笑兩聲:“我媽不是說了麽?我們得把紅本子領回來之後…..才能那樣。”
巴元想,這應該已經是她最後的堅持和理智了。萬一,萬一過臻再沖她笑兩下,成熟魅力的氣息再往她臉上撲兩下,放在她腰間不規矩的手再不規矩一點兒……她可能就被攻陷了。
“那我們今晚辦實事兒,明早去領紅本本,你說怎麽樣?”
因為空調的緣故,室內的氣溫高了起來。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粉紅的暈。
過臻把下巴壓到巴元的/鎖骨裏,又問了一遍:“怎麽樣?”
吐出來的酒氣從巴小三渾身的毛孔滲透了進來,是誘/惑~
她閉着眼睛,心裏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克制克制再克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心裏是這麽想的,嘴裏是這麽念的。可手上的動作怎麽也開始犯渾了呢?
她兩手環着了過臻的脖子。
過臻看她閉着眼睛,萬般糾結的樣子,使勁兒忍住沒笑出聲來。接着太逗她。
可誰知……
自己懷裏的這個小東西,突然兩手搭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到按在沙發上。緊跟着熱情/如火的吻就貼了上來。小小的兩瓣兒唇,夾雜着牛奶檸檬清淡的甜氣。度進了過臻的嘴裏。
這次巴元閉着眼睛,很主動。學着過臻之前教她的一點一點從他的身上探尋更多的東西。
可沒多久,突然就兩手蒙着臉趴在過臻的/身上。不停地拿頭撞他的胸口。
過臻以為是自己做過頭了,急忙軟下聲音問:“怎麽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等!”
這時,胸口的小東西突然把頭擡了起來,一臉緋紅地望着他:“我,我在點頭。”說完有點兒小作地咬了咬下嘴唇,兩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話畢。
過臻伸手把她黏在臉上的碎發撥開,用力揚起一點,在她頭上輕點了一下:“你可不要後悔!”
….…
這神情,這語氣,這如狼似虎的目光,是恐吓?還是?
巴小三瞬間就後悔了!
可說時遲那時快,過臻已經公主抱過她,往房間走了。她腳上沒有穿緊的拖鞋一只掉在沙發旁,一只掉在房間口。過臻的背影和巴元的幸福嬌羞的半臉,消失在門後面,公主與王子的“幸福”生活。
巴元被他輕放在床上。
“巴元,我曾經以為婚姻瑣碎家長裏短對我這樣極度自負的人來說是及其困難的一件事情。我從小就喜歡你。當初,我覺得為此,自己可能會耗費大量的時間來改變那種困難的現狀。為你娶你,我得改變自己。但是訂婚那天晚上,當我看見你穿着婚紗從紅毯那頭朝我走來的時候,我才發現結婚其實真的很簡單。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做任何的改變。全天下的人都在說我自大,不可一世,恃才傲物。但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真正的自大,真正的不可一世。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做真正的自己。我以為我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你,變成更好的人才配的上你,卻不經意的發現你一直放慢了腳步在等我。”他頭枕在巴元的旁邊,在她耳邊呢喃,絮絮說了許多。
巴元閉着眼睛,嘴角的笑意沒有消失過:“不是我好,是只有你覺得我好。”
兩人安安靜靜地躺了許久。
巴小三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瞄了過臻一眼,發現過臻一直在看着她。她立馬轉了過去,咧着嘴:“開始吧!”
過臻看她的樣子,笑:“開始?什麽?”
“做你想做的事啊?”
“我做完了啊!我就是想告訴你剛才那段話啊。憋在肚子裏許久了。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說。”
“啊?就這樣啊!”巴小三明顯很失望的樣子。
“就這樣啊。”過着繼續逗她,“那不然咧?你以為什麽?”
他翻身到她上面,壓着她,挑着眉問她:“啊?你以為什麽?”
巴元臉紅。把臉撇過去。怪她自己自作多情,在那裏浮想聯翩,腦海裏預演了三四遍。結果人家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沒什麽?躺下冥想。”她歪着嘴,氣呼呼的。
過臻看她這麽可愛,就不逗她了。畢竟過小少爺自己,也忍不住了。
纏綿绮麗的吻紛至而來。
王子與公主的一夜故事。
除了相互喜歡,其他的喜歡都不算喜歡。但是,為了相互喜歡,我們有千般手段。
像是排隊争搶一般,繼趙蘇朱倩之後,過臻和巴元也甜甜蜜蜜膩膩歪歪地領了證兒,邱晨和衛巍心甘情願地領了證。楚響在範凡的威逼利誘下領了證兒。
用巴柯的形容:那感覺就像全天下的人一瞬間都結婚了。世界和平再也不虐單身狗了。
而過臻和巴元更是争氣地繼初/夜那晚之後,一次性有了寶寶,奉子成婚。
MOOD的事業順風順水。喬治,祁山和KIM等一衆天天在公司那兩對“賤人”的摧殘下安穩度日。愛情不如意,他們只有把經歷都用在了工作上。
兩年後,由MOOD影視出品,南關發行的,有著名言情小說家CX超火網絡IP改編的手繪二維動畫電影《我左手是山右手水》,以10億的票房,開創了動畫電影歷史上的先河。
更是一炮打響了“南城”這座地勢奇特的小城市。成為“全國最美小鎮”。
就在衆人背包紛紛想要去實地體驗一把那動畫電影裏9分還原10分逼真的場景,體驗一把南城人的青春故事的時候,卻被告知南城的旅游全被MOOD旅游承包了。一般的個人游也有超高的條例限制。
小衆型的私人定制。一次出團人數有限,價格事普通旅游團的3-5倍。還得簽訂一系列的旅游環境保護的游客手冊。這可是第一家旅游公司當着顧客上帝的面兒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服務也是超級一流,可以算的上是真正的私人訂制。
MOOD推出的旅游形式,打開了新的旅游格局,重塑了那些不好的旅游文化。反響更是出乎預料的好。
因此,MOOD公司也被全國財經報紙評為了“全國最尊重旅游景點的旅游公司。”
旅游業的大勢發展,一下子把整個南城的氣氛全部搞了起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也願意大學畢業之後回到家鄉,在南城某事。人口老齡化的問題雖沒有根治,但也開始慢慢好轉。
巴元和過臻自然也跟着分公司回到了南城……
他們做到了。
過了多少個寒冬,當他們再次回來的時候。南城還是那個南城,那個春暖花開,少男騎着車載着少女從45度的驚悚高坡上沖下來“哦!”一聲劃破天際。
仿佛外面那麽高速發展着的社會與它沒有半分的關系。它獨自屹立着。
這裏的人一代又一代,淳樸的風情一年又一年。有人喜歡,有人诋毀。沒關系,它突兀美麗着。
當一切回到那個初夏的午後,土黃色的硬質紙盒,低沉的聲線,隐隐約約能聽出一絲的疲憊感,和青春期男生偶爾間或的沙啞,他站在她的面前。隔着外面一層水清的防蚊門簾。那張棱角分明的晴朗臉龐跳躍進她的視線。海水是背景,藍天是襯托,成了那個夏天南城絕美的風景。
而她永遠都是那個樣子,短發俏麗,清清爽爽,略帶緊張笑起來的樣子能讓他心口一緊。
記得CX的那篇小說《我左手是山右手水》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樣寫的,也正是這一個個在這裏長大,然後離開然後又回來的孩子最想說的一句話:
這個城市這個季節很幹淨,
有故事,
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熱鬧】到此就完結了,還有一個番外馬上也會發~
☆、南城【番外】
七年後。
巴元和過臻的孩子也七歲了,剛上小學。是個小女孩兒, 小名叫“鍋巴”。這算是滿足了過臻的心思, 有個女兒好啊,乖巧懂事,貼心俏皮的…….
只是他們兩的這個女兒算是打破了過臻和巴元對女兒所有美好的幻想。
老師讓寫作文:《二十年後的自己》
她就寫:二十年後的我跟着老公~, 抱着我們的孩子去商場guang街。突然在馬路中間看到一個披頭San發,沿jie乞讨的老太太。我靠近仔細看了看,居然是我二十年前的語文老師。
于是語文老師批閱完之後,很“友好的”請巴元去學校坐了坐。
老師又讓寫周記。
她就寫:這個星期一下雨, 我看見同桌沒有帶傘。想起語文老師平時jiao導我們的事情, 要樂于助人。于是我去辦公室chen着語文老師不在, 把她的傘給了我的同桌。然後我cheng着自己的傘,和她一起開開心心地回家了。
語文老師批閱的時候暗暗咒罵,怪不得周一的時候明明記得自己帶傘的, 下班的時候卻不見了, 然後她又很“友好的”把過臻請來學校坐了坐。
巴元教訓的時候,厲聲, 态度強勢:“鍋巴。你為什麽要那麽寫自己的老師。老師教你看書識字,你要尊敬她啊!!!”
于是她憋着嘴,一肚子委屈裝作可憐:“老師,老師說要說實話,這是我那天做的夢。我也确實這麽想過,我覺得我不能欺騙老師,媽媽,你說我說得對不對?”說完,兩眼淚汪汪地看着巴元。
巴元……
過臻教訓的時候,柔聲,寵溺喜愛:“小鍋巴,告訴爸爸,你為什麽要偷老師的傘?這麽做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
她便梗着脖子沖過臻瞪眼:“我同桌回家沒傘,那麽大的雨,我不忍心她一個人淋回去,這有什麽不對麽?”
過臻……
看着自己這個小女兒的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能把你自己的傘借給她麽???
用範凡的話來說,這個小鍋巴是遺傳了他們夫婦所有的優缺點,還集表現在了一起。
軟萌可愛和霸道總攻随時切換啊!
過臻和巴元相互看上一眼,紛紛嘆息。這小混蛋,怎麽都好能不能別三天兩頭的帶家長?兩個三十多歲的人了,天天往學校跑,說出去,他們都覺得丢人。
不像範凡和楚響,雖然生了個男孩子,但是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的。閑下來就看看書,乖巧的給寫稿子寫累的媽媽捶捶背。
“我就喜歡你們家楚河,雖然比我們鍋巴小半歲,但真是太懂事兒了,上次我去你們家,你和楚響都不在。你不知道他又多禮貌,前後阿姨阿姨的叫,茶水點心統統拿了上來。我們鍋巴要有他一半兒可愛就好了。”說完,巴元嘆了口氣。不知不覺她也三十多了,再也不會穿着小短裙白襯衫了,色黑西服更有職場風範了。
範凡都還是以前的樣子,反正一天到晚宅在家裏寫稿子:“好什麽好,我這麽鬼靈精怪的人生了個那麽呆板的孩子。我才更喜歡小鍋巴呢?可愛,有靈氣,我以後要收她當徒弟,教她寫小說。”
“你得了吧,要是被過臻知道,你教我們的寶貝寫小/黃//文,他一定……”
“哎哎哎,你怎麽說話呢?姐姐寫的那叫言情小說。言情小說好不好??”
巴元點頭笑,不跟她掙。
“媽媽~”小鍋巴從外面蹦蹦跳跳地跑進來,一下子撲在巴元的身上。
“哎,今天怎麽這麽早就放學了啊?”巴元順了順她的馬尾。臉上的笑容無比的欣慰。
“爸爸來接我的啊,幫我請了半天假,說是今天二姨大姨會帶着大哥哥和二哥哥回來呢!”
“O哦,是麽!”
小鍋巴特別喜歡卡西法和過卿這兩個比她大七歲的哥哥。特別特別喜歡。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每次聽說他們要回來就特別的興奮。
“小鍋巴,你更喜歡楚河還是你的兩個大哥哥啊?”範凡逗她問。
“當然那是兩個大哥哥,誰會喜歡楚河啊?喜歡他還要保護他。”
小孩子童言無忌,卻說的一臉高高在上,狂妄自大的樣子。精致的小臉兒已你呢個初見父母傲人的基因。長大一定不得了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長大是不能嫁給兩個大哥哥的啊?”範凡,“如果讓你選一個你要嫁給誰?”
“我要嫁給一個像我爸爸一樣的男人。”
過臻正好停完車,和楚響父子一起走了進來,正好聽見自己的女兒在說這樣的話。心頭一暖。
“小鍋巴覺得爸爸好麽?”他走過來朝巴元笑笑,把鍋巴攬進自己的懷裏。
“好,爸爸對媽媽特別好!”
範凡接着逗她:“那楚河,邱阿姨家的小/弟弟衛晨,還有朱阿姨家的弟弟趙生,誰最像你爸爸啊?”
本來只是大人無聊那小孩子打趣的,和巴元同輩的幾個朋友裏面只有她生了女兒。所以小鍋巴自然比那些男孩子要精貴些。誰知小鍋巴突然那臉紅害羞地躲在過臻的後面,拉着他的袖口,支支吾吾什麽都不肯說。
“不會吧,真被我問着啦?我們小鍋巴真又喜歡的人在裏面啊?”
“誰,誰喜歡誰啦?”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大高個子走了進來,是趙蘇,他還是那樣,無論去哪最引人注目的永遠是他的大高個子。
朱倩在他旁邊,開口的是朱倩。她手裏領着個六歲大的男孩,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