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入敵營
坦西透過屋頂的窗戶,靜靜地望着窗外。這是一棟位于紐約的公寓樓，她所處的房間是這這棟樓的一間半地下室——下半截在地下,上半截包括窗戶露在地上。而窗戶外、街對面，就是全紐約最騷包的建築——斯塔克大廈。
哦，坦西無奈的撇撇嘴。真搞不懂，明明被強行灌入地球人記憶的是她，明明在地球生活了整整一年的人是她，明明看了幾百部地球人電影的也是她,尾毛洛基看上去卻比她還了解地球人的想法？！！——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
他們差不多就在神盾局的眼皮子底下，就在斯塔克大廈街對面，卻現在還沒有被人發現。好吧,并不是絕對安全，通過搜索魔方，坦西知道神盾局早晚會追蹤到這裏來的——在他們搜索過北美洲、南美洲、歐洲、亞洲以及大洋洲甚至南極北極洲之後。【哔】！！！
“你讓我猜不透，”洛基已站在她身後良久，此刻終于出聲：“在斯圖加特你阻止了我，但在母艦上你卻把銥拿來交給我。弗蕾亞，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坦西回頭望着他。他就站在房門口，斜倚在門板上，臉藏在暗影下，陰晴不定。“在那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計劃，複仇者，還是神盾局什麽的。我只知道你肯定不是在幹什麽好事兒，洛基，在你把我放逐到地球之後。”
洛基笑了笑，“你果然是從那時候起恢複記憶的。”
坦西想了想，這樣說也差不多。就在她身後，就在街對面的那棟大廈頂樓。她的腦袋撞到了門上，然後，用個很俗的形容，往事如潮水般湧來……
“但這不是你把銥偷出來的原因，弗蕾亞，”洛基不是那麽好忽悠的，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比索爾難對付的多。“你說得對，在我把你放逐地球之後，是什麽原因讓你決定幫我？”
幫你？我只是撞了腦袋，你以為是被門兒擠過了？！坦西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感受到魔方的能量，在拿到銥後她碰到了侵入母艦的洛基的同黨，她可不會乖乖地把這玩意兒交到對方手上。但她能說實話嗎？“這是我見你，我單獨見你的唯一的辦法，洛基，”她說：“我們得談談！”
洛基忽然走了過來，穿過不大的房間，走到坦西床前，坐在她身邊。“我在聽，弗蕾亞，”他笑着，稱得上溫柔如水的說：“不管你什麽時候想說什麽話，我都是你最好的聆聽者，千百年來，一直是這樣。”
千百年來，你挖坑埋人時候的表情也一直是這樣。坦西忍住抽動的嘴角，決定問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告訴我，阿斯加德到底發生了什麽？”
索爾被打斷的加冕典禮，冰霜巨人的入侵，以及索爾對約頓海姆的挑釁。洛基毫無保留的娓娓道來，包括與冰霜巨人勾結的正是他自己，也包括是他慫恿索爾挑起了阿斯加德跟約頓海姆的戰争，他親眼看着奧丁奪走索爾的神力，将他放逐入地球。而在他慶幸王位終于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卻被告知其實是奧丁從約頓海姆抱回來的、冰霜巨人勞菲的親生兒子這個事實。
“現在你知道了，我跟你一樣，從來都不屬于阿斯加德，他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把我們當成一家人！”洛基不無怨恨的說。
“所以你又勾結了勞菲，想要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幫你占領阿斯加德？”
“不，我從來沒想到要靠冰霜巨人的支持登上王位！”洛基果斷的否認，他的眼神裏閃着狂熱的光芒，“我這麽做，只是為了蒙蔽勞菲，等他進入父親寝宮的一剎那，殺了他。我本還可以毀掉約頓海姆，我可以向父親證明，索爾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我才是最适合的繼承人！”
“你瘋了！”親手殺掉自己的生身父親，就算從未在他身邊成長，換了坦西也絕對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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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基并不否認，他自嘲的笑笑，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身形不停的搖晃。“沒錯，我是瘋了，為了向父親證明我才是他最優秀的兒子，我甚至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結局是什麽？他對我說……不！”
坦西不知道自己是該同情他還是惱怒他，或者兩者皆有。就像地球人常說的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可恨之人，有時候看起來卻也非常可憐。“所以，你拿到魔方，想要毀掉阿斯加德？”
洛基猛然擡起頭，臉上悲痛的神情瞬間消隐無蹤。他笑着，眼睛裏閃着狡黠的光。“那是你的，弗蕾亞，是你的計劃，不是我！”
坦西咬着下唇，沒有接話。
“阿斯加德是我的，早晚有一天我将奪回它，但是現在，”洛基接着道：“我的目标是地球，弗蕾亞，你将看到我，成為地球的主宰，統治整片大陸。”
“你連一支軍隊都不曾統治過，”坦西直白的澆了他盆冷水。
“哦，你說得對，”洛基笑了笑，灰綠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她，“所以，你願意幫助我嗎？我們一起，統治這個地球，将來，還有阿斯加德，以及九大國度！”
坦西皺了眉，“不管你跟父，跟奧丁以及索爾有什麽恩怨，那是阿斯加德的恩怨，洛基，這跟地球無關。你不應該把戰火牽連到無辜的人。”
“他們拿到了魔方，那就跟他們有關了！”洛基武斷的揮揮手，絲毫不容別人辯解。然後他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坦西，“你不想我把地球卷入戰争，是為了地球呢，還是為了某個地球人？”
坦西仰着頭，無所畏懼的望着他，“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麽。”
“你明白！”洛基忽然眼睛噴火，一個名字被他從牙縫裏狠狠擠了出來：“托尼·斯塔克！”
他看上去情緒激動，神情暴躁。他依舊穿着他那身神域人的衣服，身形挺拔，足足比坦西高了一頭半，揮舞着手中權杖，藍色光芒的魔石在杖子上一閃一閃。
“他跟這件事沒關系！”坦西辯白。
“沒關系？他是個地球人，他在為神盾局做事，他在斯圖加特攻擊我，你還說他沒關系？”
“那你想怎麽做？”
“我？”洛基笑了，他不再憤怒的咆哮以及來回走動，而是勾起的唇角，用稱得上是甜蜜的笑容直面坦西，嘴裏卻說着最惡毒最兇狠的話語：“我會将他的盔甲剝開，将鐵皮從他身上一片一片撕下來。然後捏碎他全身的骨頭，最後連渣都不剩……”
坦西臉色慘白，她知道洛基不是在開玩笑，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殺的瘋子，你覺得他會對另一個讓他嫉恨的男人松手？就像當初他對索爾那樣，跟他一起，生活、玩耍、做伴了上千年的索爾。
“為什麽你總是這樣？！在阿斯加德做過的，現在又要重複？！洛基，這不是愛，這只是變态的占有欲！對我如此，對索爾亦如此！你只是不想我們離開你，不想我們抛下你，剩你一個人！可洛基我們都會長大的，我們誰都會有各自不同的路要走，誰都會有各自的生活要面對。你不能總是打着愛的名義來傷害我們大家，傷害奧丁、傷害索爾、傷害我，我們所有人！”
洛基低下頭，肩膀聳動。可哭泣這種表情你不可能在他臉上找到，他是在笑，笑得肩膀聳動，笑得停都停不下來。
等他笑夠了，停下來，望着坦西，臉上是罕有的嚴肅到近乎殘酷的表情。“我只是想要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我，索爾，像上千年來一樣。”沒有人會繼承王位，沒有人會離開阿斯加德，更沒有人會抛下孤獨的人去結婚。
然後他轉過身，走出房間。
坦西嘆了口氣，在床邊重新坐下來。她就知道，要說服執拗的洛基沒那麽容易。她太了解他了，比索爾，甚至比奧丁、母親更要了解。
但她不會輕易放手，就像在阿斯加德、在斷裂的彩虹橋上，索爾也不肯輕易放手一樣。他們是一起的，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洛基并沒有限制她的出入權，盡管她不能跑到街上去，但在這個半地下的基地裏，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或許洛基認為，一個完全失去神力的神域人，連門口的半個守衛都打不過。
沒錯，洛基在偷襲弗蕾亞的同時，也封印了她的神力，像奧丁對索爾做過的那樣。在他眼中，坦西早已是一個凡人，只要她不出門、不去引來神盾局的注意，就沒有什麽可提防的。
坦西也并沒有出門，更沒這個企圖。她只是在地下基地随便走動，然後碰到了個老熟人。“嘿，博士！”
希爾維格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哦，我不知道，研究魔方還需要政治系的人？”
“……”不打擊我的科技知識你們都會死是吧是吧是吧？坦西撇撇嘴，然後道：“唔，這件事說來話長，你怎麽樣？”
希爾維格立馬換了副表情，眼睛裏閃着興奮雀躍的光，“哦坦西，你不知道，我這幾天過得實在太充實了。我這輩子，從來沒像這幾天這麽感到滿足過。你知道嗎？這不僅僅是科學，也不是魔法，這是真理，坦西，在這裏我看到了真理！”
在這裏我看到了真洗腦……“那麽，洛基把對魔方的研究還有銥元素，都全權交給了你負責？”
希爾維格到沒覺得這需要隐瞞，瞧，坦西在這兒自由出入，她肯定跟巴頓找來的那些人一樣，現在跟自己是一個陣營的。“沒錯，”他甚至有些驕傲的挺了挺胸膛，他這把年紀做這個動作還珍是充滿了違和感。
“Oh，good！”
“你說什麽？”希爾維格沒聽清。
“我說，對不起，博士！”坦西沖他歉意的一笑，然後掄起從身側抄到的扳手狠狠朝對方腦袋一側砸去。
希爾維格登時滿頭鮮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昏迷。
在面對洛基怒氣沖沖的臉時，坦西把扳手往工作臺上一放，咧嘴笑了笑。“對不起，手滑了！”
作者有話要說：采訪照↓，看圖說話：讨厭，都說了我們是真愛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