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先弄得人盡皆知再說!不對啊,昨天二師兄暈倒的事,只有我、大師兄、二師兄知道,我和大師兄不會到處說,那難道是月遲他自己給自己宣傳的?表白不成還慘遭毒手,惹得大家都同情他麽?
我就不明白了,這樣做,除了能混點同情分,絕沒有旁的好處,他為什麽還如此頗費周折地宣揚出去?這下可好,我全無反駁的餘地,難道要我站出來怒吼一聲,打暈他的是大師兄,不是我?在這些八卦師兄的眼裏,恐怕是誰幹的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一個頗具挖掘性的疑似狗血故事!
想到那一雙雙探究的眼神背後八卦的靈魂,我不由抖了一抖,努力穩住此刻抽筋的嘴角,拍了拍如花的肩膀道:“如花,二師兄昨天,告訴了我一個驚天的秘密,而不是表心意。我只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說着我還故意左右張望了一下,果然,幾位師兄雖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假裝過招,但時不時就有不同方向投出的八卦眼風向我處飄來。
如花立刻挺直了腰板,拍拍自己瘦弱的小胸脯道:“師姐放心,我儒華的口風,是最緊的!”
放心你個大頭鬼,咱們蒼山派最大的兩張嘴就是你和九師兄了!
“其實,二師兄是想請我幫他一個忙。你也知道,你師姐我人美心善、溫柔娴淑,二師兄一定覺得我身上具有樂于助人的傳統美德,才把重任相托。他說,他想跟楊柳師兄……‘在一起’,讓我給他想想辦法!噓!別喊別喊,可不能讓師父他老人家曉得此事!哎,想不到咱們蒼山派也會有此等短袖分桃的事情,真真是師門不幸,不幸啊!”
我說得一臉認真,還不忘記捂住如花的嘴巴,這番動作瞬間讓周圍的眼神越發激烈了起來,嘿嘿,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我告訴如花什麽驚天大秘密了吧!
三師兄楊柳,借你的清白用一用,你應該,不會不舍得吧!
待我一跨出練武場,便聽見身後一陣奔跑聲,伴随着如花誇張的尖叫,我捂着嘴不厚道地笑了。
步行至書室,已有人先我一步到了。
月遲一身青色袍衫,手裏執了一卷書,回過頭來看着我。我一見是他差點奪路而逃,偏偏已經叫他瞧見我了,要是我現在逃跑,非得被他笑話我是怕了他。哼,不就是同室看書麽?有什麽好怕的!
我從鼻子裏冷冷哼出一聲,一甩裙擺跨了進去,幾步走到月遲對面,背對着高至房頂的書櫃,拖出沉重的木椅。
不等我入座,月遲忽然站了起來,繞過桌案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下意識退了一步,想到昨天他的怪異舉動不由顫了聲音斥道:“你,你幹什麽?別,別過來!”
月遲卻是未停,走到我面前高高舉起了手,抽/出我身後書架上的一本書卷,他的衣襟湊到我面前,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暖暖的氣息,見我呆愣,他嘴角挽了一抹笑,拿着書卷回到原先的座位上低頭看書,再也未有瞧過我一眼。
“你!”你了一個字,便是沒了下文,我自知自個心虛在先,才會受了他的戲弄,悶悶地坐了下來随手抓起一本書翻開在眼前,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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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室很靜,只有偶爾幾聲翻頁的聲音,我的目光悄悄越過書沿落在他臉上,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惱怒記仇的樣子,不過這小子向來喜怒不行于色,我有些吃不準他到底是個什麽心思。他劉海斜在一側,睫毛一眨一眨,猶記得他昨天湊在我面前對我說,他受了無癡大師的囑托,要保護我,所以他也順理成章地以為我會下山報仇,是也不是?這世間的道理很簡單,就如同旁人搶了你的東西你便該搶回來,那他會保護我多久,或者說,他會保護我到什麽程度?直到我報仇成功?
我使勁搖了搖腦袋,不是想好了,不信他的話麽!他一定早就打聽到當年是無癡大師救的我,才編出這套謊話,目的就是為了贏得我的信任,得到西蓮王的藏寶圖!那秋戎不也同樣知道我獲救,被送到蒼山派的消息麽?哼,就算我真的有藏寶圖,也是寧可交給師父,絕不會交給他月遲的!
面前之人突然擡了頭,一雙清亮的眸子撞進了我的視線,他手指在桌上輕輕敲,嘴角依舊含了一絲痞痞的笑意,“紅豆。”他喚我。
“幹什麽?”我如夢初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心虛地垂下了眼皮。
“倒了。”
“什麽?”我不耐煩地翻了一記白眼,奇怪,怎麽書室今個這麽熱?
“書拿倒了。”
我的臉騰地紅了,趕緊把書往案子上一扣,嚯地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自我解圍:“今個天氣好,我去後山采些草藥。”
想不到月遲竟也站了起來,“我同你一起去。”
這是一句陳述句,帶着一份不容拒絕的堅持,而不是尋常的詢問句。他難道是一只狗皮膏藥精麽!這麽跟進跟出,叫那幾個八卦的瞧見,便又是洗也洗不清的JQ啊!
我尋了藥簍和小鋤頭背在背上,一聲不吭快步走在前頭,月遲卻好像是在逛大街一樣,不緊不慢跟在後頭,陽光有一點熱,臉有一點紅,心有一點慌。
一路到了後山蒼冷泉邊,我将簍子扔在腳下,執了鋤頭便開始采草。
見我吭哧吭哧幾乎将一塊地方采禿,月遲終于開了口:“你心儀夜長何。”
又是一句陳述句,說得如此篤定,我手裏一停,回頭看着他,微微蹙了眉。他站在陽光下,負着手,一身青衫襯得一張平淡的臉孔氣質妥帖,我從未見過有人穿青色穿得這般好看,全然無關相貌,那番卓然之資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可這人給我的感覺始終怪異得很,他說的話我全都不信,卻一直巴望着他說些什麽,好讓那種撲朔迷離減輕一些,再減輕一些。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說那些話,故意裝暈。”我看着他,心底又好奇,又不敢探尋。
他似乎毫無意外,老老實實地點一點頭,“之前說得全是真話,後來我感覺到身後有人偷襲,便故意說了些別的。”
我眯了眯眼,警惕地問道:“你會武功?”不是說從小就是藥罐子,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麽?他果然是個騙子!
他笑得人畜無害:“确然會一些,比你們知道的多一些。”
我甩手将鋤頭扔進藥簍,站起身來,仍由清風頑皮地将我發絲吹亂,我筆筆直地站在他面前,嘆一口氣:“月遲,你如何才肯走?”
月遲看着我,沒有立刻作答,只是過了良久才緩緩問道:“你要我走,是因為要我離你遠一些,還是離夜長何遠一些?”
正待我想酷酷地說出那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的時候,猛地一聲驚天巨響,從我身後爆裂而出。
第七回 蒼冷洗劍池
由不得我反應,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從背後襲來,月遲伸手在我腰間一摟,就地滾了幾滾,好在我個子較小,整個人都埋進了他懷裏,一時間,天地蒙頓,腦子裏奔騰的是各種天劫地災的念頭,卻是伸手抓了半天都抓不着重點。究竟是怎麽了?
空氣中是沙石裂空的聲音,我的腦袋被月遲用手臂護住,水邊的泥土又濕又軟,碎石之後又是水聲,奇怪,蒼冷泉一直是幽幽小泉,為何有水花四濺的聲音不絕于耳?
我在月遲懷裏默了一會,猶有些頭暈耳鳴,我轉了轉脖子,見他并不再死死捂着我,心知應是無甚大礙了,我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立刻被眼前場景驚了個目瞪口呆。
原本清澈幽靜的蒼冷泉不知出了什麽變故,從中斷裂而開,原先的泉眼流出的泉水兀自向下蜿蜒而走,而略高一些的地勢之上竟然又多出一處泉眼,且水流湍湍,高處水滿之後,自然溢到低處,順勢下行,形成了一高一低兩處泉流。
“咳咳,呸呸!這是什麽?”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土,立刻又被嗆到,指着變化後的蒼冷泉驚嘆不已。
月遲站到我身邊,一身青衫顯得有些灰撲撲的,應是護住我的時候沙塵碎石盡數招呼到他身上的關系。他也不甚在意這些,只是蹙眉眯眼思索了一番,方才道:“山川地貌并不是亘古不變,只是人生短暫猶不自知罷了,如今看來,應是這山泉背後山石崩裂暗流改道。”說着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地搖了搖頭,卻又說不出旁的解釋。
我暗暗咂舌,怎麽說月遲也只是個古人而已,卻曉得所謂“滄海一粟”、所謂“山崩暗流”這樣的刺眼,要麽他也是穿過來的,要麽,便是他确然博學了。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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