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這麽大?

“因為……因為他和前女友藕斷絲連,被我發現了。”

李珈藍:“這種男人真的超惡心,七七以後擦亮眼睛。”

葉栖無所謂的笑笑,“沒關系,不談戀愛就不會遇到渣男。”

李珈藍:“別啊,戀愛還是要談的,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葉栖笑而不語。

游戲繼續。

這次輪到李珈藍,她也選擇真心話,葉栖問她為什麽來雲城旅行。

李珈藍:“前男友結婚了,我出來散心。”

本以為這是個很安全的問題,沒想到還是碰雷了,葉栖有點抱歉的拍拍她的肩,李珈藍沖她笑,“我沒事啦,已經想開了。”

這游戲一輪一輪的玩,她發現周清遠的目光始終虛虛實實的落在她身上,他接連抽了兩根煙,那煙霧彌漫在他周身,使她看不清對方的臉。

後來,終于輪到周清遠。

這家夥竟然選擇大冒險。

陳小東不嫌事大,直接給他出了難題。

“你抱着葉栖在院子裏做十個蹲起。”

葉栖:“?”

李珈藍:“玩這麽大麽?”

陳小東:“大冒險麽,不大,怎麽是冒險。”

葉栖:“就沒人關心我的想法嗎?”

周清遠把煙碾滅,語氣吊兒郎當的,“……她有點重。”

葉栖:“周清遠……”

陳小東:“那你抱李珈藍也行。”

周清遠笑了聲,從椅子上起身,葉栖見他真的朝着李珈藍那邊走去,本是松了口氣,誰知他突然一轉身,大長腿兩三步走過來,直接彎腰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她吓得手足無措啊啊啊大叫。

“別喊了,殺豬呢?”

周清遠經常從事體力勞動,一八八的個子,一身腱子肉,葉栖那小身板,他抱起來就跟玩一樣。

別說十個蹲起,就是再加十個,做起來也不費勁。

但他聽着葉栖那殺豬似的叫聲,就故意吓唬她,顫顫悠悠的蹲下,又顫顫悠悠的起來,那故作虛弱的樣子,像是随時都能将人扔到地上去。

葉栖吓得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周清遠,你慢點,我怕。”

你慢點……我怕……

她那聲音嬌嬌的、柔柔的,聽得周清遠頭皮發緊,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上來了,他不再吓唬人,規規矩矩的抱着她做完十個蹲起,把人安穩的放在地上。

葉栖拍着胸脯,平複着慌亂的心跳,聽到周清遠在後頭說:“出了一身的汗,我上去沖個澡,不玩了。”

他走的挺急,剩下的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李珈藍說:“就咱們三個,也沒意思,撤了吧,也不早了。”

葉栖跟着點頭。

三個人一起收拾,速度很快。

結束之後,陳小東說他也要回家洗個澡,讓葉栖轉告周清遠,要是去他那睡覺,就早點過去,別大半夜敲門,他睡得沉,別到時候給他關外面,葉栖答應幫他轉達。

李珈藍也揮揮手說:“我也困了,回去洗漱睡覺,七七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

他們倆一離開,民宿院子裏就徹底安靜下來。

周清遠在房間裏洗澡,她也不方便回去,就坐在秋千上,蕩了會兒,欣賞欣賞月色。

白天聽李珈藍說,這院子裏除了他們,還有三個客人,其中兩個是情侶,長租客,還有一位是短租,也就是周清遠和她說的過兩天要退租的那位。

這三人恰好都不在。

情侶兩個做攻略,去景點玩了,已經三天沒回來。

另外短租的那個是位男士,據說是到這邊考察什麽項目的,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李珈藍就見過那人一面。

說到這些時,李珈藍悄聲和她八卦,“這對情侶特有意思,我聽民宿前頭退租的一個小姐妹說,他倆剛住進來的時候,特純潔,租了兩個房間,結果你猜怎麽着,這兩人第三天晚上,就弄到了一起,從後半夜到淩晨,就沒消停過,本來這房間隔音還行,但那女的叫的聲音太大,哎喲,那小姐妹就住他倆邊上,可把她愁壞了,一整晚沒睡好,後來退租的時候還拍着我的手跟我說,接下來有我好受的,年輕人太容易幹柴烈火,很有可能是一晚又一晚。”

葉栖當時聽得挺尴尬,她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活的太純潔,相親談一個月戀愛,最出格的,也就是和對方拉拉小手,連嘴唇碰臉蛋的事都沒發生過,更別說和男人/睡覺。

以前閨蜜也總和她分享“勞動經驗”她只要一害羞,拒不陪聊,閨蜜就笑她太保守,還說談戀愛這種事情就是重在享受。

怎麽說呢,她其實也從不覺得自己保守,不過是沒遇到真正愛的人。

她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和最愛最愛的那個人做才行。

或許,這就是一種情感潔癖,而她的潔癖,已經達到了頂峰。

她不知道別人的二十幾歲,是不是常常覺得有遺憾,但她是這樣的。

她的遺憾太多了。

別人的學生時代,是在喜歡與被喜歡中度過。

談一場至真至純的戀愛,享受被人捧在手心裏的感覺。

然而她全都沒有,既沒有特別的喜歡過一個人,也沒有被人特別喜歡過。

這就是她的遺憾之一。

等到二十幾歲時,別人已經開始享受美好的sexual /life,她還是游蕩在世界上的孤獨靈魂,揣着一顆求真愛的心,到處飄蕩。

唉,想想還真是遺憾啊。

民宿院子裏這會兒靜悄悄的,能聽到風吹樹葉沙沙響,也能聽見藏在植物下面唧唧叫的蟲鳴聲。

她的心,難得有片刻的寧靜。

然而很快,她就想起另一樁煩心事。

也是這件事,致使她獨自離家,只身遠行。

起因是,家裏有親戚給她介紹對象。

實話說,最開始有親戚朋友給她介紹對象時,她懷揣着一種試試就試試,看看就看看,萬一能遇到真愛的心理,相了一個又一個。

第一次相親,那男的長的還算可以,性格嘛,也算溫柔體貼,後來閨蜜撺掇她說,你查查他的手機,那時候網上不是有一句話說麽,“沒人能從男朋友的手機裏笑着走出去。”

她在征得男人同意的情況下,看了,也查了,結果這人不知是蠢還是傻,還是覺得她蠢她傻,他手機通訊裏竟然存着一個備注為“老婆”的聯系方式,她琢磨着倆人相處沒多久,怎麽着也不能是她啊,于是點進去看了,好麽,真的不是她,然後她就問啊,這人是誰,男人也“老實”承認說這是前女友,聯系方式一直存着,沒來得及删,那是葉栖第一次談戀愛,人傻也單純,就真的相信了,甚至都沒考驗考驗他,說那你删了啊,雖然這也起不到多大用處。

後來真正導致他們分手,是因為情人節那天,男人從單位請假,說要回老家看他媽媽,他媽媽生病了,葉栖就真信了,雖然心裏很委屈,畢竟那是兩人交往以來,第一個情人節,別人談個戀愛,情人節都有鮮花禮物可以收,她連一句情人節快樂都沒收到,但怎麽辦呢,情人節再重要,不過是給情侶間感情升溫制造機會的,再怎樣,也不能讓人放下母親不管,她覺得自己要懂事點,要盡量表現的不在乎一點。

情人節過後,男人從老家回來了,葉栖見到他時,他頭發剪短了,衣服也換了身新的,整個人改頭換面,特有精氣神,就連脖子上都有了新鮮印記,即便葉栖再單純,再是傻子,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更何況還有閨蜜的理論教導,怎麽可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

她氣血上湧,被背叛被欺騙被惡心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在她的再三逼問之下,男人承認了。

他回家去見了那個所謂的前任,後續沒說。

但葉栖明白了。

在她獨自一人委屈難過又逼着自己懂事的時候,這個男人,在和前任滾床單。

就這樣,她第一段所謂的戀情宣告終結。

緊接着,兩個月以後,她迎來了第二次相親。

這個男人樣貌平凡,個子不高,勉勉強強超過葉栖,表面看着還算老實,但經常給葉栖灌輸一種,這世界上只有他一個男人最單純的思想。

他會舉例說,他哪個哪個哥們,去什麽地方洗浴,找了什麽樣的女人,幹了哪些事情,他當時也去了,但他非常有定力,絲毫不受任何誘惑。

然後,他又挑揀葉栖的不是。

說她根本不像介紹人說的那麽賢惠,說的那麽全能,連個土豆絲都炒不好,他每次來葉栖家裏做客,葉栖都不主動給他沏茶,一點都不懂得待客之道。

于是,在這個男人,不知死活一次一次的挑釁下,葉栖徹底怒了,兩個星期不到,果斷結束。

再然後,是葉栖的第三次相親。

這次這個男人更加奇葩。

在兩人剛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情況下,就非常直白的問葉栖,接不接受婚前/發/生、關系。

也是從這次之後,葉栖對相親,徹底絕望。

甚至于,她對愛情都沒有了美好的幻想。

而她和母親大吵一架,也正是因為在她歷經這麽多次失敗的相親經歷後,她的母親竟還要讓她再次接受相親。

她的抵觸心裏,母親根本不能理解。

還說她不聽話,不懂事,不體諒父母的難處。

甚至指責她說,要不是因為她早早辍學,連個像樣的文憑和穩定的工作都沒有,至于窩在家裏等着相親麽?

那天的争吵聲還猶在耳邊。

她在如此靜谧,如此美好的夜裏,就這樣,任由突如其來的壞情緒湧上心頭。

“啊,煩躁。”

葉栖從秋千上跳下去。

心裏琢磨着周清遠是在洗澡還是在扒皮,怎麽這麽磨叽呢,她胳膊上已經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了。

往樓上走的時候,腳底下有塊凸起的石頭,沒看清,腳尖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朝地面上趴過去。

“啊……”

葉栖疼的呼出聲,也是這時候,樓上周清遠那屋的木門從裏面推開了。

借着月色朦胧的光,他看見地上趴着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吓得渾身一激靈,“什麽玩意兒?鬼啊?”

虧得他膽子大,沒真叫出來。

“周清遠,你過來扶我一把,我腳疼,手也疼。”

她哭唧唧的聲音聽得樓上男人渾身又是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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