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成豪
“喵嗚~”
葉然哆哆嗦嗦抱緊身體,他好像聽到貓叫聲音,可是家裏沒有貓啊,哪來的貓叫呢?
好冷啊。
他又試着抱緊身體,可是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寒冷無孔不入,他幾乎要凍僵了。
想抓條被子蓋住自己,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被子。奇怪,他明明記得自己在家裏,現在應該在床上才對。
想到此,葉然突然想起來,他不是在挑選晚宴的衣服嗎?怎麽睡着了?
這周末就是戚家小少爺生日,邀請了全a市的少爺小姐參加,他和弟弟也在邀請之列。
晚宴的禮服早上就送來了,他好像還沒選好穿哪套,繼母還在等着他的回複,不行,他得趕緊起來挑一套出來才行。
可是身體太沉了,又沉又冷,使了好大的勁也無法睜開眼睛,葉然慌了,他這是怎麽了?
耳邊傳來嘩啦啦的風聲,一切都帶給他寒冷的感覺,葉然不想等着繼母來催促他,那冷淡的目光總讓他無所适從,只是越急越來什麽,他還沒等睜開眼,腦海中響起了繼母唐曼秋的聲音:“你也知道這個宴會有多重要吧?”
接着是父親的聲音:“可是人家已經邀請了小然,我總不能駁了戚家的面子啊。”
記憶逐漸回籠,葉然猛地一震,他記起來了,禮服他其實已經挑好了,正要上樓告訴繼母,在樓下碰到了兩人在吵架。
“小然小然,你叫的親切,人家可不跟你姓,人家姓葉是葉家的兒子,你謝明軒只是個入贅的外人!”
謝明軒一臉被戳到痛處的懊惱。
唐曼秋嘆氣:“這次生日宴會戚家明顯是奔着聯姻來的,大家都卯着勁要争小少爺這塊香饽饽,現在是戚家大少戚臨淵當家,能和小少爺聯姻,以後就有戚臨淵這棵大樹能依靠了。”
“你就不為我們雲初想想嗎,他姓謝可不姓葉,他是你的親兒子。”唐曼秋十分不甘心:“就葉然那模樣,我怕是沒我們雲初什麽事了,到時候葉然和戚小少爺聯了姻,那葉家也沒你這個外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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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軒道:“你別逼我了……”
“我怎麽就逼你了!”
兩個人吵得厲害,葉然正想走,唐曼秋眼尖發現了他,無奈只能硬着頭皮上去。
想到這裏,葉然的頭猛地疼了起來,不要去,不要去,他念叨着,可是記憶中,他已經站在了兩人眼前。
葉然的頭疼得快要炸開了,身體也更加冰涼。
猶如繼母看着他的目光。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站在那裏,張嘴叫了一聲:“唐姨。”
還沒等說什麽,唐曼秋憎恨的眼神看過來,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走開!”
他猝不及防向後倒去,驚恐地想要抓住些什麽,求救的目光落在謝明軒身上,卻不見自己父親有任何動作,就那樣和唐曼秋無動于衷的看着他倒了下去。
砰!
喵嗚!
葉然痛苦的抱住頭,猛地睜開眼。
眼前漆黑一片。
這是哪?
他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卻跌得更狠,一股腦的滾落到了一個小水塘邊,身上變得更加泥濘不堪,目光掃過水塘的時候,卻猛地一愣。
借着月光,他看見水塘裏倒映着一只小貓的影子。
他動了動,小貓也跟着動了動,他驚訝的張大嘴,小貓也跟着張大嘴。
……他一定在做夢。
有人嗎?葉然驚恐喊道。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聲嘶力竭的“喵?”
通向中央別墅區的公路上,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疾馳而過。
坐在後座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只是閉着眼,也自有一股不可逾越的氣勢,讓人聯想到沉睡的獅子,大概也是這般不可侵犯。
好在昏暗的燈光使男人五官柔和了不少,看起來沒有那麽不近人情,助理稍稍放了心,接着彙報工作。
“萬晟嘉士分析報告出來了,初步來看市盈率過高,每股收益不具有同行優勢,分析師給出的結論是風險值過高,沒有收購價值。”
男人似乎早有所預料,點了點手指,讓他繼續。
“小少爺馬上就要過生日,剛才發來簡訊問您什麽時候能回來?”
男人沒有睜眼,毫無關心,“下一個。”
助理不敢怠慢,知道男人不愛聽這個,立馬道:“有關三號地皮的項目報告……”
正說話的時候,路邊草叢裏突然竄出來個白色毛球,看也不看就要橫穿馬路,眼看着就要撞上,司機眼疾手快踩了剎車。那毛球也是吓了一跳,雖然沒有撞上,也被一陣風帶出老遠,咕嚕咕嚕倒在路邊。
不知是死是活。
助理吓了一跳,看了看也不知是個什麽東西,反正也沒什麽要緊的,正要松口氣,扭頭見男人睜開眼。
休憩的野獸被驚醒可不是什麽好事。
男人眉骨英挺,眸光雪亮,昏暗中睜開眼,真像那能夜視的貓科動物似的,黑暗也不耽誤他撲殺獵物。
助理大氣不敢喘,屏住呼吸想要開口,男人突然擡手推開車門。
葉然只覺得身上好痛啊,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正絕望的時候,看見有人向自己走過來。
一雙黑色皮鞋停在他眼前。
現在在他的眼裏,皮鞋也可以用巨大來形容,只要這個人願意,擡腳就可以踩死他。
葉然突然害怕起來,他是那麽渺小和脆弱,誰都可以弄死他,可是他真的不想死,即使變成一只貓,他也有強烈求生欲/望。
好害怕啊真的好害怕。
男人彎下腰來,葉然抖得更劇烈了,因為害怕緊緊地閉上眼睛。
戚臨淵看着地上小貓,渾身髒兮兮的,看見他來了又把眼睛閉上了,好像很害怕他似的。
以為閉上眼睛就可以當他不存在嗎?
有意思。
他驀地笑了笑,伸手把裝死的小家夥抱了起來。
事實上,葉然因為又疼又怕真的暈過去了。
葉然夢到了很多小時候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在他腦海中清晰地閃過,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似的。
他夢到了五歲時的自己,和父母一起過生日,母親牽着他的手祝他生日快樂,雖然時間久遠,但葉然還記得母親那時的模樣。
只是不知怎麽地,那張臉突然變成了唐曼秋,和父親一齊伸手把他推下了樓梯。
葉然驚恐地睜開眼睛。
入眼卻不是家裏,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顏色,他掙紮着站起來,發現自己站在松軟的墊子上,再往前走,就是“高高的懸崖”。
有人嗎?
張嘴卻不是這三個字,而是一聲嘶啞的“喵”。
葉然這才想起來他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只貓。
……剛才醒來的時候他還慶幸幸好是個夢,奈何這卻是殘酷的事實,他真的變成一只貓了,還是個小奶貓。
低頭看着那絨毛還沒褪去的小jiojio,葉然心裏深深的絕望,眼前也跟着發黑,踉跄之際就這麽從墊子上一頭栽了下去。
好在小奶貓有求生本能,葉然條件反射張開爪子朝四周抓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總算抓住了些什麽。
只是這位置,他睜開眼睛看去,為什麽那麽像——
葉然擡頭向上看去,對上了一張冷漠矜貴的臉,看着被他抓住的位置,眉頭微微蹙着。
不好,同是男人,他知道自己現在抓住的這個地方有多要命,只是他貓小力微,爪子尖和細線纏在一起,越掙紮越不妙。
葉然頭都大了,正絕望的時候,後頸被人揪住提了起來。
被揪住命運的後頸皮,葉然一個小奶貓是徹底沒招了,像個小癡呆似的垂着四只爪爪,任由男人為所欲為。
男人看着他,哼笑一聲:“你醒了?”
“喵?”葉然歪着腦袋,決定先撒個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