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愛

白名站在教室門口,看着耿常偷摸的扒着門墊腳偷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以往她都只能看到他露出的雙眼,現在竟能看到全身,着實有些新奇。

教室內亂哄哄的,在樓道裏都能聽見叫喊聲,就見耿常很有氣勢的一把推開門,班內瞬間安靜,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門口。

對于這個效果,耿常很是滿是,抱着保溫杯大搖大擺的走上講臺,白名見此只能硬着頭皮也走了進去。

“咳咳,介紹一下,今天我們高二十三班迎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歡迎!”耿常抑揚頓挫的說道。

教室內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耿常仿佛習慣了他們的不給面子,然後對白名說,“小白,你介紹一下自己。”

白名點頭,“大家好,我叫白名,白色的白,姓名的名。”

“希望大家多多關照。”說完還露出一個略顯腼腆的笑。

頓時臺下響起熱情的掌聲,與剛才的凄涼形成鮮明的對比。

耿常欣慰的點了點頭,“倒數第二排,靠窗的那個位置,你先坐在那裏。”說完他看到旁邊的位置也空着,“于丁一呢?”

教室內安靜片刻,然後就聽到樓道上傳來應答聲,“老師我在這兒!”緊接着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男生推門進來,氣喘籲籲的。

“于丁一!你數數你這周遲到幾次了?”

被喊到的人算了一下然後說道,“兩次。”

“那你告訴我今天星期幾?”

“...星期三。”

耿常默默給自己順了順氣,“白名同學,你先去座位上吧。”

白名應了一聲走到倒數第二排,她看着座位側後方的人笑了笑,“你好啊,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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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塵空照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你是我的同桌嗎?”于丁一看着白名眼裏放光,“你好可愛啊。”

他沒有壓着聲音,班內安靜幾秒,然後爆發出嬉笑聲還夾雜着口哨聲。

饒是白名臉皮厚也禁不住這個陣仗,耳尖頓時就染上了粉紅,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江塵空一眼就看到她泛紅的耳廓,不在意的移開眼然後踢了一下前面的凳子,聲音不大不小,班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滾回來坐着。”他沉着聲音說道。

“好的江哥。”于丁一聽話的坐到座位上。

白名也松了一口氣,來這裏兩天,她莫名的收獲了兩個顏粉,壓力稍微有點大,想着回去要不要買袋郁美淨抹一下。

“你你好,我叫于丁一,于是的于,丁香的丁,一二的一。”于丁一略顯羞澀的介紹自己。

白名對他有一些印象,老實可靠,別人腦子像核桃他的腦子像西瓜,不愛學習但愛看書,只看與課本無關的書。

“你好,我叫白名,白色的白,姓名的名。”白名含笑說道,她還挺喜歡他的性格的。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跟我說,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肯定的語氣,就差拍拍胸脯了。

白名被逗的一笑,“好的,那先謝謝了。”

于丁一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擡手撓了撓頭。

第一節 課上語文,見她沒書,于丁一立刻就把書推到了兩人中間。

白名有些吃驚,她好久沒有遇到這麽赤誠坦率的人了。

“謝謝。”白名小聲說道。

語文老師姓劉,是一位快要退休的男教師,長得慈眉善目的,和耿常一樣抱着一個保溫杯,每天都是上課前兩分鐘到教室,上課鈴響才開始講課。

今天也是一樣,只是他開口說到的不是課程。

“聽說今天咱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請問是坐在哪裏呢?”老劉不慌不忙的開口問道。

頂着全班人的目光,白名起身,“老師,我在這兒。”

老劉慈祥的笑着點頭,“能跟我介紹一下你嗎?”

生活不易,白白嘆氣。

“老師您好,我叫白名,白色的白,姓名的名。”

老劉拿起講桌上的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兩個瘦金體的大字,“是這兩個字嗎?”

白名點頭,“是的老師。”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老劉笑了笑,臉上帶了一些光彩,“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

“好名字!”

白名粲然一笑,替她母親應下了這個誇獎,“謝謝老師。”

老劉點頭,示意她坐下。

“不是,江哥,老劉說那兩句鳥語啥意思?”白名身後,江塵空的同桌,魏泷卑微的問道。

江塵空不搭理他,倒是于丁一拿出張紙工工整整的寫下那兩句詩,把白名的名字标記出來,遞給了斜對角的人。

魏泷接過後就一直沒說話,老劉也開始講課了,白名也收回思路開始聽課。

這節講的是柳永的那首《雨霖鈴》,她記得當初學的時候,她記憶最深的就是那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但現在歷經多年再回首,眼中便只剩那一句,“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江塵空對着她的墓碑,整整訴說了二十五年,從她二十五歲去世,一直到江塵空五十歲逝去。

在那二十五年間,他又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一節課四十五分鐘很快過去,開始的時候白名還能集中注意力,二十分鐘後就感覺到了熟悉的困頓感,果然無論過了多少年,上課睡覺的定論還是不會變。

她用手撐着頭,一點一點的回應老師的教學成果,下課鈴一響,她剛趴桌子上躺屍,就聽到後面一聲巨大的拍桌聲。

“我知道了!”

白名被吓得一跳,是真的跳,大腿一下就撞到了了桌兜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嘶...”白名的瞌睡立刻就跑了,疼痛感直沖大腦,眼眶裏出現了生理性眼淚,她捂着被撞的地方臉朝下趴在桌子上,頭腦有些空白。

“白名的名字就是來自這兩句詩對不對?!”魏泷還在為自己的發現驚嘆,覺得自己可真是太聰明了。

擡眼就見江塵空瞪了他一眼,這也就算了,連于丁一眼中都帶着氣憤,“怎、怎麽了?”

“就算我不聰明,你們也不能這麽傷害我啊。”

于丁一沒再看她,低頭問白名,“白名,你還好嗎?疼不疼?”

白名這時候已經緩過了那一陣,現在的疼痛感勉強能接受,她擡頭直起身,“沒事,就剛剛有點吓到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現在眼眶還紅着,說出的話一點也沒有說服力,看起來就像是在逞強。

于丁一氣不過的怒視這魏泷,“辣條,你能不能別這麽一驚一乍的!”

“老子叫魏泷,三聲,你特麽才是辣條。”

“快給白名道歉!”于丁一正義感十足的說。

魏泷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我怎麽了?!”

白名覺得沒什麽,錯也不在魏泷,也用不着道歉,“沒事沒事,是我不小心。”

啧,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綠茶?她後知後覺的想到。

“是你大呼小叫的,才害的白名撞到桌子上!”

魏泷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心裏氣不過,“下課了我還不能說話了!”

“你...”

“有完沒完。”江塵空語氣中帶着不耐煩。

快吵急眼的兩個人頓時熄了火,白名也松了一口氣。

江塵空說完就趴到了桌子上,白名反應了過來,原來是嫌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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