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業
第二天早上白名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碰到下樓遛狗的周倩。
“阿姨好!”
“诶,是小白啊,這麽早就去上學啊?”
白名點頭,“我坐公交車,會有一點慢,所以會早點出門。”
周倩看着眼前收拾利落的小孩,再想到家裏那幾個早一分鐘也不起床的男的,心裏默默計算着以後跟白名一起生活的概率有多大。
“那你吃飯了嗎?”她關心道。
“還沒吃呢,”白名一笑,“不過我帶了早餐在書包裏。”說着還拍了拍背上有些癟的書包。
二人說這話,白名就看到馬路上駛過熟悉的公交車。
“阿姨,我先不跟您說了,車來了。”她匆匆道別,撒開腿就往不遠處的公交站跑。
周倩站在原地看她離去的背影,小姑娘的長發在腦後梳成一個利落的馬尾,随着身體左右晃動,松垮的藍白校服穿在身上,顯得她更加瘦小。
正當她陷入愁緒,站在不遠處的人突然回頭,略顯稚嫩的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令身後初秋的陽光都黯淡了幾分。
周倩回以微笑,心裏的難過都被這個笑容驅散。
白名到學校的時候才七點半,不是她有多用功,而是她昨天的作業還沒寫。
好在開學時間不長,老師留的作業不是很多,二十分鐘,她就匆匆完成了語文和英語。剩下的就是數學了。
她看着眼前的三道數學大題揪了揪頭發,這都是什麽東西。
她擡頭,前面的陶桃還沒來,于丁一那個整天遲到的更別想,身後,她扭頭,就看到了江塵空那張無甚表情的無比帥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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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同學,”江塵空擡頭看她,“我能看一下你的數學作業嗎?”
過了有半分鐘都不見江塵空有什麽動作,白名嘆氣,江塵空的成績很好,不是一般的好,估計對于抄作業這種行為是很抵制的吧。
她坐正,剛想瞎寫,就感到有什麽東西碰了碰自己的肩膀。
是一本作業本,她的眼一下就亮了。
“謝謝!我很快就還給你。”說完就翻開作業本開始複制。
江塵空的字和他的人一樣,看着行雲流水賞心悅目,但細看就能發現,他的字筆鋒淩厲,很是強勢。
在她抄的過程中,語文和英語作業都被課代表收走了,她加快速度,寫的勉強可以稱為字。
“呼!”白名長舒一口氣,終于抄完了。
她轉頭沒把作業還回去只是問道,“數學課代表在哪裏呢?我幫你把作業一起交了吧。”
“不用。”江塵空連頭也沒擡。
“?”
“沒事,不用跟我客氣,”白名頗為豪氣的說,“正好我認識一下班裏的人。”
“江哥!數學作業。”來人把作業本放到桌角的地方,然後去交下一本。
白名眨了眨眼,“你是數學課代表啊?”
江塵空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勉強的點了點頭。
白名縮了縮脖子,小心的把那兩本作業本放到上面。
白名把作業放好後就開啓了自閉模式,她怎麽給忘了江塵空就是數學課代表,而且他和別的課代表明顯不一樣,別人是挨個收作業,他是等着別人交作業。
以八點為分界線,不管收沒收齊他都會抱着作業走人,而且他腿長走得快,一般人跟不上。
因此大家只有數學作業交的最積極。
開學第一天她就抄了數學課代表的數學作業,可把她厲害壞了。
江塵空前腳剛走,于丁一就跑了進來,“江哥呢?”
白名指了指辦公樓的方向,“去吧,跑快點。”
于丁一二話沒說,含恨跑了。
“哈哈哈,白白,沒想到你這麽腹黑。”陶桃笑着說道。
白名無辜的聳了聳肩,“我是在幫他。”
上午後兩節是體育課,白名跟陶桃找了個陰涼地打羽毛球,江塵空在打籃球,別問她怎麽知道的,肯定不是偷窺。
九月份的天氣雖然帶了涼意,但二人打了一會,白名就把校服外套脫了,裏面穿的是白色的校服短袖,Polo衫樣式,她解開了一顆扣子。
“你們兩個要休息一會兒嗎?”于丁一晃了晃手裏的水。
兩人都有些出汗了,就放下球拍去喝水。
“白白你打球好厲害!”陶桃毫不掩飾的誇贊。
白名嘿嘿笑了笑,“以前在家裏的時候會打。”
在老家的時候,她會纏着鄰居家的哥哥和她一起打球,最開始的時候她打的特別爛,根本接不住球,不過好在他很有耐心,一直在帶着她進步。
大家也都知道白名是轉學到這裏的,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三人正安靜的坐着,就聽到旁邊的籃球場傳來一陣歡呼,白名轉頭看過去,就見場上有十多個穿着黑色和紅色籃球服的少年,可她一眼就從中間找到了江塵空。
那個穿着黑色球衣的少年。
他們之前只隔着沒有五米的距離,白名卻感覺隔了一整個時空,上一世她怎麽就沒有發現江塵空其實耀眼的厲害,場邊大多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女孩在看臉,男孩在看球技。
“哎,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啊。”陶桃感嘆道。
不用提名字,白名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我江哥确實厲害。”于丁一推了推他智慧的眼鏡。
白名想到了什麽問道,“你們為什麽喊他江哥啊?”
于丁一抓了抓頭發,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其實我開始和江哥沒什麽交集,後來在放學路上,”
他說到這兒,白名想的是校霸解救被混混搶錢的無辜少年。
“有狗追我,是江哥帶我走出巷子的。”
好吧,終究是她錯付了。
“後來我聽辣條他們都叫他江哥,我也跟着喊了。”
白名點頭,不否認這是一個感人的故事。
說話期間,白名一直在看着江塵空,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頭就和她對視。
白名臉上立刻就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還向他揮了揮手。只可惜她手只揮了一下,江塵空就轉過了頭。
一旁的陶桃沒有看到兩人的對視,只是看到白名跟個小傻子一樣笑着揮手。
“白白,你看到誰了啊?”
“嗯?看到帥哥了。”
“我靠!在哪兒?”陶桃立刻扒着她的肩膀睜大了眼睛去看場上的人,除了江塵空也沒見哪個男生很出色啊?
“不告訴你。”白名惡趣味的說。
一旁的于丁一看着這兩人嘆了口氣,低頭去看手裏的山海經。
因為白名的話,陶桃一直到下課之前集合的時候還在抱着白名的胳膊問看到的帥哥到底是誰。
“白白,你就告訴我吧,那人到底是誰啊。”
“什麽人啊?”站到指定位置後,陶桃的同桌問道。
“就是剛剛白白說在籃球場看到了帥哥,我問她是誰,她還藏着不告訴我。”陶桃說話聲不小,她們這一片的人都能聽到。
身後江塵空拿着籃球的手緊了緊,眉頭微皺,他怎麽沒看到有什麽長得帥的男生?難道她剛剛不是在看自己嗎?那是在看誰?在這裏她還認識什麽人?
沒有答案,江塵空心裏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