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重要
‘咔嚓’
陳泊杉收起手機,“啊,忘了靜音了。”語氣中沒有一絲歉意。
白名白了他一眼,但沒多說什麽,比完這一場她感覺心情好多了。下次可以跟江塵空一起來,不知道她江哥願不願意和她打球,會不會嫌她技術太差了?愁人。
“走,請你喝可樂。”本就是她輸了,卻被她說的像是饋贈。
“行啊,我要喝大瓶加冰的。”
十分鐘後,陳泊杉看着手裏這一大瓶1.5L,冒着冷氣的可樂,成功的被氣笑了。
“大瓶,加冰。”白名單手開了一聽雪碧,慢悠悠的重複道。
最後他不得不又去超市向老板要了幾個一次性紙杯。
操場看臺上,白名翹着二郎腿喝着冒着冷氣的雪碧,陳泊杉坐在他旁邊喝着紙杯裏的可樂,他悠閑地情态仿佛在品什麽珍藏多年的紅酒,如果不是他身旁還放着一大瓶可樂,瓶身還往下滴着水。
“你是這學期剛轉來的?”
“嗯。”
“其實我特別不明白,你為什麽總是和江塵空在一起啊?”陳泊杉是真疑惑,江塵空那一句話噎死人的本事,他可是領教過,不光他領教過,全校過半的女生都領教過,“你怎麽能忍的了他那張嘴?”
“我江哥怎麽了!”白名斜了他一眼,“江哥好得很!”
“你是眼瞎了還是腦殘了?”陳泊杉很是震驚,“他那樣的叫好?那我就是如來佛祖轉世。”
“你拉倒吧,你就是豬八戒投胎來的。”
陳泊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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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你們總說他不好,”白名喝了口雪碧,“江哥很善良的。”
陳泊杉看智障一樣的看着她。
“江哥的車子你知道吧,”陳泊杉點了點頭,“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他的車,可是因為要帶着我上學,他還是去加上了後座,還忍着帶了一個小花墊子。”
說完白名眼中就染了笑意。
“知道我參加運動會,每天晚上都會帶着我去跑步,嘴上說着嫌我跑得慢,可還是會跑慢了等我。”
“還會每天早上給我準備早飯,騙我說是她媽媽讓他帶的。”
“江哥,他就是嘴硬,其實他很溫柔的。”
“……”陳泊杉有點懷疑他們兩個說的不是一個人,“你确定你說的是明德一中高二十三班的江塵空?”
“廢話。”
“那不對啊,”陳泊杉右手摸着下巴,“我們班小姑娘都說他是鋼鐵直男。”
“...江哥彎了吓死你。”白名陰恻恻的說道。
“哎哎,大白天的,別這麽驚悚,”陳泊杉抖了抖腿,“算了算了,不說你江哥壞話了好吧。”
“不過,你今天怎麽也逃課了?”
“我都說了我是經過老師批準的。”
“被老師趕出來了?”陳泊杉一猜就中。
白名不免有些吃驚,“你怎麽知道?”
“我這麽聰明的人,有什麽不知道的。”
“你這是被老師趕出來過多少次啊?”
“...好好說話咱倆還是朋友。”
白名笑的幸災樂禍的,“我可不想...”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
看到來電人的時候白名差點沒拿住手機。
她江哥怎麽現在給他打電話,現在是上課的時候啊,是知道自己逃課了?還是出了什麽事了?
“...江哥?”她小心翼翼的喊道。
“在哪兒?”
白名很明顯的能聽出來對面的人心情不好,應該是知道自己逃課了。
“我在操場...”
“和誰?”
白名擡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又低頭看着指尖上的水珠,“陳泊杉。”
“白名,你長本事了,學會逃課了?”
白名縮了縮身子,“我沒有,是今天老師,”
“老師不讓你上課的?老師讓你去打籃球的?!”
“我...”
“我不管你現在跟誰在一起,在幹什麽,現在立刻回教室聽課!”
白名本來就委屈,江塵空一句話都不聽她解釋,現在聽到‘聽課’兩個字,眼中立刻就盈滿了淚水。
她低頭不語,左手食指和拇指無意識的扣着,拇指指縫隐約有了血跡。
“回答我。”江塵空冷淡的命令道。
“我不。”指尖迎來第一次淚,将血的顏色稀釋成粉紅。
“你說什麽?”江塵空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反抗,反問道。
“我說我不要回教室!不要去聽課!不要聽你的話!”
“你都不問我怎麽了,只知道指責我!”
“我不要理你了!”
說完她就挂了電話,關機把手機揣兜裏,手背摸了一把眼淚,紅着眼眶惡狠狠的看着陳泊杉。
後者被他這一系列動作弄得手足無措的,“怎、怎麽了?”
“是不是你告訴江哥的?”
“什麽?”陳泊杉一頭霧水,“告訴什麽?”
“跟江哥說我和你打籃球?”
“哎呦,你這可冤枉我了,我連話都沒跟他說,”他邊說邊往外掏手機,“你看我這一上午看手機了嗎?我就剛剛跟你拍照的時候用了一下,然後發了一個...”
他說着說着,聲音逐漸變弱。
“你發了一個什麽?”白名逼問道。
“...一個朋友圈。”
好了,破案了,白名卒,全文完。
良久,白名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錯,她可以跟江塵空發脾氣,但不能怪陳泊杉。
“我先走了。”白名拿着還沒有喝空的雪碧起身。
“不是不聽他的?”陳泊杉懶散的靠在座椅上,唇角帶笑的問道。
“我也就說說,”白名認慫也很快,等她江哥回來了争取一個寬大處理。
“小白白,你就對他這麽好?”
白名走了幾步後,聽到身後的人問道。
“他很重要。”
除了爺爺奶奶,江塵空全世界最重要。
另一邊江塵空被挂了電話,罵了句髒話,又立刻打了回去,卻發現白名已經關了機。
“艹!”他一腳踹在桌子上,桌上的東西掉了個七七八八。
過了片刻,他找到陳泊杉的聯系方式撥了過去,明知道白名現在在學校不會出什麽事,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呦,你怎麽有時間跟我打電話了?”不着調的聲音傳來,又給江塵空心頭加了一把火。
他捏了捏眉心,沉聲問道,“白名呢?”
“小白白啊,”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她走了。”
“去哪裏了?”江塵空立刻追問。
那邊陳泊杉輕笑一聲,“你不是讓她回去聽課嗎?她還能去哪兒?”
他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你就不好奇,我和她是怎麽遇到的嗎?”
“我自然會去問她。”
“江塵空,”陳泊杉收了調笑的語氣,“你是不是認為,無論你怎麽和白名說話,她都不會在意?無論她怎麽委屈,到最後都會巴巴的來求你?”
江塵空握着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不關你的事。”
“呵,是不關我的事。跟她打了一上午球的是我不是你,她請我喝的可樂不是請的你。”
“夠了!”江塵空面色冷峻,戾氣橫生,“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她都不是你能動的。”
“我說,你是不是只會這麽威脅人?”陳泊杉不接他的話茬,“你就不問問小白白為什麽逃課?”
“就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會是輕易逃課的人嗎?”
江塵空自然知道,白名脾氣好,平時看着咋咋呼呼的,其實是個循規蹈矩,乖巧的人。只是他看到陳泊杉發的朋友圈,怒意上頭,一下什麽都忘了。
“行了,你也別誤會白白了,她被老師趕出來了,具體原因不知道為什麽,我剛好看到她在打球,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就上去和她玩了幾下。”
“我這剛把人哄的差不多了,你倒好,一個電話直接把人罵哭了。”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元明清,真不知道白白怎麽忍得了你。還處處護着你。”
“用不着你哄。”
陳泊杉一下就笑了,笑出聲的那種,“用不着我?難道靠你?”
“陳泊杉,我再說一次,收起你的心思。”他聲音中的寒意猶如實質,透過聽筒傳到陳泊杉的耳內,他知道江塵空是動了真格的了。
這和剛剛跟白名打電話的氣憤不同,真正的怒意是無聲的,單單幾個字,就能聽出無盡寒意。
“我要說不呢?”
“你大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