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留下來的工作累倒不累,就是兩個從未接觸過面料,并且沒見過實物的人只憑表單要真正清點好庫存,工作量比熟悉的人要多上幾倍。她們既要核對面料上的标簽和表單上的每一項對上號,還要學習如何衡量布匹的數量。

為确保正确,錢鈴珑還把每個面料和配件都留存了樣品,做到最後簡直跟做了一本物料樣本書差不多。不說劉姐累了,連配合的倉管和副廠長在錢鈴珑做的确認單上簽字都簽的快吐血。

為感謝他們這麽配合,錢鈴珑自己做主,帶他們喝酒的走起。所以,當接到周嫚婷的電話時,他們已經在大排檔那裏喝起了。

“喂?”

“周姐姐!”語帶醉意。

“喝酒了?在哪兒啊?”眉頭微皺,倦容明顯。

“哪兒?大哥,這是哪兒,怎麽走?”

副廠長也喝了不少,酒量大,還能保持清醒,接過電話一通說,說完了又還給錢鈴珑。

“喂?”某小只已醉,接了電話只知道張嘴說了。

“等着,我馬上到,哪裏都不許去,聽到了嗎?”聽着那醉意滿滿的聲音,莫名擔心,啰嗦地囑咐着。

“嗯,我們等你呀,快來,有好吃的!”賣乖中。

挂了電話的周嫚婷立馬搜索導航,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很好找,路邊大紅棚,好日子大排檔,四個人坐在圓桌上,劉姐正在勸某小只喝水。

見到周嫚婷走過來,錢鈴珑拉着她坐下道:“吃,砂鍋粥,鮮蝦,很好吃的。”

她醉醺醺地站起身拿碗要幫她盛,周嫚婷連忙接過碗說:“我吃過了。”又問劉姐:“結賬了嗎?”

劉姐馬上說:“她結過了。”

周嫚婷又問廠裏的兩人:“辛苦你們了,吃好了嗎?”

“吃好了,吃好了!”老油條似的人,哪會不知道說話。

周嫚婷對劉姐說道:“送送他們,我看着她。”

這裏離廠區不遠,客氣幾句後,劉姐便陪着他們步行離開了。

周嫚婷攙着錢鈴珑想扶她上車,某小只卻不讓:“周姐姐,你吃,很好吃的。”

說實話,如果她是平時這麽說,周嫚婷肯定會把這當作是關心,可現在,她神經緊繃了一天,又奔波了一天,收獲寥寥,疲累加失落到了極點,又看到她們在這裏陪酒吃飯,叫她走,她還在這裏糾纏着吃不吃飯的小事,頓時氣上心頭,用力地抱起她硬生生地說:“不吃,快起來。”

錢鈴珑哪分得清這些,她只一門心思地不想讓她的周姐姐餓肚子,掙脫開,她勉力盛了一碗放到周嫚婷面前,大着舌頭說:“吃,吃完再走。”

“你――”大怒了,眼圓瞪。

某小只卻不知道怕,笑嘻嘻地拉着她說:“吃嘛,人家專門點的。砂鍋粥,養胃養生,美味美味,不可多得。”

本來氣得想扔下她不管的周嫚婷看她一臉憨笑,醉态畢顯的樣子,氣鼓鼓卻笑着坐下來,邊吃邊說:“我吃了,說好了,吃完就走。”

“嗯,絕不食言。三碗,一碗都不能少!”

“你――”這次沒氣,被她語出驚人吓得嗆住了。

“這麽多,不吃飽浪費,花了不少錢呢!”某小只自顧自地趴桌上說着:“小時候,我不吃飯,媽媽會說:不吃飯長不大,看誰要你?吃得少,她又會說:吃那麽少,發育不良,看誰能看上你?吃不幹淨,她還有話說:多大個人了,飯都吃不幹淨,淨浪費,以後看誰養你?”

這麽長一段話,如果不是她邊說邊毫不顧形象的細聲細氣模仿,真讓周嫚婷懷疑她的醉是裝出來的。

“所以,三碗,碗碗要幹淨,知道嗎?”某小只還做了總結,首尾呼應後才徹底不語了。

等劉姐送了人回來,就見到某小只趴着睡着了,而她們的周助理坐在那裏一本正經地連吃三碗,這才撐的不行地叫劉姐過來幫忙扶錢鈴珑。

“三碗,吃了嗎?”醉成這樣了,還記着這事。

“吃了,你的劉姐作證。”

“對,我作證。”

錢鈴珑這才配合地邁開腿上車。

找好酒店開好房,兩人又扶着坐電梯,看着醉醺醺的錢鈴珑,周嫚婷問道:“怎麽喝起酒來了?”

劉姐舉了舉手上的袋子說:“把庫存盤完後,為了謝謝副廠長和倉管的配合,才請的。”

聽了,周嫚婷沒說什麽,直到把錢鈴珑扶到房間床上,她才說:“袋子放這裏,你也累一天了,去休息吧!”

啊?這是說她要跟小錢錢一間,讓自己這個暑期工單獨住一間?這麽好的待遇正常嗎?

“還是我睡這間吧,你也很辛苦,她喝得那麽醉肯定不老實,你單獨住睡得好些。”劉姐如是戰戰兢兢地說。

周嫚婷卻是站起來,走到門邊扶着門說:“沒關系,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記得買早餐。”

挖槽,這是什麽戲碼?上司不住好的,還要親自照顧醉酒下屬,有情況啊有情況!

劉姐決定找機會好好審問小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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