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未婚夫11
林飛燕毫不理會安東尼扭曲的表情,在他身旁為剛才劃破了他的胸膛而後又劃破了他的手臂自圓其說。
“你瘋啦!”安東尼被她的行為激怒了,可身子卻不聽使喚地灘在地上。
林飛燕充耳不聞,繼續在他的左臂上劃下刀口。
“說不定是左手。”她繼續在那裏自言自語,完全對安東尼的抗議不聞不問。
“林飛燕,你……啊……”安東尼氣得臉綠了一半。話還沒說完,雙手的傷口一陣灼痛,如萬蟻撕咬般。
林飛燕拿一手的鹽巴覆在了他的傷口上,原本只是一道小小的血痕,猝然開裂,皮開肉綻。被鹽巴問候過的地方卻好似急速收緊的橡皮筋般,越發緊致。
明明是傷口崩裂了開來,可是感覺卻是截然相反地收緊。就算安東尼再怎麽因為以前練拳的關系骨頭很硬,也抵抗不了神經上的刺激。
“你……你……”痛得渾身發抖的他連說話都舌頭打結了。
“對了,”林飛燕壓根就不讓他說話,“我忘了告訴你,你中的那一槍的确是麻醉劑,但這是一種特制的麻醉劑。它只會麻醉你的運動神經,卻不會麻醉你的感覺神經。很有趣吧?這是我在紐約的黑市裏花高價買來專門送你的。雖然我們不熟,但是見面禮總是要的。”燕嗤之以鼻,把刀子抵住他的脖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是用哪一只手按下引爆器的。否則,你這輩子也沒有機會說了。”戲谑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認真與嚴肅。
安東尼沉默不語,思量着這句話的可信度。
“不愧是‘暗’的老二,面對生死,面不改色。你是第一個和我玩了那麽久的人質,我很欣賞你。說吧,要不然就不是挑斷手筋那麽簡單了。”林飛燕的耐性已經被磨光了,沒有任何感情因子的表情讓她看起來猶如一尊蠟像,充分外洩的只有濃郁的殺氣與懾人的冷傲。
安東尼已經驚駭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不是害怕,只有一陣又一陣逼人的寒氣伴着殺氣令他心悸,仿若置身于冰庫裏。
“這是你的答案麽?”林飛燕揚氣死神的笑容,“很好!夠種!”
燕正準備加重手上的力道,身後卻傳來焦急又熟悉的聲音。“Judy!”
傅迪雲及時趕到,阻止了一場慘劇。傅迪雲飛快地奪下燕手中的匕首,緊緊篡住燕僵硬的肩。“你在幹什麽?”
“我在替你報仇啊。”林飛燕平靜得讓迪雲感覺不到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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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替我報仇。”
“迪雲,你知道嗎?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因為我而受傷。”燕的口氣淡如水,思緒随着清風飄回過去。那時,那個人,因為她而受傷,也因此獲得了她的心,也因而傷了她。燕流下了無言的熱淚,只是這淚水默默地流在她的心裏。這個世界,已經再沒有能讓她流淚的原因了,至少在碰到俊傑前是如此的。
不知過了多久,林飛燕掙脫迪雲的雙手,在安東尼的車子裏找到了那份證據。
“回去轉告凱文,有什麽事沖着我來,別找我身邊的人的麻煩。否則我不保證以後你們還有那麽好運。”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林飛燕遣散了打手,帶着檔案袋,跟着迪雲回莊園去了。
車子駛在幽靜的密林裏,車裏的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迪雲小心地睇了燕一眼,當蕭恩急匆匆飛車回來,說燕又去追安東尼的時候,他的心都吊起來了。不是怕燕受傷,而是怕她會做出不可挽回的傻事。雖然他不明白,他受傷燕為什麽會那麽生氣,但是他可以肯定燕生氣并不是因為喜歡他。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燕真的會動手麽?答案他心底有數。燕一直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不願意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傅迪雲試着尋找話題:“那些人是誰?”
“是我前些天在紐約認識的小幫派。”林飛燕據實回答。
“難怪連着兩天都沒怎麽看見你。為什麽不找史蒂夫幫忙呢?”
“因為不想讓他們徹底與‘暗’對立啊。”林飛燕一點也不遮掩真正的心思。
“Judy……”
像是看穿他心事似的,林飛燕認真地凝望着他,說:“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放心。”
“真的?”傅迪雲還是無法釋懷。
“我說到做到。以後在發飙之前,一定跟你先打聲招呼,或者索性拖上你一起報複。”
“那還是會這樣咯?”傅迪雲就是喜歡瞧她那副可愛的模樣,禁不住要逗她。
“人家已經這樣讓步了,你還要怎樣?得寸進尺!”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那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Iwillkeepmyword!”
“對了,迪雲,你查到了些什麽?”沒有輕松多久,燕再次把精力放到了“暗”上,她知道,這件事不會這樣結束的。
“兩年以前,‘暗’的第二把交椅并不屬于安東尼,而是本威恩。”傅迪雲把查到的資料口述給燕聽,“由于安東尼表現出色,人緣又好,所以在短短的一年內由一個打手升為副老大,頂替了本的位置。為此,本一氣之下脫離了組織,自立門戶。對‘暗’耿耿于懷,尤其是安東尼,立誓要報這奪位之仇。”
林飛燕若有所思的分析着傅迪雲的這番話,大腦強力運作。
“‘暗’不像‘聖麒麟’是世襲制的。”迪雲補充道,“‘暗’的每任老大都是通過實力及人緣選舉産生的。就算現任的老大尚在,只要對方夠資格,兄弟們同意,他就可以代替現任的老大,成為新的老大。副老大也是這樣。安東尼就是最好的例子。據說凱文能連任到現在不單是因為他的實力,更是因為他的騎士風度和一直遵循着‘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原則。是真正的以德服人。”
随着傅迪雲斂淨的話音,車子已在雷華特莊園內停妥。而林飛燕也已經找出另一條對付“暗”的方法,一個全新的計劃正在她的腦袋裏孕育而生。
“伊莎貝拉已經安置好Jason。明天他會搭乘頭班飛往意大利的班機。”出來迎接燕和迪雲的蕭恩說。
“謝謝你們。”林飛燕神采飛揚。
“沒事了麽?不會再做傻事了吧?”史蒂夫攜着愛妻,杵在門口,那表情有些欠扁。
“如果有必要的話,即使再傻的事情我也會去做。如果想要盡量避免下次的話,請好好愛護自己吧!”燕好看地一笑,輕盈地飄進了大廳,“我要休息了。你們也不要忙了,有什麽事明天再繼續吧。”說着,她已經站在自己的卧室門前,抛給樓下的男士們一個帥氣的飛吻。
三個大男人就這樣傻楞楞的在底樓你看我,我看你,大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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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擺脫麻醉束縛的安東尼,仍然腿腳發軟。他踉踉跄跄地晃到車邊,用勁力氣打開車門,手臂上的傷口緊随着神經的觸動而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
堂堂“暗”的老二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安東尼真是嘔死了。
原本只有三刻鐘的路程,現在他卻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當他回到凱文的私人別墅時,早已是晚飯時間了。
優哉悠哉享受着美味的凱文瞥見安東尼的這副狼狽相,着實吃了一驚。“你怎麽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一想到下午的事安東尼就氣結,微顫的雙唇就是吐不出那三個字。
“是那姓林的小丫頭?”雖然凱文自己也覺得這個答案有點荒唐,可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見安東尼仍然沉默不語,一臉不甘心,凱文知道自己猜對了。他起身按下電話內線的通話鍵,用慣有的冷漠語氣命令道:“索非亞,帶普斯先生回房間,順便讓羅茲醫生為他看一下傷口。”
“是的,霍普金斯先生。”電話那頭是一個甜美卻又充滿敬畏的聲音。
“安東尼,別氣壞身子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看來我們兩個都太輕敵了。”
凱文剛說完,索非亞便到了。直到安東尼的身影消失在凱文的視線裏,他才又重新品起美味。
林飛燕……
這個名字反複出現在凱文的腦海裏。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少有的興奮與輕狂的冷笑,這是他四年以來第一次感到熱血沸騰,蠢蠢欲動。只因為這個名字,他的眼底有了難得的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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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暗”這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倒是林飛燕行動連連。先是栽贓嫁夥安東尼賄賂紐約市長,然後又把證據寄給紐約時報——“紐約知名企業為了标得‘美化紐約’,先後兩次賄賂市長”。弄得凱文與安東尼分身乏術,忙于澄清誣陷。
趁着這一空檔,林飛燕安全地把林俊逸送上了飛機。現在她可以放手大幹一番了。
凱文與安東尼正在召開記者招待會這會兒,林飛燕、傅迪雲、伊莎貝拉與雷華特兩兄弟正舒适地坐在電視機前看着他們兩個義振言辭地一遍又一遍聲稱這是有人從中作梗,誣蔑他們。
“Judy,真有你的。竟然把事情弄得那麽大。這會兒光是安撫社會大衆與政府就有他們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