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險好險◎

沈白漪先在最近的外圍繞了一繞,并沒有發現兔子的蹤影,更別說其他小動物。

想來應該是方才郁青帶人往裏沖,已經被驚動跑了。

沈白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回頭望了一眼,極不情願地往裏走了走。

皇家獵場應當不會太過危險吧。

一路走來安靜得很,隐約可見方才馬蹄跑過的腳印,有些淩亂。

那些護衛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此次打獵都摩拳擦掌想要掙個臉面,所以沖在前頭的,自然機會也就更多。

沈白漪繼續慢慢溜達,越走草越深,已經沒過了小腿肚,隐隐有往膝蓋去的趨勢。

不行,不能再走了,她實戰功夫本來就少,要是遇上大型動物,小命恐怕都要交代在這裏。

大樹遮陰,沈白漪只覺涼爽得很,甚至覺得有點冷,她抱緊了雙臂,趕緊往外走。

……

沈白漪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垂頭喪氣認清了現實——她迷路了。

樹葉太密,今日只是陰天,太陽被藏在雲層中,東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等等,沈白漪突然覺得這是絕佳逃跑的機會。

她內心正在掙紮,忽然一聲“沈護衛”,将她從想象中拉了出來。

回頭一瞧,竟然是張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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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在此?”

“侯爺讓我來瞧瞧沈護衛,為何遲遲不歸。”

提起郁知叢,沈白漪放了心:“我迷路了,野兔也沒找見,興許已經被他們吓得躲了起來。”

“對了,你可識得路?”

沈白漪一邊說一邊往張隋身邊走去,在距離他還有五步遠的時候,他沒頭沒尾地道:“沈護衛,這獵場中可是有狼的。”

“有又如何,咱們也碰不上。”

張隋忽然從腰際摸出來一把短刀:“沈護衛,來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猛地沖過來,沈白漪閃身不及,肩膀被劃了一道深痕。

“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自然是報仇。你于擂臺上侮辱我,又在膳堂讓我顏面盡失,仗着侯爺青睐你幾日,便要爬在我們兄弟頭上去了!”

張隋說着話手下卻并未停止,這次他眼底滿是殺意,完全沒有虛招,刀刀都是致命的危險。

因為沈白漪沒有拿到主動權,現在只能節節敗退,他的招式太過兇猛,要是貿然過招,自己肯定吃虧。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人倒很會隐藏,昨夜還滿臉歉意地在一起喝酒,今日便變了臉要殺她。

張隋再沒有碰到沈白漪一根頭發,甚至衣角也摸不着,他開始有些急躁,若不能速戰速決,事情敗露之後,死的必定是他。

而沈白漪也看出了他臉上的焦急,現在就是她反擊的時候。

她捏着匕首在找張隋的弱點,發現他一只手總會偶然摸摸左腹部,也就是說這裏興許有舊傷。

沈白漪虛晃一招,用匕首在他右肩上晃了晃,左手狠狠捏起拳頭朝他腹部打去,不過兩個呼吸間,衣衫已經沁出了血跡。

張隋咬牙切齒:“還真是陰溝裏的臭老鼠,你敢不敢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光明正大那是給君子的,你這個卑鄙小人,趁今日打獵想要我性命,癡人說夢!”

趁他病要他命,沈白漪扔了匕首朝他拳打腳踢,剛開始張隋還能阻擋幾招,可沈白漪也不是吃素的,她越戰越勇,心底有一股氣直接朝他身上撒。

漸漸張隋支撐不住,想要轉身逃跑,沈白漪像貓捉老鼠一樣,又将他抓了回來:“我都說了你是手下敗将,你還不自量力,你當真以為短短時日內就能打敗我?”

沈白漪沒下死手,但是力道也不輕,那樣一個大塊頭被她拎起來甩過去的,臉都腫成了豬頭,她還沒打算善罷甘休。

畢竟這人剛才可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這時候聽見急促的馬蹄聲,沈白漪愣了愣,是郁青帶去打獵的?

而出現在兩人眼前的,卻是郁知叢那張死魚臉,他鮮少騎馬,出門都是八擡大轎,連馬車都不稀得坐的矜貴之人,這會兒居然坐在烈馬上一臉睥睨衆生的姿态。

沈白漪像看見了救兵,朝他揮了揮手:“侯爺!他剛剛要殺我。”

張隋一聽,渾身開始戰栗,就連臉都開始發抖,沈白漪沒有注意到這一變化,随手将他扔到一邊。

郁知叢翻身下馬,一步一步朝沈白漪走來,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怒氣:“你受傷了。”

沈白漪看了看肩膀上那道傷口,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小傷而已,你瞧,他被我打成了什麽模樣。”

郁知叢順着她的手指望過去,張隋恰好用刀抹了脖子,不過瞬間便咽了氣。

“走,回府。”

郁知叢伸手拉住沈白漪,朝旁人吩咐道:“扔去亂葬崗,補兩刀。”

“诶,侯爺他還沒死,扔去亂葬崗做什麽。”

“死了。”

沈白漪險些跳腳:“我可沒打死他,我可沒有!”我這幹幹淨淨殺魚都不敢的手啊!

郁知叢捂住她的嘴:“方才自刎了。”

沈白漪以病號的身份被塞進了小轎,郁知叢沒有說話,她卻能感受到這狹小的空間彌漫着奇怪的氣氛。

“侯爺,我方才沒找見兔子。”沈白漪終于憋不住,試探着開口。

“閉嘴!”依誮

Emmm好,我閉嘴就是兇什麽兇。

沈白漪:明明受傷的是我,你氣個什麽勁兒。

一刻鐘後小轎停在侯府大門,郁知叢拉住沈白漪的手臂不松手,直接拖進了書房,還不忘惡狠狠地囑咐小厮:“叫府醫來,一炷香不到便讓他以死謝罪!”

小厮瞟了一眼沈白漪肩上的傷口,戰戰兢兢地應是。

沈白漪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大氣兒不敢出,郁知叢在那翻箱倒櫃,扔出來不少東西。

最後找到一瓶金瘡藥,拔了瓶塞就要往沈白漪肩膀上倒。

“等等,這是什麽東西。”沈白漪吓個半死,您又不是大夫,瞎搗鼓什麽。

“死不了,上好的金瘡藥。”

沈白漪試圖奪過來,被郁知叢的眼神震懾,又讪讪将手縮了回去。

郁知叢一只手摁住她的頭,一只手拿着藥往傷口上灑,這會兒倒不算粗魯,甚至有些輕柔。

沈白漪覺得自己是個呆瓜,就像是西游記裏面孫悟空點着豬八戒的額頭,大喊一聲“呆子”,她比豬八戒還慫,除了眼睛一眨一眨以外,哪裏也不敢動。

府醫是由王明盛帶着來的,兩人滿頭大汗,還以為是郁知叢受了傷,都快走得腳抽筋,甚至王明盛都想去宮中請禦醫前來。

一看,原來是沈白漪被劃了道口,兩人把心放進肚子裏,郁知叢回頭一看,道:“愣着做什麽,要我來請你麽?”

府醫有了經驗也不含糊,急忙上前來給沈白漪細細檢查,最後還拍馬屁說郁知叢這金瘡藥上得好。

只是傷了皮肉并未傷到骨頭,所以算不得什麽大事,府醫給她包紮後,囑咐道:“傷藥一日一換,沈護衛每日午時過後便來尋我。”

沈白漪點頭:“好。”

郁知叢冷不丁指着府醫道:“你日日午後來書房候着。”

府醫愣了一愣,最終還是沒敢說點別的:“是。”

他告退走人,王明盛猶豫再三還是問了一句:“侯爺,這是在獵場遇到了刺客?”

沈白漪搶先道:“那個護衛張隋記恨我,想要拿我性命。”

王明盛……原來還是護衛所的私事,那我就不管了。

郁知叢朝他道:“将我的偏殿收拾出來,給她住。”

沈白漪:嗯???

作者有話說:

沈白漪:好煩,以後我半夜想偷吃夜宵怎麽辦!

◎最新評論: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打卡】

【如果這都不算愛】

【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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