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調虎離山◎
五城兵馬司的馮大人倒是走了,可第二日又等來吏部尚書的夫人登門的消息,明明都纏綿床榻好些日子了,白發日送黑發人,現下又喪夫,硬是撐着一口氣出了府。
門房不敢推脫,只得将此事禀報給王明盛,王明盛讓小厮将人請到正廳,他親自去見見。
想了想又另外派人去知會侯爺,僅僅是知會一聲,因為侯爺必定不會見她。
郁知叢和沈白漪正在湖邊喂魚,聽此果然沒有半點反應。
小厮便要退下,沈白漪忽然腦子一抽,開口道:“侯爺,不如我去瞧瞧?”
郁知叢看她一眼:“随你。”
沈白漪樂颠颠跑了,到正廳時,王明盛和尚書夫人已經攀談起來。
要說出了這麽大的事,皇上也沒出面,恐怕今日言官的唾沫都能将案桌淹了。
“夫人,侯爺不在府中。”
沈白漪腳步頓了頓,只聽得一道羸弱的聲音,帶着些蒼老:“倒也不必蒙騙我一介老婦。”
有小厮捧着托盤前來上茶,沈白漪自動接過,輕輕扣了扣門便低頭進去。
王明盛斜斜瞥了一眼,見是她有些無奈,不過在尚書夫人面前倒也并未發作。
尚書夫人一身孝衣,頭上并無發簪吊墜,她看起來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生得倒是端莊,不過一臉憔悴,掩不住的老态。
身邊兩個女婢伺候着,她坐在紅木椅上氣勢微弱,甚至眼睛通紅,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音調期期艾艾,王明盛也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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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種兇巴巴來罵街的,他還能冷血無情将人給轟走,只是這一個婦人,又如此模樣,倒讓人不知該說些什麽。
沈白漪将茶水放下,自動站到了王明盛身後去,那兩個女婢看了她好幾眼,又朝尚書夫人竊竊私語。
那尚書夫人忽然擡起頭來,指着沈白漪:“就是你,動手殺害我家大人?”
沈白漪一陣錯愕,我是去了但我可沒動手啊,這鍋我不背。
王明盛将她擋在身後,皮笑肉不笑道:“夫人說的這是什麽話?”
“你還敢站在我眼前來,簡直無法無天!”尚書夫人手指都在發抖,王明盛趕緊給沈白漪使眼色,讓她出去。
沈白漪打死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幅局面,她準備趕緊沖出門,只聽得“咚”地一聲,尚書夫人直挺挺地栽在了地上。
一口氣沒上來暈了。
好了,這下不用跑了。
沈白漪一只腳朝外,這會兒也不知該不該走,那兩個女婢看自家夫人都倒了,恨不得自己也暈過去。
王明盛一臉緊張,這鬧得又是哪一出。
他朝小厮道:“去叫太醫來診治診治。”
沈白漪走過去,順手摸了摸氣息:“還活着,應該就是怒急攻心,所以暈了過去。”
還好沒死,她可擔不起這個罪責。
兩個女婢瑟瑟發抖,就像沈白漪下一刻要朝她們動刀子一樣。
王明盛朝她們道:“将你們夫人扶起來。”
沒出人命,沈白漪放下心撒丫子跑得飛快,這口大鍋她可扛不住啊。
太醫給尚書夫人看過之後,也同沈白漪的說法相差無幾,無非就是被氣的。
王明盛也接不住這尊大佛,趕緊想把她送走,尚書夫人醒來之後卻穩坐在椅子上,怎麽說也不動。
只說要見沈白漪,讓她給尚書大人償命。
王明盛氣得拂袖而去,叫來幾個身強力壯的護衛,将幾人擡了出去,堂堂二品大員的夫人,臨了嗚嗚咽咽在哭,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沈白漪心有戚戚,明明只是去八卦一趟的,怎麽就把殺人的名頭安在了她頭上。
郁知叢見她心神不定,眼神極冷,問了一句:“怎麽,那老婦人還沒走?”
沈白漪搖搖頭:“我不知,她被我氣得都暈了過去,我還不得趕緊溜。”
“哦?”冷冰冰的語氣中極為不屑。
沈白漪便将事情都同他複述一遍,她用今早吃的肉包子發誓,絕沒有半點兒誇大。
“呵,只怕是不敢将罪名放在我頭上,便想讓你當替罪羔羊。”
那兩個女婢興許昨夜見過沈白漪,也可能是早前見過她,反正知曉是侯爺的貼身護衛便成,一頂帽子先扣下來再說。
暫且動不了郁知叢,先動動他身邊之人也好。
沈白漪一聽,急忙問:“這手筆怎麽像皇上幹的事?”
郁知叢眸子微沉,冷淡道:“倒也不是沒可能。”
狗皇帝,沈白漪碎碎念了一聲。
他們讓吏部尚書當了炮灰,現在死了都不忘再利用一把。
當夜,消息傳得飛快,吏部尚書之死是郁侯爺身邊那個貼身護衛幹的。
此人生得并不精壯,反而瘦瘦小小,面容清秀,乍一看像宮裏的小太監。
郁青聽此也十分無語,人明明是他動的手,怎麽就變成了沈白漪的功勞。
對,沒錯,是功勞。
沈白漪作為當事人,只想拿塊豆腐撞死在郁知叢面前,她是造了什麽孽。
不過危機感很強烈,皇上是真的看上她了,還是那種非要她死的看上。
為什麽?她感到疑惑,即便是背叛了他,可不應該啊。
那問題還是出在郁知叢身上。
尚書夫人出了侯府後并未回府,而是在孝衣外穿了一件披風,便坐着馬車往宮裏去了。
馬車裏的她與在侯府截然不同,雖依舊傷心,卻一臉淡漠,方才那個哭哭啼啼的婦人仿佛不是她一樣。
尚書夫人到宮門口,門外便有小太監在候着,她下了馬車,迎着冷風心底痛楚又多了一分。
“夫人,皇上和太皇太後,都在等您。”
“還請帶我前去。”依誮
能嫁給吏部尚書,家世自然是勢均力敵,府中沒了主心骨,她這個做夫人的,平日不管事,可如今沒了法子便必須得撐起來。
她得知尚書慘死的消息,恨毒了郁知叢,連夜趕進宮中見了皇上。
本來昨夜皇上已經睡下,聽聞此事震怒,他也沒想到郁知叢會這樣嚣張,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下入府殺人。
這還是朝廷二品大員,皇上的臉被無形間打得通紅。
可又能如何,他手持兵符,又在朝中說一不二,手段狠辣,他這個皇上像個傀儡,也就是太皇太後回宮後,他才敢真正和郁知叢叫板。
尚書夫人被引到太極殿中,太皇太後手持木魚,跪在蒲團上一臉虔誠,皇上在一旁侍候。
她也跪在身後,待太皇太後停了木魚,皇上将她攙扶起來,尚書夫人才道:“臣婦見過太皇太後,見過皇上。”
“嗯,如何?”
“沒見到郁知叢,他府中管家接見的我。”尚書夫人如實答道。
太皇太後又問:“那他身邊那個貼身護衛呢?”
“見到了,也鬧了一場。”
皇上點頭,臉上已有怒色:“這個鈴骨,竟敢背叛我!有朝一日她落我手裏,看我怎麽将她折磨致死。”
太皇太後颦眉,厲聲道:“夠了,說出口也不嫌丢人?”
你的人跑去了郁知叢身邊,還在這裏口出狂言。
皇上收斂了些,不過神情依然憤憤不平,朝尚書夫人道:“你可瞧清楚了沒?到底是不是那小子。”
尚書夫人垂眸:“回皇上的話,臣婦應該是瞧清楚了,帶去的女婢也是見過她的,确實有幾分姿容。”
“呵,在府中豢養男寵,他郁知叢可真是瘋得不輕。”
太皇太後沉了臉,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半晌,她忽然問:“那小子是什麽來頭?”
皇上早就派人去查過了,殺手組織的人也說,這鈴骨是個孤兒,大街上随便撿來的。
而殺手組織裏的人,的确大部分都是孤兒,因為這樣的人足夠冷血、薄情,給錢便幹活,也不管是為了誰而幹。
心中沒有記挂的人,便也就不怕死。
皇上暗地裏養着這批人,倒也吃到了不少好處,而吏部尚書作為他的心腹,出謀劃策,也是和殺手對接之人,現在忽然身死,的确有些棘手。
太皇太後微微眯眼:“孤兒,是爹娘都死了那種孤兒,還是被人棄養的孤兒。”
皇上一怔:“這麽多年過去,若是想深究她的身世,倒要好好查了。”
“我遠在千裏,也知曉郁知叢并未娶妻納妾,這樣一個小小的殺手竟入了他的眼,你也未免太過遲鈍了,皇上。”太皇太後捏着佛珠,卻眼帶兇光。
“皇祖母教訓得是,我這就讓人去查。”皇上氣得來回走了兩步,他又指着尚書夫人道,“郁知叢為何要深夜前去?”
“聽小妾提起,郁知叢問了好幾次有關慶平公主之事。”尚書夫人不知其中關節,不過也能猜到,是為皇上辦事。
太皇太後便問:“竟然這樣快,那他可有提起先皇?”
尚書夫人搖頭,便沒有再追問。
皇上得了眼色,便道:“你先回府操持張卿的喪事。”
尚書夫人靜靜開口:“我家大人死得凄慘,有皇上念着他,也不枉此生了。”
待她退下後,皇上立刻道:“皇祖母,此事可有關皇宮名聲。”
太皇太後冷眼看他:“是有關你的名聲吧,陛下。”
被拆穿之後,皇上也并不遮掩:“他出生就是個錯誤,早在二十年前便該死的。”
“你是在說我這個老太婆,不應該将慶平下嫁侯府?”
皇上心底是這樣認為的,卻不敢說出口,現下還要仰仗着這位皇祖母。
太皇太後默念幾句佛號,道:“當年之時因我而起,我又憐惜慶平,郁侯爺并不嫌棄願意娶她,便一時做了荒謬的決定。”
她接着又道:“只是現下再談此事,已晚。”
皇上也察覺自己有些急切:“皇祖母,孫兒失言。”
“陛下,你那皇後,準備關幾日禁閉啊。”
“她那好爹,給人拿了把柄,還私通倭寇,一時半會兒我這氣難消。”
太皇太後拂了拂衣裙褶皺,道:“罷了吧,都在床榻上起不來了,他家就皇後一個正兒八經的嫡女,今後的東西還不全都會充盈國庫,把氣撒在皇後身上做什麽?”
被這麽一點,皇上立即點頭:“是,過兩日孫兒便将她放出來。”
“慶平冥誕前将她放出來,也不能沒了皇後。”太皇太後擰眉,“讓神宮監将東西備起來,到時候郁知叢若是不攔,這墳便要移的。”
她說完又貼着皇上耳際悄聲說了幾句。
皇上逐漸喜上眉梢,像是勝利在望一般:“是,皇祖母。”
沈白漪郁郁寡歡,連晚飯都沒吃多少。
郁知叢冷臉道:“不合胃口?”
“不是。”
郁知叢招來義順,問:“今日是誰掌廚?”
義順猶疑片刻,剛要說出那個名字,沈白漪一下精神了,拿起碗吃了兩口:“我現在餓了。”
見此,義順瞧悄悄退了出去。
做什麽也不能餓了肚子,沈白漪帶着這種想法還是吃下了兩碗米飯。
郁知叢眉間松了些:“今日太醫可給你換過藥了?”
“換過了。”
沒有誰比太醫還要盼着她傷口恢複,畢竟你好我好大家好。
“稍後讓人搭了臺子,聽她們談談曲。”
沈白漪這才心情好了些,連連點頭:“那,我去吩咐。”
她放下碗筷便往後院去,這時候正是用晚膳的時辰,沈白漪自然率先往秦霜屋裏去。
秦霜吃的四菜一湯,有葷有素,看起來令人食指大動。
沈白漪不是一次吐槽郁知叢奢靡了,這些事他倒從未虧待過哪位姑娘。
沈白漪罕見地沒說讓人給她加副筷子,她往秦霜身邊一坐:“我這條命,可真是難捱。”
收到一陣譏笑:“侯爺又怎麽你了?”
沈白漪一時聽不出來是諷刺還是看戲,這麽大個侯府,也沒個能說話的人,也就秦霜面冷心熱,能聽她說上兩句,所以對這帶刺的話她并未放在心上。
“我這脖子就像被挂在線上,誰知道哪一日就丢了腦袋。”沈白漪氣呼呼地瞪她。
秦霜直接忽略她的眼神,慢條斯理吃着盤中食物:“吏部尚書那事,還真是你幹的?”
“當然不是我!”沈白漪的反駁顯得很無力,反正是誰動的手已經不重要了,結果都差不多。
明明是四個人的電影,最後她卻背了黑鍋。
秦霜也這麽想,她哼笑一聲:“侯爺住你屋中,你知道這些姐妹們怎麽議論的麽?”
嗯?八卦到自己身上,沈白漪輕聲咳了兩下,為了掩飾尴尬,然後便開始洗耳恭聽。
秦霜放下銀筷,又擦了擦嘴,道:“說侯爺原來不喜歡女人,怪不得後院這麽多美人,他都沒召過誰侍寝。”
就這?那沒事了,與我無關。
可接下來秦霜的話讓她險些背過氣去:“她們猜啊,沈護衛是不是個小太監。”
“那皮肉還挺嫩,臉龐也秀氣,身上沒有那些臭男人的味兒,說話的聲音也和那些護衛不一樣。”
沈白漪急忙喊了停:“算我求你了,別說了。”
秦霜捂住嘴嬌笑一聲:“管她們做什麽,你一人得寵雞犬升天,她們可恨自己巴結不上你。”
沈白漪……那我還真像個紅臉小太監。
她及時抽身:“罷了,不提這些,我來是知會姐姐,等會兒侯爺要聽曲兒,讓那些姑娘們都準備準備。”
沈白漪将話說完,便轉身走了。
一柱香後,郁知叢坐在前院中心,沈白漪和郁青分別一左一右護着。
臺上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眉眼間皆是風情,一人身穿粉色袖帶對襟羅裙,裙擺落在地上,月色映在裙裾上甚是好看,她手下輕撫古琴,餘音袅袅纏綿悱恻。
另一人翠色煙衫,打扮得要樸素一些,只是那張若有似無勾人的臉蛋,倒讓人挪不開眼。
今夜天氣涼爽,微微冷風襲來倒舒暢得很。
沈白漪聽不懂這些玩意兒,對她來說就是對牛彈琴,不過欣賞美人,她向來頗有心得。
郁知叢只覺無趣,他眼神挪到沈白漪身上,就這麽靜靜看着,他到現在也沒明白,當初為何要将她撿回來。
她救了自己?自然不是。
沈白漪的眼神和旁人不同,他見過太多懼怕或者憐憫?
她沒有,二者皆沒有。她的眼神有些緊張還有點空洞,完全不像是個殺手。
郁知叢看出沈白漪的女兒身,更加覺得奇怪,難不成是皇上想用美色?
當郁青查出麥田中有一身髒兮兮的夜行衣,看樣子大小約莫便是沈白漪的身形,本來這樣的人,多一個呼吸也不能讓她活。
他想起沈白漪濕漉漉的眼神,覺得有趣,便想将人留下來。
看看皇上派了個什麽蠢貨、什麽廢物來,這時候一張網已經落了下來,他卻渾然不知。
興許是乏味得久了,冷不丁闖入一個怪異之人,明知道她不安好心卻舍不得殺了。
而且她還一心想要從侯府逃跑,更加可疑了。皇上若是派她來當探子,她為何又要跑?
郁知叢都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把精力耗在她身上還樂此不彼。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麥田中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心底便有些松動,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後來沈白漪中箭,命懸一線之時,他帶着兵符往宮裏去,只為搶幾個太醫出宮。
他兩日沒怎麽合過眼,就坐在床榻前看她,那時候他才确定,這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女子,入了他的心。
不會讓她跑的,無論如何也不能。
要死也要先将她殺了一道入穴,他是真的這樣想過。
不過,好像有些舍不得。
這時,一道破空而來的箭羽朝着郁知叢的方向而來,郁青耳聽八方,常年的素養令他瞬息間便拔了劍,擋住了這支冷箭。
臺上的姑娘吓得停了手下動作,郁青當機喊道:“抓刺客。”
隐在陰影下的數十位護衛立刻跑了出來,循着冷箭的方向而去,可并不止一人搭箭拉弓,又有幾支不同方向的箭射來。
郁青有些惱,先朝西北方向奔了過去。
沈白漪未動,守在郁知叢身邊,摸着後腰短刀,一動不動地凝視着四周,現下不敢妄動。
這前院沒有什麽遮擋物,也就是說放箭的人距離起碼有數百米,侯府是肯定進不來的,而能百米穿楊之人終究是少數,這些箭打不中郁知叢,或者可以說,只是吓唬吓唬。
郁青和護衛都走光了,只剩下她和郁知叢,沈白漪剛想通其中關節,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從牆根冒了出來。
這是調虎離山!
是上次入侯府要殺她的人,沈白漪咽了咽唾沫,有些緊張。
那人開口:“今日,必定要你命。”
誰的命?郁知叢的還是沈白漪的?
沈白漪有肩傷,此人身手不錯,又極為熟悉自己那一套招式,她覺得自己肯定打不過他的,而且還有郁知叢在這裏,勝算幾乎為零。
郁知叢冷聲在她身後道:“死不了,放心。”
兩人剛要交手,郁岚單手持劍從遠處返還,冷冷道:“那先過我這一關。”
沈白漪放了心,還是郁知叢了解他們。郁岚看着像個木頭,關鍵時刻倒是不會掉鏈子。
那黑衣人忽地變了臉色,很微妙的表情,沈白漪卻一眼看了出來。
他好像并不想和郁岚打,轉身就逃。
郁岚遲疑一瞬,要不要追?
沈白漪自然不想他追去,自己的身份容易暴露啊!
可郁知叢卻道:“追,要活口。”
沈白漪主動請纓:“我也去!”
必定是不能留活口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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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個書生做相公》甜文
文案如下:
周池硯大病初愈,從長安到渚城休養。
楚吟吟作為城主之女,頭一次見到周池硯,笑眯眯地說了一句:“小書生長得真好看。”
周池硯不動如山,似沒聽見。
兩人再見面,楚吟吟直接捧上家中最貴重的玉器:“小書生考慮入贅麽?”
周池硯表情凝重,依舊沒答。
後來楚吟吟聘了個媒婆,往周池硯的宅院一站,小手一揮下了聘禮,合八字定婚期。
可婚期未到,小書生跑了。
楚吟吟等了半年,城主大人本就将這婚約當做兒戲,又另尋一樁親事。
定親之時,聽聞長安來了一位貴人,他帶了十裏的紅妝,光是進城便花了兩個時辰。
周池硯打馬入城主府,衣着矜貴笑意晏晏,姣好的丹鳳眼裏只藏了一人,他朝楚吟吟伸手:“我來入贅。”
城主大人帶着衆人下跪拜見:“太子殿下萬福。”
楚吟吟不言不語,一轉頭便跑:“小書生,我不喜歡你了!”
食用指南:
1.追妻火葬場
2.又嬌又橫天真小哭包vs腹黑心機白切黑
感謝在2021-11-08 22:46:17~2021-11-09 22:51: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秋天的童話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最新評論:
【好好看,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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