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眼神盯着他。

可是你是怎麽覺得你看透了小爺我呀呀呀??

柳央芙覺得自己真有一天會拿槍指着他。

十、春花景

本朝五日一休沐。

柳公子在柳父的念叨下收了去某府賞花的帖,打算稍微露個面就溜號自己浪自己的。

萬萬沒想到,先是小厮青玉被譽溪撲了個滿臉兜頭的,好巧不巧,不,應該是“恰好”遇上了施然走來的容泯痕。

天吶為什麽他在休沐都不在東宮裏睡覺一定要跑出來的?每天不拉出來溜溜就不舒服嗎??

于是又只有他們兩個。氣氛有些微妙。

“阿芙若不介意,本宮極願陪你走走的。”

容泯痕知道他這樣算得上步步緊逼,可是他愛看那容顏,愛看小鳥被折了翅,小貓被拔了指甲——不,他不會這麽對待他的。

柳央芙微垂了眼。不是外人前強掩的柔順,卻是種本性之下的沉默。半晌才應下了。

---------------------公子表示:我想咬死他。

十一、勝牡丹

花團錦簇,皆是豔麗春景。璎珞寶珠裏栽着二喬映粉,銀紅巧對裏伴着粉面桃花,只是人比花嬌,惹人憐惜。

央芙公子當年被送至江南青州他舅父家養着,十六年才得回京,雖是聽着荒謬的判言也抵不過有人相信,總之是離開京城這個富貴圈。

就算惡補了那麽幾天這複雜朝堂,也難以應對來自東宮太子的示好。

容泯痕撥弄着丹爐紅的花瓣,微微笑着瞧着少年人。

“下官惶恐。”柳央芙覺得自己并不怕他,只是覺得這種親近來得突然,而他是不想要這親近的,京城的事或人都仿佛只是暫時與他有關的,他從不覺得自己家在這兒。

容太子不想吓跑了他的貓兒,只是淺淺說:“也不用怕什麽,和政事是沒一點關系的。”

央芙公子也不覺得他身上有什麽能讓本朝太子謀取的,便再拒絕不了了。

容泯痕折了那開得正豔的似荷蓮繞在他鬓發間,只笑着說:“世人皆道牡丹國色天香,本宮卻獨愛芙蓉一枝。”

柳公子莫名紅了臉。

十二、父母在

容泯痕将人送了回去,只是少年瞧着門口停着的馬車明顯表情不對,愛湊熱鬧的容太子也跟着下了去。

小厮聲音尖得讓公子眼皮都跳了一下:“是镖局的車。”

上個月公子生辰宴青州簡家自是派了人來的,所以這會子來人是何意?

才邁入府門,忙來忙去的侍女也忙不及看自家公子身邊站的是何人,只對着公子喊:“夫人回來啦!”

柳昪的夫人,柳央芙的母親。而公子瞬間沉下了臉。

看少年簡直是一步一挪地朝熱鬧的花廳走去,坐看好戲的太子殿下自也閑庭信步在一旁。

門被輕輕叩響,一角淺桃的衣衫怯怯地飄出來。少年擡眸望過花廳衆人,卻唯獨逃避般掠過那雙驀然濕潤的美眸。

他低聲喚了“爹”,衆人見他微垂了頭,以為害羞。

只有容泯痕,在他身後,才可以看見背在身後的攥緊了的拳。

青年伸手輕輕包住了他的拳頭,少年人微微掙紮卻不開,只抿了唇。

柳昪看見兒子過來,心內了然,道:“小芙快見過你母親。”

終于才看向那與自己像極的桃花眸子。

十三、憶往昔

柳昪是天啓二年的文狀元,雖然皇帝是有心按慣例來個才子佳人,配個公主什麽的,但奈何本朝真找不出一個适齡的公主,而且就在京中各家族都暗自思量時,人家就在狀元府閃婚了。

娶的不是哪個世家的千金,甚至不是京城人士。

青州九門镖局的小姐,是狀元郎執意要娶的姑娘。

當年的書生俠女,在柳昪達成誓願考中狀元後柳家也再沒反對的強勢,成了狀元與他的夫人。

皇帝也樂得見新科狀元有個平凡的親家,彼時小太子已經三歲,也到了啓蒙的年紀,柳昪便乖乖做他的太子太傅了,算是教養着太子長大。

柳太傅完全沒意識到十幾年後這小子準備拱了他的親兒子。

雖說柳昪抱得美人歸,可當柳央芙出生時,他還是向家族屈服了,把“桃花入命”“劫難在身”的幼子送出京城到青州舅家,一去十六年。

這十六年間,父母也鮮少能去探望。九顏夜裏常哭,卻在兒子回來之際跑了出去。

母子情深,母子隔閡更深。

------------------------因為阿芙出生時候被道士批了“劫難在身”,須得送出京城養做女孩,所以名字娘氣,也是他怨念所在啊。其實是個小土霸王......

十四、終相見

花廳裏坐着幾個熟悉面孔,柳央芙來不及問候,只能僵硬地瞧着那個與自己相像的女子,又挪開視線。

九顏瞧着那少年,以為不在那熱鬧時重逢,兩人會沒那樣的尴尬生疏。只是再見時,傷感更甚,眼淚也再止不住。“小芙,還記得我嗎……”

身側的手緊緊攥着拳,他怎麽會不記得。年幼的他記得騎馬遠去的女子,而卻抓不住。

少年終是不适應那含淚的眸,移開了眼。即使那是母親,因為那是母親。

容泯痕淡聲道:“本宮見了師母,只覺母子情深。好歹也是十幾年生疏,也無需如此急切了。”

九顏這才瞧見青年,一驚:“太子……臣婦……”

容泯痕溫聲:“今日`你只是一個母親罷了。”

衆人皆默,心下明白他們怕是操之過急了。

一時無言,還是九顏身旁坐着的青年溫朗開口:“小芙連師哥也不記得麽?”

于是本解救了央芙公子于水深火熱的容太子只能眼睜睜瞧着少年奔着俊朗青年去,面上還要保持圍笑。

十五、生桃花

容太子這幾日不太舒心。

送到主客司的請柬是源源不斷,只是望斷了脖子也望不見那袅袅身影從東宮的大門裏進來。

在東宮湖邊拂柳再不舞動,校場邊也長起雜草時,太子殿下派去的暗衛也終于把公子曠工的原因帶了回來。

“家中親眷來京,請假半月。”

容泯痕問侍女:“禮部的章程什麽時候這麽松散了?”

雀翎面無表情:“将暗衛派去監視人家,是誰更松散啊?”

容泯痕懶洋洋地翻着暗衛的別的密信,一邊讓她把《帝京景物略》找出來。

雀翎翻了個白眼,說:“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了,殿下也莫傷人心的。”

容泯痕知道侍女以為他只愛逗弄,卻不想自己生了纏綿的心思。

掩在柔順下的是頑劣不堪的性子,那樣不想被人觸及內裏卻屢次被他看穿時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最取悅于他,這是他自私想要留下的。

然而,他想要的人現在在府裏借休假之名陪着別的人?能忍?

俊美無俦的太子殿下準備出宮一趟了。瞧瞧他瘋玩的小貓。

十六、游園會

拜帖送到柳家時央芙公子又在睡覺,結果就是帖子被扔到了水裏,還是一旁的九珂讓人撈了起來,勉強辨認出來上面的字。

于是第二日央芙公子就被打扮好了送到了太子的——游園裏。

游園是歷代太子玩樂之所,本朝太子偏愛待在東宮,游園是不常來的,今日為了讨人歡心倒是過來了。

柳央芙雖不想待在家裏時不時要應對母親,但是第二個選擇并不是應對太子好嗎?

彼時容泯痕正走在他身旁,親昵地介紹着各種游戲,偶爾還瞧瞧跟在後面的九珂。

柳小公子還是被花樣繁多的游戲吸引了目光,投壺那兒還拔了個頭籌,容泯痕覺得有些瘦了的小臉上都有了微笑。

趁着少年撥弄蛐蛐,容泯痕才問起家裏情況,溫聲勸道:“你母親是極愛你的。小時候還做了很多衣服給你。”——雖然半強迫地讓他穿上了。

央芙公子緩下神色,說:“只是我們……”

話沒說完又壓住了,不禁想自己和他說這些做什麽,難道還真為了那人握住自己手腕時那安心感?便再語聲默默。

傍晚時太子殿下将人送回了家,公子覺得明天好像得回去上班了。

-----------------------------太子表示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宮外約會喲,公子說你給我滾。

十七、不知意

央芙公子再踏入東宮時,心頭竟有些隐隐的輕松。

但這莫名有些雀躍的心情卻在看見室內溫柔執着少女柔荑的青年時,驀地落到深處。

他站在屏風與垂幔的邊沿,分明已經走入了內室,卻生生止在那兒。

青年坐在書房裏,本就俊美的容顏被唇邊寵溺的笑容襯得愈發明豔。大手托着一雙白玉般的小手,如珍似寶地攏在手心。

少女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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