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療傷(1)

宋源回過神,見秦時正眯着眼睛看着她笑:"宋小姐好像對秦某很好奇?"

宋源這才意識到,她盯着人家直愣愣的看了那麽久,确實會讓某些自我膨脹感很強的人抓住把柄。

宋源還沒來得及說話,穆離安倒是把話接了過去:"小孩子不懂事,一時被秦總的風采迷住也是有的,雖然有些唐突,卻也充分證明了秦總的魅力。"

宋源……

果然商場也是一個大舞臺,這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會演。

之後,穆離安又帶着宋源見了幾個金牌編劇,制片人和有錢的大佬,宋源一路笑過來,腮幫子都疼的厲害。

好不容易能夠解脫,她想找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着。轉來轉去,終于在一棵龐大的景觀樹後發現了一張沙發。

宋源瞥了瞥周圍,三面環牆,前頭還有景觀樹擋着,她想,這裏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關注。

可能是沙發太綿軟舒适,也可能她真的累壞了,原本打算小坐一會兒的宋源,就那麽睡着了。

可是她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睡夢中好像有一只大怪獸死死的盯着她,宋源着急着要醒過來,卻好像被魇住了,怎麽都使不上勁。

勿自掙紮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才猛然坐起身,睜開眼時,見秦時正坐在一旁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這人笑的怎麽那麽讨厭。

"啧啧,你好像累壞了,穆離安這個老板可真是太苛刻了,不如,你轉投我門下?"

"你這麽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了,就不怕我跟穆離安說?"

秦時手托腮:"首先呢,我不認為你會那麽傻,第二呢,你告訴他,我也不介意。"

真是一樣的貨色,沒有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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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覺得自己還沒修煉到銅皮鐵骨的時候最好離這種人遠一點,說:"麻煩你讓一讓,我要回去了。"

好狗不擋道!

秦時笑:"你倒是可以走,只是,你的鞋呢?"

宋源這才注意到,鞋子好像真沒了。

這男的是不是有病啊。

秦時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哎,先說好啊,你的鞋子可不是我拿的,是我們家寶貝把你鞋拿走了。"

宋源咬牙想我要忍。

堆笑道:"那請問能不能請你們家寶貝把鞋再還給我呢?"

"這個恐怕不行。"

"怎麽?誰拿走就歸誰了?"

"也不是,只是,它把鞋子撕的希巴爛了。"

宋源……這麽任性,都不管管。

"請問你們家寶貝是?"

何方神聖?

"一條狗。"

秦時繼續說:"不過,為了彌補宋小姐的損失,我會對這件事負責的。這樣吧,我犧牲一下。抱着你出去怎麽樣?"

宋源終于受不了了,皮笑肉不笑道:"不占我便宜你會死啊?"

秦時挑眉:"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這個便宜我不占不就吃虧了。"

說着作勢就要抱宋源。

這時,有聲音響起:"原來秦總在這。"

在宋源的認識裏,穆清的聲音是最奇特的,有質感,有溫度,有味道,好像包羅萬象,有求必應。

所以,當他聽見穆清的聲音時,第一反應是餓了,帶我去吃飯,緊接着才意識到他是來解救自己的,首要問題是解決眼前這個自大又流氓的障礙物。

秦時轉過身見到穆清,很詫異的樣子:“穆總今天可真給面子,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穆清走過來:“哪裏,能夠受到秦總的邀請,我也很榮幸。”

他走到秦時面前站定,掃了一眼宋源後說:“這個丫頭還小,不太懂事,沒有給秦總惹什麽麻煩吧?”

秦時眉毛微挑,興味出聲:“哦?穆總認識她?”

穆清笑:“我妹妹。”

宋源在心裏贊嘆穆清這種撒了謊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尋思着,你幸好沒說我是你侄女,不然我還真繃不住。

大家都是明白人,秦時也不會沒趣的問:你們一個姓穆,一個姓宋,她是你哪門子的妹妹。

彼此寒暄了幾句,秦時就被家裏來人叫走了。

此時,宋源還坐在沙發眨巴眨巴眼睛看穆清,穆清見她這樣,笑:“睡夠了?那餓了嗎?”

宋源狂點頭,穆清啊穆清,你就是我的神啊。

“那還不起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宋源聞聲興奮了,猛然從沙發上蹦起來,然後嘎吱一聲,腳扭了。

宋源......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關節那麽脆,而且,剛剛那一聲,不會斷了吧。

穆清本轉身要走,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過頭,見宋源正呲牙咧嘴的直哼哼。

“怎麽了?”

“腳扭了。”

穆清嘆氣,走回來扶着她問:“能站起來嗎?”

宋源嘗試了一下,“啊”了半聲,剩下的那半聲被她硬憋回去了,開玩笑,真叫出來就丢人了。

穆清又扶着她坐下,看了看她的扭傷程度,說:“應該不是太嚴重,但是,恐怕現在不能吃飯了。”

“為啥?”

穆清彈了彈她的額頭:“先找個地方冰敷了再說。”

穆清把宋源背起來,才想起來問:“你鞋子呢?”

“被狗撕了。”

穆清......

“你今天還真是多災多難。”

宋源摸摸鼻子謙虛:“一般一般,多遇了幾個畜生而已。”

穆清……

雖然對穆清沒有什麽绮念,事實上她也不敢有,可是趴在他的背上,宋源還是有些臉熱的,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耍貧嘴:“你說,別人遭遇這些一般不都是被公主抱嗎,到我這怎麽就差那麽多啊?”

穆清沒什麽表情地說:“你可以享受那個待遇,需要我把秦時叫回來嗎?”

宋源讪讪:“這樣就挺好的,挺好的。”

他們路過的一個角落時,驚見兩個人正吻得難分難舍,聽見有人來,也不願分開。

宋源……望穆清。

穆清除了剛開始腳步頓了一下,表情并沒什麽特別的變化,目不斜視,好像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沒聽見。

只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太安靜,這種狀況下,安靜就尴尬了,待他們走過敏感區,宋源她一時嘴快,不過腦子就問:“穆清,你親過女孩子沒有啊?”

這樣不是更尴尬,宋源你個傻缺!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是真的很好奇,畢竟穆清平時真的太正經了。

穆清......

“哎,你臉怎麽紅了?”

穆清......

“說話呀。”

穆清沉默一陣,才開口:“小孩子不要問那麽多不适合你的問題。”

“你前兩天還鼓勵我跟聶昕談戀愛來着。”

“那我收回,你還是好好讀書吧。”

“你別轉移話題,究竟親還是沒親過啊?”

“宋源。”

“什麽?”

“別惹我啊,你現在可在我背上。”

“那又怎樣?”

宋源可不相信穆清會摔她下去。

她剛這麽想完,就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從穆清的背上摔了下去,她閉着眼尖叫了一聲,直到落地了也沒感覺到疼痛。

她睜開眼見穆清正笑着看着她,而她也坐在沙發上。

“秦時剛剛安排了一個房間,咱們暫時在這裏呆着。”

“哦。”

這時有人敲門,穆清說請進。

來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看見穆清的時候臉先是一紅,就坐下來給宋源冰敷。

宋源看着人家小姑娘紅撲撲的臉,盯着穆清一直樂。

穆清瞪了她一眼,就往外走。

宋源......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仗義,把她一個人丢在這。

幾分鐘後,門又被重新推開了。

穆清回來了,手裏還拿着各種點心。

宋源看到吃的,兩眼直放幽光,把給她冰敷的女孩都吓了一跳。

事後,穆清幫宋源向穆離安告了假,說她的腳傷估計一個星期後才能好,這幾天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穆離安當時眼睛眯成一條線,看宋源的眼神滿是懷疑:“你不是為了偷懶故意的吧。”

宋源......

這人是不是有妄想症啊,思想龌龊成這樣,确定他跟穆清是一個家族的嗎,完全兩個世界的人啊。

在宋源養傷期間,她的電影“等你愛我”上映了,可能大家都覺得這部片子會大賣,各大院線的排片率都創了新高,再加上前期宣傳做的到位,票房在上映的第一天就刷新了紀錄,以後的很多天,借助“自來水”的口碑傳播,這部片子一度被推到了頂峰。

于是,賺的盆滿缽滿的院線商樂了,覺得自己未來會賺的盆滿缽滿的廣告商樂了,而宋源,火了。

一瞬間火了半邊天的宋源這幾天一直癱倒在公司給她租的房間裏睡大覺,可能是她在門上貼着“除了穆清誰來殺誰”的字樣,這幾天,真的沒有人來煩她。

于是,餓了只要打個電話就有人給訂外賣,吃飽了之後就繼續睡,宋源覺得,就這麽睡死了也好,什麽都不用想,好的不好的,都不用管。

不過,她的生命中似乎沒有什麽太好的事情。

她在這暗自療傷,隔絕所有信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名氣比起前一世,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直到林小小給她打電話,說宋源啊,你說我現在能不能抱你大腿啊,能和你做同桌真的是與有榮焉與有榮焉啊,你等兩天回學校要給我簽名啊,不然我媽,我姥姥,我奶奶,還有七姑八大姨會把我打死的啊。

睡夢了的宋源這才猛然從床上做起來,第一反應不是老娘火了啊,而是,我竟然熬到了高三!

開學之前,她回了一趟家。

這個家她一直不太敢回來,奶奶像前世那樣,臨終前的囑托就是讓她離開,她想,無論這個老太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總歸不會想把我毒死的。

她對父親的解釋是,學校和公司她要兩頭跑,所以不能經常回家。宋知書在長嘆了幾聲後,點頭算是默許了。

他想,即便他不答應,也是不作數的,這個女兒他一直想要竭力補償,可是,似乎總是力不能及。

宋源下了車往家走的時候,竟然遇到了聶昕。看着他,宋源的心一陣揪疼,她想,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又或者是快要死了,不然這天天跟得了心肌梗似的,太他媽難受了。

聶昕的臉上看不出喜悲,見着宋源迎面走過來也只是站定了,并不說話。

宋源想,這小子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呢,都不知道跟她打聲招呼,都交了女朋友的人了,不知道女孩子都矜持嗎?

心裏暗嘆了一聲,宋源拿出她演戲的功力,笑了笑:“聶昕,好巧啊。”

聶昕仍然沉着臉不說話,

宋源覺得此時眼睛有些疼,卻還是強忍着:“怎麽,這才多久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還是交了女朋友,就要和別的女生劃清界限?”

聶昕仍然不說話。

宋源覺得現在真的很尴尬,可是,有些事情她還是要說的:“聶昕,何知淼她......不太适合你。”

“你怎麽知道?”聶昕終于肯擡頭看了她一眼。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宋源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我無心說何知淼的壞話,可是,她畢竟是從小長在蜜罐子裏的嬌小姐,要求的會比你想象的多太多,我只怕你們兩個不能長久。”

聶昕突然笑了,盯着宋源看,眼睛裏跳動着宋源看不懂的的東西:“誰說談戀愛了就要在一起?長久?長久算個什麽東西?”

這樣的聶昕,是宋源所陌生的,凜冽又絕望,讓人心驚。

宋源走上前,有些着急的拽着聶昕的衣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你為什麽這麽說?”

聶昕盯着宋源的手沉默了很久才輕微掙開:“我能有什麽事,什麽事都沒有。”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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