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前只有一條勉強能稱得上“路”的狹窄小路。

說是路,也只是被踩多了幾腳,看起來比旁邊的雜草地好那麽一點點,并沒有好太多。

一望無際……他們參加的不是戀綜,是“戶外求生真人秀”吧?

餘朝默默把拐杖收回來,覺得腳有點軟……

餘朝是個典型的城裏的孩子,從小到大沒怎麽到過鄉下,頂多就去景區看看山。

做運動也是常規的運動,戶外運動真的是第一次,有點新鮮,也有點對未知的不安。

幸好不是很陡,餘朝背着一個大大的登山包,撐着登山杖,一開始走得還不是特別辛苦。

但一跟前面健步如飛的許佳夕相比,瞬間感覺自己弱爆了。

“許導,你以前來過這裏嗎?”

許佳夕微微伸出手,一邊走一邊輕輕觸碰路上高高的野草,雖然他走在前面,看不到他的臉,但餘朝能感覺到他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以前來過幾次,也好久沒來過了。”許佳夕的聲音帶着不自知的愉悅。

“你怎麽知道這麽個地方的?”

“剛出來工作那會兒,有一次下鄉路過這裏,發現這裏風景不錯,後來自己來過幾次。”

“一個人來?你不怕麽?”

“我小時候在山裏長大,回到山裏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怎麽會怕。”

“行,你是大佬。”沒安靜一會餘朝又找話說:“這裏到處都只有山和野草,有什麽風景啊?”

“等到了露營的地方你就知道了,特別是晚上,星星很美。”

餘朝不認同,戶外運動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後,他開始覺得無趣。

他喜歡城市,喜歡高樓大廈,喜歡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對于這種原生态的東西,他一直不感冒。

“還要走很久嗎?”

“快了,再走上一段,然後往下走就到了。這裏開始陡了,你把手套戴上,有些地方要用上手了。”許佳夕示意他手套在背包側面。

背着又重又大的背包,手腳并用地爬了一段路,就在餘朝想問什麽時候才能到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水流聲,還有隐隐約約的花香和鳥語。

“快到了。再堅持一下。”許佳夕在他前面,朝他伸手,拉他一把。

又埋頭爬了十來分鐘,周邊的空氣有點不一樣了,水流聲也越來越清晰。

擡頭一看,許佳夕已經爬到了高地頂處,此刻正站着,深呼吸。

餘朝一鼓作氣三兩步往上一沖,也爬到了頂處。

視野驟然開闊,面前是一片小山谷,一條小溪從中間流過,蜿蜒曲折,帶來流水聲潺潺。

溪流兩邊長了一排楓樹,楓葉正紅,樹上地上滿眼都是火焰燃燒般的紅色,虛空中還隐約傳來小鳥撲翅的聲音。陽光正好,令人心曠神怡。

“好美......”餘朝詩性大發,想吟幾句詩,無奈書到用時方恨少,他的塑料語文水平,絞盡腦汁也只想出"好美”二字。

“這麽美的地方居然沒有人知道。”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一口這天地靈氣,“到時節目播出之後會成為旅游景點吧!”

“這裏太偏僻了,路又難走。”許佳夕指指小溪岸邊的一塊稍高的空地,“我們就去那裏紮營。”

“好好好!”餘朝的熱情又高漲起來了,瞬間充滿力量。

“這個坡又高又陡,下坡的時候小心一點,你拿拐杖拄着。”

餘朝像個撒歡的孩子一樣,嘴上應着是是是,腳步已經随着心飛到下面了。

許佳夕跟在餘朝身後,看着他雀躍的步伐,心情也跟着雀躍起來。

“哎!小心!”

走得太快的餘朝帥不過兩秒,前方陡坡處一個錯腳,眼看就要摔下山坡,許佳夕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把他從危險的邊緣拉回來。

“沒事吧?都說這裏很陡,別下太快!”許佳夕立馬幫他檢查,看沒摔着,才放下心來。

剛剛實在兇險,只差一點點就摔下去了。這裏又高又陡,傷筋斷骨還好說,就怕摔到頭,擦花了臉。

頭可斷,容不能毀。

餘朝抱着許佳夕,魂驚未定,站在原地腳發軟,遲遲沒有再往前。

許佳夕見狀,向他伸出手:“我在前面牽着你,慢慢來。”

餘朝順着面前的手看過去,許佳夕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面癱,但眼中微微透露出一絲關切,令餘朝心中一暖,他緩緩伸手握住面前的手。

兩手相握,許佳夕的手掌很暖和,跟他的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走吧。”許佳夕用力反握住餘朝的手,開始帶着他往下走。

手心傳來的力度,溫暖又沉穩,令餘朝感覺很安心。剛才吊着的心漸漸放下來,任由許佳夕牽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下。

許佳夕一邊走一邊牽着餘朝,一路走走停停下了十幾分鐘終于下到最底下。

“到了。”許佳夕停下腳步,把手抽回來,卻沒成功。他回頭,發現餘朝還握着他的手等着他往前走。

“到了。”許佳夕看着兩人緊緊握着的手,他又重複一次。

“啊?到了嗎?”餘朝這才反應過來,怔怔地放開許佳夕的手。

緊握的力度突然消失,兩人都有點不太适應。許佳夕把手收回來,插進口袋,餘朝則下意識地笑笑摸摸自己的鼻子。

“我們去把東西放下,歇一會兒。”

“嗯。”

地上全是落葉,兩人一前一後往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南方十一月的秋色裏。

餘朝玩心大發,起腳橫掃,撩起了一地楓葉。葉子漫天飛舞,下起了一陣紅色的雨。

許佳夕站在紛紛飄下的“楓雨”中,閉上眼睛,微微昂頭,溫柔地擁抱這滿天的秋色。

一片楓葉緩緩落到臉上,他睜開雙眼,輕輕拈起那片葉子......

恰逢餘朝回頭,透過紛飛的楓葉,将這一幕盡收眼底,一時心潮湧動。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着......”餘朝把背包扔在地上,眼睛凝視着許佳夕,雙臂張開,身體直直往後一倒。

“我要醉倒在這秋色裏!”

撲通一聲倒地,蕩起片片楓葉。

許佳夕被他逗笑了,伸腳踢踢地上的人:“你慢慢醉着,我過去那邊搭帳篷了,把你的帳篷也給我。”

“去吧,我再欣賞一會,等等就過去幫你。”

陽光暖暖的,餘朝懶洋洋地躺在滿地的楓葉裏,體味這一谷的秋色。不遠處傳來小溪流水的聲音,汩汩潺潺,清澈悅耳,似在為耳膜獻上一場美妙的泰式按摩。

風景很美,但……餘朝腦子裏浮現出一幅“楓雨美人圖”。

有人,比這南方十一月的秋色,更美。

躺了一會,起來往遠處一看,許佳夕已經在搭第二個帳篷了。攝制組的帳篷搭得更遠些,也在許佳夕的幫助下搭好了。

餘朝起身,沿着小溪往前走。小溪清澈見底,溪底石頭層層疊疊,魚兒在裏面歡快地游。

“許導,水裏好多魚,我們抓來烤魚吃吧!”餘朝一邊興奮地向許佳夕跑去,一邊大喊。

“可以。”這邊許佳夕已經搭好兩個帳篷,又撿來幾塊石頭壘起一個簡易竈,在上面架上三腳架,挂上鍋,随時可以生火了。

餘朝看看搭好的帳篷,又看看架好的爐子,忍不住拍起手掌,“好厲害,你怎麽什麽都會!接下來是不是要開始鑽木取火了?還是要撿兩塊石頭摩擦生火?”

餘朝躍躍欲試。許佳夕默默掏出一個打火機。

“......”怎麽跟設想完全不符,那些野外生存節目都是騙人的嗎!

“為什麽我們不用一些更原始的生火方式呢?這樣,嗯,比較有feel......”

許佳夕沒理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折疊網兜和一個折疊水桶,吩咐他去撿些幹樹枝幹樹葉回來,自己去捕魚。

“捕魚嗎?我也要去!”

“水涼,你在這等着吧。”許佳夕把上衣褲子都脫了扔進帳篷裏,只穿着短褲背心往溪邊走。

“不怕,現在又不冷。”

拗不過餘朝,許佳夕只能帶着他下水。

這裏地處北回歸線以南,靠近熱帶,所以雖然已經是十一月,但除開早晚有點涼,其他時候都很熱。

兩人穿着短褲背心完全不覺得冷,可乍一踏進水裏,卻涼得一哆嗦。

水不深,只到膝蓋處,大大小小的魚在裏面游得很暢快,有些大膽的還圍着兩個入侵者的腿玩了起來。

“看上哪條就把網伸過去,動作要輕,撈起要快。”适應了一會,許佳夕開始指導餘朝捕魚。

“這樣嗎?”餘朝看上一條大的,把網伸過去,快速一撈,水裏的魚瞬間感知到危險般一哄而散,一條沒撈着。

“你動作太大了,你要輕輕的,輕到它沒有知覺。”

目标瞄準下一條魚,許佳夕抓着餘朝的手,手把手地帶他緩慢地把網伸到魚群中,等到網成功潛入魚下方,他帶着餘朝的手迅速向上一提,一條大魚穩穩落網!

“抓到了!抓到了!”

餘朝興奮得手舞足蹈,提着那條大魚撲過去一把抱住許佳夕。

許佳夕一愣。他們好像在拍攝中……

“這是我人生中抓到的第一條魚,我怎麽那麽厲害!”餘朝大喊。

許佳夕想提醒餘朝在鏡頭前克制一點,但看着餘朝歡樂得像個孩子一樣,他也被餘朝快樂的情緒感染了。

算了,拍就拍了,一個擁抱也不算很出格吧?

“再來,再來,我現在感覺自己是個捕魚小能手!”

“你自己試試。”

餘朝做了個綁頭帶的動作,給自己綁上并不存在的加油頭帶!

“雄起吧阿朝!Givemefive!”

“加油......”

許佳夕難得配合地跟他擊掌。

餘朝躊躇滿志,在溪流中橫沖直撞,把魚兒吓得“花容失色”,一條都不敢靠近。

“都叫你慢一點。”

許佳夕都沒眼看他,幹脆靠坐在大石上,時而用腳撩起一波水,時而撩起一塊石頭,靜靜享受這惬意的時光。

突然臉上涼涼的,一摸,是水滴。擡頭,餘朝正一臉壞笑地往自己這邊潑水,他網不到魚,繼而起了壞心思,捉弄起許佳夕來。

“魚太難抓了,不如我們來打水仗吧!輸了的人負責抓!”

說着又捧起一捧水往許佳夕身上潑,“來啊!”

許佳夕被潑得全身都是水,再看看餘朝身上衣服都還是幹的,瞬間覺得不平衡,果斷加入潑水大戰。

兩個加起來快60歲的男人,打出了三歲小屁孩的氣勢,撒潑耍賴,無所不用其極,很快兩個人都濕得跟落湯雞一樣。

“許大導演你看看你,像只落水狗,哈哈哈!”

“餘大影帝你這個落湯雞!你好意思笑我!”

互罵完兩人又笑做一團,繼續新一輪的潑水大戰。

濕漉漉的白色背心緊緊貼在許佳夕身上,薄薄的一層,似有更似無。他勁瘦的腰肢,在這層薄薄的布下若隐若現。

推推搡搡中,動作就變了味。推變成了輕撫,搡變成了欲拒還迎。混亂中不知誰沒站穩,一個跌入水中,另一個也被拉落水。

冰涼的溪水中,兩人肌膚相觸,炙熱的體溫令人不由自主靠得更近。

同時靠得更近的還有攝影機!

跟拍攝影師激動得手都抖了!餘影帝你也太不把我們當外人了吧!

“你輸了。”許佳夕撐在餘朝身上,雙目帶笑地俯視身下的人。

“哦?是嗎?”餘朝一手扶着身上的許佳夕,一手去觸摸他的笑眼。

“難道不是嗎?”

許佳夕眼中有點得意,卻見餘朝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有詐???

作者有話要說:  同系列接檔文《和頂流組cp後假戲真做了》已開!求收藏鴨,孩子想入v,求求了!

文案:

林沐是表演系優秀畢業生,出了名的膚白貌美演技好,人人都說他會是下一個內娛紫薇星。

然而在一次試鏡時,他把一個大佬導演的鹹豬手折了(物理),從此進了行業黑名單,從紫薇星變成了失業蟲。

公司慫恿他把自己洗幹淨送上門給大佬“賠禮道歉”。

……

蕭方,俊美無雙的頂流星二代,父母都是圈內大佬,資源任挑,讀表演系只是挂個名,大學四年在校的天數能用手指頭算齊。

所以當林沐聽到這個陌生的“同班同學”說:

“來跟我炒cp嗎?爆紅那種。”

和蕭方毫無交集的林沐腦子裏充滿問號:???

蕭方居高臨下地看向林沐,淡淡開口:

“五百萬,扮演我的男朋友,上戀愛綜藝捆綁營銷,襯托我的深情人設。”

“這純粹是出于同學愛,你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更不能幹涉我的生活。”

林沐:……

神他媽同學愛!他們大學四年見面不超過十次!

……

迫于前途,林沐答應了蕭方的協議。

鏡頭前,林沐左一句“哥哥麽麽噠”,右一句“哥哥貼貼”,兢兢業業扮演好“嬌妻灰姑娘”的角色,全方位襯托蕭方的深情白馬王子人設。

鏡頭後,林沐面無表情地默默數着合約期限,只想快點到期拿錢走人。

然而一次意外喝醉,兩人迷迷糊糊地滾了床單後,林沐發覺蕭方看他的眼神變了。

以前的蕭方:不要幹涉我的生活!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

現在的蕭方:你怎麽都不管管我了!你是不是一點兒都不關心我!

林沐:真是見了鬼……

……

林沐非常後悔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和蕭方炒cp這破事。最後不但把cp炒到了床上,還差點兒把心也搭進去。

所幸他跑得快。

淦!那家夥怎麽死皮賴臉追過來了!

喂!你不要過來啊!

放個預收《鹹魚被迫在元宇宙C位出道》:

林漓被惡毒繼母安排與財閥二公子聯姻。傳聞對方性情陰鸷,心狠手辣,還……還有那方面的虐待癖好。

這還不跑?

渣父:敢跑!以後別想我再給你一分錢!

林漓不但自己跑了,還帶上了親弟。

為了養孩子,鹹魚本魚林漓只能“出賣”色相,參加一檔糊糊選秀《翻滾吧元宇宙》,靠臉幫節目吸粉,茍完3輪就能拿錢走人。

他一心躺平等待隊友帶飛,然而......

隊友A是個道士,只會念經。

隊友B是大山守林人,只會扯嗓子吼。

隊友C是程序員,只會敲代碼。

隊友D是個虛拟AI。

啊這......這怎麽茍!!

……

後來,《翻滾吧元宇宙》意外爆紅全球,神仙舞臺頻頻出圈。

一開始只會念經的道士變成了靈魂rapper,只會扯嗓子喊的守林人變成了人間百靈鳥,只會敲鍵盤的程序員變成了用臉鯊人的行走荷爾蒙。

而最大的廢物花瓶林漓,變成了唱跳全能ACE!

還C位出道了!!!

林漓:淦!說好的躺平就能拿錢呢!

他怎麽不僅要唱要跳還要兼職當導師!

不行,加錢!

————

商策,元壤元宇宙總設計師,唱跳雙廢,rap不會,化身學員參賽只是為了獲得一手體驗數據。

他的目标:體現世界的參差,力争一輪淘汰。

卻沒想到會遇上那個膽敢拒絕他聯姻的林漓!呵,都說他心狠手辣?就辣給你看!

然而……

——商總怎麽又拉着林漓練嗓了?

——商總怎麽又纏着林漓教舞了?

——商總怎麽回回都和林漓組隊?

——商總說好的力争一輪淘汰呢?

商總白天玩命練唱跳,晚上玩命追老婆,愛了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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