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皂劇,主角說話的聲音徐徐地侵入耳朵裏。Jenny只是看Cristiano,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後她說:“可我不想見你。”語氣認真,眼神澄澈。

“看出來了。”Cristiano神态輕松地報以一笑,“因為Ricardo.”他心裏明白着呢。

Jenny的苦笑轉瞬即逝,是呀,輸給誰都沒想過會輸在你手裏。“為什麽想見我,我沒有忘記我們分開的時候有多不愉快。難道你忘了?”她聲音低低地在他耳邊響起,Cristiano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抿唇笑了:“是的,我忘了,在MacArthur假日酒店起火之前。”

對流風過卷起在電視機邊上的信件,“噼裏啪啦”地掉了一地,Jenny的心猛地跳起來,呼吸在空氣通暢的空間裏變得困難起來,她抵擋記憶如潮水一樣泛濫淹沒理智的攻勢,憋着一口氣說:“你就不要想起了。”

Jenny站起身要去倒一杯冰水冷靜下,Cristiano握住她的手腕也站了起來,他眼神灼灼地看她,她不合時宜地開玩笑:“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也不會吻你的。”Cristiano突然擡手摟過她的腰,将她壓向他,Jenny跌在了他的胸膛,擡眸看過去,他的眼睛裏沒有笑意。Jenny記起他們之間是有過節的,她這樣做一點都不合适。

她的思緒總算冷了下來,“我欠你一句道歉。”Cristiano還在晃神,Jenny已經離開他的懷抱,恭恭敬敬地朝他半鞠躬:“對不起!”她直起身還不到半秒他就按住她的後腦勺,幾乎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吻了下去。

時間過去那麽多年,其實是沒有忘記過一絲一毫跟她有關的記憶,Cristiano閉着眼憑記憶的線索去吻,Jenny揪着他的衣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回應,她閉起眼睛的時候眼睫毛滑過他的臉頰,癢癢的從他皮膚一直癢到心口上去。

事情開始失去了控制,Jenny被壓在了沙發上,背心被扯下堪堪卡在腰腹上。外頭的雨勢越發大了起來,半開的窗口吹進雨水濺到她光潔的肩膀,引起不必要的戰栗,不知為此刻的情景,還是那些塵封了的記憶。

Jenny的手撫着Cristiano後腦勺的頭發,另一只手從他衣服下擺伸了進去,溝壑一般的人魚線、再往上是碼得整整齊齊的腹肌……Cristiano後知後覺去捉住她在自己心口作亂的手,被她觸碰過的皮膚都像是有火在燒,熱燙得讓他找不到自己呼吸的節奏。

他們四目相對,眼波流轉間Jenny問Cristiano:“還要繼續嗎?”

在Cristiano難掩欲丨念的眸光中,Jenny又湊近了幾分,她的眼睛在這年久失修的吊燈下如同黑葡萄一樣,他的手指撫着她紅腫的雙唇,未發一言,Jenny手心貼着Cristiano的臉,“如果我想給我的生活再添上一筆亂賬,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繼續的,你說呢,Cris”

單是這一句話,他就無法動彈了,多少年過去了,輕易被打敗的人還是他。

☆、飛向聖保羅的飛機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焦慮,然後寫着寫着突然喊了一聲出來……大概是蘇到我自己了吧

你們快來和我版聊可以觸發作者蘇破天腦洞技能【其實單機容易斷更233

巴西人的姓氏和叫法我都沒有搜出來……就當是沒有文化作者的缺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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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餘音滴答滴答砸在窗臺盆栽上。天花板上的吊燈在幾經掙紮後徹底舉手投降,客廳忽地黑了,他們在一片寂靜如死的黑暗裏對視,Jenny感覺得到Cristiano那一瞬的怔忪後蔓延出來的傷感,像是松脂一樣裹住了她。

Cristiano一手托着Jenny的頭,一手去将她背心給弄回原狀。他垂着眼睑,Jenny看不清他的表情,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皮膚,像是要透過皮膚觸碰她的靈魂似的,然而她的靈魂空洞乏味,就像她大多時候的眼神,空而飄。

他的手停在了她的手腕處,擡起眼皮自下而上看她,熠熠發光的眼睛讓她想要閃躲。下一秒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額頭,”Goodnight,Jen.”

Cristiano關上門回到自己車上,驅車離去——門板磕在門框的聲音,汽車駛離街區的聲音,然後只剩下屋子裏吊燈發出的“嘶嘶”電流聲,Jenny憋住的一口氣在身體裏“嘩”一聲散掉了。

他臨走時看她的那一眼,和大多數與她重逢的舊友都不一樣,所有人都驚詫于她的變化,只有他難過于她的變化,這才是最叫她難過的。然而她只是凝視着黑暗裏虛空的一點,想象自己漂浮在一只即将翻下丨海的船……

Jenny帶上護照和錢包回醫院帶上吉納維芙和Debbie到機場去,要轉好幾班機才能以最便宜的價格回到她們在聖保羅的家。吉納維芙對回家這件事充滿期待,這讓Jenny在掏錢的時候好受不少,“我們回家吧。”

Debbie舉起自己的一雙小短手歡呼:“萬歲!”又可以放假了,Jenny猜她一定是這樣想的,吉納維芙梳着她的頭發,追憶舊時歲月的時候她臉上會自然而然地泛着淡淡溫柔的光,那才是她原有的樣子。

“回家你還是要去上學的,Debbie.”這句話一出Debbie的快樂就打折扣了,嘟着嘴坐到一邊去生悶氣。Jenny摸了摸她的臉,回頭對吉納維芙說:“回去以後我們就去找Doctor Carson,吉納維芙你得乖乖吃藥了。”

“你呢?”吉納維芙難得沒有抓狂,離開醫院前Jenny把醫生的處方藥加在了她的酒裏,才哄得她喝下去。

“我休學了三年,我得趁這個暑假把學費賺到。很抱歉,我想我不能繼續陪你了。”Jenny冷靜地說,“醫生說我最好離你遠一點,我的存在讓你認為自己擁有救生圈不會沉沒……”

她哽咽了一下,繼續說:“去治病,你是巴西最優秀的女歌劇演員,曾經是,一直都會是。”

“吉納維芙,這麽多年我都沒有說,但是今天上機前我要對你說,一段感情不得善終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只要還有人愛着你,你都不應該放棄愛惜你自己的。你的歌迷會老去會死去,你的男友會愛上別人,但是我和Debbie會一直在你身邊……”

機場廣播的聲音,手機提示的訊息,行人匆匆的大廳,Jenny一手抱着Debbie,一手拉着吉納維芙,就像是當年一無所有來到芝加哥,到今天幹幹脆脆的離開。

這些年為了讓吉納維芙感到舒适,他們搬了一個又一個國家一個又一個城市,只有完全陌生才能讓吉納維芙所有心理疾病減少複發頻率,耗幹了他們家所有的積蓄,到了後期幾乎是為了躲避債主才開始的旅居。芝加哥是她們待過最久的城市了。

可直到今天才有一個醫生一針見血簡明扼要地指出問題的所在,她順從于吉納維芙的做法是錯誤的,心理疾病一旦危及正常生活就該吃藥吃藥,該住院住院,而不是像Jenny縱容吉納維芙那樣。

Dr.Carson也一直在要求Jenny帶吉納維芙回到聖保羅,這次總算成行了。

很久沒有居住痕跡的大房子,打開門并沒有塵埃和異味如期而至,Debbie從Jenny身後直奔自己的房間,一切都沒有改變。這時雷吉納從家裏過來,在門口處擡頭便看到了Jenny一家的身影,疑心是自己看錯還叫來拉迪斯勞看清楚。

當年大衛給他們買了新的房子,緊接着Jenny拿到服裝設計比賽的一等獎再加上吉納維芙的片酬買下這棟房子跟他們又做回鄰居,Debbie出生那天還是雷吉納送吉納維芙去的醫院。她們離開的這幾年裏她會定期打掃,一開始還抱着她們會回來的想法,到了昨天她已經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所以在此刻看到Jenny、吉納維芙,聽到Debbie在自己的小房間裏歡呼,雷吉納才有實感對于她們回來的事實。

“吉納維芙、Jenny——”聽到叫喚聲,吉納維芙拿下墨鏡看過去,她們的鄰居、老朋友雷吉納,她心裏一陣感動,屋子裏保持得這樣好,肯定是這位好鄰居的好心幫助。當初離開的時候吉納維芙以為自己很快就能結束的旅居生活,居然持續了三年,三年裏她的狀況時好時壞,對于這片土地恨總是比愛要多,折磨自己,折磨長女Jenny,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是這樣糟糕的一個母親……

可是她回來了,她得有勇氣去接受生病這件事,并且面對它。

在和吉納維芙說完話,雷吉納便抱住了Jenny:“我的小姑娘都這麽高了。”

“噢,莫萊拉阿姨,我從19歲之後就沒有再長高過了。”Jenny一米七八的身高遺傳自她那不具名的父親,雷吉納一直都把她當作自己家的另一個孩子看待,當然Debbie也是。

“David知道你回來肯定很高興。”

“我要給他一個驚喜,先別告訴他,我親愛的雷吉納。”

“他今晚會去參加一個慈善派對,我只能透露這麽多了。”雷吉納朝Jenny眨了眨眼,Jenny假裝自己被電到閉着眼睛裝暈。

Debbie到雷吉納家吃飯玩耍,Jenny在送吉納維芙到Dr.Carson的醫院後直接去了David所在的酒莊裏去。她試着去打那個負責招徕臨時侍應、酒保等兼職的主管的電話,所幸他還沒有換掉電話號碼。

接到失蹤人口的突然來電,卡門也驚呆了,當年Jenny可是她帶過的最好的一個調酒師。聖保羅貧富差距大,一個有錢人的晚宴或者什麽需要喝酒的派對,出色的調酒技術可以拿到豐厚的工資。

Jenny從來都是最優的那一個。

“Jenny?”卡門遲疑地接起來。

“是我,Carmen.我聽說今晚在萊斯利會有一個晚宴,還需要人手嗎?”Jenny盤腿坐在酒店外的大樹底下,有車從她邊上駛過,她瞥了一眼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需要,當然需要。”

“好,我現在在門口了。”

——

Jenny是在泳池邊逮到David·Luiz,醒目标志性的發型走到哪都是焦點所在,她走到他背後去拍他的肩膀,一身正裝端着酒杯一副正常大人的模樣,在回頭看到Jenny的瞬間他險些抓不穩酒杯,Jenny接住了杯子,笑眯眯地遞上一杯透明的雞尾酒:“白開水。”

可他聽話地喝下才嘗到底下的酒味,辛辣得讓他立馬清晰地認清Jenny實實在在就在眼前的事實,他伸出手要來擁抱,還沒抱到Jenny,她就猛地跳到了水裏去,David撲了個空,蓬松的頭發在空中跳起舞。

他蹲下去想要撈人,可Jenny卻一直撥開他的手,捏着鼻子潛了下去。

周圍的人都怪異地看着他,他急得都快要把自己的頭浸到泳池裏去了。這時旁邊有人扶起他,是他在國家隊的隊友卡卡,後面站着的是Frederica,Jenny的妹妹。

難怪她要跳到水裏去……他得引開他們,不然那個笨蛋肯定會在下面玩憋氣。

David後知後覺地想起最近被傳得火熱的“卡卡新歡”,Jenny又雙叒叕幫她妹妹……

真是郁悶得可以吞下一桶葡萄酒。

☆、偷步才是正經事

Jenny從泳池爬出來,雙手才摸到瓷磚上就有人拉着她的手腕,Jenny借力爬上去,“Thanks……”路易斯抓起毛巾的兩頭将她圈住,被太陽曬過的味道竄進鼻腔,她從裏頭掙紮着伸出手來按住路易斯的額頭,問:“他們都走了嗎?”

“準确來說,是他們都走了。”她記得自己憋氣的最高紀錄是115秒,就這麽點時間剛剛還圍在泳池邊上的人都走了?

她從毛巾裏探出頭來,這裏除了他們兩個再無其他人,粼粼波光映在他們的臉上,路易斯不說話,Jenny敏感地察覺出他的悶悶不樂,朝他的方向挪了挪:“你怎麽了?”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Jenny又飛快的低下頭去,不明所以的Jenny伸出手去捉他的頭發:“你多久沒洗頭了?”

來了來了,又來了,每次見面都會問三次以上的問題——

“你多久沒洗頭了?”這是打完招呼問的第一句話。

“你是不是沒有洗頭。”倆人打打鬧鬧的間歇突然來一句,還一臉随意的表情,好像忘了曾經問過的問題。

“你待會記得洗頭。”回到家門口道別後說的最後一句話。

心之碎片跌了一地的魯蓬蓬捏着毛巾的兩個邊角欲哭無淚,作為一個成年男子的自尊心還是讓他頑強地回答了Jenny的問題,“出門之前洗了的。”

“噢!”Jenny環顧四周,“你是怎麽把他們給弄走的?”

“他們跟着卡卡走了。”路易斯把Jenny扶起來,繼續說道,“你又給Frederica做事嗎?”見她點頭,路易斯開始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Jenny你常常問我有沒有洗頭,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妹妹會是利用你?”

Jenny裹着毛巾走在他旁邊,他低頭看着她把自己的下巴縮進毛巾裏,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尚且沾着水的眼睫毛忽地往上,然後她看着他說:“跟你洗頭的頻率一樣……我當然有想過。”

“有什麽結論?”

Jenny搖了搖頭,“她的酬勞讓我挑不出錯處。”

路易斯找到主管要來一套幹淨的員工套裝,在往回走的路上聽到了接二連三的争吵聲,一浪高過一浪,緊接着是床鋪、桌椅被推翻的聲音,似乎是從Jenny的房間裏傳來的,路易斯沒有猶豫拔腿往那跑去。

門是半開着的,地攤被拆爛丢在了房門外,路易斯瞥了一眼裏頭的境況,Jenny占據了上風,他想也沒想就把門帶上了——如果Jenny處于下風他是肯定會進去幫忙的,然而現在不需要他幫忙,那就把門守好別讓閉路電視拍到。

裏頭的雙胞胎姐妹正在用英文吵架,Frederica是純正的英式口音,而Jenny不說話大概是忙着動手,他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什麽重要訊息。他錯過了重頭戲,路易斯有些可惜。才可惜沒多久門就開了,Frederica走了出來,臉上沒有傷痕,但是頭發還有衣服已經亂到看不出樣子。

“我媽把你生得這麽漂亮不是讓你給別人糟丨蹋的,是讓你去糟丨蹋別人的!”Jenny丢出Frederica的鞋子,Frederica抓起鞋子穿上:“你們有什麽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批評我!”

“Frederica我只是看不慣你犯傻還沾沾自喜不知悔改而已……”

Frederica像風一樣飛快跑掉了,路易斯這個時候推門進去,正好接住要沖出去的Jenny:“你冷靜一下,先把衣服換掉。”Jenny跺了一下腳,氣憤不已地拿過他手裏的衣服,嘟囔着說:“Frederica她是在玩火!”

“你管她那麽多做什麽?”路易斯抱着雙臂倚在門邊問她,“願意給Frederica糟丨蹋的人,Frederica還未必看得上呢。”

在洗漱間裏換衣服的Jenny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關鍵是那個人她自己也看上了呀!Jenny扣好最後一粒紐扣推門出去,說:“裙子太大了,借你的領帶我用用。”

路易斯從善如流地解下自己的領帶,彎下腰用領帶幫Jenny把裙子固定好,與此同時Jenny也在給他整理領口,白襯衫的肩線都錯位了,她微微仰起頭,一擡眸便對上路易斯的眼睛。

Jenny咧開嘴對他笑,路易斯也在笑,這副場景在他們小的時候經常上演,Jenny永遠都穿不好裙子,就像路易斯總是沒能整理好自己的領子一樣。

他們走路回家,路易斯沒有開車,Jenny穿着酒店的拖鞋走在他邊上。北半球是夏天,南半球的天氣則是截然相反,Jenny走着走着就躲在了路易斯身後,風急乎乎地往人身上吹,不多時開始下起雨來。

“老規矩,誰輸了誰買傘!”Jenny說完拔腿就跑,可是一米七八的腿跟一米八九的腿之間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偷跑未必能贏,但是耍花招可以,Jenny時不時回過頭去給他使絆,抓撓踢踹打……等到路易斯跑到便利店時卻沒有看到Jenny的身影,他買了傘回頭去找她。

在拐角的時候碰到正在喝汽水的Jenny,她咬着吸管從牆邊探出頭來,左顧右盼後才從裏面出來。路易斯拎着她的馬尾把她扯到傘下面,“你幹嘛?”Jenny把自己的頭發從他手裏拿出來。

“這一帶治安不怎麽樣,你剛剛躲什麽啊!”路易斯說道,一邊也學Jenny的樣子到處張望,但是除了路燈一閃而過的汽車還有零星的行人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Jenny拉着路易斯的手臂幾乎是扯着他往前走,“我看到Luke了!”

路易斯記得Luke,Jenny以前工作過的修車廠老板,當年這姑娘可是被他迷的不要不要的。想起這件事後他語氣不太好,“你躲他做什麽?”

Jenny收回環顧四周的視線,對路易斯說:“Luke他喜歡你。”

看到路易斯一副“哔了狗”的表情,Jenny滿意極地點頭:“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躲着他了吧?”

路易斯呆愣地搖了搖頭,蓬松的頭發在路燈底下的剪影遮住了Jenny的眼神,才沒有讓他看到她眼底裏的戲谑,“你是不是沒有洗頭?”

又來了又來了,能不能不要在劇情發展得緊張之際蹦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為了故事,路易斯委屈地低聲說:“洗了的!”

Jenny這才繼續剛剛的對白,“高中畢業舞會那晚我去找Luke表白,然後哭着回來,你還記得吧。”

“當時你問我原因我死活不肯說……”Jenny眼大無神地看着路易斯,後者連忙擡手捂住她的眼睛,“請你現在也不要告訴我!”路易斯喊着,但是Jenny才不管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我一定要告訴你。我得讓你知道,David,那個暑假我真的是……恨死你了。”Jenny很認真一動不動地對他說,路易斯覺得自己的心又碎了,原來都是因為那個修車的才毀了他和Jenny的最後一個暑假。

過了馬路之後,Jenny問路易斯還願不願意繼續聽下去,心情完全Down到谷底的路易斯沒有拒絕,于是Jenny便開始講故事:“他一直都拿我當幌子掩蓋自己的性丨取向也就只有我傻兮兮得看不出來了,那天我去到他家……所有粉紅色的泡泡都被他一句話打破了……”

“什麽話,他也問你有沒有洗頭嗎?”一定是這樣的,不然Jenny也不會每次看到自己都要問三次以上。

Jenny一巴掌拍在路易斯的頭發上,“想什麽呢你!”

“他問我要你的電話號碼,說你在比賽上踢球太有魅力之類的話,我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刻他的表情。第二天我去辭職,然後聽到他跟自己的妹妹說我是個愚蠢、自以為是的傻高個,前後一樣平,也不知道我男朋友半夜翻身會不會以為自己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

Jenny語氣輕松自嘲,“天知道,我是想要他當我男朋友,真是白瞎了那麽好看的臉蛋和身材,人品真是糟糕。我剛剛看到他油頭滿面,身材走樣,男朋友的質量比我的都要差,我也就開心了。”

路易斯怔忪地想起那年暑假Jenny開始嚴格對待自己的身材和打扮,他們幾乎不怎麽見面,即使見面也是晨運或者夜跑的時候,那個時候看起來也太開心,原來是因為Luke那個家夥。

再看看她今天的樣子,“對呀,你現在比他要好一百倍。”

“說起來,還得謝謝他,你看看我現在。”Jenny原地優雅地轉了一圈,“即便是再醜的衣服都掩蓋不住……”路易斯朝上翻了一個白眼,“夠了,誇你幾句你還要上天麽?”

“喂,到底是不是朋友啊,你這個時候應該給我道歉。譬如,很對不起,我太好看了搶了你的初戀之類的話……”Jenny扯着路易斯的領子,“快說啦,我想聽。”

“Jenny,你夠了,我寧願被你一天到晚問‘有沒有洗頭’都不要說這樣的話!”

Jenny哧溜地把汽水喝光,拿掉吸管咬在嘴裏,把瓶子遞給路易斯:“那你給我表演一下,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麽有魅力。”

“難怪你從高中之後就沒有再去看我踢球!”路易斯猛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說出這個結論,拿過塑料瓶,說:“我只是後衛啊!”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跟後面的貝克漢姆區分,蓬蓬就用路易斯來代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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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你有幾個ex

“好巧哦,你也有了孩子。”幾歲了上幼兒園沒有,讀書厲不厲害?內馬爾對于前度向來都是不記仇的态度,而且的确是他對不起她。

“看到你家庭美滿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你若不舉,便是晴天。Jenny一直覺得自己後來在感情上一筆又一筆的爛賬,追根溯源都得叫內馬爾一聲老師。

如果有一天你在路上重遇到你帶着孩子的ex,你是要像詩裏說的那樣含笑帶淚祝福對方,還是要像周播偶像劇那樣為舊日的傻事表示歉意?

這些情況對內馬爾和Jenny這一對僅僅約會過兩個半月然後以男方劈腿告終的couple來說,都是不存在的,尤其情況是“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

事情是這樣的——

在Debbie的苦苦哀求下Jenny才答應看完巴西全隊的第一日集訓再去新學校,這天Debbie早早就刷好牙洗好臉等着Jenny給她打扮,“我要穿運動風的裙子,Jenny~”

于是Jenny帶着穿一身運動風的Debbie出門,一路上不但要照顧的她的發型還要守護Debbie裙子。天公不作美,大風呼呼地刮着,Jenny被吹得七葷八素地去到訓練場地。已經有不少球迷在現場,Debbie熟練地指揮Jenny去占據有利位置,“姐姐,你看他們!”

Jenny繼續在場外轉悠找位置,聽到Debbie的話猛一擡起頭來,定睛一看對方也正處于shock的狀态中。

內馬爾沒想到心血來潮帶兒子來現場看自己訓練會偶遇前女友Jenny,雖然前女友多得很,但是因為劈腿沒能好聚好散的也就是那麽幾個,其中Jenny分手的時候還把他狠揍了一頓,也是沒SEI了。

Jenny的唯一感受就是,久別重逢,你還是以洗剪吹獨步江湖。瞥到他手裏抱着的孩子的時候,想到的卻是他母親的面孔,幸好不像他爸爸。

然後兩個成年人開始虛與委蛇的寒暄,諸如你兒子挺帥的,或者是這個小姑娘長得可真俊之類的外交辭令。

“這是你女兒嗎?”內馬爾問Jenny,在逗弄盧卡的Debbie沒有聽到這句話,Jenny面不改色的抱起Debbie,回答道:“對呀。你呢,沒有和她一起?”用腳趾頭猜也想得到,以他的風格,哪有安定這個說法。

當初怎麽走到一起Jenny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好姐妹跟自己男朋友暗度陳倉的灰心。

不過後來也就看開了,能搶的走的愛人不是愛人,能做出這樣事情的好友自然也算不上好友。

大概是知曉這一任女友沒有ins、FB、twitter也不會看球,更加對娛樂新聞沒有興趣,也許在她看來自己不過是個“以踢球謀生的”,內馬爾心疼自己五秒鐘,說:“嗯,我們沒有一起。”

“真可惜。”Jenny說。

內馬爾表示沒有從Jenny臉上看到任何“可惜”的表情,他瞥了眼Jenny身後并沒有任何人,手指也沒有戴戒指,難不成也是單親媽媽?

倆人裝模作樣地道別,Debbie趴在Jenny的肩膀上依依不舍看着盧卡遠去的身影,內馬爾得意地擡起盧卡的手和Debbie道別,他兒子真不賴,要是真的能迷倒前女友的女兒也算是扳回一城。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內馬爾發現魯蓬蓬今天一直朝看臺的某一個方向微笑、打招呼、做鬼臉,還扯着奧斯卡看向那邊去,然後八卦因子在血液裏熊熊燃燒的某人坐不住了,也跟着看了過去,然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回望路易斯。

路易斯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然後繼續緊盯不放,內馬爾很快就從實招來了,問魯蓬蓬:“你認識那一對母女?”

“母女?”路易斯疑惑地看向躲在Debbie背後一臉百無聊賴的Jenny,“那是她妹妹,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啊!

見內馬爾搖頭,“你是Jenny的前男友?”魯蓬蓬一針見血猜測道。

這姑娘一遇到前男友就說自己有兒有女的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魯蓬蓬在心裏咆哮,內馬爾發現一向脫線的隊友的眼神居然讓他不寒而栗……

他到底要不要承認,感覺好像已經被對方識穿了,內馬爾點點頭,說:“是的。”

“她現在單身?”路易斯好像是有女朋友的樣子,內馬爾想道,然後就看到魯蓬蓬閃着寒光眼神,不禁縮了縮脖子,當他沒問。

訓練結束後是常規的簽名環節,Jenny抱着Debbie擠到前面,Debbie興奮地要往奧斯卡身上撲去,路易斯眼疾手快抱住了歡騰的小姑娘把旁邊發呆的奧斯卡拉了過來,總算拿到了心心念念的合影。

“有沒有感受到足球的魅力了。”路易斯一臉邀功的表情。

Jenny瞥了路易斯一眼,果不其然,他已經看到結局了,Jenny又問了同一個問題:“你洗頭了嗎?”

Debbie一把捂住了自己姐姐的嘴,為旁邊受到傷害的魯蓬蓬鳴不平:“Stupid!”後面跟上來要八卦的內馬爾頓時笑噴。

他可是清楚記得路易斯不願意剪頭發是因為怕冷,為什麽Jenny會糾結路易斯有沒有洗頭這個問題?

可憐的內馬爾flag已立。

Jenny不喜歡足球,認識的人都知道。路易斯以前不知道為什麽Jenny突然有一天開始對這項運動不滿,到Jenny說起Luke的事情才曉得。

但是內馬爾則是納悶身為巴西人的Jenny居然不為這項激動人心的運動而心醉神迷,重點是在看過他踢球後居然還沒有get到足球的魅力!

于是內馬爾也加入了Debbie和路易斯的#Jenny,我要給你安利足球這項運動#陣營,三個成年人和兩個兒童在球場輪番表演足球技巧--

然而,Jenny只是很捧場地拍拍手之外沒有其他表示。兩個小孩子喊餓後便轉戰餐廳而去,站在餐廳兒童樂園的三人十分打眼,蓬蓬一米八丨九,Jenny一米七八,內馬爾一米七五,呈階梯分布三個人都拿着一杯飲料動作同步地咬着吸管。

表情跟那些終日游蕩的街頭混混沒差,就如三人行必有我師,他們之間的食物鏈是這樣的--

當年和內馬爾戀愛的時候Jenny還沒超過一米七,雖然是姐弟戀但是就外形打扮來看Jenny都是看起來年紀輕的一個。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和身高一樣沒有進步的就是他的氣質和着裝風格。Jenny在心裏把內馬爾跟以前比了比,然後瞥了他的頭一眼:“我當初怎麽就跟你談戀愛了呢?”

內馬爾要微微擡頭去看她,“你有眼光,有覺悟。”

路易斯咬着吸管涼涼地瞥了內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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