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人溝(5)

黑貓:“那五個驢友雖然是組隊一起來的死人溝,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和睦,很輕易就會破裂。而且各自對對方的情況似乎也并不熟悉,那個領頭的葛知樂一定參加過不止一次任務,其他人的情況還需要繼續觀察。”

曹秋瀾:“那兩個地質研究員看起來也并不簡單,雖然還無法看出他們的具體情況,但很沉得住氣的樣子,我覺得可以重點關注一下。還有這個王槟,他對古玉的死似乎早有預料,而且對她的死因非常重視。他一定參加過多次任務,而且很可能有所發現,甚至總結出了一些應對任務的方法,也是需要注意的對象。”

黑貓:“不過也不需要太過于擔心了,據我的觀察,這幾個任務者全部都是普通人。相比起來,我們還是很有優勢的。你還記得古玉房間裏那雙畫在牆上的眼睛嗎?那上面的陰氣很強烈,也許會有有趣的東西出現。”

曹秋瀾頓時眼前一亮,說道:“我剛才就想問,那個古玉的死法那麽奇怪,會不會和鬼怪有關。如果真的是鬼怪殺人,殺過人的鬼就是厲鬼了吧?”他撫摸着黑貓油光發亮的皮毛,有些心疼,他還記得自己剛剛見到黑貓時對方奄奄一息的樣子。現在黑貓雖然靠着他身上的陰氣修養回來了,但想要徹底恢複還遠遠不夠呢。

黑貓的貓臉露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詭異的笑容,說道:“不錯,如果真的是厲鬼,我就可以吞噬它身上的陰氣和戾氣了。這些年見到的鬼基本都是普通鬼,連陰氣都很弱,更別提戾氣了。”

說到這裏,黑貓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他一直希望能夠盡快恢複自己渡劫之前巅峰期的實力。讓一個強者失去大部分的力量不得不蝸居一隅實在是太難受了,他早就無法适應作為一個弱者生存的生活了。

而且,除此之外,黑貓也希望能夠盡快脫離這只黑貓的身體,凝出人形的實體來。別看他和曹秋瀾已經做了兩年的夫夫,也早就已經氣息交融合籍雙修過了。但這個合籍雙修,真的就是很純潔的那種,修行意義上的雙修,是一種氣息交融的神魂意義上的雙修,和肉體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再重口也不能一人一貓不是?

黑貓雖然曾經是只鬼,現在是只貓,但最早的時候,他也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啊,人類在意的那些東西,他也是十分在意的。他一只有伴侶的貓,憑什麽繼續過苦修士的生活?按照現在的人類的說法,他都已經是法神了。

曹秋瀾倒是不知道黑貓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只是高興于黑貓修為恢複有望。至于那只即将被黑貓吞噬的厲鬼,他為什麽要在乎一個殺人犯的想法?現在,他倒是對這個腕表和所謂的任務開始感興趣起來了。

如果每個任務都能來這麽一只或者幾只厲鬼的話,這些任務曹秋瀾願意一直做下去啊,力量誰會嫌棄太多?

出了人命,一個早上的時間,所有的任務者都安靜如雞,村民們的則一如往常的生活着,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中午,曹秋瀾依然和呂老等人一起吃了午飯。

飯後,王槟提出要開始在村子裏做戶籍調查和登記。曹秋瀾笑了笑,心知對方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無論王槟是成竹在胸也好,還是作死也罷,左右和他是沒什麽關系的。他也并不想打着為對方好的旗幟,去幹涉別人的行為,更何況還是陌生人。

總的來說,曹秋瀾雖然是一個比較淡漠的人,卻也不是一點悲憫之心都沒有。不過,這個腕表和所謂的無限恐怖游戲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呢,自然也沒有餘力去幫助別人。再說了,在這個透露着危險氣息的游戲裏,或許放任自流才是最好的幫助。

別看這次曹秋瀾和這些人分在了一個游戲裏,但下一次任務,或許他連一個熟人都遇不到。就算他這次能保護所有人,但下一次呢?倒不如讓他們适應這種危險,并自己想辦法保護自己。而且,就算曹秋瀾想要保護他們,其他任務者也未必願意信任他。

王槟帶上自己的公文包就出門了,他走後,曹秋瀾也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和呂老坐在院子裏喝茶聊天。他們之間年齡差距确實很大,但心态還真有些相似,而且呂老雖然沒有正經上過學,看過的書卻不少,無論是道德經、南華經還是易經,兩人都能聊上幾句。

喝喝茶聊聊天,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晚飯前,王槟帶着一堆的紙質資料回來,呂老看了他一眼,笑道:“王幹部,你別着急,慢慢來。村子地方偏僻,鎮上的警察最早也要後天才能到,說不定大後天才會來。就算警察來了,你恐怕也不能馬上離開,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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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槟聞言也笑了笑,說道:“早點做完早點安心,也不知道警察來了之後是個什麽情況。我晚了這麽多天回去,肯定得把事情做好,領導問起來才有話說不是。否則等我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不過我們村子人口不多,情況也比較簡單,倒也不是很費時間。”

吃過晚飯,趁着天還沒有完全黑透,王槟坐在院子裏整理從村長那兒拿到的村民戶籍資料。村子裏沒通電,補給也很困難,晚上要做事就只能點蠟燭或油燈,亮度不夠不說,也沒有多少蠟燭和燈油可以消耗的。曹秋瀾也沒有回房間,而是坐在院子裏逗貓。

別看黑貓本質上其實是一只千年老鬼,但進入貓的身體之後,難免也會被貓的習性影響,對羽毛、毛線球之類的東西還是挺感興趣的。呂老和胡老太太也搬了凳子坐在一旁,一邊說着悄悄話,一邊看着他們。一時間倒是有些歲月靜好的意思,如果這村子表裏如一的話。

看資料看的十分認真的王槟在看到一份戶籍檔案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問道:“呂老,您知道村子有一位叫做樊子升的是什麽情況嗎?我看資料裏除了姓名和性別之外什麽都沒寫,村子裏我好像也只看到他一個姓樊的,是外來的人嗎?”

呂老聞言皺了皺眉,嘆了口氣說道:“樊子升啊,他也是個可憐人。他原本确實不是我們村子的,我想想他好像是五年前來的吧,來的時候就瘋瘋癫癫的,什麽都說不清楚。”

“你看到的戶籍資料上之所以什麽都沒寫也是因為這樣,他除了說自己叫樊子升之外,就說不出什麽有用的內容了。我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他怎麽到我們村子裏來的。只是他年紀一把大了,也沒辦法自己照顧自己,我們總不能把他趕走。”

“如果是在城裏可能倒沒什麽,但我們村子外面就是深山老林,如果不管他,誰知道他哪天就死在山裏了。村子裏那時候正好又有一間空屋子,就讓他在村子裏住下來了。”

“至于說他還有沒有家人子女,我們不知道,也沒辦法幫他找。王幹部,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倒是可以幫幫忙。他現在在村子裏也就是混日子,村裏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偶爾照顧他一下是可以,但也不可能一直看顧他,你們如果能幫他找到家人就最好了。”

王槟露出了若有所思地表情,也沒有直接表态,只是說道:“只有一個名字想要找到家人可不容易,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沒有家人。這樣吧,等我回去和領導反映一下這件事情,但想要辦成可能性恐怕不大。對了,呂老,這個陳旺又是什麽情況?”

呂老聽到陳旺這個名字,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陳旺啊,他也是個可憐人。他年輕的時候本來是有孩子的,只是都沒養住,很小的時候就都夭折了。他就和他老伴相依為命,本來生活也還可以,結果八年前,他老伴在山裏走丢了。”

王槟露出了詫異地表情,說道:“村裏人應該對山裏很熟悉吧,怎麽會走丢呢?”

呂老苦笑道:“誰知道呢?老陳的老伴走丢了以後,村子裏也組織全村的壯勞力進山搜尋過,但是一連找了四五天連她的留下的痕跡都沒找到,整個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辦法我們就只好放棄了,都失蹤那麽多天了,人可能已經……村裏人也還要過日子啊。”

“從那以後,老陳就有點瘋了。也不是說瘋,他的情況比起樊子升還是要好很多的,一時瘋瘋癫癫,一時清醒的。清醒的時候人也是好好的,瘋起來就會忘記他老伴丢了的事情。”

“有好幾次,他都自己跑到山上去,找到他的時候還說是去接他老伴回家的。”

“原來如此,那我回去問問能不能送他們去醫院看看吧。”王槟說着在本子上記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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