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芝華士和琴酒的指揮方式截然不同,與面面俱到、嚴格要求的琴酒相比,芝華士給予的自由度更高,同時對配合者的要求也随之提高。
就像是布置狙擊手,琴酒會給出指定地點,而芝華士只是一句,“麻煩蘇格蘭和萊伊對會場進行全面覆蓋,方便一會兒的行動。”
至于兩個人需要怎麽做才能達成這一點,請兩個人自由發揮。畢竟,萩原研二笑着說:“我對狙擊一竅不通嘛。”
兩個狙擊手對視一眼,沒說什麽,一起去尋找合适的狙擊地點了。
降谷零的目光落在萩原研二身上,“那我的任務呢?”
如果只有他一個情報人員,那毫無疑問是由他去搜集情報,但現在這種配置就不一定了,說實話,目前他看不出這個任務有派出兩個情報人員的必要。
芝華士參與這個任務的真正目的有待商榷。何況,芝華士的這張臉……會是組織在試探他和景光嗎?
“只要繼續之前的任務就好,不要浪費了之前花費的精力。”萩原研二看着對他充滿忌憚的同期,隐藏起心中的惆悵,臉上笑容不變地問,“從那個人手裏把組織需要的情報找出來,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波本?”
“你在小看我嗎?”降谷零反問,“對琴酒做出承諾的時候你不是很有信心嗎,芝華士?”
比起寡言路線的兩個卧底,波本的人設就很不像卧底,成功成為了留到最後都沒有被懷疑的人,萩原研二在心中贊嘆,不愧是首席。
“因為我對波本你很有信心啊。”萩原研二說,“我已經不止一次聽說過你了。”
“這點我也一樣。”降谷零的警惕心頓時提得更高了,不冷不熱地說,“還以為這次能見識到你的本事呢,芝華士。”
“會有機會的。”萩原研二微笑着說,把注意力從降谷零身上轉開,從車裏拿出一個化妝箱,開始對着鏡子塗塗抹抹。
看着那張臉一點點從熟悉變得陌生,降谷零心中一動,“易容?”
他知道組織裏有一位擅長易容的千面魔女貝爾摩德,有第二個人掌握這個技能也不奇怪。降谷零觀察着芝華士那張與萩原研二如出一轍的臉,那麽芝華士現在這張臉是不是易容呢?
“我可沒有那麽高超的技術啊,波本,只是簡單的化妝而已哦。”萩原研二挑選着化妝箱裏的瓶瓶罐罐,看着自己的臉在鏡子裏慢慢變了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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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組織裏出任務的時候改變一下樣貌很正常,僞裝嘛,萩原研二在易容和化妝中選擇了後者。不是他不想學易容,而是會易容的貝爾摩德遠在美國,萩原研二想學也得天時地利人和才行。貝爾摩德倒是很大方,還送了他一張易容面具。但一張面具救急還行,長期使用太不保險了,不如化妝。
現在有些化妝品沒有專門的卸妝液遇水都不化,萩原研二覺得在某些時刻化妝比易容還好用。
萩原研二看着鏡子裏改頭換面的自己,好奇地問降谷零:“波本做任務的時候不會遮掩一下自己的特征嗎?”明明外表那麽顯眼,給人留下印象不太好吧。
降谷零說:“我不需要改變樣貌也能達到目的。”簡單的化妝是什麽鬼啊?!以為他沒見過化妝的人嗎?
就在他眼皮底下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芝華士那張臉已經從跟萩原研二一模一樣變成了五分相似。如果他和Hiro看到的是這樣的芝華士,只會覺得人有相似。
都說女人化妝等于變臉,現在看來男人也不差啊。
哇哦!
萩原研二在心中為降谷零的态度挑眉,跟在警校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怪不得日本公安敢派小降谷來卧底,就算是以前認識的人見到了現在的波本也不敢認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萩原
研二給了降谷零一個wink和一個笑容,神态熟悉得讓人心驚膽戰。
降谷零把所有思緒都暫時放到腦後,讓自己全身心進入波本的狀态,他看了看表,“現在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四個小時,需要我們自己想辦法潛伏進宴會裏嗎?”
“我有邀請函。”萩原研二用戲谑的語氣說,“如果波本願意的話可以作為‘同伴’跟我一起進去哦。”
降谷零瞪了萩原研二一眼,冷笑道:“不需要,我自有辦法。”
兩個大男人怎麽用同一張邀請函,難不成要他女裝假作女伴嗎?
降谷零磨了磨牙,甩下一句“那就宴會裏再見”,跟萩原研二分道揚镳。
萩原研二注視着降谷零的背影離開,看着鏡子裏有些陌生的自己,他是不是被小降谷讨厭了呢?
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無論做什麽都會被讨厭吧。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合上了手中的化妝箱。
這次任務對于波本、蘇格蘭、萊伊三個人來說都很簡單,屬于日常任務的部分。
這也顯得不在任務中的芝華士更加可疑。
兩位狙擊手通過瞄準鏡看着這位第一次見到的代號成員像交際花一樣滿場亂飛,完全沒辦法通過他跟人交談的頻率來确定目标,芝華士完全來者不拒。
直到耳機裏傳來波本的聲音,“我這邊好了。”
芝華士的聲音随之而來,“我這邊的部分也已經完成了。撤退吧。”
兩個舉着槍卻完全無用武之地的狙擊手:收工了?
不過既然負責人說任務結束了,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收起了槍,如同混入大海的水滴一樣走進了人潮裏。
拿到了情報從宴會上全身而退的降谷零皺了皺眉,試探着問:“組織變得這麽寬容了?”
萩原研二不着痕跡地離開宴會廳跟其他人彙合,用含着笑意的嗓音說:“警告而已,沒必要撕破臉嘛。他還有用。”
這個任務當然還會有其他後續,不過這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如果是需要殺人的任務,他不會主動找同期們一起。雖然知道已經得到代號的同期們不可能沒有殺過人,但是,果然還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殺人,從來不是能夠習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