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二天的休息日, 淩晨才睡下的松田陣平一口氣睡到中午才起床。
他坐在床上揉了揉一頭在枕頭上蹭得淩亂的卷發,又伸出手指按了按額角,體會久違的宿醉感。
松田陣平低着頭, 因為頭痛而周身氣壓低沉。喉嚨的幹澀帶來對水的渴望,他扶着額頭從床上起身,踩着拖鞋走向客廳。
大口大口吞咽着清水緩解了喉嚨的幹渴, 松田陣平舒服地嘆出一口氣。
想到以後可能會經常有這種感受,松田陣平皺了皺眉, 不确定地想,酒量這種東西……是可以通過練習增加的吧?
松田陣平回憶着從前發生的事,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記得一開始的時候萩原研二的酒量跟他差不多來着, 後來随着那家夥參加的聯誼越來越多, 酒量也跟着越來越好。
托他的福, 松田陣平不喜歡酒精但也有點照顧醉鬼的經驗。
想到萩原研二喝醉酒的第二天頭疼得在床上打滾耍賴不願意起床的樣子,松田陣平唇邊浮現出愉快的笑容。
現在再回憶起曾經, 松田陣平心底已經沒有了那股隐痛,而且純粹的快樂。
hagi……
那些往事現在可能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不過沒關系。松田陣平微微眯着眼睛,唇邊的笑容依舊還在, 雖然二十年的時間很久,但是他和hagi之後還會有更久的時間創造更多的回憶。
“嘶!”松田陣平有點郁悶地又揉了揉抽痛的額角。
因為今天淩晨回到家的時候沒感覺到太多不舒服,松田陣平也沒吃解酒藥,忍着困倦洗漱完就上床睡覺了。
松田陣平燒上熱水, 在等待的時候坐在沙發沉思。那麽他現在的不适究竟是熬夜的後遺症還是酒醉的後遺症, 或者是兩者相加的後果?
今天是休息日還好, 要是第二天要上班的話, 這種狀态可不行啊!
難道要一周只去一次?松田陣平不高興地皺起眉頭,轉念又想,去酒吧不一定就要喝酒吧?hagi不是給了他檸檬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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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松田陣平把已經燒好的熱水倒進杯子裏,給自己沏了一杯蜂蜜水灌了下去。
等舒服了些之後,他捂着開始察覺到饑餓的胃,從冰箱裏拿出淩晨買的速食加熱了一下。
拉面的香氣在熱水的沖刷下盡數顯露,濃郁的面湯盛在面碗裏十分誘人。
松田陣平唏哩呼嚕地吃着熱氣騰騰的面條,連着面湯一起解決幹淨。
把垃圾扔到廚房的垃圾桶裏,松田陣平滿足地靠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到了酒吧開門的時候了。
hagi也應該上班了吧?感覺他現在的作息不太健康啊,松田陣平漫無邊際地想,今天還要去嗎?
松田陣平思考着,明天就得上班了,就算今天過去也不能待那麽長時間,再加上喝酒後可能會有的後遺症……先得保持住上班時的良好狀态才行。
松田陣平有些遺憾地放棄了今天再去見一次‘三木葉儀’的打算。
hagi現在還不記得他,不能操之過急,心浮氣躁乃是大忌。要是他追得太緊,hagi感到不對再跑了怎麽辦?
根據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所說,那個組織的人隐匿蹤跡都很有一套,還是得小心一點,穩住hagi一點點來,別讓他離開。
作為一個擅長拆彈的人,冷靜心細是必要的特質。何況,松田陣平想,他現在的對手,可是hagi啊!
把見面的激動壓了下去,為了保持平穩的心态,松田陣平找出了自己之前買的還沒來得及拼裝的模型,在辦公桌上開始忙碌起來。
松田陣平看着手上的零件專心拼裝,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上面。窗外的光線從明亮轉為昏暗
,模型在他手下一點一點成型,呈現出完美的形态。
松田陣平看着桌面上已經拼裝完成的模型,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滿意地照了張相片發給了hagi。
他看了看接收人,是hagi之前的號碼。如果說昨晚或者今早和hagi的相處有什麽遺憾的話,那就是沒要到hagi現在的聯系方式。
不是松田陣平沒要,而是被萩原研二三言兩語地岔過了話題。松田陣平看萩原研二似乎不願意也沒有強求,反正第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他總能成功要到hagi新的聯絡方式的。
可能第一次見面就問人要聯系方式是有點太快了?對社交流程了解不多的松田陣平想。
實際上搭讪的人第一句話就要聯系方式也很正常。
——被拒絕也很正常。
但這次不是萩原研二不想給,而是松田陣平提出的時機不對。當着那麽多客人的面,‘三木葉儀’只能一視同仁地拒絕。
等到酒吧人流漸少直至兩人獨處的時候,松田陣平不知道是因為已經喝醉了還是被拒絕了的原因,也沒有再提。
心煩意亂的萩原研二也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下次去酒吧的目标就是拿到hagi新的聯系方式。松田陣平下定了決心,把桌面上的模型小心地拿起來,放置在一旁的架子上。
這不是架子上的第一個模型,展示架上的模型從易到難擺放着。松田陣平的目光從左到右掃過架子上的模型,前面的是他和hagi兩個人一起拼裝的,後面的是他單獨一個人拼裝的。下次再買模型的話,說不定他和hagi又可以一起拼了。
懷着這樣美好的願景,松田陣平把模型放好。
看着窗外的已經冒出來的月亮,松田陣平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他的晚飯。
早就在淩晨買好了速食,晚飯也很好解決。吃着飯的松田陣平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是不是該和公安的人聯絡一下?
唔……應該沒必要吧,松田陣平理直氣壯地想,連Zero都坦然地說他沒把芝華士就是萩原研二的事告訴公安。
等到hagi真的讓他幫忙做什麽違反亂紀的事情的時候再說吧。松田陣平肯定地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被鬧鐘喚醒的松田陣平神采奕奕地來到了警視廳。
爆炸物處理班的辦公室裏的衆人友好地跟他打着招呼。
“早啊,隊長!”
“早,松田。”
“早。”松田陣平簡潔地回應着衆人。
醉酒和熬夜的後遺症已經完全消失,睡眠充足的松田陣平心情很好。
爆炸物處理班的同事們也看出了這一點。
坐在松田陣平對面的前輩打趣地說:“你今天看起來還真是容光煥發啊,松田!”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對方,“我有嗎?”
“有啊有啊!”另一個同事探着腦袋湊過來,興致勃勃地八卦道,“松田你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嗎?”
松田陣平想起跟萩原研二一起度過的那個晚上,唇角自然而然地翹起一個弧度,“算是吧。”
雖然只是看着他,但是能夠再次遇到萩原研二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同事看着松田陣平臉上的笑容,誇張地瞪大了雙眼。他胡亂揮舞着雙臂,不可置信地問:“松田,你真的是那個松田嗎?!”
“啊?”松田陣平從回憶中抽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在說什麽?我當然是松田了!”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有病去看’的意味。
同事一臉嚴肅地盯着松田陣平,振振有詞地說:“松田怎麽可能笑成這個樣子?!”
他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裏,頓時,整個辦公室
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松田陣平身上。
松田陣平的嘴角抽了抽,嫌棄地看了回去他們。
“松田最近的确是有點不對勁啊!”前輩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看向松田陣平的目光中滿是調侃之色。
另一位同事擠眉弄眼地問:“松田隊長是談戀愛了嗎?”
“什麽鬼!”松田陣平吐槽道,“你們腦子裏是不是只有這種事啊?!”
同事攤開雙手,“不然還能有什麽好事?難不成是你中獎了嗎?”
憑一己之力把衆人拉入談話的同事說:“松田的話,就算是中獎了也很難想象會笑成這個樣子呢!”
松田陣平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懷疑地說:“哪個樣子啊?”
同事的手指在臉上比比劃劃,試圖讓松田陣平和其他無緣看到的同事理解他的震驚,“就是這個這個樣子啊!”
其他同事表示:
“完全想象不出來。”
“畢竟臉的帥氣程度是兩個等級呢。”
突然被針對的同事氣憤地說:“太過分了吧,你們!”
“哈哈哈哈!”辦公室內一片歡樂,沒有人再關注松田陣平的異狀。
或者說,
“的确感覺松田變了些。”爆炸物處理班的長官欣慰地看着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的仇報了,松田陣平也該走出來了。
松田陣平的改變不止他們感受到了,另一個人也有所察覺。
伊達航跟松田陣平打了個招呼,“松田,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
松田陣平看在着餐廳中遇到的伊達航,回應道:“班長,你今天不忙了?”
伊達航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以搜查一課的忙碌程度來說,是非常難遇到才對。
伊達航笑了笑,邀請道:“是啊,難得有一天清閑的日子,晚上一起去喝一杯怎麽樣?”
松田陣平調侃道:“難得清閑,你不用陪娜塔莉嗎?”
伊達航笑嘻嘻地說:“娜塔莉也想見見你,要不要來我們家裏做客?”
松田陣平問:“做客的話選個休息日比較好吧?”
伊達航大大方方地說:“不用這麽客氣,娜塔莉也不會在意的。”
“好。”松田陣平也不扭捏,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