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聽眠還是覺得自己插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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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聞聲轉過腦袋，看着江徹走進。沈聽眠對他慢慢眨了個眼，微微點頭示意。
近到一步之遙，江徹擡手打了個招呼：“晚上好。”繼而回身去看裴誠：“說什麽？”
“不是你說的嗎，說他還會做早餐來着，什麽時候再做一次？”
“我随口說的,你…”
沈聽眠鑽在兩個高個子中間，手指還攥着插入鎖孔一半的鑰匙，只聽着兩人說話卻插不進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呆愣在原地，江徹的衣擺随着他的動作在沈聽眠餘光晃蕩，他眼疾手快拽住了那一縷。
被扯住衣角的人一滞，這才看了過去。
“怎麽？”
沈聽眠放開手，只能擡頭看他，小聲回答：“不好意思，我先進去了。”
他的表情沒什麽起伏，像是在等待對方發落。江徹稍微有些發愣，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說了句“好。”
得到允許，沈聽眠将那半截鑰匙完全插入鎖孔，頭也不回地進了宿舍，也沒有與他們道別。
門被小心翼翼地帶上，江徹甚至沒有聽見除了扣鎖以外的其他動靜。沈聽眠進去後，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喧嚣，推拉和走動的聲音都在放大，吵鬧起來。
他把呆在門口的裴誠拉走，也回了自己宿舍。
“他好冷漠啊。”裴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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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聽眠從昏沉的頭腦中合着鬧鈴起床，掐着點才開始洗漱。其實昨晚他有點不太舒服，不好說，又怕在門外吹多了風才想快快離開。更何況他仍然覺得自己沒辦法和江徹他們同流，也就不想做太多的打擾了。
不過他盡量保持清醒，從洗漱臺結束後看了看鐘，計劃比平時都晚了不少。
月份幹燥，天氣也還沒有到開放空調使用的日子。沈聽眠拖着越發沉重的身體下了樓，直奔教室，想要盡快窩進教室取暖。
清晨時候，室外清爽陰涼。沈聽眠好不容易順通鼻子，直吸了一口薄荷味的秋日清新空氣入肺中，換來止不住的咳嗽。
宿舍已經沒有其他學生，他這點咳嗽的聲音被空蕩的走廊擴音了好幾倍。他急忙拍了拍胸脯，鎮定下來。
盡管王晰讓他錯開時間，他也不能遲到太久。大多時候沈聽眠都是比他們早很多，只不過今日是個意外。
前腳剛要踏進班裏，後腳就被王晰叫住了。
“聽眠！”
沈聽眠收回腿，站到門外打招呼：“王老師早上好。”
王晰急急忙忙沖了過來：“你見到江徹沒有？他今天出來了嗎”
江徹遲到是經常的事，沈聽眠起得早沒有見過他，不過今天晚了，倒也沒有見到。
搖了搖頭。沈聽眠說：“沒有。”
“這樣，聽眠。我等下要帶早讀，你去幫我找一下他？這家夥，平時不在也就算了，今天有事找他，偏偏就找不到。他應該就在學校沒出門，找到了讓他來我辦公室。”
沈聽眠不好推脫，只能點頭答應。在王晰“他可能在東門。”的提示下，朝操場後門出去。
這邊是标準操場，比沈聽眠之前學校要大得多，後門聚集了很多學校不怎麽管的不良學生。這些學生大多花錢塞進來的，幾乎處于誰都管不着的狀态。
沈聽眠從他們中穿過去，面上冷靜自持的模樣，心裏說不上有多害怕。雖然不太信江徹會與他們為伍，但也刻意看了眼，以防錯過他。
東門完全是另一個方向。為了節省時間，沈聽眠開始小跑着前進。
這個時間段路上根本沒有人，連保安都沒有，快到時，沈聽眠放緩步伐，調整氣息走過去，卻在聽見陣陣打鬧摩擦的聲音後停下了腳步。
他走到拐角，這個視覺下看見江徹背對着他，面前躺着幾個穿校服的人，看起來又不像是學校裏的。捂着身體側躺在地上也不去看江徹，只抿着嘴。
江徹手上拿着什麽，被他的背影擋着，沈聽眠看不清楚。他稍微擡手，将那東西甩在了面前人身上，定睛一看，沈聽眠發現是個煙頭。
于是沈聽眠聽見六七米之外的江徹嘲笑的話：“江奕辰找的人原來就這個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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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眠在身後冷靜地看完江徹的動作，直到江徹處理完，不過多久，轉身看見沈聽眠杵在身後。
先是愣了愣，江徹轉頭又換上一副從容的模樣，将手從口袋中抽出來撥了撥碎發，走近沈聽眠：“來找我？”
沈聽眠點頭，側過身子：“王老師說找你有急事。”說着，他還是瞥過去，看江徹身後的那幾個人。
江徹饒有興趣地低頭看他，但語氣也算客氣：“那走吧。”
他跟在沈聽眠身後走，原本一言不發，邊盯着沈聽眠的後腦，大致走了五十米遠，像是想到了什麽，莫名開口調侃：“看到多少？“
沈聽眠心下一頓，想着不會是要找我麻煩了吧，便說：“不久。”
江徹裝模做樣點點頭，綿長地“哦~”了聲，複又笑眯眯地對着他：“你不會告狀吧？”
事實上江徹根本不怕，即使被人看到了王晰也不會在這方面管着他。畢竟王晰也明白這些人為什麽會找他麻煩，自然不會插手，最多提醒一句。
不過沈聽眠不一樣，他剛來，江徹就是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沈聽眠聽這話覺得莫名其妙，他原本性格就淡，根本不會在這些事上給自己尋求麻煩，頂多看到就看到了，也完全不會在意，江徹這麽一說，倒像是把他想成了小人精。
“…不會的，你放心。”
江徹聞聲邊走近，擡手拍了拍他發梢：“你還挺明白。”
“啪！”
只不過立馬被打開了。
手臂被揮開的視線下，江徹看見了沈聽眠一雙眼睛惶恐的眼睛。
“…對不起，我不是很習慣別人突然碰我。”
頭一次被揮開手的江徹也有點惶恐，想，這反應還挺大。
他放下手，超過沈聽眠走到他前方，在他身前揮了揮手：“總是道歉幹什麽，是我的問題，快走吧。”
沈聽眠回過神來，也去撫了撫自己發頂。他确實不太習慣，也不知道為什麽江徹對他這麽友好。不過他根本不反感，只是有種應激反應而已。只是看江徹越走越遠的背影，又不好追上去解釋。
這回輪到他跟在身後，雖然離他有了十幾米遠，但江徹一路上也沒再加快速度，好像在刻意遷就他的腳步。
他盯着前方人的背影，很高，颀長而挺拔。江徹沒披外套，夏季的校服卻被他穿出了緊身衣的視感，肌肉貼在衣物上，顯得精壯而有力。但步伐輕快，又顯得懶洋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