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全部從嗓眼表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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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夜，雨就停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疲憊，向來睡眠淺的沈聽眠裹着被子睡得很熟，沒再被外面狂躁的雷聲吵醒。
在江徹把他拉到身邊之後他順勢躺了下來，只不過他沒有擠進江徹懷裏，而是躺回了半米以外的自己的墊子上。
同樣，在聽到江徹的話之後，他也并沒有表現出任何興奮的情緒。
對于沈聽眠的反應，江徹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雖然料想到了會有這種結果，但是沒想到沈聽眠完全沒有任何表态。
他想，也不知道沈聽眠究竟有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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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眠的睡姿倒是同他的人完全不匹配，不過幾個小時，那半床被他硬塞給自己的被子在後半夜已經全部被沈聽眠卷了回去。
江徹收回視線，收拾好後，準備讓晨光透進陰冷的室內。他打開門，遠遠見裴誠拎着一袋包子往這邊走。
“你這麽早就起……”還沒說完，裴誠先閉上了嘴。
他走近，從門口就能看到沈聽眠蜷起的身影，只露出一個腦袋，背上稀疏撒了點陽光。
“還沒起來？昨晚你不在，我給吵得一晚上都沒睡着，一看天亮了，幹脆起來找你。”裴誠聲音壓的低，幾乎是用氣聲說話。他腦袋略過江徹往裏探，沈聽眠睡得很熟，完全沒有動靜。
“我靠，你們倆是不是有情況？”
江徹蹬了他一眼:“別說廢話。”
裴誠手上的包子還熱乎着，聞到香味，江徹向下去看，正好裴誠遞到了他面前，他接過問:“今天上午上不上課，通知有了嗎？”
他手機沒電，暫時看不了。雖然不知道沈聽眠昨晚為什麽跑到了器材室門口，但也不可能一直這麽下去，當下還是得先把他鑰匙找回來。
“通知了不上，下午複課。”
江徹退回去，隔着被子将沈聽眠拍醒。看着他惺忪的雙眼說:“起吧，去我們宿舍洗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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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眠的書仍然保持着躺在原地的姿勢，他一進門，便看到了自己的幾本筆記，已經被水浸透地墨跡模糊，不剩幾行像樣的字。中間有一本速寫書，畫室的作業被完全濕毀。
随身攜帶的父母的日記因為有皮封，內容勉強存活。
他蹲下身去撿，心酸不斷發酵，久久不能起身，但還是忍住了淚意。
過了很久，江徹才拽着他的領口令他起身:“去洗個澡，然後去上課。”
被拽起來的那一瞬，沈聽眠轉身與江徹對上視線，層層疊加的悲傷和心酸都一覽無餘，他看着江徹，全部從嗓眼表達了出來。
低着眼睛哭，沈聽眠閉上嘴，發出一點隐忍的嗚咽，眼淚反複湧上眼眶，又順着臉頰暈在他手上的那本筆記上。
江徹心一緊，将本子奪過來，拿衣角拭淨上面的淚水:“很重要的東西？”
“我爸媽的日記……”
“你爸媽……”
裴誠去收拾東西，時間早，走廊上空無一人。江徹大開着門，也沒有什麽人影響他們，他住了嘴，因此一切的聲音都戛然而止。打量了一會兒手上的本子，他才想起王晰交代過的那些事。
“他父母車禍去世了，現在一個人搬到了中心市區，這方面你們注意點，不要刺激他。”
江徹在心裏罵了一句，那現在該說什麽，該做什麽才能不刺激到沈聽眠。
他嘆了口氣，将本子塞回沈聽眠懷裏，把人虛虛攔住，學着安慰的模樣輕輕拍了拍沈聽眠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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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複課，江徹打了聲招呼回訓練室，沈聽眠和裴誠呆在一起，慢吞吞地收拾東西。
他的書包一時半會兒幹不了，只拿了幾本必要的書，剩下的暫時還放在他們宿舍。
“你鑰匙怎麽掉的？是配把新的還是？”
“我想去看看監控，不是我掉了，是被拿走了。”
教室裏面都有監控，視頻在辦公室的公用電腦上就能調看。沈聽眠不明白他一個新來的都知道在班內偷東西一定會被拍下，為什麽要那麽明目張膽的拿走他的鑰匙。還是，對方真的覺得他好欺負，覺得他不會膽大到去找年級主任調監控。
他當然不會直接去找年級主任，對方不一定理會他。雖然算不上有多聰明，但沈聽眠清楚地知道什麽人對他是什麽感覺，他去找王晰，就一定能讓王晰說服主任。
畢竟每每王晰見到自己，都是一副仿若要涕零的模樣，他怎麽可能不幫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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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晰的辦事效率很快，下午上課前沈聽眠和裴誠去辦公室找他說明情況，他去查了監控，第二節 課下課之後，便将沈聽眠和偷鑰匙的人叫到了辦公室。
“劉庚，你說說看我為什麽叫你來辦公室。”
沈聽眠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盯着劉庚，等他回話。
叫劉庚的學生是沈聽眠的同桌，自從沈聽眠被王晰換過去後他們幾乎一句完整的對話都沒有過，大概沈聽眠過于冷淡，不懂和別人的相處之道，只等着對方主動接近，才能有相處的機會。
“我讓他坐在你們中間，不是讓你們這麽欺負他。你拿了人家鑰匙，他昨晚在那麽大的雨裏跑來跑去，他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沒有分化，要是受傷了，得了什麽病，你來負責？你承擔得起嗎？”
劉庚半天不回話，低着頭，眼淚掉的倒是比沈聽眠還誇張，仿佛他才是受了欺負的那個。王晰情緒不好，他大概不敢承認也不敢不承認。
“算了，老師，我換個位置。”沈聽眠轉過去對着劉庚:“你把鑰匙還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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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說鑰匙不在身上，沈聽眠和劉庚離開了辦公室。
王晰本想着讓沈聽眠說說處理劉庚的方法，不過沈聽眠不願意計較，開口還沒說話，王晰便替他做了決定。
記過一次，不算太嚴重，但對一個原本三好無過的學生來說也是一次大打擊。
前後走出辦公室時已經是上課時間，樓道間寂靜無聲。為了防止再出什麽幺蛾子，江徹臨走前專門讓裴誠看着沈聽眠，所以只有裴誠在樓梯口等他出來。
沈聽眠走在劉庚前面下樓，見到裴誠，輕聲示意他回班。
裴誠的眼神巨變，三兩步跨上樓梯，抵住沈聽眠的了肩。
在前後夾擊中晃蕩，沈聽眠一下撞在了樓梯扶手上，平靜的面目這才有了氣色，回頭吃驚地望着劉庚。
“你謀殺啊你！你推他幹什麽！”
沒等裴誠說完，沈聽眠推了他一把将他的話打斷。他走下樓梯，在平地上站穩，回身目光莫名鋒利，沉重地朝劉庚刺過去，說:“我和江徹在一起了，你還要欺負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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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是那種單純的傻白甜小可憐 是有點心機的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