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摟緊對方
酒店房間都是劇務分配的,為了方便明天的拍攝,并沒有定在鎮中心,所以也就是兩星級酒店的标準。
程越掃了一眼劇務手中的名單,發現自己的房間跟沈競的在同一層,一個302一個312,他滿心歡喜。
結果到三樓才發現,一個在走廊西邊盡頭,一個在東邊盡頭,隔着十萬八千裏。
房間定的都是雙人間,一個藝人配一個助理。
闫明昊推着兩大箱行李打開房間門,聞到了一股殺蟲劑的味道。
程越率先進門打量了一下。
二十多平米一小間,兩張一米多寬的小床,獨立衛浴,吹風機,小電視等較為簡單的家電都有配備,但因為燈光昏暗,牆面-有些發黃,整個房間就顯得有些破舊。
一想到要在這地方住上一個多月,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什麽年代的古建築啊……”程越摳掉了牆上的一塊牆皮,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嫌棄,“不會有蟑螂老鼠吧!”
“應該不會吧。”闫明昊把房間的燈和空調全部打開,整個房間明亮了許多。
“我去沈競那邊看看。”程越扔下背包說。
“哦,好。”闫明昊蹲下身,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沈競這邊的情況也一樣,肖勵還在浴室花灑研究怎麽出熱水。
程越走進去看了看熱水器上的使用說明,肖勵心想着救星來了,滿臉期待地問:“怎麽樣,會搞麽?”
程越雙手插兜搖搖頭,大大方方退了出來,“不會。”
沈競噗嗤一笑。
Advertisement
肖勵嘆了口氣,“好吧,我去隔壁問問。”
“你們房間怎麽樣啊?”沈競脫掉靴子,盤腿坐在小床上。
“一個樣,”程越扁了扁嘴,“破!”
沈競環顧四周,又擰開了桌上的臺燈,“沒辦法,我聽劇務說,這已經是這片最幹淨的一個酒店了。”
程越本打算是升個房的,但一想到李卿梁的那番話,就作了罷。
兩人對了會臺詞,便聽見門口的敲門聲。
程越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房門并沒有鎖,還漏了一道走廊裏的光亮進來。
他以為是闫明昊來找他,便大聲回應道:“進來啊,門又沒鎖!”
房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
但出人意料的是,探進頭來的人并不是闫明昊,而是一個化着濃妝,嬌豔妩媚的陌生女人。
她一頭長發過胸,燙着大波浪,聲音軟糯的打了聲招呼,“嗨~帥哥。”
沈競愣了愣,偏過頭問程越,“你朋友啊?”
程越一下就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被沈競這傻帽問題給逗笑了,裝不知情地問對方,“什麽事兒啊?”
“客房服務需不需要啦~”女人笑眯眯地推開門,不向前也不退後。
沈競總算是看清楚了這人的打扮,上身一件深V緊身毛衣,外邊套了件毛絨外套,下身一條包臀小皮裙,漁網襪,一雙深棕色高跟鞋把她整個人活活拉高了十多公分。
這顯然不可能是進行客房服務的打扮……
況且這蛇蟲鼠蟻滿堆爬的破酒店,怎麽可能會有客房服務!
沈競有些不可置信,歪着腦袋湊到程越耳邊,細弱蚊蠅道:“你叫的服務啊?”
“我靠怎麽可能!”程越猛地拔高了嗓門,扭頭看他。
沈競居然把他當成了那種人!
“怎麽樣呀?”女人上身前傾扭動了一下,可謂是一陣波濤洶湧。
沈競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羞赧地偏過腦袋,在程越耳邊低語:“怎麽辦?”
“不需要啊,謝謝。”程越笑着說。
“價格可以商量的呀~”女人用最妩媚的姿勢攏了攏發絲,這兩顏值爆表,就算是倒貼她都挺樂意。
“多少錢啊?”程越問。
沈競倏然間瞪圓了眼睛,扭頭看他。
這人居然心動了!
這還當着他的面呢,就這麽急不可耐了?
也太不知廉恥了!
這要讓他那千萬歌迷知道了可怎麽好?
“一次這個數,”女人比了個二的手勢,又比了個六,“包夜這個數。”
“那我們兩個人怎麽算?”程越厚顏無恥地調侃。
沈競的眼珠都驚得差點彈出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3,3……3p!
他可不想第一次玩這麽野的,況且還是個那什麽!
程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轟然倒塌。
他的三觀都被徹底颠覆了!
樂壇一哥這麽浪的嗎?
“我不要啊!”沈競匆忙擺手,“可別把我算在裏頭啊!”
程越仰着腦袋笑得不行。
對面的女人有些尴尬地跟着笑笑,試探道:“那小哥哥到底怎麽個意思?還要不要啊?”
“其實不瞞你說,”程越勾着沈競的脖子,往懷裏一拽,“我跟你是同行。”
“哈?”女人擰了擰眉毛。
沈競擡眸看他,眼神裏充滿了驚愕。
“我是來服侍他的,”程越俏皮地擠了一下眼睛,伸手在沈競的大腿上來回摸了兩把,視線還停留在那女人的身上,“我比你便宜多了,一百塊錢包夜,你猜他選誰啊?”
“神經病!”那女的跺了一下腳,氣咻咻地甩上了門。
沈競對着門口愣了好半天。
程越的手掌還覆在他的大腿上,想借此機會多占會便宜,不料剛往沈競大腿內側滑過去,手背就被扇了一掌。
沈競輕咳兩聲,拎着他的手腕往邊上一甩,“你往哪兒摸呢?”
“大腿啊,”程越一想到沈競剛才那些反應,就樂呵,“服侍你。”
“多久沒吃藥了啊?”沈競說。
程越笑了起來,“你是不是第一回 碰見這種啊?”
“啊,吓我一大跳。”沈競脫下外套,開了空調,往被窩裏鑽去。
“有我在呢,吓什麽啊?她又不會吃了你。”程越笑着說。
沈競“嗤”了一聲,“就是有你在才吓我一跳好麽!我剛還以為你要玩3P呢!”
程越仰着腦袋放肆狂笑,好一會才收斂起笑意,“我看着像那種人麽?”
“就是因為不像才吓一跳,”沈競重新打開劇本,“剛對到哪兒都忘了。”
“哎喲,”程越往床上一躺,像條小蛇一樣向床頭蠕動而去,揚起下巴看向沈競,“客官好認真啊,就不打算對我做點什麽麽?一百塊錢包夜,什麽都……”
“你腦殘啊!”沈競揚起劇本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
程越“嗷”地一聲,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不嫖就不嫖,怎麽還打人啊!”
“起開!傻帽。”沈競笑着,在他側腰扇了一巴掌,“你壓到我腿了!”
程越嘿嘿一笑,滾了半個圈,隔着被子揉了揉沈競的腿,“壓疼了嗎?”
“我哪那麽嬌弱。”沈競重新掖了掖被子,低頭翻着劇本。
程越坐起身來抱着小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呆呆地看着他。
沈競細長的睫毛低垂着,在下眼睑掃出一片弧形的陰影。
牆上的空調吹出陣陣暖風,整個房間的燈光也好似變得柔暖了起來,就連陳舊褪色的牆皮都沒那麽礙眼了。
程越覺得身上被冷空氣冰封的細胞又漸漸活躍了起來。
沈競找到了剛才的那一幕戲,擡眸的剎那,卻被程越搶先道:“我能問你個問題麽?關于未來的。”
“有問題就直接問啊,”沈競笑了起來,“你這麽一鋪墊我會覺得沒好事兒。”
程越其實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但話到嘴邊又有點兒說不出口,“你那什麽,談過戀愛嗎?”
“這是關于未來的嗎?這不是關于過去麽?”沈競笑着說。
“你就說有沒有吧!”程越拉高了嗓門。
“有啊。”沈競答。
“你談過戀愛!?”程越驚得連尾音都打了個轉,不可置信地拍了一下大腿,“你居然談過戀愛!?”
“啊,怎麽了?談過戀愛有什麽好稀奇的。”沈競風輕雲淡道,“我們一宿舍的人都談過,他們都談了,總不能留我一個單身狗吧。”
“不是,談戀愛這事兒有什麽可攀比的呢!”程越擰着眉毛,“人家談你就得談啊?你跟誰談的戀愛啊?什麽時候?你上回不跟我說你沒女朋友麽?你個大.屁.眼.子!”
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誰騙你了啊,我上大二那會談的不行麽?你問我那會的确沒有啊。”沈競也拔高了嗓門解釋。
“上大二!”程越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指着他,“上大學時候你不好好上課你學人家談什麽戀愛!?談了多久啊?跟誰談的?男的女的?!”
“廢話,當然是女的了,你跟男的談戀愛啊?”沈競擡眸看他,“你打聽那麽仔細做什麽?”
程越嫉妒得五髒六腑都快冒煙了,可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強行拉公司出來做擋箭牌,“這事兒你告訴過煥姐麽?知不知道藝人戀愛都要報備的?你居然!啊!小小年紀!二十歲!二十歲就談戀愛!”
“大學不談等什麽時候談啊?”沈競眯縫着眼睛,“你不會是……到現在都沒談過戀愛吧?”
程越梗着脖子遲疑半拍。
沈競一拍手,指着他大笑道:“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沒談過戀愛!”
“幹什麽!”程越氣咻咻地盤腿坐下,“我是個有追求的人,不會随随便便談戀愛的!要談就談一輩子的那種!才不像你,跟人家攀比就随便戀愛!”
“也不是攀比啊,就覺得還不錯,就談了……”沈競還想繼續說什麽的時候,被程越給捂住了嘴。
“別說了,”程越大嘆了一口氣,“我不想聽你的戀愛史。”
沈競覺得他是在嫉妒,掰開他的手掌道:“是你先問的啊。”
程越再次嘆了口氣,問“那你兩接過吻嗎?”
沈競點點頭,“當然。”
程越錘了一下胸口。
覺得自己挺犯賤的。
這不是自讨苦吃麽?
一想到沈競跟別的女生摟摟抱抱又親親的畫面簡直恨得牙癢癢。
“真沒想到啊,你也就是看着悶騷,其實思想非常奔放。”程越開始冷嘲熱諷。
“我也沒想到啊,你也就是看着時髦,其實思想非常傳統。”沈競分毫不讓。
程越的心裏那叫一個郁悶啊。
本來就覺得沈競這直男夠難追的了,這下好了。
人還跟小姑娘談過戀愛!
這還能接受他麽。
他忽然又覺得自己迷失了方向感,感覺自己比家裏那位老男人好不到哪去。
哎……
談個戀愛可真麻煩。
這都還沒戀上就已經開始患得患失了。
“那你兩……”程越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
沈競見他神色尴尬便預感到了接下來會被問什麽樣的問題,但還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什麽?”
程越冷靜思考了一下,問:“酒店收費平臺會播出的那種事情經歷過嗎?”
“這是我隐私好麽,你瞎打聽什麽呀。”沈競說。
“那就是做過咯!”程越斜眼睨着他,不否認就是默認這個套路他還是懂的。
其實他也不是什麽特傳統的人,沈競過去怎樣他都能欣然接受,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是會吃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小醋而已。
“沒有好嗎!”沈競脫口而出。
“真沒想到啊……”程越罵到一半的話語戛然而止,瞪圓了眼睛看着沈競。
沈競也愣了愣,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繼續念臺詞,只聽程越“噗”地一聲,低頭悶笑。
沈競揚起劇本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
“哎呀,”程越捂着腦門,順勢往床上一躺,“被你打的腦溢血了都,賠錢!”
“腦溢血是吧,”沈競幹脆把劇本往邊上一扔,跨坐在程越的大腿上,上手就在他的腰間撓癢癢,“我讓你嘗嘗什麽叫痛不欲生!”
“我……”“操”字還沒來得及蹦出來,程越就被撓得欲.仙.欲.死了。
說實在的,他不怎麽怕癢,但沈競這小胳膊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怎麽着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他趁機擡腿一用力,将沈競掀翻在床上,上下其手,占盡了便宜。
肖勵推門進來,看到疊在一起的兩人,愣了愣,停住了腳步。
床上的兩人聽見聲音,同時揚起腦袋僵在空中,一陣尴尬。
此刻的床單床罩一片淩亂,兩人衣衫不整,發型淩亂,皮帶扣什麽的也被扯開了,程越的後腰一片全露在外邊。
像是剛做完……不,是正在做什麽茍且之事被打斷了。
沈競漲紅了臉,推開程越,急着解釋,“我們鬧着玩呢。”說着開始扣皮帶,活像是被抓.奸.在床的模樣。
程越的手掌這才從沈競的後腰滑出來。
說實在的,沈競的皮膚是真的滑,像在牛奶裏泡過似的,還帶了股香味。
他意猶未盡地握拳摩挲了兩下,同時在腦海裏擰折了肖勵的脖子。
“哎,你們知道我剛聽說了什麽嗎!”肖勵一臉神秘地鎖上房門,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放。”程越坐起來理了理衣服。
“我們住的這家酒店的老板跳樓自殺了。”肖勵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
“什麽時候的事情?”沈競問。
“就半年前,現在是老板的弟弟在打理,”肖勵盤腿坐在另外一張小床上,搓了搓大腿,“你們知道老板為什麽會跳樓麽?”
“欠了高利貸?”程越挑起了眉毛問。
“不是,”肖勵身體微微前傾,小聲道,“這酒店的老板年輕時娶了個老婆,但他老婆不能生育,他就在外頭包養了一個二.奶,那二奶給他生了一兒子,結果就去年,發現那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活了大該。”程越說。
“不是親生的也不至于鬧自殺吧。”沈競有些難以理解。
“關鍵問題就在這兒了,”肖勵拍了一下大腿根,“他發現他的兒子不是親生的以後就跑去跟那小情人鬧,結果那小情人一下卷走了他三千萬,跟孩子他親爸跑了,人找不到了,兒子也不認他了,所以就自殺了。”
肖勵攤攤手。
“這麽一說的話,是挺可憐的啊,你說他奮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想要頤養天年了吧,還出了這事兒。”沈競說。
肖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妙的詭異。
他壓低了聲音,指了指天花板說:“據說就是在我們這棟樓的樓頂上,噌一下跳下去的,當時那腦漿子都濺出來了!胳膊腿兒都斷了。”
酒店的房間原本就破,被肖勵這麽一說,硬是渲染出了一層陰恻恻的味道來。
程越回頭指了一下窗外,“是從這裏落下去的?”
沈競推了他一把,“哎,大晚上的,別說了,人都死了,就讓人家好好休息吧。”
“你害怕啊?”程越勾唇一笑。
沈競“嗤”地一聲,“我有什麽好怕的,我又不是他兒子的親爸,他要變成厲鬼,肯定也先去找那個男的。”
“哎,說到厲鬼啊,讓我想起當年在學校裏的一件事情來了。”程越也盤起雙腿,挨到沈競身邊,一副要講故事的架勢。
“是恐怖的嗎?”肖勵隐隐有些害怕。
“是啊,”程越朝他笑笑,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神色,“你們相信這世界上有神和鬼嗎?”
沈競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但還是裝作一副坦然淡定的模樣,“我們要相信科學。”
“可是這世界上也有很多科學家都還沒有探索到的東西啊……說不定……”肖勵沒有,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那個字就仿佛是帶着一種不祥的意味。
三人都沒有說話。
空氣突然安靜。
這時夜已深,房間裏靜得能聽見浴室馬桶漏水的滴答聲,還有走廊外有人走動的腳步聲。
恐怖的氣氛瞬間被渲染開來。
程越看着沈競,沉下嗓子說:“以前我們高中學校有個實驗樓,是專門用來做化學和物理實驗的,一共有四層,放假的時候,會有補習班的學生去樓裏上課做實驗。”
沈競“嗯”了一聲,預感不妙,一般這種實驗樓實驗室什麽的都是恐怖故事的開頭。
他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被窩裏的枕頭,抱在胸前,後背貼着牆,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程越繼續說着,“然後我有一同學啊,他就酷愛做實驗,到晚上了也還呆在裏頭自己倒騰那些東西。他的成績很好,人也老實,所以老師就留給他一把鑰匙,讓他臨走前把門關好就行。”
“然後呢?”肖勵小聲問。
“我那同學有一次晚上九點多,忽然想要做個實驗,然後就單獨一個人跑到實驗樓裏了,他要做實驗的教室呢,在四樓……”
程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沈競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緊盯着他的臉。
“他走到第一層和第二層中間的時候,看見窗外有個白色的影子飄來飄去……”程越揚起手臂在空中晃了兩下。
沈競的腦海中一下就浮現出了白衣女鬼的畫面,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裏的枕頭。
程越又繼續說着,“他當時沒想太多,以為是誰的白大褂曬在外頭了沒收,于是又爬到了二樓和三樓之間的小平臺……”
沈競眯縫起了眼睛,覺得口幹舌燥。
“突然!”程越拉高了嗓門。
沈競和肖勵都驚得聳了聳肩,差點兒從床上彈起來。
程越大笑了一聲。
沈競“啧”了一聲,擡腳踹在他小腿上。
氣氛稍微有所緩和,程越又繼續說:“他又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在飄啊飄!……”
“啊……”肖勵像只小貓一樣縮成一團,聲音有些顫抖,“是什麽玩意兒啊?”
程越晃了晃手指,“他不知道啊,他既覺得詭異,又相信科學,于是又往四樓上走去……”
沈競感覺手腳有點發軟。
“三樓和四樓的小平臺之間,并沒有看見白色的影子……”程越頓了頓,“于是他就很放心地開始做實驗,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眼花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沈競眯縫起眼睛,縮成一團,看程越的表情就知道接了來要說的事情一定很恐怖。
“他剛開始弄實驗沒幾分鐘,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程越曲起手指在空中示範了一下,“咚咚咚——就像這樣,敲了三下。”
沈競縮了縮脖子,“然後呢?”
“然後我那朋友就去開門了,”程越擰了一下眉毛,“他發現門口并沒有人,走廊裏也沒有人,這時候他心裏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但他還是壯着膽子繼續做實驗……”
“就在他做到一半的時候,門口又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程越壓低了聲音,“還是和剛才一樣的節奏,咚咚咚……咚咚咚……”
“我同學這時候已經有些害怕了,就問,誰啊?”
沈競和肖勵兩個人瞪圓了眼睛,不敢發聲,全神貫注地盯着程越一張一合的嘴巴。
“門外沒有任何人應聲,但敲門聲還是繼續着……”程越眯縫起了眼睛,又在空中演示了起來,就像這樣,“咚咚咚……咚咚咚……你說哪個正常人只敲門不應聲,而且還一直掌握這個節奏跟力度。”
“難道是鬼!?”肖勵小聲問。
在這個字從肖勵嘴裏蹦出來的時候,詭谲的氣氛瞬間在屋內彌漫開來。
沈競打了個寒噤,心跳開始加劇。
他忽然覺得想象力豐富也不是一件好事,此刻他的腦海裏都已經浮現出一個黑發蓬亂的女鬼穿着白衣站在化學實驗室的門口敲門的場景了。
“咚——咚——咚——”門口響起了三聲勻速而又響亮的敲門聲。
“啊!!!!!!!——”房間裏的三個人齊齊地叫喊出聲,聲音都打着顫。
程越像火箭發射一般彈跳到了沈競的身側,驚恐而又慌亂地揪住了他的衣服。
沈競也下意識地圈住了程越的胳膊,恐懼感牢牢地揪住了他的心髒。
兩人顫抖着往牆角跟縮去。
“咚——咚——咚——”門口再次響起三聲敲門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肖勵猛地鑽進了被窩,隔着被子都能感覺他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凄慘的叫聲在程越的耳邊炸開,他被吓得叫媽媽,“我的媽呀!!!——”
沈競臉色煞白,心髒幾乎要蹦出喉嚨口。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長發及地的女鬼從門口閃進來,伸出利爪鎖住了他的喉嚨。
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有練美聲的潛質。
這次兩人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抱成了一團,那力道像是要把對方骨頭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