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相似病例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肖曉便準備把吱吱抱出來,但是封炀拉住了他,道：“賽斯醫生,醫院不許帶寵物進來這我們知道,違反了規定很抱歉，等會兒我離開時便會把它帶走。但是既然我們是在說我愛人的病情，那麽可以先不理會那個小家夥嗎？”
賽斯搓了搓手，肖曉總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猥瑣,沒了精英的樣子。
“我想我必須先見見它。”賽斯堅持道。
封炀的表情不對起來。病情病情怎麽扯到松鼠身上了。
肖曉看了他一眼,還是去把吱吱抱了出來。
賽斯一看到吱吱就激動起來,眼神閃爍着,上手就想把吱吱給抱過去,但是吱吱卻特別讨厭他的樣子,甚至不惜掙脫了肖曉的懷抱，躲去了房間的角落。
“這顏色……這顏色……”賽斯越說越激動，最後幹脆講起母語來。
肖曉轉過頭看着封炀，他已經看不懂還在嘀嘀咕咕的外國醫生在說什麽了。
賽斯一直重複的顏色問題引起了封炀的注意力，“和那個一樣”？哪個？
“賽斯醫生。”封炀沉下聲音，問道：“你有什麽問題嗎？”
賽斯不再念叨松鼠的顏色，開始圍着肖曉打轉，坐看右看，還時不時的點點頭。嘴裏極小聲的嘀咕着什麽，封炀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居然又被我發現了！”賽斯哈哈大笑起來。肖曉越發覺得他不正常，
封炀隐隐察覺了什麽，這個賽斯起碼不像其他醫生那般簡單。還沒等他細問，就見賽斯的手伸向了肖曉的臉龐，表情癡迷的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封炀怒上心頭，将肖曉裹進懷裏的同時遠離了賽斯。
“賽斯醫生。”封炀目光冰寒：“你最好對你的行為有合理的解釋。”
賽斯眼神恢複清明，看着肖曉的目光明顯多了熱絡。
“來之前我就已經從淩那裏得知了你的狀況。現在一看，居然是這樣相似。”賽斯緊盯着肖曉，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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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炀讨厭極了他的眼神，卻又偏偏在意極了他說的“相似”。
他以為肖曉這是特例，難道還有其他人擁有與肖曉相似的經歷？
“你遇到過相似的病例？”封炀問。
賽斯沒有回答，而是突然道：“他能聽見你的聲音吧。”語氣居然十分的肯定。
封炀心中一震卻不表于色，将肖曉的臉更加貼近自己懷裏，擔心肖曉控制不好表情。
“你是在開玩笑嗎？我認為這并不好笑。既然失聰，又怎麽可能聽得見我的聲音。”封炀淡定的否認道。
肖曉聽見他的話，迫使自己也放松下來。
這個醫生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還不清楚，所以這種奇怪的事情一定要瞞着他才行。
賽斯見二人均是否認的态度，哂笑道：“防備心如此的重。”
封炀客氣疏離道：“不懂賽斯醫生這麽說有何用意，與其在這裏猜測，倒不如與同行的幾位醫生一同商量一下我愛人的病情。”
這是明顯的送客令了。
賽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還縮在角落的松鼠，目光又調回肖曉臉上：“多年前我在美國曾遇到一個患者，一個東方女孩兒，她的耳朵失聰也是查不出任何原因。身邊一直跟着一只全身擁有特殊的天然粉的薩摩耶。而且，”賽斯停頓，繼而緩緩說道：“……她只能聽見愛人的聲音。”
此話一出，不僅是肖曉，就連封炀的表情都出現了一絲錯愕。
賽斯十分滿意他們的表情，露出頗為自得的神色。
肖曉伸手揉按封炀背部的穴道，幫助他放松神經。他可以感受到封炀身上緊繃的肌肉和他呼吸之中輕慢的變化。封炀太緊張了。
封炀拍拍肖曉的手，對着賽斯笑道：“那可真是有趣，前所未聞。只是不知道後來如何了，想必賽斯醫生是查出原因且治好了的。”
賽斯聽到話上揚的嘴角立刻垂了下來，就像是經歷了大的打擊。封炀細細觀察了他的表情，不用多想便知道賽斯肯定是沒有治好那個女孩兒的。
“要是……要是他們給我足夠的時間，我肯定能——”賽斯的話戛然而止，“反正，要是想讓他好起來，你們只有求助于我。”
賽斯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房門貼合之後咔噠落鎖。
“封炀……”肖曉按摩他的腰側，“別緊張。我沒事。”
封炀抱着他坐在床上，眉頭放肆的緊皺起來，“他說的那個……”
話雖未竟，肖曉卻是知道他的意思的。只能聽見愛人的聲音，顏色獨特的寵物，查不出的失聰原因，這些聽起來跟他的都太過相似。
“吱吱、吱吱并不是我的。”肖曉竟找不出別的可以松緩封炀情緒的說辭。
封炀搖頭：“不，小小。我覺得這是個機會。但是這跟相信他告訴他并不是一回事。最好的情況時我們能找到他說的那個東方女孩兒。”
肖曉沒有出過國，但是對國界起碼是有概念的。那醫生說是在外國遇見的那女孩子，世界上的東方女孩兒多了去了，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這麽一個人，簡直形同大海撈針。
“別多想。”封炀拍拍他：“那只粉色薩摩耶是個好的線索，我先找找看，畢竟薩摩大多都是白色的，起碼我還沒見過自然地粉色。”
肖曉笑了起來，在他唇上吮了吮，含住下唇舔.咬磨蹭，“我覺得你比我緊張。封炀，我沒事的。”
封炀含住他的嘴唇，交換了一個僅有安慰的濕纏婉轉的吻。他确實緊張。與其被別人知道，進而威脅到肖曉的安全，他寧願肖曉一直都聽不見。他可以做肖曉的耳朵，把肖曉感興趣的聲音都傳遞給他，但是卻深恐顧不住他的安全。
“小小，”封炀抵着他的額頭，兩人鼻尖磨蹭，“我去找。要是找不到。咱們不治了可以嗎？”
親昵的氣息淡淡流轉，肖曉輕輕的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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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航發短信來之後，封炀就已經時刻準備着他爸媽找來了，所以當二人相攜敲開封炀的辦公室時，封炀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招呼着兩人坐下。他與肖曉的關系從沒有刻意隐瞞過誰，頂多是肖曉臉皮兒薄不許在外人面前有不合時宜的舉動。公司人多，難免嘴雜，過了這麽久消息才傳到他爸媽耳朵裏封炀覺得都夠慢了。
“炀炀，你這些天還好嗎？”封母端起金絲口的薄瓷杯抿了一口茶水。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
“還好。爸媽，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封炀直接道。反正話題轉來轉去終會轉到這裏，與其雙方僵硬的互動，倒不如直接步入正題來的爽快。
封父坐在一邊倒是沒說話，只是随手拿起桌上的幾份文件翻看：“我沒什麽事兒，主要是你媽，讓她自己說。”
封母用手肘搗了一下丈夫，但見丈夫無動于衷，只好自己開口了，“我這不是出去的太久了想你了嘛，咱們都好長時間沒見了，上次回來時恰巧你又不在。”
封炀點頭：“是，我當時住在肖曉家。”
封母體貼兒子的大半截話都堵在了嗓子裏，這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封父等了半晌，終于受不住兩人之間的氣氛。“說正事，別別扭扭的什麽樣子。炀炀啊，你媽就是想說說那個……肖曉？是肖曉對吧。”
“是肖曉。”封炀笑，“正好也想介紹給你們認識。”
“炀炀啊，這、你才二十幾，這玩玩兒我們都能理解。”封母道：“你可得自己有個度啊！”
“哎你！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不說這個。”封父怒目，“再說炀炀早就說過就喜歡男的，你還在這別扭什麽，孩子大了，哪需要你這麽管着。我看肖曉可以，雖然沒什麽文化，但是風評好。既然都是男的，我覺得炀炀能找這麽一個，起碼日子能過得下去。”
封炀與父母交流不多，現在父親能說出這麽一番話确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了。母親對于他說喜歡男人這件事一直很排斥，其他人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也絕非支持，然而現在父親的說法，竟是帶着支持的了。
“炀炀還小！你這老頭子這麽大年紀了怎麽也犯糊塗，兩個男人，怎麽過的下去！”封母拔高了聲音，愈發激動起來：“現在年輕随便玩玩我不管，但是以後呢，要是兩個男人，連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等老了可怎麽辦！”
封父把文件一合，放回桌子上：“老了？老了怎麽了？現在我有兩個兒子，但是也不指望他們誰給我養老，我就覺着養老院挺合适，有錢就能住，這樣不就行了！”
“爸，我和哥肯定——”
“不用！”封父截斷他的話，“在養老院沒事兒能跟老頭下下棋，跟你們住着，想讓我們幫忙帶孩子還是怎麽着，我可不幹。”
封母本來是和丈夫同來說服兒子的，這會兒卻被丈夫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也別管！”封父厲聲道。
封炀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父親甚少如此嚴厲的，特別是在對待母親的時候，态度一般都是和緩而帶着寵溺的，這回卻好像是下定了心不讓封母插手了。
封母盡管委屈，卻沒再說什麽。
最終封炀準備好了的大量說辭都爛在了肚子裏，沒有說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說個晚安吧。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