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遠方來信

就算多國專家組同座讨論,但是肖曉的病因研究卻毫無進展,賽斯依然時不時的過來試探與騷擾,肖曉都盡量避免與他說話。吱吱自那天之後便被封炀送去了林木木那裏,據說整一天才老實了不再蹦蹦噠噠踢踢蹭蹭。

封炀查到了賽斯工作的地方,但是卻無法繼續探得他經手的病人資料。他這邊鞭長莫及,托了謝東去打聽,但是也沒有再有什麽多的資料。而粉紅色的薩摩耶,封炀僅僅是在網路上搜索了一下,出來的圖片都是些薩摩耶的粉色肉墊啊粉色鼻頭啊什麽的,毛色是粉色的也不在少數,現在給寵物染色的主人很多,搜出來的圖片都看不出什麽名堂。

打聽許久,事情就像進入到了死胡同,直到有一天,何雨給封炀遞送信件時,封炀在裏面找到了一封英文手簽的信。

本來只當常規信件處理的封炀在看到內容之後卻在意起來。

信件的開頭直接稱呼的是封先生,按照信件內容來看,這個來信人似乎就是賽斯多年前遇到的那個失聰的東方女孩兒。

封炀朝下看去,落款處空着,并沒有來信人的名字。

轉回頭細讀內容,封炀越看越是驚奇。信中人提及了作物快速生長的神秘處所,封炀猜測應該就是與肖曉空間一樣的東西。前篇大量敘述了空間的作用,似乎是想要取信于收信人。封炀仔細對比,肖曉的空間中自備的是醫書,而來信人的空間中則是各種雕具,這似乎都是适應他們的職業的。肖曉長大後做了中醫,而來信人則是一名雕刻家。

封炀逐字逐句看下來,在大段的敘述過後,一句話讓封炀的心瞬間揪緊。

*************************************************************************

林木木抱了吱吱來陪肖曉,順便說了些他們店鋪的進展,吱吱一見肖曉便十分親熱,打着圈的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甚至從林木木的背包裏掏出一顆栗子來放進肖曉手裏,拱着身體往肖曉身上蹭。

見這情形,林木木卻是有些吃味了,哼聲道:“算起來,它在你身邊只兩天,在我那裏卻有一周多了,怎麽就不見這小東西這麽巴結巴結我。”

肖曉抱着吱吱也是不撒手,手就沒離開過吱吱的大尾巴,看起來也是摸得十分舒爽。他一臉嘚瑟的道:“先認識我,自然我是主人了。”

敲門聲響起,賽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但也只是意思意思的說了一句,他專門挑着封炀不在的時間來的,想着反正說了肖曉也是聽不見的,于是自己推了門便進來了。

“甜心,今天還好嗎?”

賽斯怪裏怪氣的腔調配着這個臺詞簡直讓人難受到了極點。肖曉聽不見,但是見得林木木的樣子也知道是有人來了,而且大概猜得到是誰的。

“誰這麽惡心。”林木木頗為嫌棄的說,“肖曉,你別是背着封炀勾搭上了誰,光憑這聲音你要是敢找這麽個人我都得罵死你。”

Advertisement

“說什麽呢。”肖曉話音落,賽斯便已經進來了。

林木木見是個老外還穿着醫生的大白褂,也想到了這可能是所謂專家組的一員了。只不過看到人還是和沒看到的時候一樣讓人讨厭,區別只在于從聲音上升到了立體人物。

“甜心兒~”賽斯的聲音九轉十八彎還沒拐完,就瞧見了坐在床邊凳子上的林木木,發出一聲标志性的“哇唔”聲之後繼續道:“又來一個甜心~”

肖曉把吱吱藏在了被子下面,吱吱也頗為配合的不動作。從外面是看不出什麽的。豈知賽斯是個眼尖的,瞧見了白色被面上吱吱亂竄時留下的紅色毛發,其實只有細細的幾根而已。

“看來不止兩個甜心呢。”賽斯說着,想伸手拽肖曉的被子。

“賽斯醫生。”肖曉冷下臉,“我是不介意狀告你性.騷擾病人的。”

準備發威但是沒來的及發的林木木頗為詫異的看着肖曉。這麽尖銳的肖曉十分罕見,簡直多年難得一遇。既然如此,倒不如看戲便好。

賽斯的手僵在了距離被面兩寸的地方,顫顫顫最後還是縮了回去。肖曉還蓋着被子,如果他這麽直接去扯,真的被告了那在醫學界可就無法立足了。

“甜心,我只是想看看被子底下——”

“被子底下?”肖曉靠後說道:“你這算是語言上的性.騷擾嗎?”

賽斯這次連話都不敢說了。

林木木忍不住笑了出來,總覺得性.騷擾這個詞出現在肖曉口中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而他也确實笑了。

肖曉似乎是不願意這個醫生看見吱吱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看在吱吱很可愛,肖曉很蠢,這個醫生着實讨厭的份上,林木木是不能繼續坐視不理了。

“這位醫生,現在不是巡房時間吧?還是說您有什麽醫囑要通知?”林木木調侃道:“最好是有,不然你到我親愛的弟弟的病房裏,而且顯然是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字在的時候到來,又說出那樣的話有那樣的舉動,我可就有權做出合理的而對你來說并不好的懷疑了。”

賽斯出師不利,只得離開,出門時又朝病床上的肖曉看了一眼,順便掃視着被面,讓肖曉覺得十分的不适。

門剛關上又開啓,林木木有些惱火,便轉身便道:“不知還有——啊,你們啊。”

封炀和穆森進門,見兩人表情都不大好,尤其肖曉臉色陰郁到了極點。吱吱的尾巴從被子中伸出來,但是腦袋還藏着。

想到錯身過去的賽斯,封炀走到床邊撈出吱吱交給林木木,然後把坐在肖曉身後讓他靠在自己胸前,柔聲問道:“怎麽了?他又來說些什麽了嗎?”

肖曉搖頭,想想剛才的事,其實這些天早已習慣,只是漸漸厭倦了。于是有些乏力的向後倚靠着他,“沒事兒。封炀,我不想繼續住在這了,什麽都查不出來。關鍵是賽斯太讓人難受了,我讨厭他窺視的目光。”

或許是因為肖曉和封炀在跟前,所以吱吱不大樂意讓林木木抱,蹭着向往那兩人處跑。

“你呢?”穆森低聲問林木木,畢竟他的表情也不大好,看着是生氣了。“別氣。”

“每次都叫我別氣,就不能說些別的。”林木木有些想笑,“我是沒什麽,就是看肖曉挺讨厭他。恩……我也不喜歡,見人就叫甜心也就罷了,聲音偏偏還那麽難聽。”

“他叫你甜心了?!”穆森皺起眉。甜心這種詞彙在他看來是不好的,多帶着些調.情的意思,有人将這個詞用在了林木木身上,自然讓他不爽。

“恩,所以你快叫一聲幫我去去腥,真是難受。”林木木吻上穆森的唇,毫不在意肖曉和封炀還在,他現在是覺得怎麽補都補不夠少掉的十年,所以才懶得在意別人的想法。更何況他也不認為那邊那兩個有時間看他們。

穆森向來對他是沒有辦法的,此刻也是這樣,于是趁着唇舌交纏的間隙低低喚了幾聲甜心寶貝兒類的詞語,哄得林木木開心了,他自己也舒心了。直到兩人被勾的有些情動,才覺得不是地方,于是便匆匆把吱吱塞進包裏就告別了。

肖曉說不想住院了,這正合了封炀的意思,他這次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肖曉家沒有親戚,現在能來陪他的也就林木木,但是林木木一個人又照顧不來,封炀工作的時候也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醫院的。檢查都是次要,他相信檢查不出什麽了,就是塞斯那人讓人覺得不安心。況且他已經得到了更我确切的消息,也便沒有必要再留在醫院等待那些個幾乎不可能的機會了。

出院手續辦的很快。淩強對于他們突然要走這件事并沒有表達出什麽不滿,畢竟在醫院耗費了那麽久的時間,對病人的病情都無法掌握這實在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于是肖曉這一走,竟讓他有些松了口氣的意味。當初申請這個項目的時候,他自負的是打了可以讓選取的病例全都得到治療,最終能夠治好或減輕病情的包票的,肖曉不走,這個包票就包不住了,現在他們自己申請離院,責任自然不在院方了。

封炀讓助理過來收拾病房的東西,自己就先帶着肖曉走了。

雖然沒有用藥沒有手術,但是畢竟是在醫院裏剛出來,封炀不想肖曉勞累,自己又做不好湯水,就帶着肖曉先去城中有名的養生補湯館去喝了些湯補身。

出了醫院的肖曉和在醫院時完全不同。在醫院時因為醫生的囑咐,就算是他沒有其他病痛也不可以擅自離院,總覺得像是被禁锢着,現在一出來就如同出了籠子的鳥,想往哪兒飛就往哪兒飛,快活的不得了。

肖曉喝湯喝得滿頭薄汗,臉頰上帶着蒸騰的紅暈,笑個不停,嘴裏一直念叨着湯裏會有的配料,捉摸着要回去試着做出來看看。

封炀時不時的喝一口肖曉喂過來的湯,然後拿着帕子替他擦汗,隐蔽的小包間裏溫馨滿滿。

看着這樣的肖曉,封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及那封信,該不該提及看到的那句話。

——那來信人說,她的愛人于今年年初遭遇車禍離世,空間在同一天萎縮至消失,她的聽覺恢複,薩摩耶的粉色毛發一日落盡,後來新生的,便是雪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又要整頓網文,瘋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