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名花有主了
分手吧。
這三個字像細針一樣密密麻麻紮在修渡的心頭, 呼吸亂得比溺水還難受。
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但嘴卻下意識，十分堅定地拒絕道：“不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彈幕如暴雨般炸裂。
[卧槽什麽情況？？？]
[分手現場？？]
[卧槽你兩真在一起過, 真是包/養啊！]
[天吶我這是撞上大瓜了！]
[救命, 我嗑的cp是真的！！！]
[？？？？]
蘇鶴然話畢後瞳孔微微放大, 擡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潛意識下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驚。
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猶豫。
“咳。”蘇鶴然瞥了一眼攝像頭, 輕咳一聲掩蓋心虛和不自然。
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道：“必須分。”
“訂單還有幾天才結束。”修渡快速接話，音調染上冷意，卻有些不知所措。
蘇鶴然十分通情達理且官方回答道：“我可以給你退差價。”
今天在游戲中他就感受到了金主的過度堅持和不好商量的性格, 好在他預估了很多可能, 提前想出了反駁的對策。
空氣落針可聞。
連許世恺都自覺關麥躲在yy角落。
[救命，包/養退差價好尴尬……]
[真的有必要在直播間鬧這麽難看嗎？]
[腳趾已經摳出三室一廳了]
[要不你倆私下說？]
[該不會是因為黑貼吧……]
[蘇鶴然遇事就躲不愧是你]
蘇鶴然等了很久，金主沒再說一句, 正當他以為對方是不是掉線了時，耳機裏傳來一句很小聲的話。
“為什麽？”
為什麽。
蘇鶴然心像是被攥了一下，話裏藏着的委屈讓他産生了一絲動搖。
“還能為什麽！”他揚高了聲調，鏡頭下微微皺眉揉亂了自己的頭發, 脫口而出道：“當然是我名花有主了，我已經換金主哥哥了, 訂單被星野tv老板全包了, 你沒機會了。”
剛說完他就一把推歪了攝像頭, 看起來十分地不耐煩。
這話一出, 直播間原本七千的熱度短短數十秒內飙升到了一萬，大量白色彈幕開始刷屏。
白色彈幕代表的是第一次進直播間。
蘇鶴然的熱度在瘋漲。
[卧槽, 星野tv老板？？真的假的？]
[怪不得看不上這個金主了, 星野老板那可是妥妥的高富帥啊！]
[主播真的有包/養業務？？]
[怪不得你擂臺賽進步這麽快, 原來是有後臺！]
[當時阿華直播間被封就是你吹的枕邊風吧？]
[腳踩兩條船然後對比之下丢舊船？主播這麽惡心嗎？]
[心疼這位金主，真的慘]
[還名花有主，你算什麽啊？]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貴公司風氣真的讓人開眼]
彈幕的謾罵和質疑越來越離譜，蘇鶴然掃了一眼但沒有理會，注意力全部放在了yy語音頻道內金主的馬甲上。
如果對方再堅持，他該怎麽拒絕。
可這次金主意外地沒再說話。
沉默許久後，“叮咚”一聲，yy語音頻道裏少了一個人。
金主離開了。
蘇鶴然微微一怔。
預想中得逞後的放心并沒有傳來，反而被莫名的不是滋味替代。
看着密到把屏幕遮了個嚴嚴實實的彈幕，他胡亂整理好頭發，呼了口氣重新把攝像頭對準自己的臉。
[到底什麽情況啊！！]
[我裂開，這是趕上分手直播了？]
[金主怎麽走了，我嗑的cpbe了？]
[蘇鶴然你他媽給句準話啊！！]
[該不會是虐粉漲熱度吧？]
[取關了，真讓人下頭，嘔]
[超管人呢，這主播真是星野老板包的啊，把這些擺到臺面說沒人管？]
[貴圈真亂]
“什……什麽情況啊？”許世恺終于敢開麥，覺得自己下巴都要驚掉了，也顧不上管彈幕帶節奏的內容了，結巴問道：“你倆……在一起過？”
他以前嘴欠侃他兩談戀愛的玩笑話一語成谶了？
“星野tv老板，又，又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故事啊……你怎麽認識修總的，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信息量的龐大讓許世恺腦子轉不過來，嘴上喋喋不休可表情已經變得麻木。
他真沒想到蘇鶴然會這麽說。
他們原來商量的是在今天直播公開結束與金主的心選男友app訂單交易，讓大家的視線從黑貼發酵內容回歸到app烏龍訂單本身。
怎麽突然就成大型分手現場了？
蘇鶴然攥着鼠标的手出了一層薄汗，他抽了張手紙随便一擦，灌了幾口水後開了一把雙排。
剛才嚴肅的狀态一掃而空，看似恢複了平時的不正經，笑道：“別激動啊，一個個問。”
“裝大尾巴狼吧你就。”許世恺翻了個白眼吐槽，忍不住好奇問道：“分手怎麽回事啊？”
這也是彈幕最想知道的問題。
蘇鶴然急速落傘，剛落地就撿了一把噴子，沖着飄傘的人來了幾槍，全部打歪。
“……失誤了。”蘇鶴然無語。
“蘇鶴然，別轉移話題！”許世恺急了。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玩游戲。
“啊啊啊，知道了。”蘇鶴然又開了幾槍殺掉人後開始搜裝備，滿不在意道：“心選男友好歹是虛拟共享男友app，說分手也無可厚非吧？”
他這話說的輕松，手卻不自覺攥緊了鼠标。
“就這麽簡單？”許世恺有點不信，畢竟剛才的對峙劍拔弩張。
蘇鶴然鎮定道：“嗯，就這麽簡單。”
分手是他情急之下沒過腦子信口胡謅的，當時那個情況要改口就顯得很沒氣勢。
只是……他沒想到金主會順着說。
[我不信，你這就是重拿輕放]
[金主人都離開了沒有對證不還是你随便說？]
[金主那個情緒可不像這麽簡單喲]
[就是，如果真這麽簡單那金主反應那麽大？]
[那你倆之前的親密互動怎麽解釋？]
[粉絲群可有不少你們的cp向視頻，和真的一樣，你就是渣人家]
[蘇鶴然，吸完血你倒也不必甩這麽幹淨吧？]
星野tv直播間有貴賓榜，是根據互動值形成的粉絲牌來排名。金主之前送過不少禮物已經擁有很高級別的粉絲牌。
蘇鶴然掃了一眼前排，确認xd1的賬號不在直播間後，解釋道：“尬黑的沒必要了啊，就像游戲陪玩接單一樣逗逗老板很正常，我倆可沒什麽不正常關系。至于他的情緒，可能因為虧錢了吧，我會退差價的。”
他也想不到除此以外的原因了。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蘇神栽跟頭了呢。”許世恺松了一口氣。
不過就算蘇鶴然真和金主脫單，許世恺也并不覺得意外。
讀書時期追蘇鶴然的就很多，男生女生都有，可惜你蘇神讀書時間短還患有重度網瘾，連看都沒看過追求者一眼。
這麽一想網戀幾率還是很大的。
[我不信，都是借口]
[你倆就是在一起還分手了，這種瓜我看多了，你個渣男]
[真要沒有內幕就幾天而已你急着退單幹什麽？]
[cp是你自己炒的，也是你自己拆的]
[蘇鶴然真沒必要玩虐粉那套]
[漲熱度的手段算是被你拿捏了]
[金主妥妥的一個工具人啊]
突突突的聲音傳來，蘇鶴然游戲中正窩在一個房區打藥看彈幕，身後卻神不知鬼不覺出現了個老六開槍。
“卧槽！！”蘇鶴然被吓個半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倒了。
許世恺反應及時，沖着那老六就來了一梭子才勉強救下蘇鶴然。
“你看！都怪你們讓我走神！”蘇鶴然被扶起來後開始甩鍋彈幕，瘋狂抱怨道：“啧，真沒內幕也不是炒cp虐粉，你們想象力可真豐富。忘了嗎，起初一起玩游戲就是因為我在心選男友app上內測忘了注銷，賬號自動接單了，金主錢的錢也不好退我才答應玩游戲的，本身就是個烏龍啊！現在這不就訂單馬上結束不想玩了嘛，讓你們伺候人你們舒服啊。”
最後一句話說的有點心虛，但不妨礙他拿來走氣勢。
許世恺附和道：“那确實，叫金主又不代表包，純粹對方在心選男友上消費了而已，除了玩游戲也沒啥其餘交流。”
這才是他們今天直播的最主要目的，将黑貼內的包/養言論和兩人關系澄清，順便将受牽連的金主摘出去。
[我懂了，錢給的不到位]
[那也不至于鬧這麽難看吧]
[少在這裏裝清高了，剛才明明還說的是自己被星野tv老板包了要換金主]
[對啊！星野tv老板又是怎麽回事？]
[星野tv老板錢給到位了]
[你也過于雙标加現實了吧]
許世恺看到了刷屏的彈幕，剛才被遺忘的疑惑重新浮了上來，小心問道：“對啊，你剛才說你和修總……”
他和蘇鶴然認識十年了，在星野tv直播一年多，怎麽不知道倆人有交集。
“可不就是嘛？”蘇鶴然開車沖進決賽圈，理所應當道：“我以後簽約星野可不就是星野的打工仔了？星野老板給我發工資那我可不就是被他包了？”
幸虧他剛才反應快想到這個勸退法子。
“……”許世恺無語了，心情複雜感慨道：“果然，打擊男人成功率極高的永遠是另一個優秀的男人。”
虧他還在想怎麽替他圓場。
[？？？？]
[雖然但是，邏輯好怪？]
[這詭異的理解角度，我竟然無法反駁]
[蘇鶴然你他媽可真敢吹]
[這借口真是服了，對不明真相的金主也太殘忍了]
[草，修總可是高富帥，我還以為我又能嗑新cp了]
[樓上姐妹牆頭草也太快了吧]
[那我嗑的cp是真的be了？]
[我不信，你的表情還愛他]
[心疼金主，cp幻滅了，蘇渣男]
[這下真的是狠心棄糟糠了蘇鶴然]
[你是不是不想讓金主被網絡侵犯隐私所以撇這麽幹淨？]
最後一條彈幕在亂七八糟的彈幕海洋中如一滴水珠很快被淹沒，但蘇鶴然就是很巧地看到了。
決賽圈茍着的人太多，蘇鶴然位置差，走神這麽幾秒就不小心從掩體後暴露，對面一個鎖頭挂嘭的一聲收了他的人頭。
屏幕一黑，游戲輸了。
彈幕被吓了一跳，尬黑的人也變少，紛紛開始吐槽起他的垃圾操作。
蘇鶴然心不在焉地退出大廳，伸了個懶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
他在回複那條彈幕，可這句話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無人在意。
[蘇鶴然你好菜救命你怎麽了]
[你的操作都喂了狗了？]
[不會是你家的貓打的游戲吧？]
[《亞服前三》]
[要不我替你直播算了]
[沒有金主玩游戲也不會了？]
[別在這裏哲學了行不行，水時長多久了你]
蘇鶴然漫不經心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錯，把許世恺彈幕抽給大家賠禮道歉 ，這把看我真正發揮。”
說完就又開了一把雙排。
即将被抽獎送人的許世恺：“滾你的，還生活，在游戲裏你都活不下去。”
蘇鶴然笑着沒反駁，把攝像頭推歪專心游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他是主播，黑貼的事未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次，這次能順利解決那下次呢，如果次次都被人肉，他能承擔嗎？
不能。
蘇鶴然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別人的生活，更何況是朋友。既然無法杜絕，所以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
互聯網記憶很短暫，上一秒在罵他渣男的人下一秒就能專心噴他技術。
只要離開，輿論才會沒有繼續下去的餘地。
人們過幾天就會适應沒有金主的直播間。
自己……也是。
蘇鶴然這把操作超神，跳了度假村後不一會就收割了首個五殺，更是有天命圈buff加成，一路順風順水殺到決賽圈，最後一串四吃雞。
今天開攝像頭熱度異常的高，加上操作爽爆觀看體驗極佳，新粉源源不斷地在漲，他全民主播擂臺賽的名次悄然跳到了第三名。
[今天人多，主播玩水友賽吧]
[他今天剛分手玩水友賽一定被血虐]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那他開沙盒模式我們不是被随便殺了？]
[蘇鶴然詭計多端還真說不準]
[我是老粉我證明，我和他玩過，主播完全心黑]
“你們再造謠我可就唱歌了啊。”蘇鶴然威脅彈幕。
短短一把，他已經找回了直播狀态和游戲手感，只不過心裏還是空落落的，只能靠和彈幕許世恺瞎貧來填補那點不對勁。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別開腔]
[答應我，永不唱歌]
[絕地歌姬封山可以嗎，我才二十歲，想活得久點]
[我給你刷個禮物，你別唱了]
許世恺：“饒了大家吧。”
直播氛圍扶搖直上，互動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在沒人注意的公屏上，一個名叫ahuahuahua的小號反複進出直播間幾次後，徹底淹沒在了人群中。
星野tv客戶端有直播間預覽功能，即在進入直播間前可以在直播間外觀看直播畫面，但沒有聲音。
修渡的電腦屏幕就停在一個直播間的預覽頁面上。
他視線聚焦在直播畫面右下角那個被擋住的視頻窗口，鼠标來來回回劃過幾次，也沒點進去。
魏柯唐躲在房間角落窗簾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個頭瞄着修渡。
對方安靜地坐在電腦前，表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自從退出游戲後指尖就一下下有節奏地敲在桌子上。
像伺機匍匐的狼一樣捉摸不透下秒會撲向哪邊。
空氣沉默了十分鐘後，魏柯唐終于忍不住好奇，開口試探道：“你……包了他？”
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語氣，實在是猜不準修渡的心情。
修渡的眼神沉甸甸地落過來，上下打量了魏柯唐，簡短道：“沒。”
“那他怎麽說被星野tv老板包了？”魏柯唐一激動從窗簾裏跑出來，快速到電腦桌前。
一臉求知若渴的模樣。
“我不知道。”修渡說。
他是真的不知道。
剛才直播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他從一開始的疑惑抗拒，到頹然傷心，再到聽到蘇鶴然說被星野tv老板包了後心中重燃的雀躍，都在短短幾十秒內發生。
以至于他慌亂地退出了直播間，也沒能理清楚頭緒。
“等等，”魏柯唐反應過來，“他不會不知道你是星野tv老板吧？”
修渡點點頭，竟然難得露出幾分不知所措。
“那……”魏柯唐蹦不出一個字。
這不是蘇鶴然的把戲，這是蘇鶴然的借口。
修渡沒品出他這一個字的深意，反而反問道：“你不是說烈女怕纏郎嗎，我怎麽感覺是把他纏走了？”
他對于那句分手的原因耿耿于懷。
“這……”魏柯唐悄悄後挪的步子被修渡的眼神凍在原地，聲音越來越低，狡辯道：“可能他是男的……不是烈女。”
正當魏柯唐快要堅持不住時，哐當一聲，門從外被推開，常尤裏拿着一疊文件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他掠過的風差點把魏柯唐撞倒，将文件一把拍在在電腦桌上，大喘氣道：“不……不好了修……總，有……有人人……肉你。”
“這斷句真是精彩。”魏柯唐吐槽一半反應過來，驚訝道：“什麽？？人肉？？”
有人敢人肉修渡？
修渡拿起那疊文件，骨節分明的手随意翻動了幾下。
常尤裏終于緩過來，氣喘籲籲解釋道：“今天我去審核部例行檢查，抽查時發現了這個帖子，是前幾天論壇裏發酵的一個蘇鶴然的黑貼，裏面對他近日一起玩的金主進行了人身攻擊和人肉。”
這金主是誰，不言而喻。
修渡捏緊文件，心裏浮現出不好的預感，“蘇鶴然知道嗎？”
“知道，不僅知道還申訴了無數次。”常尤裏翻出文件裏的一張紙擺出來，“每次申請删帖的理由都有上千字詳細內容，但這個帖子是涉及觸犯版規才封貼的。”
言外之意，負責蘇鶴然申訴的管理對那千字申訴恍若不聞。
紙上密密麻麻詳盡條理的內容映入修渡眼簾。
作為蘇鶴然本人的黑貼，他句句申訴都在為一個素未謀面的金主讨公道，人身攻擊，隐私洩露，惡意造謠，十分細致認真。
而到了自己，只寥寥幾筆帶過。
修渡突然就明白了蘇鶴然這幾天的異常。
從先不一起玩游戲到聊天時不斷承諾自己會處理好那件事，到直播間公開“分手”。
全都是在保護他認識的金主。
以他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
所以他才要來N市跑一趟。
不是為了面基，是因為網絡申訴失敗。
常尤裏也理清了蘇鶴然的思路，轉頭看向魏柯唐，放了一把暗火道：“所以蘇鶴然之前那些行為都是為了瞞住修總您，怕您看到這些黑貼被他牽連受到影響，而不是所謂的釣系天才，是我們腦補……過度了。”
話很理智中肯，但某些馊主意的始作俑者卻要付出代價了。
“哎哎哎，你別在這裏火上澆油瞎說啊。”魏柯唐指了一下常尤裏以示警告，轉而扭頭沖着修渡瘋狂揮手道：“你聽我解釋，這個真的說不準的。”
他顱內瘋狂運作，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也沒想好借口。
正常玩游戲整活被他腦補成熱戀暧昧，怕牽連他人的距離感被他理解成下鈎釣人。
連他自己現在都覺得，蘇鶴然哪裏是釣系天才，分明是重情重義的鐵直男。
魏大師的戀愛小課堂正式宣布翻車。
“我先走了！”魏柯唐腳底抹油般跑出了房間，一眨眼就不見蹤影。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修總……”常尤裏提醒道。
修渡：“別管他讓他滾吧。”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想到蘇鶴然下播後還要頂着瞌睡熬夜認真寫申訴，心底就有什麽東西如藤曼一般開始瘋長，操控着他的心跳。
如果自己能早點知道，也許……
“修總。”常尤裏雙手附在身前，“審核組那邊……”
這次事件，隐約挖出了不少潛在問題。
“查。”修渡表情冷漠。
常尤裏應道：“好的。”
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打工人了，區區加班算得了什麽呢，擊不垮他。
修渡戴好了眼鏡，雙手交叉托着下巴，視線重新落在了電腦屏幕的直播預覽上。
右下角小窗的藍發青年重新面對鏡頭，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
“名花有主了是吧。”修渡說。
如果不是常尤裏到的及時，他還真要被那句分手騙好長一段日子了。
常尤裏将另一份文件擺在修渡面前，說道：“這個是過段時間直播盛典的策劃案，有些環節您必須得到場我已經标紅，其餘的能推我就都推了。”
“不用推了。”修渡說。
他看到了策劃案第一頁上的第三個項目，全民主播擂臺賽選手現場簽約。
拟定參與名單中，有蘇鶴然。
對于這種場合，修渡平時都是能推則推和常尤裏打太極，這次沒抗拒，連常尤裏都覺得意外。
不過省了他的唾沫倒也是好事。
常尤裏想起另一件事提醒道：“修總，蘇鶴然借許世恺的身份預約了明天的律師咨詢。”
“知道了。”修渡說。
常尤裏點頭離開。
修渡從抽屜裏掏出牛皮小本，反反複複翻閱了幾次前面的內容，卻在新的一頁遲遲沒下筆。
五分鐘後，小本子被原封不動地合上。
他重新拿起策劃案，拇指摩梭過紙上角落裏不起眼的蘇鶴然三個字，感覺心裏滿滿當當的。
“之前都是魏柯唐的馊主意。”他聲音恢複了往日游戲裏的溫柔，“從今天起，換我自己來。”
“明天見，小鶴。”
作者有話要說：
白切黑修總正式上線，追妻，還得是靠自己。
記仇本小小地退休一下。
下章解鎖蘇·殺馬特非主流·街頭混子·鶴然（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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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支持正版，最近都0點更~開個抽獎活動，文案頁有參與詳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