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林家我動不了。”梁璐十分不贊同這個瘋狂的提議。

“我就要林兆琛!”宏德光臉上柔和下來, 溫柔的攬着梁璐說,“林兆琛的財運落到我身上,宏德很快就能上升到和森源集團一樣的高度。到時候我就娶你,讓你留在家裏當闊太太, 享享清福。”

梁璐廢了那麽大的力氣将馮茜茜擠下去, 不就是要宏德女主人的位置嗎,如果宏德能更進一步, 将意味着她也能擁有更大的王國。

“需要哪些東西你應該知道。”梁璐再三考慮, 終于松口。她勾起鮮紅的嘴唇:“三天後, 我們動手。”

網絡上的消息快速發酵,宏德光讓人删帖已經完全不起作用,那些帖子如雨後春筍,他越是删,網友反彈得越厲害。

而最讓他暴躁的是, 同一個博主再次爆料出了他和女人一起出入酒店的照片。這個人就像是跟他杠上一樣, 正在逐步瓦解他的公衆形象。

網絡上的質疑越來越多, 有人懷疑他可能早就出軌了。

【你們發現酒店大堂的時間沒有, 那不是他離婚第二天嗎!】

【鳳凰男出軌?不出軌也肯定不是好東西】

【所以之前爆料說馮茜茜出軌是真的嗎】

陸汀看着定格在最後這條評論上,馮茜茜不喜歡在網絡上露面, 一直很低調。她的“出軌”并沒有激起多大的水花,宏德光不一樣, 他喜歡網絡上的贊美和吹捧, 那麽現在, 這些将化作刀刃捅進他的身體裏。

“有人來了。”李骞的胳膊肘撞了撞陸汀。

陸汀擡頭, 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從他們旁邊駛過, 停在了大門口, 保安正在讓他們登記。車內的人十分不耐煩, 推開車門走下來,在紙上寫下具體樓號。

黑色轎車開走不久,汪彭澤回來了,他氣喘籲籲的上車,對兩人說:“媽的,進不去。這別墅區居然沒有後門,而且還挂了電網。對了,我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宏德光住的那棟別墅外,他們來幹嘛的?”

不管宏德光有什麽打算,這些人肯定是他的幫手。

“不知道。”李骞說話間眼角的餘光瞥見什麽,猛地一轉頭,看見青年正拉開車門打算下車,急忙把人拉住,“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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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汀:“去借個東西。”

青年下車後直奔保安值班室,他輕輕敲了敲窗戶,對裏面的人微微一笑,圓圓的眼睛瞬間完成了月牙。

“您好,請問有美工刀或者水果刀嗎,我借用一下,馬上還。”

長相好看的人往往更容易獲得好感,保安大叔立刻将桌上的小刀遞給青年,大概以為他要裁剪紙張,還問一句要不要膠水。

陸汀道了謝,去了路邊的小竹林。竹林裏到處都是落葉,還有一些被砍倒後還沒拉走的竹子。

他随意撿起一根半幹的竹子,将刀刃刺進去,拇指摁住表皮,撕下來一溜帶皮的竹篾。緊接着,修長的竹篾被小刀從中分開,成了兩根。

陸汀看着從掌心垂下的兩根篾條,問林歸:“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雖然青年什麽也沒說,但林歸好像和他有種天生的默契,知道內心的打算。

男人出現在陸汀身邊,嫌棄地掃了一眼,指尖一轉,地上的竹子像被無數把鋒利無比的刀劈砍,瞬間成了無數根精細的竹篾。

陸汀對比了下,覺得自己這雙手特別殘,同樣都是男人,差別這麽大。

“謝謝。”他撿起一根竹篾,折成三段,丢在了竹林靠近路邊的位置。

等他一回到車上,李骞就湊了上去:“你……”只往外蹦了一個字,他就意識到不對勁,青年身上藏着冰似的不斷地往外冒冷氣。

莫名的,忽然就不敢和陸汀挨得太近。

汪彭澤也感覺到了寒氣,将車內空調調高了點,他正在看自己的傑作,正如陸汀和李骞提議的那樣,換一種爆料節奏,一樣能獲得快|感。

在鼻梁照片爆出後不久,宏德光就讓人發了聲明說自己沒整容,再有人造謠他将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己。

聲明一出,的确有人偃旗息鼓,但一個小時後,開|房照就被爆了出來。

一環接一環,不少網友在期待,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爆料。

汪彭澤心情不錯,笑嘻嘻的扭頭對兩人說:“咱們在這兒蹲着,肯定還能拍到更加勁爆的東西。”

陸汀默默地沖他笑了一下,表情有點拘謹。

李骞也很痛苦,萦繞在周圍的陰森森的寒氣讓他想起了陸汀扶乩時請來的東西,汗毛根根直豎,下意識往邊上移動。奇怪的是,陸汀就跟黏上他似的,居然也跟着移。

“我的財神爺,別擠了,再擠我就下車了。”李骞無道,手正死死把住車門。

陸汀咬了咬口腔壁囊,比他更加憋屈,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看見,林歸就斜身坐在他旁邊。男人的臉微揚,下颌分明的線條刀削一般的鋒利,他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起。

這是一個觀察的姿态。

陸汀猜,這位大齡小叔叔一直被關在宅子裏,估計沒見過什麽當今世面。他心裏好笑,覺得林歸再拽,在某些方面不也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白。

“在想什麽?笑得這麽開心。”兩人離得近,林歸坐正後一偏頭,嘴唇幾乎要擦過陸汀的耳尖,濕冷的氣息中夾雜着幾絲侵略的意味。

男人的目光深邃而尖銳,讓人有種被看穿的錯覺,陸汀快速将嘴角壓了下去,一本正經的用唇語說:“沒有。”

林歸沒有轉開目光,這讓陸汀漸漸感覺到了壓力和心虛,他假裝沒感覺到對方的注視,轉頭去跟李骞說話:“空調氣溫太低了,有點冷。”

“我也覺得冷。”李骞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氣音說,“你之前請的那什麽,真的送走了嗎?”

陸汀僵硬道:“走了。”

李骞點點頭,那肯定是汪彭澤的空調壞了。

黑色轎車進去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兩車相遇時,陸汀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躺在竹林邊的篾條,起初那些篾條怎麽也不動。他的額頭因為大量的精神消耗快速滲出汗水,身體與精神皆感受到了同一種疲乏。

思維越來越清晰,在青年不斷加深的冥想後,意識中躺着在地上的篾條終于動了,它們快速爬向路中間,在汽車經過的時候,悄悄勾住底盤,再從窗戶潛入,随着汽車一起離開了。

短短兩三秒後,陸汀睜開眼睛,他不确定自己成功沒有,只感覺身上發軟,像是精氣從身體裏流逝了出去。

一旁的李骞眉頭緊鎖,就在青年閉眼的瞬間,他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是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那一瞬息,他感覺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時間也相繼定格。有無法言說的東西,從他面前經過,離開了車廂。

“你……”李骞張了張嘴,最後選擇沉默。那些東西他問了也不懂,不如不問,總歸陸汀不會害人。而且,他怕問多了招人煩。

陸汀轉身趴在椅背上,看向遠去的黑色車尾,無力的指尖略為一擡,耳朵裏傳來“嘶”的一聲,有人因為吃痛而呻|吟起來。

那聲音不屬于商務車裏的任何一個人,他知道,種蠱成功了。

他下的是最簡單的篾片蠱,從腳跟鑽入人體,附着在膝蓋或者其他關節上,蠱一旦發作,關節疼痛難忍。

陸汀不打算用它來折磨人,只是想知道這些人的動向。這些藏在人身體裏的篾片,會成為他的眼睛。陸汀抿了下唇,暫時放棄對黑色轎車的監視,對汪彭澤說:“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汪彭澤要蹲守,當然不會把車借給他們開走:“行,那你們自己叫車?”

“好。”陸汀拉着李骞下了車,回頭一看,林歸像個貴公子一樣,一手扶着車門,從容不迫的也跟着下來了。

要不是低端的商務車就擺在面前,陸汀幾乎要以為他下的是千萬豪車。男人撣了撣襯衣上,化成長藤後纏回了青年的小臂上。

不一會兒,車到了,陸汀上車後,跟師傅商量了接下來的行程路線。

李骞一路茫然,心裏十分好奇,陸汀到底要做什麽。大約二十分鐘後,他終于知道,陸汀居然在跟蹤那輛黑色轎車!

此時路況有些堵,他們抵達市中心的時候,那輛黑色轎車居然就堵在前面一個彎道上,車上的人十分不耐,搖下車窗,對着前方瘋狂按喇叭。

李骞想起陸汀之前下車進過竹林,當時青年背對着,他什麽也沒看見,如今一想,答案就藏在那片竹林中。李骞頭皮發麻,僅僅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竹子,就能成為跟蹤的工具。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能力?!

他們運氣好,堵了不到五分鐘車流就通暢了。李骞卻開始着急,黑色轎車本離他們有些距離,眼下再一加速,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車流中。

陸汀卻是不緊不慢地對司機指路道:“麻煩先直行……再右轉……對,左轉,直行……”

沒過多久,汽車在青年的指揮下停在路邊,而那輛黑色轎車,就停在前方一個花壇邊。陸汀下車,仰頭看着那棟高聳的大樓。

這是森源集團的主辦公樓。

猜到宏德光下一步想做什麽,陸汀臉色沉了下來。李骞望着這棟剛來過不久的大樓,一時摸不着頭腦,“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宏德光太貪心了。”陸汀說,“他把目标換成了林兆琛。”

試問,整棟大樓除了最大的股東兼董事長的林兆琛,還會有別他更有錢的人嗎?李骞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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