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次日一早林檬睜眼一看,只覺頭痛欲裂,完全不知自己正身置何處。當視線一點一點清明時,林檬以為自己像小說那樣——重、生、了!
這牆紙,這天花板,這床褥的柔軟度彈性度,無一不表示,她正躺在與某人同床共枕無數個夜晚的那張大床上……
林檬一臉懵逼。
難道她回到了四年前還沒有跟溫霆江離婚的時光?
她一頭霧水地坐起身,看了四周一圈,卻發現除了她以外沒人……
該不會是她昨天喝醉後跑到這裏,把溫霆江給殺了,然後霸占了這棟房子吧?她好像,還沒不爽溫霆江到這種程度,不過還是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雙幹淨素白的手……
想象到那畫面,林檬突然就一陣惡寒,索性下床不再多想,熟門熟路地走進衛生間,卻被裏面的一個大活人給吓得撞上背面的門,發出好大一聲聲響,有點戲劇化。
只見溫霆江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睡褲,赤着上身在洗手臺前面刷牙。她動作那麽大,鏡子裏反射出來的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睨了她一眼,表情沒有更多的情緒。
林檬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卻還是理了理思緒,好整無暇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早安,我頭痛死了。”
溫霆江把嘴裏的泡沫吐掉後漱淨口,拿了條幹淨的毛巾把臉擦幹淨,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挺深,“該,誰讓你大半夜發瘋喝那麽多酒。現在酒醒了?”
林檬被他倒三角的身材給吸引住,覺得宿醉的頭疼都瞬間被治愈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伸出爪子摸一摸他精壯的腹肌,“嗯嗯嗯,醒了,徹底醒了。”
“醒了還不快去洗洗。”溫霆江卻沒讓她得逞,擡手把手上的毛巾在她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嫌棄道:“我還真沒看過這麽醜的臉。”
林檬煩躁地扯開她臉上的毛巾,“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倒是來嫌棄我,你這毛巾你自己才用過呢。”
一擡眸,卻見他難得沒有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她,不過還是有點涼飕飕的,“……洗臉刷牙去,別廢話。”
林檬見他這态度卻不禁納悶起來,忍不住問道:“嗯……難道,我和你……”指了指他們之間,試圖找些含蓄的詞,“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不然為什麽只過了一個晚上,急着跟她劃清界限的溫霆江竟然會大發慈悲收留醉酒發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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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答話,只是徑自把她扔回來的毛巾給扔進簍子。
她不放棄,“不然你怎麽肯收留我?”
“……”
林檬卻眼尖地發現了一件事。
他怎麽好像故意回避她的視線來着?
“是不是我把你給睡了啊?”她雖然喝得斷了片,但見他表情僵硬便胡亂猜測道,還順便挂上她的脖子,“你說嘛你說嘛~”
溫霆江見她貼上來,身子僵了僵。
“說不說,是不是我把你給睡了?感覺怎麽樣啊?”林檬見他沒反應,厚臉皮地繼續調戲ing。
他默了半響,最後咬牙推開她,“神經病。”臉上卻有些狼狽,急急忙忙走掉了。
他覺得自己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卻不由得暗暗心驚……
昨晚那剎那他真的大有不管不顧的意思,若不是她昏過去……
那最後還會只是意圖不愧嗎?
有些煩躁地搓亂頭發,怎麽只要碰上林檬,他的意志力似乎就脆弱地像張窗紙,一戳就破。
“果然還是沒把他給睡上啊,我怎麽這麽失敗啊我……”害得我都快懷疑自己的魅力了。”溫霆江此刻正內心天人交戰,林檬卻毫不知情,只是有些頹喪地唉聲嘆氣。
兀自在嘟嘟嚷嚷的她卻忽地停住,然後愣了愣……
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套着的竟是溫霆江的睡衣。
……
見、了、鬼、了
難道她真把人給睡了?!
可是,她皺眉,她沒有任何感覺啊……
她不自覺地摸上脖子,白皙的脖子上還殘留着交錯的暧昧紅痕,她這才發現身上各處也清晰地烙印着青紫紅痕,提醒着昨晚曾經發生卻中斷的沉淪……有些羞澀且得意的笑容還未泛起,卻猛地用力一拍自己的雙頰,“打住!林檬!別做白日夢了!”
她都這麽送上門了,溫霆江就算是碰她也并不代表什麽……
自作多情是癌,治不了,就是大寫的作死,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她甩了甩頭,仔細地端詳了一會鏡中的自己,雙眼底下的黑影掩蓋不住,臉還腫了一圈,像頭豬,果然是有夠醜的。額頭還不知道為什麽腫了一塊。
“哼哼,怪不得溫霆江啃不下。”不過林檬卻暗嘆離婚夫妻就是有這點好處。
只看過彼此最醜陋的一面,沒有看過更醜陋的了:)
這樣轉念一想,林檬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找出溫霆江家的備用牙刷,林檬高高興興地刷完牙後,把自己的那支同款的紫色牙刷放在了一起。
看着兩支并排一起的牙刷,再左看右看,沒有更滿意的了。
林檬梳洗幹淨後還沖了個澡,大大咧咧地在溫霆江的衣櫃裏拿了件衣服套上,他的衣服對她來說還是太寬大,直接蓋到了她的臀部以下,不過長長的袖子和領子卻完美地将那些痕跡給遮好。
她也就直接當成連身裙穿了,心想反正他又不是沒看過。
溫霆江下樓的時候方嬸已經準備好早餐,聞聲轉首對他笑道:“少爺,您早。”
溫霆江淡淡地嗯了一聲,就在位置上坐下打開報紙看。
片刻後方嬸帶着疑惑的聲音從廚房傳來,“诶,您昨晚自己煮東西了嗎?怎麽這鍋子燒壞了?”
溫霆江握着報紙的手驟然一緊,沒有出聲。
太沒面子了,打死他也不會承認這事是他幹的。
林檬哼着歌兒下的樓,溫霆江卻還沒有出門,還坐在餐桌前喝咖啡看報紙,十足十的大老爺氣派。
而在廚房忙活的方嬸聞聲向上看了看,吓了一跳,“夫人,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怎麽個個見到她都這麽驚訝啊?林檬發覺她都對別人這樣的反應免疫了。
她定了定神,随即對方嬸溫和地笑道:“方嬸,早安。”
方嬸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就在這兒工作了,據說方嬸以前在溫家是照看溫霆江長大的。方嬸以前天天呆在溫家伺候着,林檬剛剛嫁進來的時候還特別擔心方嬸不好對付,因為畢竟她的婆婆很讨厭自己。可是這個方嬸卻對她非常溫和友善,讓林檬着實放了心。
林檬經過溫霆江的時候惡作劇般地在他的報紙上打了一下,讓他不得不擡頭看她,緊随着是他不悅的聲音,“去換套衣服。”
林檬扮了個鬼臉,“我都沒有衣服換洗了,你總不會要我裸着吧。”然後親昵地對方嬸問道:“方嬸,有醒酒湯嗎?我頭疼得很。”
方嬸連忙趕緊應道:“有有有,哎喲你這孩子怎麽又喝這麽多酒,小心傷胃。”趕緊給她煮醒酒湯。
林檬從廚房晃到餐桌坐下等,百般無聊之下只能玩手指。
溫霆江發現方嬸用了個“又”字,似是有點語氣不自然地問道:“……你以前常常喝醉?”
“剛剛上班的那時候吧,時常都得去應酬喝酒。”林檬随口答道,那時她酒品更不好,一沾酒就吐得像是要把腸子都給吐出來似的,難受得緊。每次溫霆江都不在家,都是方嬸照顧的她。
“你也需要應酬?”他顯然有些詫異的樣子。
“當然啊,我當年還是小小職員,上頭吩咐下來我敢不去嗎?那天第一次我簡直是一路吐着回來的。”但她沒說出口的是其實那天她挺害怕回家,因為怕被溫霆江責備,結果那天他卻在醫院值班一整夜,雖說她松了一口氣,但心裏還是不免空落落的。
從以前他們就經常聚少離多,他忙她也忙,說句不好聽的,也就跟分居差不多。
林檬忍不住擡眸打量眼前的男人,他聽了她的話後仍然是不鹹不淡的樣子,就跟聽了件不痛不癢的事情一樣,無關于他。
林檬有些心堵,索性不說話了,她一步說話餐廳就瞬間沉默下來,因為溫霆江更是不會主動跟她搭話。
倆人卻像是約好了一樣,對昨天發生的事兒絕口不提,其實說真的林檬也怕他提起。不用說,肯定是她自己昨天作賤自己勾引他了……
要是他真的說出那種話來,她可真的會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方嬸把煮好的醒酒湯端上去給她,“來,乘熱喝了,你酒量不好下次就別喝那麽多了。”
“謝謝方嬸。”林檬甜甜一笑,低頭嗅了嗅,突然有種痛苦的經歷湧上來,皺眉嘀咕道:“我怎麽突然覺得一陣反胃?”不過還是一口氣喝完後把空碗還給了方嬸。
她沒看到的卻是她剛剛抱怨時,溫霆江雙眸一閃而逝的難堪和尴尬。
方嬸許久沒見到林檬,心裏挂念得緊,“要喝粥嗎?我替你盛去。”自從他們倆離婚後方嬸就因為少了個談話的對象而寂寞得很。溫霆江的性格自小就這樣冷淡,方嬸自然也不敢跟他閑話家常。
林檬卻婉拒道:“不用麻煩了方嬸,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好了,免得有人嫌我煩。”意有所指地看向某人。
對面坐着的溫霆江突然收起報紙,先她一步站起來,有點居高臨下地說:“喝了粥再走,空腹醉酒早死得很。”
林檬聽着卻不免懷疑他的潛臺詞是:要死就滾遠點死,別死在我家。
不過不管怎樣她還是有些受寵若驚,忙點點頭“哦”了一聲,就見溫霆江面無表情地出門去了。
門被關上後方嬸立刻歡天喜地盛粥去了,“太好了,少爺竟然答應讓你留下來,我多怕他趕你走呢。”方嬸也是盼着他倆好的,見溫霆江這态度,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而林檬也有點不敢置信。
萬年冰山終于融化了?
夜色迷人,一輛酷炫的奔馳卻在黑夜中漂亮地甩尾,一個急剎車,輪胎因摩擦在泊油路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在溫家大宅的門口前停下。溫家大宅燈火輝煌,走下來的卻是一個上身是Chanel,裙子是Gi,提着Fendi挎包,衣着光鮮的美女。
未幾立刻有傭人司機迎出去,畢恭畢敬地鞠躬招呼。美女随手将鑰匙扔給家裏司機,意氣風發地踩着一雙恨天高走進去,眼神高傲,氣場任性嚣張。
她還未走進屋子門卻從裏面打開,葉鐘沉着一張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去哪裏了,你知道現在多晚了嗎?”
她嗤笑一聲,高跟鞋咚咚咚地踩上臺階,壓根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見他人高馬大地擋在哪裏,她勾起唇,“怎麽,不打算讓一讓嗎?”
可葉鐘卻毫不退步,反而眯眼看她,“暖暖。”語氣頗帶警告。
“不想我進去?”溫葶暖終于擡眸正眼看他,“好,那我走了。”話畢轉身就要走,毫不猶豫。
葉鐘好不容易把老婆等回家,豈有這麽輕易放過她的道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暖暖,我不想我們就這樣下去……”
“葉鐘,我真的挺搞不懂你的。”溫葶暖有些不耐煩,卻還是說出心聲,“你這葉副總也當得挺惬意的,為什麽總是自找麻煩揪着我不放呢?要我說,咱們就安安分分地繼續當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我不喜歡被人幹涉。”
他卻沒放開手,“我沒有幹涉你,但我手邊有你感興趣的消息,要聽嗎?”
“你有什麽消息會是我感興趣的啊?”溫葶暖不置可否地嗤笑。
“你哥的前妻回來了。”
他波瀾不驚的,溫葶暖卻如雷轟頂,詫異地挑眉,“你說林檬?”
葉鐘早就篤定溫葶暖會感興趣,随即笑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