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落的夏日祭

自從格安把鬼舞辻無慘當成一個聒噪的人形自走提款機之後,內心的感官就舒服多了,沒那麽想吐了。

步伐輕快地向奴良組宅邸的大門蹦跶去,一路上看到了許多小妖怪們為她讓路行禮倒是讓格安有些受寵若驚。

格安的步伐慢了下來,謹慎地向它們鞠躬回禮,引得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妖怪們蕩漾起一片粉撲撲的小花花揚在空中。

奴良組的小妖怪們,真是又懂禮貌又可愛啊。

因為夏日祭典的緣故,每家店鋪都在門口挂上了一串串明亮的圓燈籠,将半邊夜色照得透亮,大街小巷上遍布着各式各樣的老少男女。

撈金魚、撈水球、扔套圈的小攤處時不時爆出幾聲熱烈的歡呼。

章魚小丸子、蘋果糖和炒面的香甜氣息充盈着人們的鼻腔,為這期盼已久的夏日祭典帶上了更加甜蜜歡樂的氛圍。

真好啊!

路燈下的格安一路小跑,将這些新鮮有趣的景致都看在眼裏。

從奴良宅出來後,一步都不停歇,要不是有無限體力包的加持像她這樣的阿宅根本沒辦法堅持這麽久。

但是格安又覺得此刻的自己內心充滿了奇妙的激動和興奮。哪怕沒有無限體力包她也可以擁有用不完的力量。

因為她最辛勤耕耘養育即将收獲累累碩果的崽崽就在約好的地方等着她來采摘。

和腦子突然抽筋似的馴服值轉換成好感度的屑屑子、上來初始好感度就很高的珠世姐姐不同,朝利雨月的好感度是格安從個位數一點一點費盡心思肝上來的。

又是搬磚、又是誇誇、又是花心思琢磨禮物的。

格安的心态大概就是付出的越多,所以希望獲得的也越多。

心裏隐隐約約是有一份朦胧的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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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過熟悉的街角拐彎時,格安透過有一人高的巨大玻璃櫥窗看到了在人群中被擠着逆流而上的自己。

未經打理的漆黑長發淩亂披散在最基礎款的素雅的白色浴衣上,在人群中依舊是好看的。

但是整個人透着一股病态蒼白的美感,和周遭挽着各式各樣的發髻、妝容精致的小姐姐比起來未免還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在這樣喜慶熱鬧的日子,大家都是盛裝打扮後才會來赴約相見的啊,那樣才會顯得比較尊重吧。

這樣可不行。

格安在人群擁擠的街道中四處看了看,找了一家裝修看起來非常古樸的和服店走了進去。

推開木門,懸在木框上的門鈴發出叮鈴的輕響。

空間不是很大的店鋪內亮着昏黃的燈光,燈光下彌漫着若有似無的煙霧透着虛幻的感覺,四面的牆壁上則挂滿花色樣式不同的布料和成衣。

華麗又精致,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精細制作。

大概是夏日祭已經進行到了後半段。所以已經沒什麽來這裏打扮穿衣的姑娘了。

正好得了空閑的店員們一齊上陣,很快便将格安從頭到腳重新拾掇了一遍。

格安在挽好的發髻上插了一根綴着碎花流蘇的發簪,穿着店員為她挑選的櫻粉色浴衣來到了她和雨月約好見面的神社大門前。

大老遠就看到了朝利雨月的背影。

開心地沖上去拍了拍男人的後背打招呼:“抱歉雨月,我來晚啦!因為這兩天發生了好多事情……”

“嗯?”男人迷茫地回過頭,卻并不是朝利雨月。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男人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和不遠處的女伴走遠了。

格安掃視了一圈附近的人群和可以坐下來休憩的店鋪,都沒有看到希望看到的身影。

難道已經回去了嗎?

不會的……

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太好,但是在格安的理解裏,朝利雨月要是等不到自己應該會執拗地一直等下去才對。

他總是會在這種約定的事情上特別的固執。所以格安才會這麽着急忙慌地趕過來。

在神社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朝利雨月。

格安打算去山本老板的店裏找找看,說不定朝利雨月去那裏給他先幫忙了。畢竟夏日祭山本老板也要忙得夠嗆。

推開山本老板的壽司店時,山本老板正在櫃臺後面捏壽司捏得熱火朝天。

滿屋子來吃壽司的顧客,但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沒有朝利雨月的身影。

格安的心裏忽然籠罩上一股很不詳的預感。

“山本老板,雨月今天有來你這裏嗎?”

“怎麽可能來在我這裏……”忙碌的山本老板從如小山般的米飯堆中擡起頭,“他前天就坐上去意大利的船了。”

“哈!”

“他前天早上好像收到了一封信還是什麽的說是他最好的朋友寄給他的……”

“本來拿到信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看完信之後,當天晚上就立馬收拾東西走了。”

“呃……”

“啊對了……”山本老板猛拍了一下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麽,摸了摸圍裙口袋,“這是他走前托我給你的信。”

山本老板雙手合十,誠懇地向格安道歉,“真的太抱歉了,這兩天我因為夏日祭忙得暈頭轉向,忘了給你送去了。”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哪怕是直男的山本老板也看出了格安臉色難看得要命,“要不要坐下來歇歇啊?”

少女木着一張臉,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從山本老板的手中接過那封信。

打開一看,偌大的紙張上就寫了幾個潦草的字,看來走得确實很着急。

“抱歉,祭典沒辦法陪你了,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等個屁!”格安一聲怒吼把滿屋子鬧哄哄的食客都給鎮住了,一時間店裏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在滿屋子食客吃瓜的眼神打量中,格安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婚禮當天新郎和別的女人私奔後,留在婚禮現場一個人尴尬的原配。

山本老板看着從頭到腳都拾掇得相當精致的小姑娘此刻被氣得小臉通紅。

信紙被皺巴巴地攥在手心裏,兩眼水汪汪像是有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忽然明白了朝利雨月前幾天走之前為什麽那樣憂心忡忡,還去了好幾次醫所卻沒敲得開門。

連忙從中解釋想緩和一下氣氛:“哎呀爸爸,這都怪我,你看……诶诶……”

話還沒說完,少女就踩着木屐嗒嗒嗒地沖出去了,山本老板礙于顧客還在排隊走不開只能繼續留在店內。但依舊擔心地望向少女遠去的背影。

格安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踢石子,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說傷心倒也算不上,只是生氣而已。

為什麽在乙女游戲裏的男人事業心也這麽重?

明明不久之前,格安給自己規劃的財富人生裏,還處處有着朝利雨月的影子。

明明都90度的好感值了。

可惡,這就是傳說中的我的未來有你但你的未來沒有我的虐文現場嗎?

一個人在街頭漫無目的地閑逛了很久,內心的郁結之氣都沒辦法消散。

一扭頭卻差點撞上一座肉山。

“喲小姐,一個人嗎?”三五個衣衫不整的醉漢擋住了格安的去路。

“呃……”格安根本懶得搭理他們,打算略過這些酒精上腦的人形生物離開。

卻不想她往左一步,他們便往左一步,她往右一步,他們便往右一步。

是鐵定要将這流氓耍到底了。

“那我們就去那裏吧?”格安忽然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沒有路燈的巷子,“正好我需要發】洩一下。”

“好啊!”

醉漢們聽格安這麽說滿意地對視一眼,贊嘆道:“沒想到這妞兒不僅靓,還挺上道啊哈哈哈。”

“多謝誇獎。”

一走進巷子,格安就用雷刃把幾名醉漢電得大小便失禁,口吐白沫地癱倒在了地上。用高高的木屐把那些男人的褲】裆挨個兒狠踹一遍後。

格安便拍拍手離開了在熱鬧的祭典中即使發出幾聲慘叫也沒人能注意到的暗巷。“呼,發】洩完舒服多了。”

因為夏日祭最終的花火大會即将開始,人們都陸陸續續地往燃放煙花的河邊聚集去了。所以現在的商業街區人已經不是很多。

不知不覺間,格安發現自己居然逛到了自己送朝利雨月笛子的那家樂器店。

真是觸景傷情啊,前幾天還在這裏把好感度刷到了90,兩人濃情蜜意的,今天就抛棄了她,獨留下她一人。

耳邊傳來咻的一聲空哨長響,随後接着而來的是一聲巨大的爆響。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夏日祭的第一枚煙花在夜空中綻放開來。

格安回過頭,在樂器店櫥窗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絢爛美麗的彩色煙花,心中頓時感慨萬分。

等等!

格安揉了揉眼睛,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那是什麽?擺在櫥窗裏的那是什麽?

那不是她送給朝利雨月的笛子嗎?

格安好像聽到了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低頭在地上找了一圈,可身邊并有東西碎掉。

“小醜竟是我自己。”

前幾利雨月神色匆忙地來賣笛子的時候,樂器店老板還很驚訝。

心想貴族女人換口味這麽快嗎?這才幾天功夫,這男人就失寵了?

朝利雨月以盡量低的價格将笛子賣還給了他。但是提出了條件,要将笛子保留一個月不賣出。因為朝利雨月說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把笛子贖回。

估計是遇到什麽急事需要用錢了。

老板雖然答應了朝利雨月在這一個月內不把笛子放在門店顯眼的位置以防被人高價買走。但是架不住這幾天夏日祭客流量大。

于是他便把這可以算得上是他鎮店之寶的笛子重新擺回了櫥窗吸引顧客,想着就今天應該也不打緊吧。

在看到格安頂着一張殺氣騰騰的修羅臉推開樂器店的門時,樂器店的老板立馬就認出了格安并且肉眼可見地心虛起來。

“小姐,您怎麽來了?”樂器店老板的記性再差也不會忘了這位豪擲千金購買竹笛送情郎的千金大小姐。

“把那根笛子拿給我看看。”

“哎喲您不是買過一根了嗎,這是我新補上的貨,長得一樣的……”老板讪笑着打哈哈。

“拿過來……”

“是……”

格安将笛子拿在手中翻轉了一圈,最終在笛子的末端找到了她親手刻下的雨月兩個漢字。

樂器店老板眼看事情敗露,便連忙解釋道:“哎呀小姐你不要難過啊,他來賣笛子的時候也很不好受的。”

“你要買回去我按原價給你,小兩口遇到什麽問題都是正常的……”

“這附近哪裏有賣船的地方?”

“什?什麽船?”老板試探着問道,“漁船的話,漁戶家應該會有的。”

“郵輪……”

“诶?”

“不……”格安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黑洞洞地笑了起來,“我要買軍艦。”

“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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