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年
系統還算是有良心,一路上一直都有在給格安指出明确的方向,讓她不至于在這茫茫的大海上游着游着就迷失方向。
游了大半個月,格安覺得自己已經是一條小美人魚了。
身上的肌肉好像也變得緊實起來,游的速度似乎也比之前要快了許多。
這段時間,她非常機智地将暗夜铠甲套在身上游泳。
一來可以防止她被具有攻擊性的魚類襲擊。
二來可以保證她不被這海上長時間高強度的紫外線曬傷以及不會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海水裏對身體産生不良影響。
本來她以為自己游個幾天怎麽說都能碰上一艘輪船或者漁船什麽的。
奈何這都大半個月了,連個海賊都沒見着。
久而久之,只能潛心鑽研游泳技術的格安泳技突飛猛進。
已經學會了用仰泳、蝶泳、自由泳等不同的泳姿在系統沒有用的鼓勵和誇贊下前進。
甚至還學會了潛水去淺一點的海底撈海鮮。
不知不覺,随身行囊的空間裏已經塞了大半的海鮮貝殼珍珠之類的物件,還撿到了很多五顏六色的亮晶晶的石漂亮頭。
這天,格安正用仰泳的姿勢躺在水面上悠哉劃水前行。
頭頂突然撞到了一件硬物,硬物與頭盔的頂部相撞發出悶悶的響聲。
轉過頭一看,只看到一個圓潤的屁股像浮标一樣浮在海面上。
屁股上還站了一只海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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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似乎是覺得格安打擾到了它的休息,斜睨了一眼格安便不爽地拍拍翅膀飛走了。
“抱歉……”格安看着不爽飛走的海鷗小聲道歉後,望向了身邊那個詭異的屁股。
這是屁股沒錯吧?
為什麽會有屁股在海裏漂着啊……
海上浮屍?
腦補出一堆犯罪兇殺案現場的格安頭皮發麻。頓時感覺周遭的海水都變得更加寒冷了。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格安伸手戳了戳那個屁股。
嗯,是軟的,還很有彈性。
就是太冷了,隔着盔甲手套摸起來像是剛從冰窖裏拉出來的一樣。也許是在海裏泡了太久了體溫失衡得太厲害了。格安連忙把那人紮在水裏的腦袋拔】出水面,那人立刻像水娃一樣朝格安的臉上噴水。
“呃……”幸虧她戴着盔甲面罩。
懷中的人在吐完水後,便身體前傾耷拉着腦袋倚靠進格安的懷裏繼續昏迷,似乎剛剛的吐水行為只是生理行為。
格安打開頭盔面罩,單手擡起懷中人的下巴,低頭打量着他的臉。
是個黑發的少年,看起來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長相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野性中帶着一絲英氣,即使臉龐稍顯稚嫩也是叫人不敢輕看的那種類型。
看起來有點兇巴巴的,即使現在是乖順地閉着眼的狀态,依舊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
格安總覺得這家夥似乎有點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有點想不起來。
這種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但卻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少年的臉上和脖頸上有很多鮮紅的傷口,一直延伸到襯衣衣領的深處,使得被海水浸透的白色襯衣也透出隐隐的紅色。
仔細聞的話,還能聞到這人身上有隐隐的血腥味。
格安把手放在那少年的勃頸處,還能感受到微弱的跳動,鼻息也還有。
只是他現在渾身冰冷僵硬,意識模糊,情形非常不容樂觀。
也不知道他在海裏漂了多久了,是怎麽掉到這裏來的。
能挺到現在也算是生命力旺盛了。
為了防止血腥味引來肉食魚類以及緩解海水對傷口的侵蝕,格安把身上的暗夜铠甲脫下來套到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的運氣還算不錯命也挺硬。
格安帶着他游了幾個小時,就找到了一座不大的小島。
在海裏有水的浮力支撐着的時候,格安不覺得他有多重。
等到了岸邊把他往沙灘上拖的時候,格安才意識到這個少年簡直沉得要命。格安拽着他粗壯緊實的胳膊在沙灘上艱難前行,他沉重的下。】半】身就在細軟的白沙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很深的印跡。
等格安好不容易氣喘籲籲地把人拖到浪花拍不到的安全地帶,回過頭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把少年的褲子給拖掉了。
“等一下!等一下!”格安大步流星地去奮力追趕褲子,追男人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奮不顧身過。
歡快的浪花卷着少年的黑褲子嘻嘻哈哈地跑遠了,一邊跑還一邊向格安揮手說再見。
“呃……”格安在驚鴻一瞥的少年的走光部位之後,就緊閉上眼不敢再看。
天惹,這是她不花錢就可以看到的嗎?
好怕長針眼。
【格安,你要是受不了,我這邊可以給你提供打碼服務。】
【我們這個游戲很注重人文關懷的,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麽魔鬼。】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好啦,可以睜開眼了哦!】
格安再看地上的少年,他的關鍵部位就會多出一塊荷包蛋的圖案用于遮擋。
“草,為什麽要用這個圖案啊!”格安抓狂。
【唔你不喜歡這個圖案嗎?那我這裏還有鴿子、草莓、冰淇淋、餅幹、芝士塊……】
“算了就這樣吧。”
格安不想再和系統繼續交流下去,伸手去探了探少年的脖子上的脈搏。
發現這個少年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
上岸不過才一會兒功夫,體溫就比剛才升高了不少,就連脈搏跳動得也比剛才更有力量了。
【體溫升高也有可能是發燒了。】
“也是……”
格安點點頭,看向逐漸西斜的太陽。
太陽落山後,這海島的氣溫肯定會很低,便去附近的小樹林裏撿了一些幹燥的枯樹枝回來堆好。
随即打開了自己的随身行囊,裏面有幾支珠世姐姐在她臨走前塞給她的藥劑。
藥劑的大頭都放在輪船上,現在都沉到了海底。
只有一小部分被格安為了方便使用存到了自己的随身行囊裏。
雖然心裏非常的舍不得,但是還是救人比較要緊。
格安跪在少年的身邊,單手扶起他的身子想給他喂一些藥劑頂一頂,免得他因為感染傷情變得更嚴重。
但是少年的嘴緊閉着怎麽也扒不開。
格安好不容易把他的牙齒扒開一條縫,準備繼續拉着他的下排牙把他的下巴拉開。
少年興許是感受到了被脅迫的不舒服,發出一聲低沉的哼唧。
兩條肌肉遒勁的胳膊下意識地采用了巴西柔術裏的标準束縛式将格安的腦袋緊緊地鎖在了他的胸前。
要是此刻這個海島上有第三個人在的話,就會看到一幅非常奇怪的畫面。
一個沒穿褲子的少年閉着眼用雙臂緊緊地鎖住了一位少女的腦袋。
最終是格安對着他的鼻子狠狠地來了一拳,才從他的臂膀裏掙紮出來。
看着少年即使躺着也在不斷溢出的鼻血,格安心虛地望向別處。
不過好在鼻血似乎是堵着了他的出氣孔。所以迫使得他只能張開嘴巴呼吸,格安便眼疾手快地把藥劑一股腦灌進了他的嘴裏。
天黑後,海島上的氣溫果然下降得厲害,海風呼嘯夾雜着大海的鹹濕陣陣襲來。
格安把玩偶娃娃們從随身行囊裏放了出來,給他們安排分工工作。
伴随着馴服值的集體升高,娃娃們也變得更聽話,生前的技能也開始逐步點亮。
會噴火的過來給樹枝堆點火,會用土的過來建兩面擋風牆,會發光的挂到樹上當電燈泡,會使刀子的就去樹林裏獵捕小動物。
一時間,一群小二頭身們都忙得熱火朝天。
格安抱膝坐在火堆旁看着十分滿意。
“啧,他怎麽沒穿褲子,真變态。”屑屑子恢複成人形姿态雍容而悠閑地倚在一邊的石塊上,貴氣十足,就差給他手裏再遞一杯紅酒了。
格安吩咐他做什麽事情,他也不反抗,只需要他一個眼神,身邊的娃娃就會颠颠兒地跑去幫他辦了,一看就老巨嬰了。
對此,格安倒也懶得罵他,只甩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無慘對格安也指指點點:“你也是,作為一個女人都不會感到羞恥嗎?”
“蛤?”又不是她沒穿褲子。
“那你把褲子脫給他。”格安往火堆裏扔了塊柴火。
“呃……”瞧瞧,小白臉瞬間紅了。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
最終還是累十分貼心地用蜘蛛絲給少年織了一條褲子先對付着。
格安安排完各部門的工作後,娃娃們便一齊行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适合傷員過夜的小營地就被打造了起來。
少年醒來的時候,格安正背對着他在篝火堆旁邊進行優秀員工表彰大會。
格安和屑屑子培養員工的策略不一樣,屑屑子只知道一味地打壓和壓榨,格安是獎罰分明的。
“呃……”身後傳來細微的響動,格安注意到娃娃們的視線都向自己的身後望去。
回過頭,發現少年已經坐起了身。
火光下暗紅色的眼眸正在淡漠地注視着自己,似乎對周圍陌生的環境感到十分警惕。
“你醒啦?”格安有點高興,珠世姐姐的藥真滴牛。
她在海裏游了太久了,這樣的突發事件正好可以滿足她小小的成就感緩解她的疲乏和無聊。
所以盡管少年不吱聲,格安還是頗具熱情。畢竟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人了也好長時間沒有和人講話了。
【我明明都有一直在陪你講話诶!】
“你叫什麽名字嗯?”格安拿起篝火堆旁早就烤好的魚,笑眯眯地遞到少年面前,“吃嗎?這裏還有烤鳥……”
卻不想烤魚被嫌棄地拍落在地,粘上一層厚厚的砂礫。
“我不吃垃圾。”這是少年開口的第一句話。
“蛤?”娃娃們面面相觑,只有鬼舞辻無慘吹了聲口哨,露出看戲的表情。
“你在做自我介紹呢?”格安依舊微笑,如果忽視她身後的黑氣的話。
“哈?”少年充滿敵意地皺起眉,猩紅的眼望向格安,周遭的氣壓明顯變低了不少,“想死嗎?”
“差點嗝屁的是你吧?對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态度嗎?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去海裏撿一堆垃圾回來。”
格安看着少年的手在自己的嘴炮下拳頭越攥越緊,明顯是在攢怒氣值,保不準下一秒就會用那沙包大的拳頭塞她。
忽然回想起下午半死不活的少年在昏迷中施展出還不賴的體術。
話鋒一轉……
“這樣,你等一下。”
格安打算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少年這該死的叛逆。
她站起身,手中亮起七彩色的彩虹光芒,造型誇張的暗夜極光登龍劍憑空出現在格安的手中,少年的眼神微微一怔。
“我也不是存心想吓唬你。”
格安的語氣雲淡風輕,和她身後慌張大喊着快跑她要裝逼了的娃娃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暗夜極光登龍劍!”伴随着格安有氣勢的一聲大吼,一道虹色的光芒在這孤島上直沖天際。
伴随着轟隆巨響,格安正對着劈出去的那一大片樹林瞬間被夷為了平地。
“呃……”四散的劍氣把少年垂在額前的碎發一股腦吹成了大背頭。
“我只是想得到應有的尊重。”
格安手中的劍化作粒子狀消散,她重新拿了一只烤鳥塞進少年的手裏,“不要浪費糧食,來。”
“呃……”烤雞這次沒被扔到地上。
“我叫格安,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弟弟?”
“埃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