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鬼王
唔……埃克斯嗎……
格安仔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回憶,除了看過一部奧特曼叫艾克斯以外,她還真的對叫埃克斯的角色沒什麽印象。
當然這也不排除少年告訴她的埃克斯是假名的可能。
這臭小子一看就挺叛逆臭屁,搞不好這埃克斯就是他出來混用的花名。
不過格安對這些倒也是無所謂了。
順手救個人而已,對她來說是不足挂齒的小事。
戰力值的差距擺在這裏,她也不擔心少年會對她産生實質性的傷害。
反正她在這島上修養完精神後,就會踏上繼續前往意大利的旅途。
既然系統沒有彈出可攻略對象的提示,那麽這個少年對于格安來說頂多就是個無足輕重的路人。
格安自認為對他做的已經足夠無心無愧了。
被格安震懾過的埃克斯明顯稍微變乖一點點了,或許也是真的餓了。
在格安的死亡凝視下,他不是很情願地啃了一口手中賣相不怎麽樣的烤鳥,眼睛微微亮了一瞬。
便大口大口吃起來。
格安看着吃得香噴噴的少年,嘴角不自覺上揚。
哼,不過是個中二叛逆期的小子罷了。
這烤雞和烤魚她剛剛在他醒過來之前都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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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洋深處茁壯成長的野生鳥類和魚類。即便沒有佐料調味,用最簡單最原始的方式就可以呈現出最完美的味道。
用火稍微一烤就滋滋冒油,油脂的香氣刺激得人的味蕾都在顫抖。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饪方式。
趁着少年還在一邊神色嫌棄一邊狼吞虎咽,像個精分一樣在吃烤鳥。
格安把剛剛四散躲開的娃娃們召了回來,繼續開員工表彰大會。
從不同的角落集聚過來,在沙灘上留下一串串圓圓的小腳印。
聽話地按照格安的安排挨個圍成圈坐下的娃娃們,也吸引了埃克斯的視線。
格安挑了一個半大而平整的石塊放在自己的面前,還在石塊的前面插上了一排野花用作裝飾。
娃娃們站在上面就像是站在了一個小小的領獎臺上。
雖然條件比較簡陋,但儀式感還是比較足的。
只見被點到名的娃娃們輪流上來挨誇。
格安是一個合格的老板,會認真地針對他們剛剛的工作內容進行評價,還會給出補進意見。
娃娃們就像是班會課上被老師點名表揚的小學生,被誇過走下領獎臺的娃娃們都小臉粉撲撲的。
格安的腦內也在不斷響起叮叮叮的馴服值升高的提醒。
“咳咳嗯……”伴随着格安的一聲清嗓,今晚的員工表彰大會即将到達高潮,“接下來,我要宣布今晚的最佳員工就是……”
娃娃們紛紛向格安投來期盼的眼神,都很希望格安接下來報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格安很滿意現在大家的狀态。
這種群體的氛圍被帶起來之後,不管是性格怎樣的娃娃,高冷性格的亦或是偏執性格的,明裏暗裏都會對這樣的公開褒獎帶上一點自己也不願承認的期待。
有了競争和攀比,在下次的集體行動中自然也會産生娃娃之間的內卷。
一個比一個做得好,一個比一個做得多,瘋狂地內卷,卷出來最終的受益人只會是格安自己。
這就是資本主義新鬼王格安的團隊運行策略。
更何況,格安還拿出了一件幾乎每個娃娃們都想得到的最終大獎。
“最佳員工就是……累!”格安用雙手将白白嫩嫩的累舉高高,“累主動為我們的道德風化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圍成一圈的娃娃們似乎都有些不高興不服氣但依舊十分捧場地為格安手心中的累鼓起掌來,表面看起來非常地其樂融融。
因為上一個當場鬧翻臉已經被格安喂掉了。
對,喂掉了。
格安發現,自己的娃娃們在血槽被清空後并不會真正的死亡,只會回到自己的随身行囊裏,過一段時間就能拿出來繼續使。
跟個沒事人一樣,依舊能活蹦亂跳的。
能讓娃娃迎來迎來真正的消亡的是,被喂給其他的娃娃增長馴服值。
被別的娃娃吃掉後,就會淪為別人的養分,再也沒有自己的意識,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你們可是一家人啊,不要做這種會傷害家人感情的事情哦。”
格安一邊微笑一邊輕飄飄地把那晚的鬧事者塞進了最佳員工的嘴巴裏。
犯錯的娃娃一邊哭喊大叫着對不起一邊被無情地啃食殆盡。
開腸破肚,肚子裏的棉花漏了一地。
場面一度非常的血腥可怕。
“呃……”目睹吃娃現場的娃娃們在馴服值飙增的同時紛紛咽了口唾沫,一時竟分不清是眼前的老板屑一點還是以前的老板屑一點。
但在害怕的同時又在暗戳戳地合計下次該怎麽在格安面前好好表現,好獲得吃別的娃娃的機會。
他們能做的只有服從并且不停地幹,畢竟停下的話,就會被吃掉。
吃人者人恒吃之。
宣布完今夜的最佳員工後,格安從随身行囊裏拿出了一個小本本,在累的名字後面加了一朵小花花。
累的名字上下還有很多其他娃娃的名字,每個人一行,名字後面都跟着數量不一樣多的小花花。
格安在畫小花朵的時候,累一直趴在她的胳膊邊看着。
在心滿意足地看到自己的名字後面多了一朵花花之後,小臉揚起笑眯眯地沖着格安,對她說道:“大人,我會繼續努力的。”
“我一定會成為最早拿到一百朵花的人。”
“乖——”格安伸手rua了rua累毛茸茸的小腦袋。
累捧起格安的手,白皙的小臉在格安的手背上蹭啊蹭,碧綠色的睫毛濃密而纖長蹭得格安癢癢的。
神色帶着一絲眷戀和依賴。
格安和娃娃們立下約定,最早攢到一百朵花的小家夥将會得到終極大獎。
這個終極大獎是什麽呢?
是自從上次差點害死格安之後就被格安放在随身行囊裏關禁閉的磨磨頭。
最早攢到一百朵花就可以獲得吃磨磨頭的權利,這對于那些鬼們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畢竟他們生前誰也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機會能吃上弦不是麽?
那樣高高在上的存在,幾乎能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經歷過被磨磨頭殺死一次,差點被他害死第二次之後,格安就再也不想給這個極具二五仔光輝的家夥任何機會了。
格安不願花耐心和時間去信任培養他,想來想去這是把他的價值變現的最快方式。
不過累這孩子倒是和其他娃娃們的想法有些不同。
吃不吃磨磨頭什麽的他好像也不是特別追求。
自從格安在員工動員大會上提過你們可是一家人啊、公司是我家愛護靠大家之類的話語後。
累就開始變得很粘格安,每次被放出來,即使格安沒有給他安排工作,他也會主動找一些活兒幹幫格安分擔。
比如幫埃克斯織褲子,美其名曰可不能讓這家夥髒了大人的眼。
沒有活幹的話也會跑過來給格安捶捶腿捏捏肩。
格安大體上算是懂他的心思的,這孩子大概是把她當做家人了。
“大人,我可以叫你媽媽嗎?畢竟我們是家人……”新得到一朵小紅花的累寶寶開始賣乖,食指對戳點點點,打算為自己多謀求一點福利。
“不可以……”雖說本體是個正太,但怎麽着都比她要大個幾百歲吧?
突然多個好大兒真的太奇怪了。
而且她一直對娃娃們說的是你們是一家人而不是我們。
格安心想,她和這些鬼可不是家人……
但是她低頭看了眼累碧綠睫毛下的大眼睛,想了想,還是把後面那句話憋回去了。
“你可以叫我……”姐姐。
“那叫你爸爸呢?”
“更不可以!”
“呃……”累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有點受傷的表情。
格安最見不得長得可愛的小家夥做出這種表情了,連忙轉移話題:“大家在這次的營地建造中都付出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期待下一次合作中大家更加優秀的表現,那麽。”
開完員工表彰大會,格安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環繞着她坐成一圈的娃娃們在頃刻間都回到了她的随身行囊裏。
除了鬼舞辻無慘。
格安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找了塊還算幹淨舒服的位置枕着一根還算平整的圓木躺下了。
“我要補覺。”格安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就像是上次一樣有點精神衰弱。
即使有着體力無限包的加持,過長時間的不睡覺也還是對精神存在着損耗。
“在我睡覺的期間,保護我。”格安語氣平靜地對鬼舞辻無慘下達了命令。
“呃……”鬼舞辻無慘沒有回應,只用玫紅色的琥珀眸子盯着她不說話。
但格安知道這家夥是無法違抗她的命令的,便背對着他沉沉睡去。少年埃克斯顯然是餓壞了,他啃完了烤鳥又把插。】在火堆旁的啃魚給吃光了,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客氣。
雖然他活的日頭不長,也就才16年。
但他已經錦衣玉食了很久,都快忘記了這種賣相根本上不了高檔餐桌的食物是何種滋味。
等他終于吃飽回過神來的時候,手指上和嘴邊都沾滿了黏糊糊的讓他惡心的油漬。
他打算去水邊洗洗,但一站起身他感到了不對勁。
“蛤?”他的褲子怎麽回事……這件軟趴趴的絲質白色五分褲把他穿得像一個人妖,而且也感覺不到內。】褲的存在,總覺得十分不爽。
埃克斯露出非常嫌棄的眼神,他本想去質問那個躺在篝火旁睡覺的女人究竟把他原來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西褲搞哪裏去了。
但是看了看孤島另一側被毀滅殆盡的狼藉,他決定先去海邊把手上和臉上的油膩洗幹淨。
夜晚的潮水變得寧靜安逸,在月光的倒映下,埃克斯在清亮如明鏡般的水面上看清了自己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鼻翼兩側結了一層厚厚的幹掉的血跡,就像是流了很多鼻血一樣。
他剛一看清水面的時候,甚至還把自己給吓了一跳。
不過好在他掬起一碰水洗一洗,很快就把鼻子兩側的血跡給清洗幹淨了。
洗不掉的是他臉頰邊緣一直蔓延到脖子深處的傷口。
他伸手撫了撫自己臉上還沒結痂的傷口,新鮮的血肉還翻在外面,大片大片的蔓延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可怖的厲鬼。
粗粝的指尖摸索着那些鮮紅的傷口,被凍傷後留下的疤痕是一輩子都難以磨滅的印記和他失敗的恥辱。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在失去意識前他還因為在彭格列造反被九代老頭凍在冰塊裏,怎麽一醒過來就來到這座孤島上了。
既然他有了機會他就會再次卷土重來。
他可是名字裏有兩個x的男人,他注定會奪取命中注定屬于他的一切。
他可是xanxus。
但是他卻被一個女人給威脅震懾住了。
“嘁……”他忽然厭惡地皺起眉,憤起一拳砸在水面上。
将水面上倒映着的弱小的自己砸得稀碎。
埃克斯從海岸邊回來的時候,少女已經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娃娃們建起的土牆把這裏打造成了一個十分避風的拐角。
四周除了篝火堆裏偶爾傳來一些木柴炸裂的噼啪聲響,四周靜得幾乎只能聽見少女均勻的呼吸聲。
出于一些比較微妙的心理,哪怕走在沙灘上根本沒有什麽什麽聲響,埃克斯還是刻意地放輕了自己的腳步。
盡管很不願意承認,此刻他的內心深處是不想把少女搞出起床氣的。
他坐在篝火堆旁思考着自己回意大利的策略,這裏的位置也不清楚是哪裏,是在沙灘上擺sos的求救信號還是做個木筏去尋找機會呢?
埃克斯不是個喜歡坐等別人來救援自己的人。
正在埃克斯計劃着回到意大利之後該怎麽卷土重來覆滅彭格列的統治時,少女腦袋下當作枕頭用的圓木棍突然滾開了。
格安小小的腦袋就這麽脆生生地磕在了地面上,在睡夢中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
聽起來就像是小貓發出的聲音。
埃克斯聽到動靜,向少女睡覺的地方望去。
“呃……”這應該不關他的事情吧,是她自己磕的啊。
埃克斯僵硬着身子觀察了一會兒腦袋落在地上的少女,發現剛剛的動靜并沒有驚醒她。
顯然她睡得非常沉,這小小的磕碰并不能阻止她對睡眠的極度渴求。
“呃……”埃克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突然,一直倚在石塊上的男人站起了身。
埃克斯向男人第一次投去了正眼。從他醒來之後,這個長得雌雄莫辨的男人就以一種非常娘炮的姿态倚靠在不遠處的石塊上。
這個男人給埃克斯的感覺非常奇怪。
明明在大海中的荒島上,卻衣着華貴整齊,就連頭頂上都還戴着一只騷包的白色小禮帽。
埃克斯能明顯感覺到男人對他的厭惡,便也懶得給男人眼神。
唯一能獲取到的信息就是,這人似乎是格安的手下。
但是看着此刻大步流星朝格安邁步走去的男人,埃克斯皺了皺眉。
這家夥這麽勇的麽?
在埃克斯疑惑的目光中,鬼舞辻無慘走到熟睡的格安身邊,彎下腰将身形嬌小的少女用公主抱撈進懷中。
走回剛剛的石塊旁,保持着雙臂将少女攬進懷裏的姿勢坐了下去,寬大的懷抱剛剛好可以把少女的身軀完全包在裏面。
得到支撐點的少女睡得明顯比剛剛安穩了不少,在鬼舞辻無慘的懷抱裏扭動了幾下,尋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男人微微松開雙臂,等少女找準姿勢不再亂動後,手臂又收緊給足了支撐。
少女的腦袋倚靠在鬼舞辻無慘的胸膛前,睡得比剛才更沉了,就連因為睡眠環境不是很優渥而微微皺起的眉也展開了。
“呃……”埃克斯看完鬼舞辻無慘這一系列操作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嘁,原來是男媽媽啊。
“要試試看殺了她嗎?”像是惡魔般的低語,男人明明坐在不遠處。
但他的聲音就像是靠在埃克斯的耳邊說話一般,仿若羽毛在來回撩撥躁動的心髒。
埃克斯向鬼舞辻無慘投去視線,在接收到那玫紅色琥珀眼眸投來的目光時,不悅地皺起了眉。
這家夥的眼神,不像人類。
埃克斯有這種感覺。
明明在行為上對那個女人關懷備至。但是此刻他眼中的殺意卻又好像是真的。
就好像是他自己無法動手一樣。
埃克斯讨厭被蠱惑,更讨厭被利用。
他挑釁似的挑了挑眉,對着鬼舞辻無慘比了個中指。
“蛤?”但很可惜,二人之間存在着不小的代溝,舊時代的老年人屑屑子并沒讀懂他手勢得的含義。
他繼續陰恻恻地壞笑着向埃克斯安利殺格安的好處。
“你在懼怕她?真看不出來你也是會有這種情緒的人啊,啧啧啧。”
活了千年的鬼王對把控玩捏16歲少年的心理簡直是信手拈來。哪怕這個少年比起同齡人已經成熟太多太多。
“嘁……”被鬼舞辻無慘在雷區蹦迪的埃克斯惡狠狠地瞪向鬼舞辻無慘,上一個這樣輕看他的人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你看,她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鬼舞辻無慘握起熟睡少女纖細的手臂,指腹微微用力,就在少女白皙的肌膚上留下淡淡的紅痕。
仿佛再用力一些就能輕而易舉地把她的胳膊折斷。
“她要是沒有那把劍,她什麽也不是。”
“不信的話,白天你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