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帶到一間房中◎
洛川城混跡着三教九流, 季二爺內心焦急,若是顏言自己出去還好,若真是被人劫走了, 才真是問題。
悄悄遣人出去在客棧周圍找了一通,怎麽都沒找到人, 季二爺心道:大事不妙。
內心正焦急,忽然餘光瞥到了客棧二樓, 死馬當作活馬醫,會不會有人注意到什麽可疑的人?季二爺當即來到客棧後頭的巷子裏,兩邊房屋是背對着,正好隔出個小巷,巷子狹窄只能容一人通過。
裏頭空無一人, 季二爺一擡頭,便看見了季氏與顏言住得那間房, 牆根處積了不少水, 連帶着周圍都泥濘不已,擡頭一看, 一個泥巴腳印赫然印在牆上。
季二爺心裏一沉,頓覺不妙, 連忙回客棧想辦法。
輕蘿陪着季氏在屋裏,剛開始季氏一直哭,哭到喘不上氣,輕蘿只能在一旁抹着眼淚安慰。
出去的一行人皆沒有什麽收獲, 季二爺與季二夫人在房門口彙合, 兩人眉眼中都凝着擔憂, 相視一眼搖搖頭, 心頓時都沉了下去。
季氏看見他們回來, 沖上去抓住季二爺的手,急沖沖地問:“二哥,怎麽樣,找到嬈嬈了嗎?”
季氏從回來便一直在後悔,一遍遍問自己為什麽要出去,為何不在房中陪着顏言,這魚龍混雜,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怎麽能放心顏言一人待在客棧。
急到不行,季氏都想抽自己兩巴掌,幸而輕蘿急忙攔下。
季二爺扶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季氏看着哥哥嫂嫂沉重的神色更加害怕,緊抓着季二爺的衣袖,期盼地看着他。
“我們并未找到嬈嬈,我去窗戶後頭的巷子裏看了,因着昨日下雨,地上有些泥濘,我們在窗子下面發現了帶泥的腳印,錦沅你先不要着急,我在洛川城有相熟的人,這就請他幫忙。”季二爺安慰季氏,外甥女丢了他心裏着急,看自己妹妹這樣更着急。
聽見這話,季氏像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險些暈過去。
衆人一陣手忙腳亂,又是喂水又是順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季氏一臉憔悴,神情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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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情緒穩定下來些許,季二爺囑咐妻子照顧好季氏,他去洛川城找人幫忙。
季二夫人點點頭:“你也要注意安全。”
“放心,你照顧好錦沅,我很快回來,你們注意安全。”季二爺叮囑說。
季氏回想着這幾個月來顏言總是遇到危險,不是刺殺就是受傷,她猜想着莫不是那些人又卷土重來了,想到這不禁痛恨,當初的事情都是太子去追查處理的,可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此事交給太子也放心,沒想到還是留了禍患。
這邊沒有頭緒,究竟是誰想要害顏言,是原本那些處心積慮想要她命的人,還是在路上遇到起了賊心的歹徒,是來洛川城後有人心生歹意,若是後者還好,畢竟有所圖,可若是前着,依着在京城時那些人心狠手辣的程度,顏言危在旦夕。
為母則強,想到這,季氏打起精神,動手寫了兩封信,一封給顏承澤,季氏知道兒子前往西南事務繁忙,可若真如季氏猜想的那樣,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告訴他這邊的情況,讓他詢問太子在京城時針對顏言的那兩場刺殺的具體情況。
另一封,季氏親自去了驿站,用了特殊的符號将信寄回京城。
待季氏回到客棧,一眼便看見了坐在一樓的男子,看到她,那人還微笑了一下。
不知為何,看着那人,季氏腦海中便浮現出今早的話,說讓她提防一些,回去後顏言便出了事情,那人若真是故意提醒,那他必然知道或者看到過什麽,才會說這一番話。
思及此處,季氏徑直走向角落中的那一桌,在對面坐下。
那人眼中有些訝然,仿佛沒有料到季氏會過來,只一瞬間,便收斂了眼中的神色。
“娘子有何事?”
季氏看着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有些打鼓,若是猜錯了便不好了,思量了幾息,那人見她不說話也不催,只靜靜等着。
為了女兒的安危,便是猜錯了季氏也要問:“今早公子說讓我們注意提防,不知公子是知道什麽嗎?”
聽見這話那人神色未變,甚至還有點疑惑,坦然道:“娘子是遇到什麽事了?鄙人只是見娘子面善好心提醒一句,畢竟洛川城雖繁華卻也是最容易出事之地。”
季氏緊盯着他,聽見這話不死心地說:“當真?實不相瞞,我們一行人确實遇到一些麻煩,公子若是知道些什麽可否告訴我們,我們必定重謝公子!”
季氏臉上浮現出祈求之色,那人原想明哲保身,畢竟這行人一看便是高門大戶,招惹到的人恐怕也不是善輩,明哲保身才是最正确的,可他也是俠肝義膽之人,不是那等人情涼薄之輩,不能總被過去束縛着,臉上掙紮了幾許,才開口。
“不知娘子究竟遇到了什麽麻煩,可是丢了錢財?”雖這麽問,可他心中有數,那侍女匆忙下來找人,可能是那年輕的姑娘出了什麽問題。
季氏還沒回答,那人便說:“娘子不方便說的話便不要說了,我告訴娘子幾句實話,其實昨日午間我便遇到娘子一行人了,當時我在後頭,是偶然間注意到娘子一行人後頭跟着幾個騎馬的壯年男子,看那穿着打扮不是普通人,他們倒也不是一直跟着你們,只是就咱們同行的這一路便遇見了四五回,所以我才起了疑心,大約是你們都坐着馬車才沒有注意着。”
昨日午間?季氏心提了起來。
那人接着便道:“我雖起了疑心,但也不好多管閑事,便去辦自己的事情了,只是我晚間來客棧時,又看到了那幾個人,他們就在不遠處一個不大顯眼的地方,也沒有住客棧的意思,直到我在客棧又見到你們,早上遇到娘子才提醒了一句。”
既然是昨日便跟着他們了,那便不是洛川的人,昨日午間他們根本沒有進洛川的地界,一來便沖着顏言,這樣一來,極大可能會是在京城跟來的。
季氏着急,匆匆道謝:“多謝公子,稍後必有重謝!”
回到房裏,季氏提筆又寫了一封信,仔細封好,交給季二夫人:“嫂嫂,這封信送出去一定要快,便用家中的渠道,大約後日能送到承澤手中。”
季家的商鋪遍布各地,自然有自己傳信的渠道,季二夫人一臉鄭重地接下,去安排人寄信。
當下沒有頭緒,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追,季二爺只能托人往各個方向去尋,雖慢卻也是個辦法,同時季家各處的鋪子也收到消息,暗中留意。
季氏疲憊地坐在房裏,一遍遍祈禱,祈求顏言沒事。
另一邊,顏言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在快速移動,上下颠簸的頭暈目眩,好不容易努力睜開眼睛,發覺自己似乎是在馬車上,車廂裏昏暗不已,勉強能看清東西。
掙紮着想要坐起來,發現不知何時雙手竟被綁住了。
口中被塞着布條,手腕處的繩子綁得緊緊的,顏言知道自己恐怕是被綁架了,幸好眼睛沒有被蒙住,還有一絲安全感,手中浸滿了冷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颠簸中慢慢往馬車的窗子邊靠近。
她試圖想用頭将窗子撞開,可是窗口被釘得緊緊地,紋絲不動,一番折騰,顏言饑腸辘辘,渾身卸了力氣,車廂裏暗得不行,分不清是天要亮還是要暗。
不知道馬車要往哪去,不知道身處何方,顏言心裏的恐慌越來越甚,除了在京城外被秦霄丢下遇到刺殺那一次,她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滾燙的眼淚一滴滴滾落,看着車縫中透出來的陽光,顏言努力把自己縮到角落中去。
在颠簸中不知又過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有人打開了馬車門,天已經徹底黑了,顏言知曉此時已經是晚上,模糊地看出這是個蒙着面的黑衣人。
顏言本想繼續裝暈,無奈恐懼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努力往馬車角落裏縮去。
黑衣人看她醒了,将她拽出馬車,顏言一下跌倒在地上,黑衣人上前将她嘴裏的布拿出來,顏言咳了幾聲,黑衣人粗魯地往她嘴裏塞幹糧。
顏言左右扭着頭躲避,黑衣人看她不配合,氣急拽着她的頭發,往嘴裏塞。
知道掙紮不過,顏言只能配合,待吃完了黑衣人又灌了她幾口水,便想将她再塞進馬車。
不知這些人是為劫財還是劫色,只是估摸着她已經被劫許久了,還是安全的,恐怕就是劫財,口中布條還沒有塞,顏言努力大喊:“我是鎮國公府的女兒,我外祖家是江南季家,你們想要錢財趁早放了我還有商量,若是再跑,必定人財兩空,什麽都撈不到!”
顏言此刻身處一片荒野,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看不到邊,只能借着黑衣人生起的火隐約看出些東西,目測有五個人,上前來給她吃東西的估計是個領頭的。
顏言努力鎮靜,黑衣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不為所動,接着想動手塞住顏言嘴巴,顏言手不能動,頭左右搖擺使勁掙紮,口中喊着救命。
幾個黑衣人從開始都沒有說過話,只在此時才警告顏言:“喊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此地方圓幾百裏都荒無人煙,我勸你省省力氣。”
說完不顧顏言掙紮,大力控制住她的頭,塞上布條将人推進馬車。
不一會,馬車又開始颠簸,顏言知道這是又上路了,經此一事,她心裏有了數,不為劫色,不為劫財,還給她東西吃,性命暫時無憂,就是看看他們會将自己帶到哪裏去。
顏言努力保持冷靜,在心裏分析黑衣人的話,既然這方圓百裏都是荒原,那必然是一片廣闊的地勢,在輿圖上有記載的那種。
顏言經常去東宮,也在秦霄的卓案上見過寧國的輿圖,只有西面才有一片荒原,據說是因為土地太過貧瘠,才一直荒着。
黑衣人必然沒有料到一個閨閣女子竟知道寧國輿圖,還讓她推測出來現下是在哪。
顏言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将她劫到西邊來,難道是為了威脅到西南平叛的哥哥?越想越擔憂,顏言想着下次黑衣人将她帶到車下吃東西是一定要想法子逃跑或者拖延時間,再留下記號。
沒想到,接下來的兩三天,黑衣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趕路,每天只給兩次吃的,為了防止顏言耍小思,直接在馬車上讓她吃東西,根本不再讓她下車,不管她怎麽鬧,黑衣人都無動于衷,就連入廁都是帶她去只有一個出口的地方。
顏言的計劃不得已擱置下來。
就這樣,日夜兼程,顏言都快被颠出病來,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顏言眼睛嘴巴都被蒙住,被人帶下馬車,走了好一段路,進到一間房裏。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理解~比心感謝在2022-03-13 22:21:04~2022-03-15 23:20: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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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