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貓貓。呵，還大神——”
昨天的那場鬧劇，陳進進也是從頭看到尾。
論壇掐掐，貼吧掐掐，這種事情很常見的。不論在哪都是類似的，人越多越亂，規則的越不完善越難于執行，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都是先有了病毒，殺毒軟件才接着更新病毒庫。找漏洞、鑽空子、打擦邊球什麽的，相當直觀地顯示了國人的确有智慧。很多人不滿現狀，就會首先從旁處下手，指責別人的不是，而不是自我反省，想辦法改變、提升自己，從而更好地适應規則。這一點，在網上尤其被放大，有了網絡這一層保護，就不願意再壓抑，越發地肆無忌憚。
有人惡意在樓裏回複“LZSB”或者“9527”，從而引發口水；也有不慎點入“黑絲+高筒靴+豹紋短裙+鋼管=”“叫你偷看本主公洗澡”這類标題黨的大樓，有人認栽大呼手賤被騙了，也有人不爽開始直言宣戰。本來是些小事，生活上的不順，更容易帶入網上，再碰見個同樣心情不好的網友，火氣一上來，就是一頓掐。
陳進進本來也就是找借口逃避二靈他們的魔音，才去師兄的辦公室，結果師兄在忙，就兀自坐在旁邊開始上網。想到剛剛那場鬧心的球賽，就很好奇地點開看看貼吧裏面有沒有跟他一樣不腦殘的吧友，能夠客觀地評價比賽。
想看的帖子沒翻到，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人氣啊，真是一把雙刃劍。
“你在看這個？”師兄看到陳進進玩着手機就湊過來問了一句，然後拍拍旁邊的胖子，“他也很關心這個。”
“哦？”陳進進看了看旁邊那個油光滿面的胖子，狐疑，這明顯就是上網上多了的死宅形象。
“又吵起來了，這下發展起來不得了，你怎麽看？”
陳進進看着貼吧的風向一變再變，矛頭開始直指右上角的吧務。天氣開始暖和了，大家火氣都比較重，一戳就點着了。這明顯就是要爆吧了啊，當年的D吧和玉米的混戰可謂傷亡慘重，玉米們都紛紛退吧保平安，最後，貼吧開啓只讀模式才平息下來。
“貼吧就是這樣的，管理人員的權限不夠大，一碰到這種事情就不好控制了，大公司的程序太多，效率上不去，等到官方人員就已經很遲了，看來又避免不了了。”胖子還在耳邊喋喋。
“這種事情你倒是經歷很多？”
“我是以前的Z大吧吧主啊”胖子得意洋洋。
“以前也這樣？以前你都不管？”
“不好管啊，這事，管了就潑自己一身，所以，貼吧不是一個長久之地。”胖子總結陳詞地發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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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長久之地，陳進進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徐庭此時就在這是非之地之中，還是所謂的管理員，認真、積極，要是被這種事打擊到了，以後怎麽辦呢。何況，他剛還看到了一個別的學校的吧友，幸災樂禍Z山妖風刮起來了。
爆吧，真不是個好東西。
爆吧？自古爆吧有神器，思及此，陳進進開口：“控制風向，不如我們給它吹一記強風。”
于是，兩個人開啓了服務器。
爆吧神器，仔細搜一搜，有很多這樣的工作室。機器注冊ID發帖，各種數字字母的組合，看起來就是像是臨時注冊的，這種很明顯的，還有就是利用BUG，盜號，當時效果不錯，之後會有吧友哭訴賬號不見了，害得人家封號也不是什麽好事。
剛接觸貼吧的時候，“旗木卡卡西”的賬號還活着，徐庭垂涎了好久。其實，她也并沒有多喜歡卡卡西，只是這個賬號離自己最近，老想着借給自己過把瘾。
好朋友青青當時就唾棄地說她“人家那是買的呢，你有本事也去買啊，好貴的呢，其實最貴的是那種單字的ID了，沒流行兩天，就被人用機器全部注冊掉了，連繁體的也是。你要是喜歡動漫名人，就自己碰運氣咯，萬一你注冊的名字，後來出了動畫片……”
于是，徐庭躍躍欲試，青青在旁邊出着主意。
“純漢字的吧，這種以後還比較值錢，字數越少，詞越常見，越值錢，能碰到組詞的最好了，試試咱們方言？”
徐庭試了半天，都是已被注冊，無語地看着勁頭十足的青青：“你自己試試？”
最後，徐庭輸入了“XT深井冰”，樂了：“這個沒注冊，就這個了。”
青青在旁邊恨鐵不成鋼地念叨了半天，中不中洋不洋的，最掉價了，比數字加字母還掉價！
“我懶，不想換了。”徐庭自己萌着自己的梗，深井冰=SJB粉，越看越喜歡。
青青折騰了半天，一怒之下，取了個字母大小寫、數字、漢字、繁體、下劃線和片假名的超級混合風的牛X賬號。
徐庭一看：“你還能再長點麽？”
“最長限制七個字。”
“哈哈，你要召喚神龍啊這是！”
後來，每次青青登錄賬號都要跟徐庭吐槽輸入太麻煩了，突然有一天，用其他的賬號私信她。
徐庭問她：“終于受不了換號了？”
青青苦着臉：“好像被封了，怎麽都登錄不了，明明沒換密碼，也沒做壞事，投訴也沒用。以前嫌棄得不行，現在好想它啊。”
“好像最近繁體字自動跳轉了，你那號被合并了吧，你試試輸入簡體的？”
“也不行哎。”
“那就是被系統當病毒出來掉了。哇咔咔！”
陳進進和胖子找了一個沒人的貼吧試驗過了之後，就開始給自家Z山投雷。
半個小時後，總算沒有吧友在提吧務組濫用職權了。
然後，他看到胖子登錄了一個賬號——行列式。
所以，經常有人說，網上的東西不可信，你永遠猜不到馬甲後面究竟是個婀娜多姿的美女，還是個泡沫盒子都不扔的摳腳大漢。
大神行列式？就是個死宅吊絲！
就算最後吧友們崇拜這個橫空出世的馬甲，所謂的光鮮亮麗的大神，陳進進也沒什麽好說，畢竟人家的确是做了事的。
但另外一個大神，貓貓同學，就是借着這股妖風，亂世成名。
所以，陳進進特別不服，尤其是看到了這個貼。
也許吧？
也許你/大/爺！
幾大高校圍攻Z山頂？就這點腦洞，還裝大神？
這明明就是演戲。一場自導自演，卻把所有人玩得團團轉的大戲。
所以，水軍？呵呵呵，沒有一兵一卒，只有光杆司令而已。
睿智的陳進進別扭了，連自己都沒察覺。
Z山果然就是Z山，山裏的風向就算是最為神機妙算的“卦哥”也沒辦法。
一個人說這個地址是我的，另外一個人也說這個地址是我的，好幾個人都說這個地址是自己的。
所以，被潑了髒水的“59”們表示不服！不服！
貓神的粉絲們在拜神樓裏艾特貓貓，要求繼續解密。
可是，貓神始終未出現。
有人開腦洞：“59的發言那麽多，他為什麽能夠那麽準确地截圖呢？說不定那個59就是他！自導自演，卑鄙無恥！”
還有繼續開腦洞的說：“截圖那種事，一個人根本做不到，應該一個團隊，我們Z山被神秘組織盯上了。”
當然也有人站出來支持貓貓：“人家就是發了個圖文鏈接啊，什麽都沒說，炒作？一個大學替代吧能有什麽好處？想多了吧。”
一時間，膜拜的，支持的，說他故意炒作裝大神的，說他是精分的，還有說是大騙子的，提示圖不夠清晰，看起來像P過的，等等。拜神樓裏又兵分好幾派，亂作不團。
徐庭，看到這裏，吓了一跳。
立即點出去看了Z山的首頁。
還好，亂，也是亂在這一棟樓裏，外面還是繼續着Z-CUP的餘熱，青春又熱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