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知道詹姆是不是真的聽進了小天狼星的話，還是因為波特夫人的生日将近，試着帶一只活着的小企鵝回來放在冰箱裏的事情已經提上了他的日程，總之這段時間詹姆再沒有寫信告訴小天狼星他會從消失櫃裏出來，這讓小天狼星松了口氣，又有些隐約的失落。
他無法想象詹姆從他生命裏消失會是種什麽情景，他們自從認識之後幾乎形影不離，小天狼星根本不相信身邊任何除了詹姆之外的人，也不認為以後可以遇到這樣的人。
這個天氣晴朗的周日，他坐在圖書館裏，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漫不經心地翻着即将要完成的魔法史論文，外面的陽光照得他有些心癢，很想去外面走一圈，又懶得動。這時候，他看見最令人讨厭的那幾個斯萊特林中的一個向他走了過來。
威爾克斯。
小天狼星本能地握緊了魔杖，警惕地看着他，素日挂着惡意微笑的男孩此刻看上去非常冷酷，他在小天狼星面前坐下說：“你已經解決了那道咒語？”
“什麽？”小天狼星雖然一頭霧水，但依然沒有放松警惕。
“偷襲羅齊爾。”威爾克斯看上去很不以為然，冷笑着說：“你以為放倒了他就算向我們示威了？我告訴你，那家夥是我們中間最沒用的一個。我還以為你不屑于幹這麽卑劣的事呢，這種不擇手段的樣子倒是挺像個斯萊特林。”
“不過，”他接着又說：“你現在也因為那道咒語吃到苦頭了吧，見識過我們的本事後，還不打算加入我們嗎？”
小天狼星皺起眉毛，憤怒地看着他，厲聲說：“把話說明白點，我可沒心情跟你在一起打啞謎。”
威爾克斯的臉色從冷漠轉向疑惑轉向一點點恍然大悟：“這麽說，不是你做的？”他露出了往日的惡意微笑：“等等，我大概明白了，看來某個神秘的朋友想幫你出氣，你不知道真是太不幸了！不過沒關系，你應該去看看西弗勒斯是怎麽回敬他的。你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天才。”
他猛地站起來，還是帶着令人不快的笑容得意地宣布：“別想着替他掩飾，我會找遍整個學校，然後宰了他，你大可以看看那些魔法傷口是怎麽樣無法消除的。”
小天狼星隐隐覺得自己知道威爾克斯在說什麽，但他還是站起來用魔杖指住了對方的鼻子，命令道：“解釋你的話。”
也許他的聲音太大了點，圖書管理員怒氣沖沖地向這邊走過來，嚴厲地說：“安靜！把魔杖收起來滾出去，讨厭的男孩，圖書館可不是讓你們吵架鬥毆的地方。”
小天狼星抓起書和書包沖出了圖書館，他不介意在這裏教訓威爾克斯，但他無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威爾克斯的語言裏充滿了不吉利的東西，他必須找到那個幫他出頭的人确定這一點。他想象不出整個霍格沃茨裏除了詹姆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他巴不得現在就沖進有求必應屋，現在他才意識到沒有詹姆的消息不代表一種放心，代表更大的麻煩也說不定。
小天狼星怒氣沖沖地把書包甩在休息室的扶手椅上，雷古勒斯走過來似乎想說什麽，但小天狼星喝止了他：“走開！”“好吧，既然你這麽覺得。”雷古勒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怒，他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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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比小天狼星更生氣。
“冷靜點，雷古勒斯，你哥哥可能在生氣。”斯內普從他的書本上擡起頭，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難見的得意微笑：“可能他終于發現了自己沒那麽有本事。”
看見他，小天狼星想起了威爾克斯的話“你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天才”，他立刻推開雷古勒斯大步沖到斯內普面前：“你做了什麽？”
“确切地說，是你做了什麽。”斯內普糾正他，好像在耐心地糾正一個犯錯的學生：“你看，是你的人先對羅齊爾動手。還把他打傷了。我只是——稍微——給他個教訓。”
他遺憾地砸了砸嘴：“雖然還是讓他逃掉了，不得不說，他的速度真快，看來逃命才是你們這種人最大的本事。”
小天狼星瞪了他一眼，但是現在不是拷問斯內普的好時機，整個休息室的人都看着他們，不是那種看熱鬧的表情，而是一種一旦有一個人動手立刻會變成一場混戰的表情。
看着哥哥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又風風火火地跑出去，雷古勒斯握緊了拳頭覺得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燒不出來：“你簡直無法想象他怎麽會是個斯萊特林。”
“別慌，很快他就要收回那副傲慢的樣子來求我們了。”斯內普平靜地說，重新低下頭埋進了他的書裏，對他而言，小天狼星已經被劃成了他的手下敗将，不需要再多花心思。
萬幸的是斯萊特林們沒有跟蹤他，也許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們已經留下了足夠打擊小天狼星的後招，但這無疑幫了小天狼星的忙，他快速地從一條很少有人路過的的走廊裏閃進有求必應屋的門，幾乎剛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詹姆？”小天狼星的心狠狠撞了一下，他死死握着魔杖，提心吊膽地将它點亮：“熒光閃爍。”
魔杖的光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還是那間亂糟糟的雜物間，胡亂擺放的椅子和破舊的立櫃，還有亂七八糟的沒用的垃圾和破爛不堪的飛天掃帚，跟一堆油布草草的堆在一起，小天狼星和詹姆也曾經想過要打掃一下，但很快他們就以“這樣放着更能掩飾消失櫃”這個理由放棄了。
現在，小天狼星有點後悔為什麽沒打掃出空地來，至少整潔點不會影響自己本就亂糟糟的心情。
“詹姆。”小天狼星一邊大步繞過雜物走向消失櫃，一邊大聲喊，反正在這間屋子裏也不會被外面的人聽見。
“……這……”消失櫃旁的一堆毯子下方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并不比呼吸聲響多少。小天狼星慌忙跑過去，把那堆毯子扒開：“詹姆？”
詹姆的樣子很糟糕，他紅得誇張的臉上有一塊青紫色的傷痕，幾乎穿過整張臉，似乎是撞出來的，他死死地把自己埋在毯子下面，含糊不清地說：“別動……有點冷……”
小天狼星幾乎是立刻用魔杖對準另一邊無辜的普通櫃子大喊：“熊熊燃燒。”在櫃子燃燒起來之後，他才想到，現在可是九月中旬，詹姆會覺得冷肯定不是因為氣溫的緣故。
但不管怎麽說，在櫃子上固定燃燒的火焰讓整件屋子裏更加明亮了，小天狼星摸了摸詹姆的額頭，那溫度幾乎可以說是發燙了：“你在發燒。”
詹姆哼了一聲，蹭了蹭小天狼星比較涼的手指，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麽了，小天狼星變出了一塊濕毛巾蓋在他的額頭上，在詹姆好起來之前他沒工夫去想別的，但是等詹姆好了之後……
“詹姆。”小天狼星又喊了一聲，并且推了推他：“醒一醒。”
他能看出詹姆是因為外傷才發燒，但是肯定不是臉上那道。想着，他揮了揮魔杖，念了個治療咒，詹姆臉上的傷消失了，這下看上去好多了，只不過臉色比平時紅了些。然後他又揮動魔杖，空中出了一個裝滿了溫水的杯子，他把詹姆扶起來，給他喂了水，雖然大部分都順着對方幹裂的嘴唇上流下去了，但小部分還是成功進入了喉嚨。
“右手臂上……”詹姆喘了口氣，擡了擡手，目光渙散，并且含糊而吃力地說：“血……止不住……”
小天狼星讓詹姆的後腦勺靠在自己的大腿上，抓出他的右手臂，這挺不容易的，因為他把手臂裹在了一層又一層的毯子下面，好像想靠這個将傷口堵上，花了一番功夫解開那些讨厭的毯子，它們幾乎都被血浸透了，詹姆手臂上那道足足有一分米的傷口濕漉漉地露了出來，并且，血流不止，雖然速度很慢，量也不大，但毫無疑問從傷口裏一直都有新鮮血液流出來。
“這個……”小天狼星抿緊嘴唇，擡起魔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道傷口，詹姆一聲短促的輕哼，全身瞬間繃緊了，濕毛巾随着他的動作掉在地上。
“對不起。”小天狼星下意識地道歉，再次變出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并且緊緊皺起了眉毛：是黑魔法，這幾乎算是詛咒的一種了。而這類攻擊魔法無疑都是最棘手的。
“你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天才。”
——FUXK！小天狼星幾乎要爆粗口了，如果不是現在時機實在不對的話。
雖然知道沒用，但小天狼星還是變成了一條繃帶紮上了詹姆的傷口，他不想清晰地看見那些血液是怎麽從那道傷口裏流出來的，那是詹姆的血。
“謝謝……我覺得好多了……”詹姆說着，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如果忽略他通紅的臉色，那雙鎮定下來後依舊亮晶晶的眼珠倒是挺有說服力的。
“說謊。”小天狼星勉強地勾了勾嘴角，依舊嚴肅而擔憂：“這不是開玩笑的，這是黑魔法。”
“我不該被打到的，只是太高興了，忘了防備那家夥的同伴偷襲……”詹姆深吸一口氣，他在發燒，但同時他又覺得冷，這真是夠矛盾的，他覺得自己正在飄浮，簡直要飄到半空中了。
看着詹姆的目光再度渙散，小天狼星摸了摸他的額頭，安撫地說：“別擔心，夥計，我會有辦法的。”
“別去求他們……”詹姆一個激靈似乎又清醒了一點，一把抓住了小天狼星的手，短促地喘息着。
“我不知道，我盡力。”小天狼星陰沉地說，他盡量放緩語氣，聽上去像是比較有誠意的樣子。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會做什麽。他再次把宿舍裏的被子和枕頭變出來，裹住了詹姆，一想到平時活蹦亂跳一刻都停不下來的同伴變成現在這樣子，他就只想弄死坐在休息室裏的所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