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皇叔嫌棄她
林岚清一直注意着這邊兩人的動靜,見阿諾蕾專注的盯着林樓,嘴角抿出一個譏諷的弧度,不屑地撇頭,卻看到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青蓮公主?!”見着來人,林岚清有些欣喜。
青蓮進門聽到一聲高呼,頓了頓步子,待看到林岚清一行人時,眼裏閃過一抹詫異,随即又看到另一端的阿諾蕾和林樓。
“岚清姐姐。”她斂了斂心神,歡快地喚了一聲,快步朝她走去。
“姐姐也來做衣服嗎?”她熟稔地拉起林岚清的手問道。
“陪林樓來挑幾件衣服。”林岚清說着冷哼了下,“誰知道那個西參公主也在。”
青蓮眨了眨眼睛,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林樓二人正往這邊望。
也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語氣也帶上了幾分不喜,“這公主是煩人,都在咱北翼賴了多久了,還不走人!”
林夕月正在跟綠袖商量選哪幾件衣服,聽到這話,擡眸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下,跟綠袖交代了幾句,走過去,施施然行了一禮,“參見公主。”
“夕月姐姐不必多禮。”青蓮一臉惶恐,連忙擡手将人扶起,這可是母妃和皇兄都看上的女子,日後可能會成為自己皇嫂嫂的,她可不敢苛刻對待了。
林樓跟阿諾蕾此刻也剛好走了過來,林樓垂眉斂容,态度卑謙地行了禮。
阿諾蕾掃了眼她的神情,開口道:“今日真是巧,不僅偶遇了林府的三位姑娘,還有幸見到青蓮公主。”
青蓮輕哼了聲,看她的眼神分明不屑,“公主這趟出行确實巧的很,不僅是本宮和幾位小姐,剛巧冶哥也一同出來了。”
她說着,偏頭往門口望去,楚玉冶剛教訓完家仆,氣呼呼地走到門口,看到這滿屋子的人,怔住了。
“見過十七爺。”林樓與他相熟,見他這傻樣,嘴角噙着笑意,悠然行禮打起了招呼。
其他人也跟着行禮,楚玉冶才慢慢回神,尴尬地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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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不必多禮。”他說着,邁進鋪子,見幾人待在一起,另一旁林樓身邊的綠衣裳丫頭在跟掌櫃的商議什麽。
步子一轉,湊到綠袖身邊,将她吓了一大跳。
“哎呀!”綠袖拍着胸口,一臉驚魂甫定,“十七爺您可吓壞奴婢了。”
楚玉冶哼哼了兩聲,湊近去看她手裏的東西,問道:“這是在做什麽呢?”
聞言,綠袖小心地瞥了眼那方的幾人,小聲道:“小姐要出嫁了,夫人說出來挑幾件小姐喜歡的新衣裳。”
“這些都是她挑的?”
楚玉冶眉頭一挑,抽出她手中的圖紙,飛快地掃了眼,随即展開扇子笑了笑,“眼光倒是不錯,都買了吧。”
林樓挑的樣式很多,幾乎挑了大半的款式,合不合适都由綠袖來定奪。楚玉冶這話一出口,連着掌櫃的看他的眼神都變了變。
“反正日後也是穿給皇叔看,他不差這點錢的。”他搖了搖折扇,笑得一臉無辜,眨了眨眼睛掃向林樓。
林樓不雅地翻了他一對白眼,綠袖怔愣着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玉冶趁機就幫她拍了板,“一會兒我就要去皇叔府上,我會同他講的。”
說着,将圖紙遞還給掌櫃的,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這幾個款式可別再賣別人了。”
這家鋪子是楚玉仁送給楚玉冶的十六歲生辰禮,送是悄悄送的,加之他又不管事,這事外人不知曉。
乍一聽這話,都變了臉色,這家鋪子的款式一向是城裏最新的,他這一句話斷了姑娘們的許多夢想,還在挑衣服的一些客人,都面露難色或是委屈,雙手撫摸着面料,不舍得放下。
林樓見氣氛不對,連忙上前對掌櫃的吩咐道:“樣式無所謂,挑幾款好的面料就成了。”
楚玉冶見狀也不好強求,癟了癟嘴,輕輕瞪了她一眼,“好心當作驢肝肺!”
“十七爺的好心可要斷了多少姑娘的愛美之心呢。”林樓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神瞥向周圍幾個朝這方暗瞟的年輕姑娘們,其中一人見他們望去,連忙側轉了身子,匆匆收回視線。
楚玉冶聽出她話中的深意,更是對這人恨得咬牙。
說是款式的事,怎又扯到他的風流債了?!
方才那舉止奇怪的姑娘,是今年媒婆說親說到他府上的,被他委婉拒絕了,後來聽聞那女子被拒後有些想不開,他還特地上門賠了罪,這才記住了這女子的容貌。
這是說大不大,鬧過一陣子就消停下來了,想不到林樓還記着,還認出了那女子。
其實林樓哪裏是知道這事啊,她只是瞧那女子看楚玉冶的眼神透着情愫,欲語還羞,又透着點傷痛和失落,想必兩人間發生過點什麽,略一試探,楚玉冶自己就交了底。
他将人拉到一側,壓低聲音,難得透出幾分讨好的語氣道:“嬸嬸你可給我留點面子吧!每次見你都沒好事!”
“這又怪上我了?”林樓嘴角仍舊帶着挪谕的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狀似随意地問了一句,“你來這裏做什麽?”
楚玉冶張嘴就答,“陪青蓮來做衣裳。”
林樓眯了眯眸子,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一個度,沒有追問,也沒有戳穿。
楚玉冶被她笑得心裏頭一陣發毛,驚恐地後退了一步,收了折扇拍了下腦袋,轉身快步走到青蓮身邊。
那落荒而逃般的行為,欲蓋彌彰,加重了林樓心中的疑惑。
如果真是陪青蓮來做衣服,也不會說出不準掌櫃多做同樣式的衣裳之類的話了,至少在青蓮挑完之前,就不該說。
林樓想着,又斜眼睨了下掌櫃的神情,她除開最開始一瞬間的驚訝,也沒有反對和争取的意思,想來這家店跟楚玉冶還有着某種外人所不知的聯系。
“十七爺與林三小姐倒是投緣。”阿諾蕾見楚玉冶走近,淺笑着評價。
楚玉冶哼了哼,“投緣是投緣,更是冤家,可那小丫頭馬上就要成本王的皇嬸嬸了,日後更是要處處刁難我了!”
說着,又瞪了眼林樓,惹得她嘴角一陣抽搐。
“我的衣服已經挑好了,今日府上備了些不錯的茶點,幾位要不要來坐坐?”阿諾蕾壓下心底的不爽,低笑了幾聲,對幾人發出邀請。
林岚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起來,“我可不敢去,公主的茶點,還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呢!我們三姐妹身子都不太好,要是吃了這些奇怪的東西鬧肚子了可不好!”
她的話直白又不留情面,聽得青蓮都怔了怔,阿諾蕾面色如常,對她的挑釁并不在意,只是笑着将視線轉向青蓮。
“那公主與王爺呢?”
青蓮瞥了眼楚玉冶,拉了拉他的衣角,表示自己拿不定主意。
楚玉冶不知作何想法,摸了摸她的腦袋,對阿諾蕾一笑,“上次在皇兄那嘗過西參的糕點,确實美味得緊。既然公主誠意邀請,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着,還故作溫文的拱了拱手。
林樓一直注視着幾人,見他雖垂着頭,眼神卻在看自己。
兩人視線對上,楚玉冶又是一陣慌亂,急忙忙錯開。
“那等我挑好衣服,一會兒就去。”青蓮只好應承道,眼帶歉意地看了眼林岚清。
林岚清扯出一個笑,緩緩松開了手。
“我們已經選好了,那就先告辭了。”林夕月上前道別,林樓随後拂了禮,帶着随行的人離開了鋪子。
楚玉冶看着她離開,眉頭微微皺起,神色有些糾結,不知在想什麽。
阿諾蕾上前一步,狀似随意地閑聊,“林三小姐的智慧在同齡女子中怕是鮮有。”
楚玉冶回神,眼神涼涼地掠過她,不屑地撇嘴,“她就有點小聰明,皇叔說起她是還老嫌棄了呢!”
阿諾蕾眼睛一亮,很快又穩住心神,笑問道:“哦?軒王殿下可是如何評價的?”
楚玉冶知道她還沒死心,這幾天出門總是有意無意碰到她,是個人都能猜出來她要做什麽。
心思一轉,索性再锉一挫她的鬥志好了。
于是睜眼扯起了瞎話:“說她長得又白又瘦,分明是個弱不禁風的樣子,還非得打腫臉充胖子,學人家練武,越練越瘦,那腰那脖子,細的他都怕一用力就不小心給掐斷了。”
他說的十分浮誇,手上做出的動作更是誇張,這話落在阿諾蕾耳中,卻怎麽也聽不出損人的意味,倒像是歡喜冤家間常用的拌嘴臺詞。
腦子一轉,就知道了這是楚玉冶在忽悠自己,心底壓着火氣,面上還得賠笑。
青蓮挑好了衣服,很快折回來,見楚玉冶手舞足蹈地,不由得好奇,“冶哥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我在講皇叔說樓兒時的樣子呢。”楚玉冶無比認真地回答,讓青蓮怔了怔,下意識地接話,“是什麽樣子啊?”
阿諾蕾不想再聽,僵着笑打斷,“公主都挑好了?”
“挑好了。”青蓮被轉移了注意力,真誠一笑,“現在可以去姐姐府上吃茶點了嗎?”
林樓幾人出了鋪子,林夕月就悄悄将她叫到一旁,卻是欲言又止。
“姐姐是要問我與十七爺的事?”林樓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将她不敢開口的事說了出來。
林夕月面露詫異,随即又長嘆了口氣,“原來從前開始你就一直活得這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