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坦言

很快,他們就得離開了,于媽拿着幾個大包硬塞給于誠,于誠一個都不願帶,她就背對着他,在那裏抹着眼淚,弄得于誠連連,“我的親媽呀,我帶還不行。”

說着還跟康渡對了個眼神,很是無奈,就見小曼在旁邊那偷偷樂着,家裏的每一個大媽都這樣,平平和果果好像知道他們要走,一直拉着康渡,哥哥不要走,哥哥陪我們玩,哥哥什麽時候來。

于誠撇了下嘴,搞的他都不是親叔叔了,潇灑的将大包小包提走了,裝車的時候。

“老二,過年早點回來……多和曉悅聊聊,在外面多買點好吃的,別虧待了自己,在外別老吊兒郎當的…別給我混日子啊…”

“知道了,下次我都要買個複讀機了。”于誠蒙着耳朵,好吵啊。

“臭小子。”于媽着力的一大掌就落在他那胳膊上。

大蟲可憐兮兮的很是羨慕的看着他們,現在的他完全走不了了,“阿誠,我國慶找你們去。”

“你啊,別來了,太吵了。”于誠開着玩笑。

大蟲滿臉的怒氣,嘴裏一直念着,沒良心,太沒良心了,就要去,怎麽樣。

于媽笑着又拉着康渡說下次記得過來玩,什麽下次帶女朋友來,老二你多擔待着,孩子不懂事,康渡也只是認真的聽着,恩恩點頭。

于誠頭都靠在車上,也懶的反駁他還比康渡大點呢,怎麽搞的他就特不成熟穩重啊。

總是開了車,就看見後視鏡裏那幾個人在揮着手,在車上,強子也跟個老媽子,滿是吩咐,于誠閉着眼睛,沒有作聲,每次回來都這樣,服了。

上了到縣城的車,于誠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對旁邊的康渡笑笑,“很煩吧。”

“還好。”康渡笑着說,“他們是關心你。”

“也就你受得了。”他小小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人。

康渡沒有理會那個眼神,伸出了手,想摸一下他的頭,卻停住了,縮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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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家教很嚴。”于誠回頭對上這個突然說這話的人,沉穩的嗓音圍繞在耳邊,他沒有料到他現在會說這些。

“不可以吃糖,不可以亂觸碰喜歡的東西,不可以随便交朋友,不可以情緒。”他看着前面那個靠椅,從容的說着。

“那段時間都是我爸在管我,所以我每天都要學鋼琴,早上三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我曾經厭煩到離家出走,但還是被找到了。”他輕笑着看着這個認真傾聽的人。

“然後我就哭着求我媽,她辭了工作,她問我想不想學武術,我一聽到學那個字,就直搖頭,那天,我看到她很漂亮的接住了一個茶杯,我就知道了,我想學的是這個。”

“知道了我練武之後,我爸就經常會因為這個和我媽吵架,因為也許一個不小心我就可能再也不能碰鋼琴了,那段時間總是吃飯吃到一半,就有人開始甩門了,有時候是還沒吃飯就已經吵起來了。”

于誠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有點落寞的臉。

“高一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我跟我媽搬到K市,也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我父親了。”他突然用傷感的語氣,回過頭憂郁的說,“你不安慰我嗎”

于誠回過神,一點不知該如何做,“哦….哦…怎麽安慰。”

“就知道你不知道怎麽安慰。”康渡突然微微一笑,學着于誠的話,“給我一個擁抱。”

這個場景好像有點熟悉啊,于誠還是笨笨的張開了雙臂,大氣着,“來吧。”

一個嗤笑,一個俊秀的臉慢慢往這裏靠近,于誠居然覺得有點緊張,心跳好像有點跳的不對勁,一雙有力的手臂将自己圍繞,有點溫暖,應該是有點熱,說不清楚,于誠的那雙手涼在空氣中,他将手放在那人結實的背上。

對面倆人好奇的瞧着這邊,就看見康渡對着他們清然一笑。

“你心跳好快。”一股熱息打在了他的脖子那,于誠趕緊松開,推開他,“我有心髒病,你不知道啊。”

看着紅了臉的人,那個始作俑者卻很事不關己,“第一次聽說。”

于誠瞪了他一眼,看向前座,沒有說話,他感覺旁邊那人一直在那裏笑,生氣大過羞愧,決定暫時不搭理他,自己也是,發什麽毛病,那麽緊張幹嘛,是不是心髒真有毛病了,還臉紅了吧,這下好了,要被笑好久了。

他們到火車站的時候,蚊子還沒來,于誠看了下康渡,“你在這裏等我,我要去個地方,很快就回來。”

康渡很爽快的答應了,倒是這個問的人納悶了,“你就不問下我去哪裏,萬一我就丢你在這裏怎麽辦。”

“那你去哪裏?”那人面不改色着。

“不告訴你。”于誠得意的嬉笑,終于扳回了一成。

其實康渡知道他要去哪裏,是猜到的,以前于誠就說過這個火車站新建沒多久,以前是個墳場,所以,他應該是去看那個女生了。

于誠打車到了福靈墳場,走到那女孩的墓碑前,相片上還是那樣的清純,黑白相片上笑的那麽甜,他放下了一株七變化,那是花點裏室內養殖的,藍色的。

墓碑前那已滿是灰塵,好久沒有人過來了,“那個人沒來看你?”他用衛生紙試圖抹掉那些灰塵,但太多了,他擦了下那種相片,看着那黑白相片裏的女孩,“今年突然就想起你了,還哭了呢,呵呵,你現在後悔了,還是我對你好……好了,不說了,要不然你又要說了。”

他一邊認真的擦着,一邊還吹着口哨,那時候女孩就說喜歡他那樣傻帽似的傻笑,所以,他一直微笑着,“呵呵,現在我已經會做蛋糕了,你別說,我還挺上手的,還交了一群不錯的朋友……”

從遠處看,就看見一個傻子對着那個墓碑自言自語,他站起身,摸了下那石杯,“下次見了,別太想我,想要什麽就托夢給我,走了。”

到了火車站,蚊子已經來了,也是大包小包的提着,後面還跟着一男一女,年紀不大,一看到于誠,那男孩先出聲了,“阿誠哥。”那個白淨的女孩子沒有說話,只是淺淺的笑着。

“唉,長高不少啊,都快比我高了,蚊子,怎麽回事啊,這不對勁啊。”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傻笑着趕緊轉話題,“明年要高考了,準備的怎麽樣啊。”

“還行。”劉武斯文的說着,他的名字和他的個性不符,而劉文卻也沒有他名字那樣有文氣。

“喏,那裏坐了一位高材生,k大的。”于誠指着座位的那位。

劉武敬仰的回了個眼神,笑了一下,那個人看上去挺溫和的,但卻讓人有點不敢靠近,因為那還是帶着一絲的冷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

于誠對着那柔弱羞澀的默默笑着說,“下次跟武子去玩,我做蛋糕給你吃。”

她笑着點了下頭,蚊子就在旁邊掀老底了,“那個不行,我就這麽一個妹妹,能幫你試毒?”

于誠撇了下眼,壞笑着對默默,“放下,最多拉拉肚子。”

吓得默默都要躲蚊子後頭了,蚊子果然對這個妹妹寵愛的很,立刻就要揍于誠,手卻被一個人抓住了,他甩開手。

于誠嘿嘿的笑着,“看到沒,我的保镖。”他到處看了看,然後問,“勇子呢,也不來送送。”

“走了,誰讓你又跑去你那個甩了人那。”蚊子歪笑着,什麽時候康渡也被你給攏絡了。

于誠瞪着大眼,就要用手指去戳,“我讓你戳我痛處。”然後就看到這倆大孩子一追一跑,路人都好奇的看向了那打鬧的年輕人。

坐了十幾個小時候的火車,這次帶了很多食物,三人就開始在火車上吃的有挺豐富的,于誠和蚊子都很習慣,屁股都沒有挪一下。

倒是苦了康渡,他情願站着,位置讓給了一個陌生人,站在那看着睡着了的那個人,那人的頭歪來歪去的,他就趕走了那陌生人,将那人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到了k市,已經上午十點了,他們到家之後,很默契的沒說一句話,就回到各自房間,睡起了覺,再一次爬起來,也已經是晚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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