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
生活回到了往常,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那河南老大也沒有找蚊子吃飯,戲太足,容易露出馬腳。
範子最近也沒有過來,聽說在很努力的追特兒,嚕嚕粒粒她們也有段時間沒來了,說是開學沒多久,很多事,偶爾會接到彙子的電話,也只是玩笑唠唠家常,康渡最近好像也有點忙,總是到晚上才能見到人影,可能大三的事比較多吧。
之前也好奇過他為什麽會選擇中文,這個還真不知道有什麽好學的,不過也沒問,範子說,有些人會為了培養自己的氣質,去選擇這門專業。說多了,也不懂。反正這也挺像他做的事,嚴謹的學者。
在這個城市裏,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目标,有了自己的生活,會讓人更加的喜歡這個城市,就是,“為什麽這麽熱啊?”
于誠一回到家裏,就脫了短袖,哎,在城裏就是這個不自由,打個膀子也要被罵流氓,有時候穿個拖鞋還要被人多瞧幾眼,什麽世道啊。
随意的沖了個涼,一想到康渡,他又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個背心,坐在房間裏和範子發信息,什麽追的怎麽樣了?還是不理不睬?
他擦了擦頭發,走到鏡子那,頭發該剪了吧,都長到耳朵那了,捏了捏臉頰,“怎麽越來越帥了,我都快不認識了。”非常自戀的沖着鏡子笑着,還将頭發全梳到後面,擺出你太帥的動作。
感受到一個異樣的眼神,他急忙的弄下頭發,“你怎麽走路都沒聲音啊。”
“是你太入迷了。”康渡随意的坐在床上,額前的散發着黑發,他搭了個白色背心,一條普通的休閑短褲,露出了那兩條長腿,這人極少穿背心,估計也是受不了這天氣。
于誠坐在凳子那繼續擦着那微卷的頭發,餘光瞄到了那個單手撐在床上,翻着被單上那本蛋糕圖例書的人,平時看上去高瘦的,手臂着力的地方清晰的顯示出那交錯的肌肉,他很專注的翻動着那圖例,看上去很是休閑又有男人味。
他将眼神下移,看到了微微起伏着的左邊心髒,那人擡起了頭,“幹嘛那樣看我。”他起身走了過來。
失神的人,回神了,他嬉笑着,“看你身材不錯,以後我都不敢和你出去了。”
那人拿過他手裏的毛巾,幫他擦頭發,“那以後要一起去跑步嗎?”這是默認了那句誇獎嗎?也不懂得謙虛。
于誠也随那人幫他擦頭發,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被人服務還是很舒服的,但就是好像靠的太近了,之前都是站在他後面的,現在站前面,這樣那人的身材都一目了然,更是傷了自己的心。
“我怕我三分鐘熱度,算了吧。”羨慕他的身材是一回事,自己懶又是另一回事。
“我自己擦吧。”那股沐浴乳什麽味的,怎麽就這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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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拿過那毛巾,頭卻被固定了,然後他也就懶的反抗了讓那人擦着頭發。
“後天有時間嗎?”那人放下毛巾,溫柔的問。
于誠拿着毛巾,“有,幹嘛?”
“陪我去釣魚。”
“不去。”那人話才出,秒速就被拒絕了。
“後天陰天。”康渡好像猜到了一樣,恬淡的說。
“可你不是要上課嗎?”釣魚可是很無聊的事,自己沒有信心不會打瞌睡。
“沒關系……陪我去吧。”對方帶着一絲的請求的意味。
可聽在于誠的耳朵裏,那卻有了一點撒嬌的意味,“行吧。”
隔天下午變天了,很突然,于誠站在窗邊哼着調調,随意的擦着桌子,幾片樹葉從眼前飄過,一陣狂風撩過,桌子上的大傘噗噗的動着,天空烏雲密布,他趕緊收起傘,忙收拾好桌子,不會刮臺風吧。
樊西河水流的很急,大概是風的作用,樹枝随處亂打,敲在玻璃窗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音,老板娘忙到二樓收衣服,于誠就站到收銀臺看着外面的狂風亂作,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現在的氣溫不高,風很大很涼爽,他有一種想到外面奔跑的沖動,“下吧,下大點。”
他站在門口享受這大風,衣服被吹向了一個方向,他忘情的點了一支煙,然後又迅速的捏熄了,往店裏探了探頭。
一滴一滴的大豆落下來了,他趕緊的跑進店裏。
不過,大雨幾分鐘就結束了,風也變小好多,明天也許去釣魚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晚上下了班,經過那樊西河,靠在橋邊望着那河水,這個季節難得這麽舒爽,河水發出細微的汩汩聲,沒有蟲的叫聲,顯得更加的寂寥,一滴水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迅速的反應的往旁邊挪,摸着自己的脖子,擡頭仰望着那大樹上,在路燈的照射下,偶爾一處發出閃亮的光線,像是黑暗中的夜明珠。
正準備離開,不小心瞄向河堤,他笑着揮着手走了過去,坐在那人旁邊,他丢了根煙給那人,那人笑着沒接,他就将煙叼在了嘴裏,額~~~這個人抽煙,但從來沒買過煙,“戒了?”
“嗯。”對方很是簡潔的回答,其實是钰夕一直打電話來,警告不要抽煙,有煙味,喜歡的人會跑掉的,他才捏了,反正,抽不抽也沒多大影響。
“我就不行,不抽沒勁,嘿嘿。”他吐着煙圈,自顧自的說着。
“你喜歡抽南京。”從認識開始,就一直買的這種,有時去商店,也是非這個牌子不可。
“習慣了,懶的改。”于誠嘿嘿傻笑着,又吸了口,又過了會。
“你那天氣預報還真靈啊。”怎麽自己沒次都相反,反正現在不管有沒有雨也懶得帶傘了。
“恩。”康渡輕輕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好像心情不錯。
“明天去哪釣魚啊,還要坐大巴。”問也就說自己家那邊,也不說清楚。
“城西。”站在河邊的人,簡單的說。
“那不是好遠?這裏可是南邊。”難怪還要坐大巴了,“也好,正好沒去過那邊。”難怪他很少回家。
他坐在椅子那,吐着煙圈,看了下不遠處椅子那的一對情侶,這個地方還蠻适合約會的,幽靜涼爽,也挺漂亮的,夜空路燈河水樹木,當然,相對家鄉來說,還是少了那麽點姿色,他呵笑着看着河邊的那人的背影。
光線打在他的身上,雙手插在褲兜裏,顯得更加的高大,他與這神秘夜色緊密的融合,好像其它事物都與他無關,他突然轉過頭,于誠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跟着他跳動一般,一種眩暈迷惑着心靈,好像一個沒控制,就要沖出來了,他迅速站了起來,背對着他,“回去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還依舊跳個不停,咽了下口水,這是心動嗎?不只是一次這樣了,還是說別人看到他也這樣,對啊,怎麽可能會是心動,是那個人太能魅惑人了,是氣氛太好了,是自己太感性了,肯定是錯覺。
他慢慢平息着自己的心跳,快速的走着,後面跟着個人,“怎麽了?走的這麽急。”
“呵呵,我要尿尿,快憋不住了。”他随口掰着,沒放下速度。
旁邊那人也跟上他的腳步,看樣子他還真的挺急,其實他也沒看清于誠的表情。
“哈,舒服多了。”他發出長長呼吸,還拉長了自己的語氣。盡情的掩藏自己的虛心。
“恩,水應該放好了,去洗澡吧。”康渡站在書架那自然的說,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開始了這樣的事,晚上會在他下班的時候提前放好水,那個享受的人也很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哦,謝了。”他拿着衣服到公用衛生間那,他關掉水龍頭,對着鏡子握拳,擡手臂,看了看自己手臂的肌肉,鄙視着自己,捏着自己的肚皮,呵呵的笑了,還長啤酒肚了。
大清早就被康渡給叫醒了,于誠拍下自己的臉,打雞血般的恢複戰鬥力。康渡看着那個從床上跳下的人,大早上的,他也不禁笑出了聲。
康渡背了個運動包,因為很早,他們坐地鐵到火車站的時候才7點多,到了那邊也快10點了,于誠直接在車上睡了一覺。
下了車,這裏完全個鄉下的樣子,康渡的家在這裏不像啊,這裏一大片的田,路邊被被樹被包圍了,綠意處處,都種着高高低低的樹,應該是綠化樹,k市不愧是個綠色城市,這麽多的樹苗,在家鄉也看不到啊,于誠低着頭俯視着那不高的樹苗。
“這是栾樹。”康渡很熟悉的介紹,指着旁邊的那比較高的樹說,“那個是桂花樹。”
“哦,這個我認識,就是沒見過這麽小的。”于誠笑着,“想不到你家住這啊,環境不錯嘛。”
“恩,我在這裏住了一年。”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大片的樹苗地,走在了那小路上。
于誠跟了上去,還不忘享受這裏的風景,一望無際的樹苗,很潇灑自然的擺着自己特色,陰天很是清涼,倆人心情都很好,偶爾風帶過一股花香,中間還夾帶着樹葉的味道,不濃卻很有韻味。
走了半個小時,也還沒到,一個屋子都沒瞧見,“你家在哪裏?怎麽影子也沒看到。”
“在前面,餓嗎?”前面的人停了下來,準備拉開包。
于誠狠點頭,“你不說還不餓,現在好餓。”
康渡從包裏拿出一袋板栗餅給他,然後他就邊走邊吃,邊吃邊掉。
轉過一條路,前面出現了一座別墅式的二層房子,一些樹藤貼在了二樓,顯的有些舊,卻很大,裝修的很簡單,白色牆面,琉璃瓦片,只是二樓那個很大的露臺有點顯眼,門口有個院子,看不清楚,那鐵門上挂上了幾根月季花,還開着紅豔的花。
路兩邊是很高的梧桐樹,都很有精神的站立守護陪伴着這個家,于誠擡着頭望着那高大樹,“這是楓樹?”
前面那人也回過頭,“梧桐,也叫懸鈴木。”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那鐵門,推開,“進來吧。”
于誠哦哦的走了進去,這裏有個很大的院子,整的很幹淨,應該是有人住,牆邊放着幾棵大盆栽,不知道是什麽樹,修剪的很有形狀,還很精致的感覺,主人應該是個很喜歡花草的人。
一些牆邊種了些蘭花,沒有開花,只是遍布着一片,于誠走了過去,“開花嗎?”
“恩,紅色的。”康渡推開房子的大門,走了進去,于誠跟在後面,環繞着那超大的客廳,裏面設計的很簡單,卻讓人感到舒服,潔白的牆壁上挂着幾張壁畫,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樹,木頭沙發随意的放置在客廳,很有鄉間氣息。
一片珠簾隔開了一區,于誠走了進去,那是一個廚房,一張長飯桌上是一個花瓶,裏面是一朵掉了的玫瑰花,花瓣落在桌子上。
“你不是說家裏沒人住嗎?”于誠走到客廳,坐在了康渡的旁邊。
“每個星期會有人來打掃。”對方拿出手機,撥打了個號碼。
“難怪這麽幹淨。”他又站着走到那壁畫旁邊,這裏居然還有門,跟牆壁是一種顏色的,不仔細的話真的不知道,他推開門,這裏居然是個後花園,還有個小亭子,滿滿的綠色,是花嗎?亭子後面就是那大片的綠化樹,完全是生活在大自然中。
“你們家真不錯。”那樹邊還有個秋千,看樣子他媽媽還挺喜歡鄉下生活的,“這也是花?”
康渡點頭,“曼陀沙華,我媽喜歡這種花。”
“名字還蠻好聽,好像有人在客廳。”聽到聲響,走到客廳那。
“你是?”一個大伯樣的人提着塑料袋,站在客廳那裏端詳着于誠。
“鄧伯。”身後的康渡微笑的看着那個老伯,“麻煩了你了,菜就放桌子那吧。”
然後就看見康渡像個好孩子,在那裏跟鄧伯聊些家常,什麽你也好久沒回來了,康夫人也兩年沒回來了,要常過來看看,每個禮拜都會打掃,家裏都收拾的幹淨。
鄧伯走後,于誠看了下那些蔬菜,很新鮮,應該是自己種的,絲瓜、四季豆、西紅柿、青菜、黃瓜,幾個雞蛋,還要一大塊豬肉。
“那老伯是誰啊。”
“幫忙收拾房子的人。”他翻開櫥櫃,裏面還有點米,拿着電飯煲煮飯,邊跟于誠講明。
之前這裏也沒人住,每年給點錢,就交給了鄧伯打理,有時候鄧伯在忙季也會借住,鄧伯人也很仔細,将這裏管理的挺好的。
這裏是他父母分開時,母親帶他在這裏住了一年,後來就去了北京,他卻執意的留在了這個地方。
“我很久沒回來了,這裏還是跟以前一樣。”他洗着青菜,邊跟掰着四季豆的于誠聊天。
“這裏是挺好的,就是沒人,那老伯他們住哪裏啊?”這裏也就這麽個房子,人影也沒看到個。
“咱們路過的岔路口那邊,不過要走進去好久。”康渡很認真的笑着。
“我怎麽沒看到。”他也認真的回想着,岔路口太多了,根本沒記住。
倆人随意聊着,分工合作着,康渡很是熟練的在那裏炒菜,這個人應該是個大少爺,卻完全沒有大少爺的架子,“來嘗嘗味道。”
于誠走了過去,張着嘴,“哦……淡了點。”
吃些俗話中的粗茶淡飯,聊着這邊的一些事,很是融洽。
飯後不久,于誠就跟着康渡上樓,轉角的那個房間是他的,裏面的擺設很整齊,一排的書,一張電腦桌書架隔開了床,床頭是一個窗子,站在那裏可以看到外面那大片的樹苗,他打開了窗子,風吹了進來,吹動了簾子,很舒服涼爽,這裏就算是夏天應該也很涼快吧,床邊是個玻璃門,外面是個大陽臺,把玻璃門拉開,風肆意的吹了進來,光線也是很任性的充滿了整個房間,陽臺那裏還有幾盆盆栽印入眼中。
“哇,在這裏可以打羽毛球了。”于誠大笑着誇張的說。
“乒乓球的話,應該沒問題。”康渡從床下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了,然後就在那裏慢慢調着魚杠。
于誠站在陽臺護欄那,舒展雙臂,風穿過衣服輕撫着皮膚,放空了心靈,他滿懷笑意,估計範子他們也沒來過這裏,要不然那大嘴巴早就跟自己提起了。
他走到門口,打算好好參觀下,這裏有三個房間,一個大客廳,簡單的放着一些家具,後面的房間裏只放着兩個東西,一架很大的三角鋼琴和一個長凳,他坐在凳子上,打開了鍵盤蓋板,那黑白鍵還很新,保養的很好。
他撫摸着那黑白鍵,想起了康渡彈奏的那首曲子,他按下了一個鍵,發音響起,又蓋上蓋子。
康渡拿着那魚竿,就聽見了那聲音,走到那門口,走了進去,打開了那蓋子,歡快的節奏響起,簡單又快樂的旋律,于誠也跟着哼了起來。
“挺好聽的,叫什麽。”
“快樂的農夫。”
“哈哈,今天是快樂的漁夫。”
康渡騎着自行車,于誠拿着漁具和折疊凳子倒坐在後面,還哼着那快樂的農夫的曲調。穿過層層的樹海,一個下坡,颠得于誠直接跳了下來。
他将東西丢給了康渡,自己垮了上去,康渡坐在後面,看着前面那還吹着口哨的人。
“往哪邊?”
“左邊。”
之間也就是這些簡單的對話,後面的人也被颠的單手抱緊了那人的腰。
天空灰白色的,卻帶過一份愉快,偶爾一陣涼風打在路邊的大樹上,偶爾路邊柳樹的柳枝擋住了視線,他們就歪着頭躲過,卻沒躲過一個大石頭,倆人不易的停在路邊,決定走着去,已經不遠了,穿過一片樹林,不久後看到了遠處的小瀑布,也就十來米的樣子,那裏有條小溪。
于誠很興奮的推着車跑了過去,這裏水很清澈,可以清晰的看到水裏的石頭,裏面的水為深綠色,應該是青苔,那小瀑布挂在端層那,這只是個小山坡,站在這裏看不到山後面有什麽乾坤,但引入遐想。
這小溪沿着那小樹林不知道流到何方,那樹林裏時不時傳來小鳥的喳喳叫,一會,又安靜了下來,幽遠神秘,寂靜的一點瘆人,要是一個人在這裏,應該不會覺得這裏很美。
康渡在水紋小一點的地方停下了,将凳子扳開,就打開那盒子,開始勾線,放餌,于誠就脫了鞋子在那瀑布前溪水裏,摸着什麽。
放下魚線,康渡往那個方向看着,剛還站在那的人,卻消失不見了,他急忙的站起來,跑了過去。
地上放着那人的衣物,他鞋也沒脫,往水裏走去,“阿誠?”
沒有人回應,他加大了聲音的叫了幾句,依舊沒人回應,往深處走去,一個力道将他拽下了水,全身濕透,從水裏探出頭,就看到那人在旁邊嬉笑。
他拉過那人的手臂,将那人一起拉下了水中,那人用力推着,卻被抓的更緊,一直被拽到水底,他的背抵上了那些石頭,他突然睜開眼,卻發現一張清秀的臉近在咫尺,嘴唇靠的很近,他愣在了那裏,放棄了掙紮,眼睛脹痛又閉上了,一個很大的波動,他被拉了上去。
好不容易呼吸好氧氣,他呼呼的大吸了口氣, “咳咳,你,你發什麽瘋呢?哎呦,快憋壞了。”他甩開那人的手,游向了淺處,留下了那人還呆在原處,康渡用手抹掉臉上的水,将搭在額前的頭發撫到後面,看着站在岸邊,光着屁股的人。
他輕笑的一下,剛才的擔心也悄然消失了,于誠迅速的穿上衣服,指着那邊,“快,轉過去,不準看。”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都是同性,但就是拉不下這個臉,就是不想讓他看到。
康渡轉過臉慢慢游向岸,早晚還是會看到的,還不止這點。
康渡站在岸上,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他應該引以為豪的身材,那肌肉分明的分布在他身上,毫不誇張的恰當修飾着他的身體,他擰着那短袖,水泡了出來,濕了一地,沒再搭理旁邊的人,找了些樹枝,問旁邊呆愣着的人要了打火機,就烤着自己的上衣,他正準備脫褲子,對着目不轉睛盯着他的人,伸出了手,“手機。”
“幹嘛?”難道,“你手機進水了?”
“沒,拿來吧。”
哦,一時的內疚讓他交出了手機。
“要看嗎?”康渡拿過他的手機,放在了石頭上,看着那呆然的人,準備脫下那灰色褲子。
于誠突然呵呵的笑着,“你脫吧。”原來是怕他拍照,怎麽剛剛就沒想到。
康渡還真的聽話的,無所顧忌的要将褲子拉開拉鏈,對面的人卻突然的轉身了。搞什麽鬼,用那種神情盯着他,甚至好像在注視着他,在水下也在注視着他,但卻不是這種表情,剛剛在水下,他突然靠近,是想幹什麽,是想吻他嗎?
他慢慢轉過臉,那人早走到小凳子那,從包裏拿出背心套在身上,這人還随身衣服,個人習慣還真夠獨特的,不過也挺像這人的風格。
于誠走了過去,現在才想起剛剛康渡是不是在擔心他,在水裏是在報複他?坐在他的旁邊,“手機。”
康渡轉過來,把手機丢給于誠,頭發掉了下來,貼在了臉上,于誠沒忍住的笑出聲來,剛還覺得這個人太過炫目太潇灑,現在也不過為落湯雞了。
康渡很無奈的回頭盯着那魚竿,一只手在他的肩膀停留了一秒,“嘿嘿,你還是趕緊擦下頭發吧。”
于誠給出忠心的意見,他就架着腿在石頭上,望着那不深不淺的溪水,還在想着難得可以看到的一幕,應該要用手機拍下來,回去跟蚊子一起嘲笑一番。
整個下午,一個人坐在那裏釣魚,一個人就到處尋找着機關,于誠從那小林子裏走到康渡旁邊,撈出簍子看了看,“怎麽這麽小啊,這什麽魚啊。”
“花鳅。”
于誠失望的放下簍子,一口一只?“怎麽沒有鲫魚。”
“這裏沒有鲫魚。”對方也不惱的說,又拉起了一只小魚。
“那也太小了,我一口就沒了。”
康渡淺淺的笑出聲,“我拿來養的。”
聽到這個于誠可不幹了,千裏迢迢跑來,就是來抓魚養?他就在旁邊嘀嘀咕咕的不行,要吃了,康渡看着那個不肯退步的人,只能說好了。
那幾條魚也太小了,于誠就脫了鞋,卷起褲角,拿着撈魚網,在那淺處到處摸了摸,摸到一個小小的鳅就在那裏自娛自樂的哼個不停,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于誠拿着撈魚網星光燦爛的将魚倒在那簍子裏。
“我摸的都比你多。”他很得意的向在收杆的人炫耀。
“釣魚是一種樂趣。”
“吃飽了才能更有什麽樂趣的。”拿着自己的勞動成果,于誠抱在懷裏就想着實清蒸呢?還是紅燒?還是做酸菜魚?
因為坐自行車有陰影,他們就将東西放在車上,一個推着車,一個叼着煙,慢吞吞的往回路走,到了家有已經快6點了,于誠看着魚就咽了下口水,所以他們決定吃完晚飯回去。
将魚處理了,一部分拿來白灼,還留着一部分給蚊子嘗鮮,中午還留着些菜,随意的小炒,三菜一湯就出來了。
因為山溪中的花鳅,味道很鮮甜,于誠也多加了碗飯,放下碗還不在意的打了個飽隔,也無所謂的對着斯文人傻笑。
清理好廚房,他們提着垃圾,走在那小道上,“這裏還挺像我們那的。”今天陰天晚上卻帶着點光線,雲霧在夜空游來游去,很有夏天夜的感覺,只是看不到那雨後的深藍夜空,也沒有看到那閃閃發光的螢火蟲,倒聽見了草叢裏那蛐蛐的唧唧聲。
康渡随意的回應着,看着前面,“你們那,很漂亮。”
“嘿嘿,不過,這裏也不錯。”那傻樂着人又加了一句,“回去羨慕死蚊子。”
“恩,那下次一起來。”
他們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也不在意時間的流逝,回去已經淩晨了。
生活回到了往常,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那河南老大也沒有找蚊子吃飯,戲太足,容易露出馬腳。
範子最近也沒有過來,聽說在很努力的追特兒,嚕嚕粒粒她們也有段時間沒來了,說是開學沒多久,很多事,偶爾會接到彙子的電話,也只是玩笑唠唠家常,康渡最近好像也有點忙,總是到晚上才能見到人影,可能大三的事比較多吧。
之前也好奇過他為什麽會選擇中文,這個還真不知道有什麽好學的,不過也沒問,範子說,有些人會為了培養自己的氣質,去選擇這門專業。說多了,也不懂。反正這也挺像他做的事,嚴謹的學者。
在這個城市裏,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目标,有了自己的生活,會讓人更加的喜歡這個城市,就是,“為什麽這麽熱啊?”
于誠一回到家裏,就脫了短袖,哎,在城裏就是這個不自由,打個膀子也要被罵流氓,有時候穿個拖鞋還要被人多瞧幾眼,什麽世道啊。
随意的沖了個涼,一想到康渡,他又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個背心,坐在房間裏和範子發信息,什麽追的怎麽樣了?還是不理不睬?
他擦了擦頭發,走到鏡子那,頭發該剪了吧,都長到耳朵那了,捏了捏臉頰,“怎麽越來越帥了,我都快不認識了。”非常自戀的沖着鏡子笑着,還将頭發全梳到後面,擺出你太帥的動作。
感受到一個異樣的眼神,他急忙的弄下頭發,“你怎麽走路都沒聲音啊。”
“是你太入迷了。”康渡随意的坐在床上,額前的散發着黑發,他搭了個白色背心,一條普通的休閑短褲,露出了那兩條長腿,這人極少穿背心,估計也是受不了這天氣。
于誠坐在凳子那繼續擦着那微卷的頭發,餘光瞄到了那個單手撐在床上,翻着被單上那本蛋糕圖例書的人,平時看上去高瘦的,手臂着力的地方清晰的顯示出那交錯的肌肉,他很專注的翻動着那圖例,看上去很是休閑又有男人味。
他将眼神下移,看到了微微起伏着的左邊心髒,那人擡起了頭,“幹嘛那樣看我。”他起身走了過來。
失神的人,回神了,他嬉笑着,“看你身材不錯,以後我都不敢和你出去了。”
那人拿過他手裏的毛巾,幫他擦頭發,“那以後要一起去跑步嗎?”這是默認了那句誇獎嗎?也不懂得謙虛。
于誠也随那人幫他擦頭發,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被人服務還是很舒服的,但就是好像靠的太近了,之前都是站在他後面的,現在站前面,這樣那人的身材都一目了然,更是傷了自己的心。
“我怕我三分鐘熱度,算了吧。”羨慕他的身材是一回事,自己懶又是另一回事。
“我自己擦吧。”那股沐浴乳什麽味的,怎麽就這麽香。
正準備拿過那毛巾,頭卻被固定了,然後他也就懶的反抗了讓那人擦着頭發。
“後天有時間嗎?”那人放下毛巾,溫柔的問。
于誠拿着毛巾,“有,幹嘛?”
“陪我去釣魚。”
“不去。”那人話才出,秒速就被拒絕了。
“後天陰天。”康渡好像猜到了一樣,恬淡的說。
“可你不是要上課嗎?”釣魚可是很無聊的事,自己沒有信心不會打瞌睡。
“沒關系……陪我去吧。”對方帶着一絲的請求的意味。
可聽在于誠的耳朵裏,那卻有了一點撒嬌的意味,“行吧。”
隔天下午變天了,很突然,于誠站在窗邊哼着調調,随意的擦着桌子,幾片樹葉從眼前飄過,一陣狂風撩過,桌子上的大傘噗噗的動着,天空烏雲密布,他趕緊收起傘,忙收拾好桌子,不會刮臺風吧。
樊西河水流的很急,大概是風的作用,樹枝随處亂打,敲在玻璃窗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音,老板娘忙到二樓收衣服,于誠就站到收銀臺看着外面的狂風亂作,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現在的氣溫不高,風很大很涼爽,他有一種想到外面奔跑的沖動,“下吧,下大點。”
他站在門口享受這大風,衣服被吹向了一個方向,他忘情的點了一支煙,然後又迅速的捏熄了,往店裏探了探頭。
一滴一滴的大豆落下來了,他趕緊的跑進店裏。
不過,大雨幾分鐘就結束了,風也變小好多,明天也許去釣魚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晚上下了班,經過那樊西河,靠在橋邊望着那河水,這個季節難得這麽舒爽,河水發出細微的汩汩聲,沒有蟲的叫聲,顯得更加的寂寥,一滴水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迅速的反應的往旁邊挪,摸着自己的脖子,擡頭仰望着那大樹上,在路燈的照射下,偶爾一處發出閃亮的光線,像是黑暗中的夜明珠。
正準備離開,不小心瞄向河堤,他笑着揮着手走了過去,坐在那人旁邊,他丢了根煙給那人,那人笑着沒接,他就将煙叼在了嘴裏,額~~~這個人抽煙,但從來沒買過煙,“戒了?”
“嗯。”對方很是簡潔的回答,其實是钰夕一直打電話來,警告不要抽煙,有煙味,喜歡的人會跑掉的,他才捏了,反正,抽不抽也沒多大影響。
“我就不行,不抽沒勁,嘿嘿。”他吐着煙圈,自顧自的說着。
“你喜歡抽南京。”從認識開始,就一直買的這種,有時去商店,也是非這個牌子不可。
“習慣了,懶的改。”于誠嘿嘿傻笑着,又吸了口,又過了會。
“你那天氣預報還真靈啊。”怎麽自己沒次都相反,反正現在不管有沒有雨也懶得帶傘了。
“恩。”康渡輕輕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好像心情不錯。
“明天去哪釣魚啊,還要坐大巴。”問也就說自己家那邊,也不說清楚。
“城西。”站在河邊的人,簡單的說。
“那不是好遠?這裏可是南邊。”難怪還要坐大巴了,“也好,正好沒去過那邊。”難怪他很少回家。
他坐在椅子那,吐着煙圈,看了下不遠處椅子那的一對情侶,這個地方還蠻适合約會的,幽靜涼爽,也挺漂亮的,夜空路燈河水樹木,當然,相對家鄉來說,還是少了那麽點姿色,他呵笑着看着河邊的那人的背影。
光線打在他的身上,雙手插在褲兜裏,顯得更加的高大,他與這神秘夜色緊密的融合,好像其它事物都與他無關,他突然轉過頭,于誠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跟着他跳動一般,一種眩暈迷惑着心靈,好像一個沒控制,就要沖出來了,他迅速站了起來,背對着他,“回去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還依舊跳個不停,咽了下口水,這是心動嗎?不只是一次這樣了,還是說別人看到他也這樣,對啊,怎麽可能會是心動,是那個人太能魅惑人了,是氣氛太好了,是自己太感性了,肯定是錯覺。
他慢慢平息着自己的心跳,快速的走着,後面跟着個人,“怎麽了?走的這麽急。”
“呵呵,我要尿尿,快憋不住了。”他随口掰着,沒放下速度。
旁邊那人也跟上他的腳步,看樣子他還真的挺急,其實他也沒看清于誠的表情。
“哈,舒